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绥之气晕了。 第二天许绥之醒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了人,下楼到了餐厅,这个时间点吃早饭已经晚了,但他下来后,桌子上还是摆着温热适口的饭菜。 许绥之吃着,这两天他没怎么看手机,这会儿一打开,褚明空的消息铺天盖地闪出来,得亏了手机性能好,竟然没卡顿死机。 许绥之挑了些看了,无非是道歉求和找话题,其实他也没多生气,只是觉得有点点丢脸,他那天的意思是今天就这样吧没心情不玩了,没想到让人误会了。 只是褚明空那天说的话也挺惊悚,许绥之不知道怎样面对变质的友情,现在从褚明空已经说了百十遍的解释来看,原来是他想太多了。褚明空说:“我只是看不惯安玉镜的无谓掌控欲,明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想要和你结婚的不是吗,为什么还要管你,我那样说只是气不过,小绥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许绥之表示:“好兄弟。” 这条回复发出去不到一秒,瞬间又弹出褚明空数条消息,说好久没见了,要见面。许绥之想了想,回:“好啊,你来接我。” 褚明空来得很快,其实有点过于快了,许绥之坐上车的时候还笑说:“跟你就蹲在我家附近似的。” 褚明空垂下眼,轻轻应了声。似是而非的,许绥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我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你看着来吧,我陪你呗。” “那去我家吧,你好久没来了。” “行啊。” 褚明空工作忙,为了出行方便,住的房子离市中心不远,许绥之跟着他进去,褚明空拿出了许绥之的拖鞋,许绥之说:“我不喜欢这个颜色了,换一个。”“好。” 许绥之路过客厅,随手拨了拨被房主人仔细挂好的风铃御守,有点眼熟,好像是他上回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个,原来放这儿了。 接着他和褚明空玩了半日的游戏,即使很久没一块儿玩过了,两人配合仍然很默契,赢得毫无悬念。许绥之兴致高昂,放下手柄,又问他的游戏机在哪。 褚明空说:“帮你收在书房了,你去拿吧,我切点水果过来。” 上楼进了书房,果不其然他心爱的游戏机就在这里,许绥之从架子上拿下来,正要出去,余光瞟到一旁桌上一封褪色信封,它好像被人拿出来看了许多遍,即使再小心,还是留下了时间的痕迹。 许绥之收回目光,转身时却不小心踢到一个小盒子,他重心不稳扶过桌面,又把那信封打掉了。 许绥之吃疼,哪里来的盒子,怎么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没办法,他只好将信封捡起来,途中从里边的夹层落下一张照片。是他小时候的照片,许绥之怔然,打开了信封,看见了一纸婚约。 一段记忆自认为无关紧要,被风随意卷起,历经多年终于又落回他的脑海中。 “你是谁?” “……你是明空哥哥吗?” “我有点看不清了,但是你背着我,我不害怕……” “你救了我,我要怎么报答你呢……” “结婚?我不知道……那你呢……你想要和我结婚吗?” “好……结婚……和你……” 许绥之回头,身后破窗而入的霞光正正好照在褚明空身上,他的眼睛一瞬间盛满了霭霭暮色,里头的情绪便也显得沉重又忧伤。 许绥之望着他,好像望着记忆中的那双眼睛,一样的,又好像有点不一样,那双眼睛里有更深重夜色。 褚明空说:“小绥,对不起,我留着它只是……” 许绥之说:我婚约对象不是安玉镜吗这是啥…… 233说:剧情是这样写的呀要不我去问问…… 褚明空出声艰难,但他还是说:“我前两天整理的时候拿出来忘记放回去的,我知道你的心意,所以……” 许绥之听着觉得不对劲:“等等,我什么心意?” 这时候门铃响了,但是两人都没有在意,可能是保姆阿姨,褚明空发了让她不用过来的消息,接着说:“你说不想跟我结婚,所以我不会提起这件事。”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跟你结婚?” “什么?”褚明空怔愣看向他,“可是明明是……” “小绥,你怎么把明空家的钥匙忘家里了,上次不是跟你说送回来。”安玉镜出人意外地从门口转出来,微笑道:“怎么了?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么?” 他已经解释了出现的原因,但是没人想去追究,褚明空看他的眼神更是双目赤红,“是你!是你偷了我的……!”褚明空双手死死拽着安玉镜的衣领,后槽牙发出紧咬的摩擦声,“你这个小偷!骗子!” 安玉镜只用了短短一瞬去理解他的话,冷笑一声,“你的,你也配?”褚明空目眦欲裂,破空挥去的拳头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安玉镜准确接住,也被逼得后退两步。 “自己是无能之辈,没本事守住,难道还要要求别人仁慈手软吗?” 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招招狠厉,也不讲究分寸权衡,面子礼数更是全部抛到脑后,打黑拳似的奔着致命点和下三路去,往脸招呼时更是毫不留手,不多时两人身上都挂了不少彩。 