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陈戈徒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垂眸看着王惩身上的衬衫,挑起眉,指尖轻轻地摩挲过他的领口。 同时,他的嘴里发出了一声短暂的轻笑。 “呵。” 王惩的心脏跳的好像要将胸腔炸开。 他重重的呼吸,视线紧盯着陈戈徒的背影。
第017章 都市 服务员看着气氛诡异的包厢,送完餐后就识趣的离开。 一桌子精美的菜肴,竟然没有一个人动筷。 孙大少对于孙亦郡主动招惹王惩的事有些不快,但他好歹还能装装样子。 孙亦郡却在看到王惩挨着陈戈徒坐下之后就变了脸色。 王惩将自己的药往桌上一甩,嚣张地说:“医生说我身体不适,要戒酒,孙大少不会怪罪我吧。” “自然不会。”孙大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他和王惩绝不是能安然坐在一桌喝酒的关系。 城北那块地到了他手上之后,他们之间的梁子就结下了,纵然面上还有几分体面,可谁知道心里怎么想。 现下面对面坐着,气氛自然有些尴尬。 想到这里,孙家大少又不虞地看了孙亦郡一眼。 只是可惜现在孙亦郡全部的心神都在陈戈徒身上。 陈戈徒不动如山,一点也没有要喝酒吃饭的意思,看到王惩又顺着解开了一颗纽扣,不禁问,“很热吗。” 王惩直勾勾地盯着他,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不,太紧了。” 陈戈徒收回目光,淡淡道,“不是你的当然紧。” 孙大少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敏锐的孙亦郡却想到了什么,顿时脸白如纸。 王惩呲着牙说:“怎么不是我的,穿在我身上那就是我的,只要我想要,那就是我的!” 他霸道地盯着陈戈徒的脸,里面蕴含的占有欲和怒气让孙大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关于陈戈徒和王惩的种种传闻,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孙家就不信。 “如果有人不给呢。”陈戈徒神色冷静的出声。 “那我就抢。” 王惩的眼神阴冷至极,隐隐蕴含着扭曲的欲.望。 陈戈徒又笑了,转瞬即逝,快的没人能看清。 他看向对面的孙家大少,出声道,“明天我会派人过去和你接洽,希望你能尽快把方案落实。” 见他主动提起这件事,孙大少面色一喜,点头说:“一定不辜负陈少的期望!” 陈戈徒眉尾一挑,主动端起酒杯,“合作愉快。” 这简直让孙大少受宠若惊,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合作愉快。” 一旁的王惩盯着陈戈徒的脸,面上阴沉似水。 看到他这样,孙亦郡心里涌上了一阵快意,瞬间将之前的猜想抛之脑后。 “既然如此,月中的订婚宴更要邀请陈少出席了,想必到了那天,陈少一定会赴约吧。” 孙亦郡面带期待地看着陈戈徒。 这一次,陈戈徒很快给了答复,“自然。” 他神色漠然,并不是特别上心,但能听到他亲口答应,已经十分令人惊喜。 孙大少也消去了对孙亦郡的不满,哈哈大笑说:“到了那天,陈少不必送礼,只要能得陈少一句祝福就够了。” 好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 王惩阴森刺骨地冷笑一声,抬起眼说:“我也必定会在那天祝孙少前程似锦,幸福美满。” 孙大少的笑瞬间就卡在了喉咙里。 —— 之后一顿饭吃的诡异至极。 陈戈徒只喝了那一杯酒就不再动。 直到他耐心消失,他站起来,陪坐的孙家两兄弟也跟着起身。 这显得坐没坐相的王惩有些格格不入。 陈戈徒看了他一眼,越过他走了出去。 王惩坐在椅子上没动,待包厢空了之后,他才阴测测的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 夕阳西下,外面的天色有些昏暗,却还没黑透,朦朦胧胧中,四周亮起了路灯,整片天空都像盖着一层纱。 王惩走到门外,周围已经看不见陈戈徒和孙家人的身影。 他独自一人站在风中,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 过往的人因为他英俊的面孔和受伤的手臂多看了他一眼,却又因为他阴郁的表情匆匆离开。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转过身,要将手里的药丢进垃圾桶。 忽然一声车笛声在前方响起。 他看过去,驾驶座的陈戈徒在车窗内露出半张轮廓立体的脸。 对方向他看了过来,隔着中间不远不近的距离,隔着阵阵吹过的风,隔着来往的人群,那双冷静的眼眸朦胧又深入人心。 王惩站在原地,遥遥的与他对望。 忽然,他拎着那袋药,向着陈戈徒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直直地看着陈戈徒的眼睛,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他径直拉开副驾驶的门,一手撑着椅背,横冲直撞的向着陈戈徒的唇吻了上去。 他的动作太快,又太猝不及防。 陈戈徒瞳孔一缩,感觉到王惩在舔.舐自己的唇缝,火热又湿润的触感宛若灵活的蛇要闯入他的牙关。 他猛地清醒过来,推开了王惩,眼眸锐利地看着他。 “你疯了。” 王惩歪倒在副驾驶上,一边舔着唇角的口水,一边如野兽一样炙热如火地盯着他说:“怎么,上次不是还要我给你*交吗,接个吻就受不了了?” 他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升上车窗,踩动了油门。 王惩却愉悦又放肆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笑的浑身都在颤抖。 好半晌之后,他停住了笑声,面无表情地说:“我的心脏跳的好快,好像要死掉了。” 陈戈徒无声的看着前方,一连串从窗外呼啸而过的阴影,明明暗暗的挡住了他眼里的暗光。
