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究竟是不是一个人呢? “对了。” 贺兰清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看了你的学生证,想不到你比我还要大一岁。” 周缈眨了眨眼睛,剧情是这样没错。 原来的周缈因为受到周淇坠楼事件的影响,在心理医生的开导下,过了整整一年才走出阴影,因此入学时间也要比其它学生晚一年。 被小自己一岁的贺兰清照顾了,让周缈有种略微的惭愧感。 “那我可以叫你‘哥哥’吧?” 贺兰清乖巧地和他道别,完全不管周缈的脸已经红透了。 “下次再见,哥哥。我会把你的手绢洗好还回来的。” · “哐当。” 宿舍门在贺兰清的身后阖上,他脸上温柔的笑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触手伸到他的面前,里面包裹着一颗黑色的珠子,珠子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扭动。 “他房间里的那个丑东西,就是你吧?” 贺兰清厌恶地冷哼了一声:“不自量力。” 珠子里传来厉鬼的尖叫和求饶声,被贺兰清面无表情地碾碎了,再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你做得很好。” 贺兰清瞥了一眼自己的触手影子:“去吧。从今天开始,你去帮我看着那个人。” 那触手重新化为影子,欢天喜地地钻进地下,顺着门缝溜进周缈的寝室里。 “凭什么是它……” “我也要去……” 其它的触手不乐意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贺兰清的影子就像一个由肉山堆成的巨大怪物,那怪物甩动着无数狰狞的触手,随时准备着发起攻击。 贺兰清不理它们,他径直走下宿舍楼。 门卫向来看他不顺眼,大声吼道:“还有十分钟就熄灯了,哪都不许去,给我滚回来!” 不需要贺兰清多说,心情不爽的触手晃动着身子游过去,悄然钻进门卫的后脑勺里,搅动了几圈。 “奇怪……刚才有人出去吗?” 门卫看着空荡荡的大门,摸不着头脑。 一路畅通无阻,贺兰清走进校长办公楼,用同样的方式抹除了另一个门卫的记忆。 他走进电梯,摁下数字“13”的按钮。 云家积攒了数十年的财富,从这富丽堂皇的校长办公楼可见一斑。 云瑛当前的校长是云穆的嫡长孙云箐,云老爱极了这个孩子,不仅将整座学校交给他,还在学校里修建了这座宏伟的大楼。 下面十楼都是办公区域,而上面三楼则是打通修建的豪宅。 “十三楼到了。” 云箐生来多病,常年住在十三楼卧床修养。基本学校里的事务都交给他的小叔——副校长云睿处理,云箐本人已有几年没出过面了。 贺兰清曾经一度不明白,为什么云穆如此宠爱云箐,却又不将他送去医院,而是一定要让他住在学校里。 以及……明明已是强弩之末的云箐,为什么能活这么多年? 但是没关系,贺兰清想,他现在知道原因了。 触手们帮贺兰清打开门,他走近云箐的卧房,看向床铺上瘦弱干枯的男子。 男人费力地转动浑浊的眼珠,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曾经被你们杀死的人。” 室内一片黑暗,而贺兰清的眸子却散发着冰冷的光。 “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也是即将审判你们罪行的新神。” 听到“神”这个字眼,床上的男人惊恐地尖叫,可他实在病太久了,那叫声微弱得没人能听见。 “你们上辈子杀我一次,我当然也得杀你们一次。很公平,不是么?” 触手们伺机而动,罔顾他的求饶,将吸盘贴在男人的肉身上迫不及待地啃噬起来,一时间鲜血四溅。 “旧神已殒,新神将至。” 贺兰清走到窗边,拿起窗台上的天使雕塑,仔细端详着。天使的脸色露出恬静的微笑,对屋里正在发生的恐怖熟视无睹。 良久后,贺兰清望向窗外的校园,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月光下的学校安静和平,学生们沉睡着,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尚且不知。 “从今天开始,这所学校就被我接管了。” 贺兰清舔了舔獠牙,一双鬼魅般的竖瞳如同燃烧的地狱之火。 · “阿嚏。” 正在挑灯夜战、奋笔疾书的周缈停下手里的笔,打了个喷嚏。 贴心小系统立刻上线,问他是不是感冒了。 “我刚才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像是发生了很不妙的事情。” 周缈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可他想半天也没想出来。 “算了,应该是今天着凉了吧……”
