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陈晏礼有点不招这里的马儿喜欢,他每靠近一匹马,那匹马就用自己浓烈的鼻息攻击他,然后张大嘴巴。 “纳斯,还是你带着我吧。”陈晏礼转了一圈发现连伊凡徳那匹马都看不上自己,只有塔纳托斯的马匹对自己还算温和。 伊凡徳狐疑地看了塔纳托斯一眼,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一定是这个奇怪的魔法师动了手脚,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伊凡徳一瞬间觉得自己的使命感满满的,他要保护好拆尼兹的人身安全。 如果再有一些美好的邂逅和剧情就再好不过了,最好能萌生情愫的那种……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一点不行的。 伊凡徳策马跟在塔纳托斯后面,刚开始时还是紧紧跟着,一个小时后就渐行渐远了,甚至隐隐有种老死不相往来,你永远也别想追上我,不顾伊凡徳和他的马的死活,的be美感。 “纳斯,怎么听不见后面的马蹄声了,慢一些。” 塔纳托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还是收了些巫力,马匹跑得慢了些。 “我从刚才就想问了,你是不是偷偷用魔法了,我倒也没有那么讨马嫌吧。”陈晏礼的声音闷闷的,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雪下得越来越小,接近于无。 塔纳托斯坦然承认了:“我用了魔法,他昨天晚上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我不想看见他。” 况且他是个第三者,去取剑本身就是他和陈晏礼两个人的事情,包括最后杀了他。 “我们是盟友,你不要总是揪着伊凡徳不放,我们的目的是杀了王后,其他都是次要的。” 陈晏礼觉得自己说得够明白了,孰轻孰重,纳斯自己应该能判断。 马跑得更快了,风声越来越大,陈晏礼没听清纳斯的回答。 但马蹄声貌似已经回答他了。 天黑得很快,路程已经过半,陈晏礼让塔纳托斯在前面的村落停一下,他们要借住一晚。 陈晏礼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站在雪地里等伊凡徳,塔纳托斯抱着双臂,神色不耐,但还是和陈晏礼一起等那个累赘了。 塔纳托斯:要是没有那个累赘,凭我的实力,现在已经跑到邻国了。 就是可怜他的马瘦了十几斤。 牛马牛马,就是这个意思吧。 远远地,陈晏礼听到一阵马蹄声,艰难地举起手臂挥了挥,生怕伊凡徳看不见。 伊凡徳勒了马,利落干脆落地,把对塔纳托斯的不满在在一片白茫茫中尽数爆发了出来。 “马厩里你动了手脚吧,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明天我绝不会让他坐你的马了!” 塔纳托斯轻嗤一声,轻飘飘地怼了回去:“菜就多练,魔法本来就是我的优势,你自己没用,就不要怪别人太优秀。” 一句话把伊凡徳怼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没什么优势,如果不是他金钱至上的名声在外,王后也不会指定陈晏礼去找他取来白雪王子的心脏,他们一辈子也不会有交集。 人是很贪心的一种动物。 我喜欢一个人,刚开始只是想远远的看着他,后来又想和他说话,说过话又想进一步和他成为朋友,成为朋友后又会嫉妒他的其他朋友,想成为他最好的朋友,最后不满足于朋友,想要彻底占有。 伊凡徳本来是个没什么追求的人。 就连表面展露出来的好赌一面也是觉得有趣,赚到金子就故意输出去,以此逼自己活下去。 可这些都是虚假的追求。 伊凡徳知道,陈晏礼不是金子,完成交易就可以得到,他是自由的鸟,不被任何人束缚。 对感情的感知力差也好,天生薄情也罢,他只想要占有。 独占。
第61章 这里最穷的人是我!(10) “外面很冷,别在这吵架了,先去借住。” 陈晏礼已经不想说话了,他已经在这站了二十多分钟了,看着这两个大傻春一路从最开始的两人battle到现在引战到他身上。 战火烧身,陈晏礼没心思在这看两人互相诋毁了。 火烧到自己身上就不暖和了。 这个村庄是邻国边境的一个小村庄,人烟稀少,天刚黑就休息了。 陈晏礼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满脸胡茬的大叔,显然是被吵醒后心情不好,连语气都带着不耐烦:“什么事儿?” “我们想在你家借住一晚,不白住。”陈晏礼拿出一块金子。 大叔的态度立马好了很多,实在是他给得太多了。 “进来吧,我家没有多余的屋子了,只剩一间了,我给你们找床被子,你们出一个人打地铺吧。”胡茬大叔从自己的房间抱出来两床厚被子,连带着帮他们铺好了。 “我打地铺?”陈晏礼有意给他们两个一个相拥而眠冰释前嫌的绝佳好机会。 都是兄弟,睡一晚就好了,如果还解决不了,那就两个晚上。 总有一天你会受不了和对方一起睡觉而被迫和好的(^^)/ “让那个野蛮人打地铺,他结实,我们两个身板弱,睡地上着凉了怎么办!”塔纳托斯这么一说,竟然也有点道理。 但陈晏礼是个魔镜,镜子着什么凉啊,他就是光屁股在雪地里跑两圈都不会冻着。 “我不想和你们挤在一起,我先睡了。”陈晏礼说完就一屁股坐地铺上钻进被窝闭上眼睛了。 塔纳托斯恶狠狠地剜了一眼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的伊凡徳,道:“你睡里面,贴着墙,别碰到我。” 