第018章 都市 面对陈太太眉眼弯弯的笑容,陈戈徒面色淡漠地擦了擦嘴,看向她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听说你最近在搞三角恋。”陈太太面容温和,说出的话却十分直白。 一旁在吃早餐的陈先生咳了一声,默默支起了耳朵。 陈戈徒眉头微皱,“你听谁说的。” “外面的人都这么说。”陈太太支着下巴,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少看点没用的花边新闻。” 他站起来,捞起椅背上的外套准备离开。 “那你和王家还有孙家谁关系比较好,你更喜欢谁?” 陈太太声音温温柔柔的,里面兴致勃勃的八卦却一点也不少。 还没放下筷子的陈先生又默默支棱起了耳朵。 陈戈徒头也没回,语气清冷,“不过都是大鱼吃小鱼的关系罢了。” 看着他的背影,陈太太和陈先生互相对视了一眼。 要说他和孙家有合作,那么谁是大鱼谁是小鱼一目了然。 可和王惩却是“清清白白”没有丝毫金钱利益的关系。 这个吃,又怎么吃。 陈先生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随便他吧,反正谁吃亏他都不会吃亏。” “你倒是比我看的还开。”陈太太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是看的开,而是他根本就不需要我们。” 听到他这句话,陈太太叹了口气。 明明他们从未对陈戈徒有什么要求,可陈戈徒还是长成了现在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她开始想,是不是因为陈戈徒从出生就应有尽有,所以他想要什么都不费力,渐渐的就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不管是得到还是失去,在他眼里都如同无色无味的空气,连同他的内心也始终波澜不惊。 —— 最近入了秋,阳光由炙热的暑气变成了清爽的明媚。 绿油油的叶子也逐渐变黄,风吹过的时候唰唰作响,吹落了落叶也卷起了地上的灰。 那个吻过去之后,他和王惩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 听说他的公寓都快被王惩拆了,对方仗着他不出现,整天在他的房子里作威作福。 偶尔钱满的电话也会打到他这里来,说王惩在他的酒吧惹是生非,弄得他生意都差了不少。 虽然钱满并不在意那几个钱,也不会去找王惩的麻烦,但不妨碍他跟陈戈徒告状。 直觉告诉他,陈戈徒和王惩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要不然为什么王惩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 更有甚者,王惩把气全都撒在了孙家身上,据说那边已经被他拦了好几个项目过去,让本就流动资金困难的孙家更是雪上加霜。 听说孙大少都要把王惩放进暗杀名单里了。 陈戈徒默默地听着,嘴角挂起一个无声的笑。 王惩别的本事没有,但要是他不好过,他绝对会让别人更不好过。 —— 回到老宅的王惩懒懒散散地靠着椅子,昨天晚上宿醉,今天人还有些没精神。 王先生一看到他这幅模样就觉得怒火攻心。 “王惩,你昨天晚上又跑去哪里鬼混了!” 王先生发起怒来声音中气十足,尤其是骂人的时候,音量能把人震聋。 王惩闭着眼睛说:“昨天和人在御膳楼谈生意。” “谈生意?我看你就是在惹麻烦!这几天孙家的人都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阴阳怪气的说是不是他们家小辈得罪了你,好亲自上门赔罪,你做事就不能做干净点吗,非得闹的大家都不好看!” 王惩睁开眼睛,眼皮下的青影显得他皮肤有些苍白,透着一股子森冷的阴郁。 他就是故意的。 陈戈徒不是要和孙家合作吗,不是要出钱去给孙家填城北那块地的窟窿吗。 他就是要闹的人尽皆知,掀个天翻地覆,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王惩就是在公然针对孙家,谁敢和孙家做生意就是在和他王惩对着干。 既然陈戈徒这么大气,他有本事就把孙家缺的钱全给他补上! “王惩,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王先生说了半天,见王惩还是那幅懒懒散散爱搭不理的模样,顿时觉得怒不可遏。 听到动静的王太太走出来,为难地看了王惩一眼,小声说:“你别惹你爸生气。” 王惩摸着自己取了夹板的手臂,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哪里是我惹他生气,分明就是他自己在给自己找气受。” “王惩!” 对方大步走来,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耳光。 王先生年轻时也是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哪怕到了现在也依旧健硕非常,这一巴掌下来直把王惩打的翻倒在椅子下,嘴角也渗出了血。 这副场景把王太太吓得失声尖叫,连忙快步走过来,却不是去扶地上的王惩,而是去给气的胸口不停起伏的王先生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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