安玉镜表现得就如被争夺伴侣的头狼,褚明空更是像失去理智的野兽,两人都是不死不休的阵势,许绥之头疼不已,只好去拉,“别打了。”这样真的会打死人的。 劝解收效甚微,直到许绥之的身子强行插入两人之间,他们才喘着气收敛几分力气。许绥之按着褚明空的胸膛不让他动,他便低下头,紧紧握着拳站在许绥之身边。 安玉镜眯了眯眼,底线被触碰,是真的抱着直接弄死对方的心思,又想动手,被许绥之一把推开。 以他的实力,原本是不可能推动的,只是动手的是许绥之。他不懂要怎样反抗这个人,于是被狠狠推到地上。 许绥之怒道:“你疯了是不是?疯了就滚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安玉镜唇角破裂,脸上身上的狰狞伤口让他看起来疼痛又狼狈,可他感觉不到一样,一手撑着地,另一边手肘撑在单边屈起的膝盖上,坐地板跟坐主位交椅似的派头十足,竟然还看着许绥之笑:“小绥,你要偏袒他吗?我不过打他几下,你就心疼了?你心疼他,我一定会弄死他……” “行,你想玩这套,我奉陪到底!”褚明空直视安玉镜,沉声道:“倒是你,当初用阴谋诡计夺走了我的未婚妻,如今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安玉镜不笑了,表情黑沉可怖,“该说你不要脸还是神智不清,已经到觊觎别人妻子的地步了么。” “呵,你有病我是知道的,但你难道已经病到连小绥的意愿也不顾了吗?” 安玉镜瞪大眼睛,他回想起他赶到之前两人不知道一块儿待了多久,这句话瞬间如一根尖利毒刺扎进心脏,疼得他眼睫颤动,故作冷静的表情随之破碎,他看着许绥之,不可置信一般问道:“小绥……你,你不想和我结婚?你想和他……你喜欢他?” 许绥之眼见着一股血红从安玉镜体内冲上脖颈,又冲上头脸,最后全数冲进他眼睛里,知道这人如果不是眼珠子要爆掉就是要哭了,一时间只觉得心累。 233:快好了,马上可以脱离。 许绥之:谢天谢地,总算—— 许绥之的沉默让安玉镜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竟露出了脆弱惊惶的模样。这时他手腕上又拉上来一只手,手的主人声音沙哑:“小绥,他一直在骗你,你还要管他吗?” 一句话仿佛点到了安玉镜的死穴,他一下子扑过来抢人,“我不是!你有什么资格——”他的嘴唇早就被自己咬破了,一开口都血迹斑斑的。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认清现实,他根本不想跟你在一起!” “不!不可能!……小绥,你不要哥哥了吗?” 两个人目光灼灼,都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他能说他更想下班吗? 233:走吗? 许绥之:快走!赶紧走! 瞬间周围景色扭曲变幻,模糊了面前的两张人脸,他们同时开口,似乎在说些什么,但他已经听不见了。 许绥之回神后就感受到身体下的急促的颠簸,低头一看自己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十步开外就是一个跨栏障碍。 他按下吃惊,放松身体调整好姿势,到了障碍跟前,马蹄自然一抬,轻松越过了不高的障碍。许绥之趁着这个间隙略微偏头,看见了褚明净和其他一些人和他一样骑行在相当开阔的草场上,看来是一个休闲比赛。 许绥之:嗯?怎么回事儿,我不是应该直接到下线时间点吗?怎么感觉我还挺健康,还能骑马。 233:世界时间线有点异动,现在是三年后,主角受原定五年后才能回来的,你在他回来前一年下线,可是他现在提前回来,甚至比你发病还早,我们不能越过这种重大剧情点,所以卡这了。 许绥之懂了,主角提早回来,他却不能提早死,又要过原本不需要过的剧情了。他轻啧一声,主角意外频发,不按套路出牌,本来上班就累,还要加班。许绥之便问:慕琤什么时候到? 233:明天下飞机。 还别说,卡真准,还贴心地给他留了点准备时间。 许绥之了解完情况,不再分心,牵引缰绳调整角度在跑道疾驰,依样画葫地越过了第二个,第三个障碍,几圈下来和众人结束了这场朋友间的小较量。 结束后几个人聚过来笑谈几句,言语间许绥之听他们对褚明净的称呼是“褚总”,“明净”,就知道这几位应该是褚明净的生意伙伴或者商圈好友,其中一两个他也见过,在各自领域里也算是顶头的,看来褚明净现在混的很不错,只是许绥之有点奇怪这种局自己怎么也在。 几个人兴致不错,说要再开一局,许绥之没这个想法,便没参与,慢悠悠骑着马踱到一边去了。褚明净也控马过来,和他并排走着,笑说一句:“我看你一开始状态不对,还以为你生疏了,现在看来还不错嘛。” 许绥之耸耸肩,“分心了。” 褚明空闻言脸色阴沉一瞬,很快恢复正常,挑眉道:“放松点,别多想了。”他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却被身边人的模样慑住心神。 马背上的人肩宽体直,腰跨放松,身体随着马快步走的颠动微微起伏,姿势优雅且标准。他上身只穿了件浅色衬衫,充风松散的衣料轮廓从肩部往下在腰腹处徒然收紧,束缚进裤装中,漆黑长靴和雪白的马裤勾勒出长而直的腿部线条,从马场上远远而来,阳光撒了满身,做派清贵无比。 这样的情境下,褚明净哪里还想提及某些无关人士呢,他扯开话题,带着许绥之走远了。 许绥之有意早点到目的地,因此夹着马腹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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