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励:“这间是婚房,旁边是我的书房,大家随意参观。” “呦,你还有书房?”萧永宁故意笑他。 封励:“当了驸马不能给永安丢脸,我打算好好学习。” 萧永宁:“这话我可记下了。倒时我考你。” 封励立刻蔫了,拉住季澜的袖子:“季大哥,你可得教我。” 季澜心想:求求你还是放过我吧。 婚房本来就是萧永宁主导布置的,没啥好看的,他反倒对封励自己布置的书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封励便领着他们过去。一打开门,墙壁上挂的一幅画卷映入眼帘。 季澜:咦,这画怎么有点眼熟?哪里见过呢? 萧永宁脸色微微一变。这画是他当初叫封励扔掉的,怎么会挂在他书房里? 萧永宁看向封励,封励忽然想起什么变成了鹌鹑。 命人把心上人的墨宝当垃圾丢了,即便是萧永宁,心里也有些发虚。他看向季澜。季澜正目光澄澈地看着他。 他似乎没发现什么?萧永宁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疑惑。 正当三人都准备打哈哈糊弄过去时,旁边有个不长眼的侍卫说道:“咦,这不是太傅大人的画吗?怎么会在你书房里?” 封励咬牙切齿:“你别胡说。” 侍卫耿着脖子:“我没胡说,这还有季大人的落款。” 季澜终于想起来,这是当初萧永宁从他那拿走的《红梅图》。那次损失两万两银子啊。季澜的心都在痛。 萧永宁看见他痛心疾首的样子,连忙狡辩:“封励说他家没镇得住场面的东西,向孤借了你的画。” 封励这回反应极快:“对,就是这样的。” “大婚过后,把太傅的画都还给孤。”萧永宁暗中瞪了眼封励。 封励忙说:“是是是,那是自然。” 季澜心里想说还是还给我吧,让我卖点银子。可他不敢说。 出了这种幺蛾子,封励再不敢领着大伙儿瞎逛,便领着人穿过花园去前头用饭。 花园里,菊花开得正旺,姹紫嫣红,很是好看。季澜不禁停下了脚步。 “驸马爷,我可以摘朵花吗?”季澜问。 封励:“当然可以。” 于是,萧永宁就看见季澜摘了一朵金黄色的菊花。这菊花是他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品种,没想到季澜的品味跟他一样好。满院子的菊花里偏偏选了这朵,真有默契。 可下一秒,萧永宁就笑不出来了——只见季澜一把一把地把花瓣薅了下来。 他这是生孤的气了?萧永宁右手的手指微微曲了曲。 季澜:“你们先去,我去厨房把螃蟹做了。” 自打季澜离开,萧永宁就心不在焉的。众人都是跟着他许久的,当然都察觉出来了,全都闭嘴不说话。 当季澜端着菜进来的时候,萧永宁的双眸立刻亮了起来,冰封的气氛也瞬间暖和起来。 季澜没有察觉,高高兴兴地把菜放到萧永宁面前:“殿下,臣新近研制的香辣蟹,您尝尝。” 只见一只白色的瓷盘上铺了厚厚一层金灿灿的菊花瓣,上头则是红艳艳的大螃蟹和辣椒碎。浓郁的辣椒味道伴着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菊花香气飘散出来,热烈与清雅完美地融合,勾得人馋虫都要爬出来。 萧永宁用力吸了吸鼻子:“好香。” “那是自然。臣先用面糊裹住螃蟹放进热油里炸,这样便能锁住螃蟹里面的水分和鲜味,然后加了八种香料炝锅爆炒。殿下爱吃麻辣口的,臣还特意多加了花椒和干辣椒。”分享起美食来,季澜说得头头是道。 “殿下,趁热尝尝?海鲜冷了就不好吃了。”季澜夹了一块最肥美的放到萧永宁碗里。 萧永宁夹起来,“咔擦”一声,酥脆得难以形容。 “好吃。”萧永宁夸奖道。 “殿下都说好吃,我们也要尝尝。”众人又热闹起来。 季澜:“敞开吃,我做了很多。” 下人们把螃蟹和别的菜都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 汪德喜举着筷子夸赞:“先不说吃了,光这摆盘就让人赏心悦目。” 季澜:“汪总管不吃辣,我做了清蒸的。这会儿还在锅里,您稍等。” 汪德喜:“哎呦,太傅大人还记着老奴的口味,实在折煞老奴了。” 封励一边啃螃蟹一边说:“东宫能有季大哥实在是走运。做菜好,审美棒,待我们都像一家人一样。” 另一名侍卫附和:“关键人还长得好看,脾气也好。” 封励:“就是就是。季大哥要是个女的,当咱们太子妃多好。” 汪德喜:“莫要乱说,毁了太傅清誉。” 封励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偷偷瞄了一眼萧永宁的脸色。萧永宁似乎没生气,眼里还反常地洋溢着一丝笑意。封励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而季澜自己心里有鬼,当即红了脸。“天武朝男男相恋是要浸猪笼的。你们就别乱开玩笑了。” 萧永宁的神色微微暗了暗,在封励脑袋上敲了一下:“就你话多。” 封励捂着脑袋不敢再说什么。 季澜为萧永宁斟酒:“这是臣自酿的青梅酒。查理王子来时,酿的时间不够,喝起来酸涩。如今味道刚刚好,前两天我送了些过来。殿下您喝喝看。” 萧永宁接过酒杯浅浅抿了一口,含在嘴里十分认真地品尝这酒的味道。物似主人形。这酒就像季澜一样清冽中带着几分令人着迷的微甜,别有一番与众不同的风味。 “果然是好酒。看来还是孤与太傅缘分更深些,才能品尝到如此佳酿。”萧永宁看着季澜说。 季澜被他灼灼的目光烫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骤然在心里开了花。 