人群中传来一声讥笑:“这么矮打什么猎,别被人把自己当猎物给打了吧。” 是许诚齐的声音,许翊闻言冷冷看了他一眼,只是碍于许义峥在场,他没再出口多生事端。 队伍集结完毕,很快就各自选了方向往栗山进发。不一会儿,远去的身影就成了一个个黑点。 武比持续一天一夜,明日这时他们才会回来,于是各族人都回自家院落休息去了。 人群远去,入口处顿时冷清下来,许琢刚要走,就被许翊拦住了身形。 “兄长。”许翊眼神晦涩,眼底通红。这种一切不在掌握的感觉让他心惊。 许琢本不欲理他,但还是被对方口中的“秘密”吸引了注意力,他与苏徐行招呼了一声,随即跟上了对方的步伐。 苏徐行正打算找许知远叙旧,毕竟两人这段时日一直以书信往来,还有很多细节未交流清楚。见许琢跟着许翊走了,有些不放心,自己便也跟了上去。 许翊那厮对许琢不单纯,许琢脑袋虽然聪明,但武力值为零,若是情况不对,他可以帮衬一下。 苏徐行想得很好,可绕过遮挡的高大树木,却见许琢将许翊按在地上揍。 一边揍还一边慢条斯理地解释:“你当我这几年在山上白待的吗?日日上山爬树,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文弱书生!倒是你……毫无长进!” 而被打的许翊不仅不见愤怒,反倒幽幽笑起来,一双眼深情地盯着许琢:“兄长教训得是。” 苏徐行:“……” 妈的有病吧! 但见许琢不会吃亏,苏徐行也放心不少,他正欲悄咪咪离开,就听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这么喜欢偷窥?” 气息拂过耳畔,苏徐行被吓了一跳,瞬间汗毛直立,然而不待他尖叫,来人已经伸手捂住他口鼻。 另一只手顺势从领口钻了进去。 苏徐行:!!!
第77章 苏徐行一时不察,那作乱的手已经沿着光洁的锁骨一路向下。略带薄茧的指腹擦过滑腻的肌肤,带起细微的疼痛时还有一丝丝莫名的痒意 ,苏徐行瞬间便头皮发麻,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栗。 他一把抓住胸膛前的那只手,喉咙间溢出两声低骂。 “呵呵——”轻笑声在耳边响起,来人似乎料到了苏徐行的反应,一把将他按趴在面前高大的树干之上,炙热的气息立刻喷洒在他耳边,“你在骂我?” 苏徐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废话,不骂他难道是在夸他吗? 苏徐行还欲挣扎,不想对方直接将他双手锁在身后,高大的身躯更是覆在他身上。被对方牢牢笼罩在阴影之中,苏徐行情急之下只能抬脚向后踹,却是连双腿都被对方用小腿及膝盖给压制住了,整个人再也动弹不得。 那人将头埋在他颈窝处,忽然低声说道:“若你再动,我不介意将那边的两人引过来。” “你也不想让你的‘知己’看到你现在的处境吧?”轻声细语的,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苏徐行气急反倒冷静下来,他不再挣扎,转而问道:“你要做什么?” 只是因为口鼻被对方大掌捂住,声音听起来含含糊糊的、并不真切。 但对方却奇异地听懂了,还在苏徐行耳边低低笑了起来:“我想做什么,还不明显吗?” 说着,对方突然放开捂在他脸上的那只手,随即一把掐住他的脸庞,将正中的食指蛮横地塞入他口中,与他的唇舌纠缠起来。也不知道对方如何做到的,苏徐行用尽了力气牙齿却闭合不上,他的脸被掐得生疼,只能任由对方食指在口中不断翻搅、持续作乱。 苏徐行嘴巴被迫张着,口中涎液来不及吞回,顺着唇角缓缓流下,还有一些则紧密地包裹在对方的食指之上。那人将食指缓缓抽出,一丝晶莹的银线在空中拉长、又骤然断裂。 “呵呵——”又是一声低笑,预示着身后人的愉快心情。 而苏徐行看到眼前这暧昧的一幕,瞬间面如黑土,恨不得直接将始作俑者给咬死。 “赵峋!”苏徐行咬牙低咒,“我草你大爷!” “你他妈发什么疯呢!” “……” 听到苏徐行的质问,身后那人明显一顿,却不是因为他的态度,而是…… “你认出来了?” 他语气莫名,辨不出喜怒。 “你他妈天天熏一样的香都不带换的,谁认不出来?!”早在赵峋用手捂住他嘴巴的那一刻苏徐行就凭着熟悉的异香认出人来了,不然他还真能乖乖听话不喊不叫?他又没有被人轻薄的爱好! 不过是一些小情趣而已,他愿意陪他玩,但是……他脸要被他掐肿了! 感受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苏徐行忍不住“嘶”了一声,而听到他的痛呼,赵峋这才急忙将手放开。 被桎梏了半天终于得以解放,苏徐行慌不迭地起身,他一边疏通筋骨一边转头看向“罪魁祸首”。 一身白色长衫,文质彬彬的模样,不是先前还在文试高台上帮苏徐行踹飞雷霆的“冯书墨”又是谁? 苏徐行见状惊讶了一下,他能凭借熟悉的香味认出赵峋,却没有料到“冯书墨”便是赵峋。 冯书墨等于赵峋?电光石火间,苏徐行猛地想起了那日的临江诗会,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他不禁瞪大了眼:“苏耀的眼睛是你做的?” 见苏徐行如此惊讶,赵峋用冯书墨那张端庄、文气的脸笑了,笑容邪肆,与这张脸配合着看起来十分违和,叫苏徐行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却听赵峋十分痛快地承认道:“是我。” 