第31章 梦魇 “不……不要……” 周缈紧紧闭着眼,晶莹剔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少年樱色的唇瓣微启,传来如雏鸟般喃喃的呓语。 “怎么了,缈缈?” 一个接一个的吻轻轻落在少年的额头和耳畔,如同在亲吻珍贵易碎的宝贝,舍不得他的宝贝受一点委屈。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周缈的耳朵动了动,迷茫地睁开双眼。 屋里光线黯淡,只有床头点了一盏橙黄色的复古小台灯,散发着萤火般微弱的光线。 借着那点光线,周缈眨了眨眼睛,将视线聚焦在与他同床的人身上。 那人生得一张如同天神般完美的脸,任何人看了,也会感叹如此绝世的五官竟然会独属于一个男人。 此刻,他如画般的眉毛皱起来,薄唇轻抿,担心地望着怀里的少年。 “……贺兰清?” 周缈讪讪地松开手里那点可怜的布料,他都快把对方的睡袍直接拽下来了。 “嗯?不认识我了?” 察觉到周缈往后缩了缩,贺兰清不乐意了。他不容置疑地揽住少年纤细的腰肢,往前一靠,将鼻尖抵在对方脖颈处最细腻的肌肤。 “明明之前还坐在我上面……缈缈,你真得好软,又软又嫩,一掐就能掐出水。” 被贺兰清的呼吸触碰到的地方又痒又麻,周缈吞了口唾沫,净秀的小脸又被他不要脸的话烧得通红。 周缈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不记得贺兰清说的事情。 也许是有那么几次,他和贺兰清玩.闹的时候…… 但那也是因为贺兰清坏极了,平白无故地惹了他,又把最重要的地方晾在一边。害得自己只能红着脸吃自助餐,还要被对方当作“罪证”。 等等,怎么又被那家伙带偏了? 周缈推开贺兰清在自己的肩上蹭来蹭去的头,撑着床坐起来,环顾四周。 “我这是在哪里……?” 这毫无疑问是一间稍显奢华却又不失温馨的卧房,柔软的兔绒地毯,巨大的天鹅绒床铺,还有墙上昂贵的装饰油画,像是在养一位娇贵的豌豆公主。 室内的暖气将深蓝色的窗帘吹得前后浮动,露出窗台上装饰得极漂亮的木质相框。 照片里的人举止亲密,像是一对情侣的合照,旁边还用签字笔写下了拍照时间,用于他们收藏和反复回味。 足以见得房间的主人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来布置。 “家里呀。” 贺兰清耸耸肩,又换了个自认为最贴近的说法:“准确来说,是我和缈缈的爱巢。” 如果是平常,周缈会很无语地瞪他一眼,让对方少说不正经的话。 但窝在贺兰清温暖舒适的怀抱里,周缈一下子卸下了所有的心房,想要把在心里憋了好久的话一股脑全告诉他。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我梦到我去了另一个世界,再也回不来了。” 抱着周缈的双臂紧了紧,贺兰清意识到了不对。 周缈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赶紧改口:“我是说,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那个地方没有你,我被好多人瞧不起,还被野鬼随便欺负,我真的好害怕……” 他越说越委屈,眼泪跟珠子似的,一滴接一滴地掉下来:“贺兰清,你明明说过的——不管我在哪,你都会找到我。” “我相信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宝贝,那只是梦而已。” 同居之后,贺兰清极少见过周缈难过成这个样子,温柔地吻去雪白脸颊上的珍珠眼泪。 “我再向你保证一次,好不好?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也会永远爱你。” 贺兰清的吻在徘徊在他的眼睛、嘴唇和脖颈处,宠溺地安慰周缈。而少年也伸出双臂抱住对方,迎接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爱意。 他那样子像极了小猫崽,只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类翻开柔软的肚皮,发出舒服的哼声。 这个时候,贺兰清想要怎么亲他抱他,甚至做一些稍微过分点的事情,都可以。 贺兰清深深地吻住少年的唇,当唇舌缠得紧密不可分时,那古老的印记微微发光。 舒服到七彩烟花在脑海里疯狂爆炸,浓烈到五脏六腑都泡在滚烫的热水里。 情难自禁。 贺兰清用沙哑的声音问他:“缈缈,你爱过我吗?”“我爱你,我爱你……” 他的话里带着哭腔,明明是被快乐冲昏了头脑才说出来的话,却像钩子一样,把人钓得口干舌燥。 “缈缈,你今晚已经很累了,再来一次我怕你受不住。” 贺兰清难得绅士一回,很是为他着想:“要不等明天晚上?” 少年的脸蛋精致极了,此刻因为巨大的愉悦而面露桃红,更是惊心动魄。 这本来就让人根本无法把持了,他还嫌不够似的,专门仰起头去够贺兰清的唇。 嫣红的嘴唇里,草莓果冻似的舌尖若隐若现,还带着专属于自己的印记,时刻表面这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宝贝。 这谁能忍? 如同火星掉进了干草堆里,瞬间燃起熊熊烈火,两人的灵魂在烈火中难舍难分。 贺兰清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子已经变成了黄金色的竖瞳,那是饥饿到极点的标志。 “宝宝,这次是你让我继续的。” · 周缈缩在暖和舒服的被子里,只留一个小脑瓜在外面吹冷风,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他的小脸红扑扑的,难以想象自己也会有一天这么疯狂,还会……反客为主。 贺兰清去浴室里的淋浴间洗澡了,浴室的玻璃门上泛着一层薄薄的雾,模模糊糊地瞧见里面的人。 嗯,身材果然很好呢,难怪他的腰那么有力。 “缈缈!缈缈!” 身侧传来急促的呼喊,周缈一个愣神,转头却发现贺兰清正握着自己的手,好看的眉头皱起来。 他僵住了,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嘘——” 贺兰清捂住周缈的嘴,焦急地对他说道:“别和那个怪物在一起!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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