伊凡徳一想到和这个人睡一张床就恶心,巴不得把自己拍扁,然后挂在墙上。 两个人斗够了就去休息了,一张刚好能挤下两个成年男人的床被他俩睡得中间还能再躺一个人,也是对床宽的一种无声侮辱了。 陈晏礼:好有边界感,好羡慕。 夜深人静,呼吸声此起彼伏,人体落地的闷声响起。 塔纳托斯眉头都没皱一下,翻了个身,往热源靠去。 陈晏礼睡觉的时候被子掖得很严实,塔纳托斯费了些功夫才钻进被窝。 一系列操作下来,陈晏礼纹丝不动,像死了一样躺着,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塔纳托斯都要以为他死了。 伊凡徳从某不明物体落地后就被吵醒了,掀开被子坐在床沿,对着地铺里隆起的不明物体一通乱踹。 塔纳托斯哼都没哼一声,摸索着腰上的系带,熟练地轻轻一扯,又按了按。 伊凡徳蹲下身,非常不礼貌地敲了敲塔纳托斯的脑袋,小声道:“滚出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塔纳托斯的瞳孔有一瞬间恢复了碧绿的蛇瞳,声音冷厉:“信不信我杀了你。” 伊凡徳莫名感觉被恐怖的毒蛇紧紧缠绕着,带着毒液的尖牙下一刻就要朝他脆弱的脖子刺去。 恐惧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就像被王后那双蛇瞳盯上时,一样的危险。 不切实际的猜想在伊凡徳心中萌芽,纳斯就是王后,但他为何要跟着陈晏礼去邻国取银剑。 难道是想在路上杀了他,但有着同样心思的他又怎么会不懂纳斯的情意。 伊凡徳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次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仇视着塔纳托斯,想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破绽。 “你昨晚怎么掉下来了?”陈晏礼再也不挂机了,天知道早上醒来发现肚子上有只手摸来摸去有多可怕。 “不想和他挨着,他身上有味道。”塔纳托斯不屑地看了伊凡徳一眼,目露鄙夷之色。 陈晏礼凑近了伊凡徳一番,拉着他的衣领凑近闻了闻,然后白了塔纳托斯一眼:“没味道啊,你别犯贱。” 伊凡徳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慢慢松开,棕色的眼睛眨了眨,松了一口气。 “你再仔细闻闻,穷酸味儿都要溢出来了。”塔纳托斯说着还夸张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在鼻子下扇着小风。 陈晏礼:你再扇快点,两只手一起,就摇着花手上天了。 “这里穷酸味儿最重的是我,谢谢。今天我和伊凡徳一起,我们两个臭味相投。”陈晏礼借着伊凡徳的力上了马背。 塔纳托斯戴上帽子,掩住神色,翻身上了马背,不甘地追了上去。 邻国主城门口,气氛肃重,身着盔甲的士兵手持长矛,目光锐利如鹰,每有一个可疑人物经过,就会严格审查。 还没等下马,三人就被拦住了,长矛包围了几人,锋利的刀尖不断逼近。 “为什么抓我们?” “殿下有令,若是遇到乌眸黑发的人或是身着黑斗篷的可疑人物,就带去王宫审讯,跟我们走一趟吧,殿下自有定夺,若是误抓了,会放你们走的。”小士兵长没有一点边界感的长矛快戳到陈晏礼脸上了。 陈晏礼伸出一根手指淡定地把刀尖往塔纳托斯那边推了推。 “带路吧,我们不反抗。”陈晏礼正愁没有借口去王宫,他甚至都打算偷偷爬墙夜袭了,没想到刚来就被抓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士兵小队长派了几个人,押着陈晏礼三人就进了王宫。 王宫,德里克正在和老国王商议着该如何处置男巫。 德里克和沙米尔快马加鞭,午时便抵达了王国,为防止男巫入侵国家,已经下令对所有可疑人员严查了。 “保险起见,我们先用匕首试一试他的伤口是否会愈合。”德里克派人去取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桌上。 说话间,有士兵来通报:“殿下,有三个嫌疑人被押来了。” “带进来。”
第62章 死装男(11) 陈晏礼三人被押着进来了。 德里克见到乌发黑眸的青年眼神一亮,拍案而起。 “把那个黑斗篷的人押过来,小心着点。” 他可不是什么好货,德里克心道。 塔纳托斯被两个士兵押着肩膀上去了,神色不满:“放开我。” 德里克一点都没有手软,拉过塔纳托斯的手臂,对着他的手就划了一刀。 鲜血涌了出来。 “殿下,要请医师吗?”一旁的大臣问道。 这么久了伤口还没有愈合,塔纳托斯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了,仔细看嘴唇也在虚弱地颤抖着。 “再等一会儿。”德里克抬手驳回了他的提议。 看到这一顿操作,陈晏礼还有什么不明白:“你们在找男巫?” 德里克点了点头,胸有成竹道:“在白雪国,这人让我的马失控了,还控制了我和其他人,他就是男巫。” 陈晏礼甩开虚虚架着他的士兵,走上前去:“他不是男巫,他当时是为了给我解围。” 顿了顿,陈晏礼又道:“倒是你,像个山贼一样,给纳斯请个医师来,不然我杀了你。” 陈晏礼不知何时拿到了匕首。 匕首的刀锋泛着寒光,架在德里克颈间,稍一用力,就会当场丧命。 陈晏礼对这个流里流气的王子没什么好感,要不是有求于他的国家,他一辈子也不想和他再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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