旁边的封励起劲道:“也给我倒一杯呗。怎么说今天也是为我庆祝的。” “那是当然。”季澜替他倒酒,顺势避开了萧永宁的目光。 萧永宁凉凉道:“有的喝你就尽情地喝。过了今天以后,你就是有妇之夫,要恪守夫道。好吃好玩好喝的统统与你无关了。” 封励瘪嘴:“说得好像以前跟我有关似的。” 众人全都笑了出来。他们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原来封励从小就被公主内定了驸马,难怪去了听月楼也只能干看着。 “来,咱们为驸马爷最后一天单身生活干杯。”季澜举杯。 “为驸马爷最后一天好日子干杯。”萧永宁故意说。 众人齐声吼道:“为驸马爷最后一天好日子干杯。” 封励:“你们到底是不是好兄弟?” “就是好兄弟今晚才陪你不醉无归。”季澜笑着说。 “不醉无归。” 众人一杯接一杯地喝,从白天喝到晚上,喝得酩酊大醉。 季澜平时酒量很好,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喝醉了,还醉得走不了路。汪德喜本想安排人扶他回去,萧永宁却说不必了,由他亲自送。 秋日的夜晚繁星满天,秋虫高高低低地吟唱。洁白的月光铺洒满地,仿佛洒了一层银色的霜。 季澜醉得很安静,乖乖地趴在萧永宁腿上随着马车轻轻晃荡。 微凉的夜风轻轻吹进来,萧永宁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季澜身上,温柔地替他拢了拢领口。 熟睡中的季澜迷迷糊糊睁开眼,咧了咧嘴。沉醉的眸子里倒映出萧永宁的影子。 “我要是个女的,你会喜欢我吗?”季澜梦呓。 萧永宁愣了愣,旋即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 第二天一大早,季澜醒来的时候头有点疼。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萧永宁的床上。 这……昨晚我不会对萧永宁做了什么吧?季澜什么都想不起来。断片断得真彻底。 这时,汪德喜带着伺候的人走进来:“太傅大人,您醒啦?” 季澜有些结巴:“太,太子,殿下呢?” 汪德喜:“殿下昨日送您回来后就去忙婚礼的事了。毕竟今天是永安公主出嫁的日子。” 看来是没发生什么。季澜放心了,匆匆穿戴好。 “殿下在哪儿?我去帮忙。” 汪德喜:“这会儿应该已经进宫了。您去宫里头找他吧。” 季澜来到皇宫。宫里头张灯结彩,披红挂绿。看得出来,皇帝虽然不满萧永安逃婚私定终身,但对唯一的女儿还是给足了体面和恩宠的。 如今时辰尚早,除了礼部的官员之外来的大臣还不多。季澜很快找到了萧永宁。 “太傅昨晚睡得好吗?”萧永宁见到他第一句就问。 季澜:“挺好的。臣昨晚醉酒误事,错睡了殿下的床榻,还请殿下恕罪。” 萧永宁凑近他小声道:“这么计较干什么,孤的床你想睡就睡。” 萧永宁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里都蕴含着笑意,像是积了整个寒冬的雪遇到春天第一缕阳光那般明媚。 “臣不敢。”季澜有些慌神,不知怎的心跳就不可自抑地咚咚咚地跳了起来。 萧永宁:“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婚礼之后孤有话要对太傅说。” “哦。”季澜反应慢了半拍。直觉告诉他,昨晚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季澜努力回忆,想从断片的记忆里找到答案,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宁儿。” 季澜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鬓发全白,身材魁梧的老将军出现在大殿门口。 萧永宁一见到他,便立刻迎了上去:“外祖父。” 萧永宁的外祖父卫国公卫震海,乃是三朝元老,曾经执掌天武朝兵权几十年,身上全是肃杀之气,让人不自觉地害怕。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卫震海向萧永宁行礼。 “卫国公免礼。”萧永宁扶住他,脸上早收敛起那很少展露人前的孺慕之情。 这一幕让季澜看了又心疼起萧永宁来。书里卫震海是唯一真心关心萧永宁的人,也是萧永宁生命里仅剩的光亮。卫震海死后,萧永宁便彻底黑化,成了名副其实的疯批。 “卫国公近来可安好?”萧永宁问。 卫震海:“一切都好,殿下不必挂心。” “今日永安大婚,臣特地带着晴桑来看看你们。”卫国公一边说,一边让身后的女子向萧永宁见礼。 “臣女卫晴桑见过太子殿下。”一名身穿杏色衣裳的少女来到萧永宁跟前。 卫晴桑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劈在季澜脑壳上。 ——书里萧永宁的皇后姓卫,名晴桑。
第31章 卫晴桑 卫晴桑长得十分好看, 说是天仙下凡都不为过。她身上似乎有种独特的亲和力,一颦一笑都透露着仿佛与生俱来又恰到好处的温婉。 见到这样的女子,连季澜都忍不住为之赞叹——若没有看见萧永宁目不转睛的色胚样的话。 自从卫晴桑出现, 萧永宁的目光就像牛皮糖一样黏在她身上一动都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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