他眯了眯眼,语气狠厉:“敢用他那双肮脏的眼那样看本王,能留他一命已是本王仁慈。” 听他这般说,苏徐行头一次觉得“仁慈”也许是个贬义词。 见苏徐行垂头不语,赵峋眼神一暗,眼底逐渐聚起风暴,他不动神色地看向他,淡声问道:“怎么?觉得我残忍?” 虽然语气稀松平常,但身侧的手却不自觉地攥起,若他也同那些人一样觉得他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赵峋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怒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哪知苏徐行听他这话不仅摇头,还咬牙切齿地回道:“若不是我能力不足,我如何能任由他在我面前蹦跶!” 苏耀与冯淑兰几次三番陷害他,他未反击只是还没有恰当的时机,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将自己摘出去,而不是他不与他们计较了,若他轻易放过,岂不是白瞎了苏琰的一条命?!那他又凭什么能用苏琰的身份活一世?! 既然他成了苏琰,苏琰的仇自然他报,苏琰的人生也要他好好过! 苏徐行心中暗暗发誓,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盯着他的赵峋眼眸微微亮起,眼中神采恰如积雪消融后的初升暖阳,带着他从未有过的柔和与宁静。 缓缓松开身侧的双手,赵峋忽而勾唇一笑:“倒是我小瞧了你。” 笑容中似有着与有荣焉的自豪:“想不到堂堂‘小诗仙’竟也是个心思深沉之人。” 苏徐行:“……” 这算是夸奖吗?苏徐行一时居然分辨不出。而且……虽然他和赵峋再亲密的事儿都做过,也互赠了“信物”,但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谁也说不清。 欣赏有之,合作有之,利用亦有之……但感情?苏徐行觉得或许有,但不如说是贪图欢愉更为准确。 两个心思深沉,目标高远,且未来甚至会对上的人,谈什么深爱呢? 爱能比得上手中的权利? 坐拥万里江山、执掌天下权柄,谁人不愿意?而到那时,他与赵峋又该何去何从? 这段时日与赵峋分开,倒让他看得更清楚了些。只不过,那也都是后话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苏徐行奉行这样的人生准则,所以在没有反目成仇之前,他更愿意遵循身体的本能欲望。 愉悦自己最重要。 更何况还是赵峋这样优质的对象。 苏徐行敛下眼中情绪,思绪回笼,这才惊觉许琢与许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他两什么时候走的?”苏徐行惊讶。 赵峋不知苏徐行心中弯弯绕绕,他心情颇好,便也愿意说几句笑言。 伸出右手食指,他意有所指地答道:“在你我缠绵之时。” 苏徐行:“……” “咳咳。”他不接话,转而问道,“你乔装成冯书墨来滇南是有什么事?” 问是这么问,但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果然就见赵峋挑眉,毫不遮掩:“听闻你那岩铁矿已经开采成型,做了不少好兵器出来?” 呵——苏徐行心在中冷笑,什么听闻?都是墨霄这个间谍! 然而赵峋话还未完,他接着说:“我要三千把长刀,十万支箭镞。” “夺少?!”因为太过惊讶,苏徐行声音都劈叉了。 “十万箭镞?!”他忍不住高声提醒,“你把我当许愿池呢?!” 岩铁开采十分困难,他把苏琰娘亲留下的钱都压上了,还死乞白赖求了东于小姐制作各项工具,那多人力物力投进去,历时三个月也不过将开采工作推进入正轨,而成品也不过加班加点赶出来的上百把刀剑、匕首以及千支箭镞。 现在赵峋一来就狮子大开口,十万箭镞?!且不说得费多少劲儿才能做出来,他还不知道他的矿够不够做这么多的呢! 苏徐行忍着心头的怒气,冷声道:“做不了。” 赵峋却好像料到了一般,一点也不惊讶。 “那我要三万箭镞。”他负手而立,压迫感随之蔓延开来,“不多不少,三万支。” “这是本王第一次退让,苏徐行。” 言下之意就是不容商量。 苏徐行:“……” 他只想冷笑,好哇!合着以退为进,在这等着他呢! 见赵峋咄咄逼人、不容拒绝,苏徐行面上倒也不恼,反而沉声询问:“你拿什么交换?” 别以为两人为爱哈皮一次,就能在他这白拿了。 商人利字当头,只有足够的利益才行。 听他这样问,赵峋一脸“果然如此”地笑了:“上琼的一间酒楼。” 酒楼? “自然不是普通的酒楼。”赵峋接道,“暗影阁势力遍布诸国,这间酒楼便是我在上琼的耳目,可以联系到我在上琼的所有人手。” “供你差遣。” 他毫不避讳地提及自己的势力,似乎一点也怕苏徐行忌惮。 而苏徐行也确实不忌惮,相反,他对这个交易很心动。 开酒楼没什么,但探听消息需要打通得何止一星半点?那是需要无数钱财人力去经营的,也不知道赵峋准备了多少年,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说给他。 忍住想要翘起的嘴角,苏徐行“勉为其难”地点头:“看在开采岩铁矿也有墨宵功劳的份上,我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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