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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会自我攻略

时间:2024-07-29 20:00:02  状态:完结  作者:仰玩玄度

  徐篱山说:“兰京每年都有时兴的料子和款式……”

  “没人抢得过我。”京纾说,“衣服而已,出息。”

  “什么叫而已啊,那宫里的娘娘和兰京的公子小姐们都在抢啊。”徐篱山嘿嘿道,“我这是傍上大款了!”

  京纾听懂了个大概,说:“别往自己身上套些不好听的话。”

  “我靠本事傍大款,有什么说不得的?”徐篱山向来脸皮厚,得意洋洋地说,“殿下这样的大大大大款,别人想傍还傍不上呢,而且我也不让别人傍!”

  京珉走上台阶,正好听见这句话,正想说话,却见京纾面上并无不高兴,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愉悦的话。他暗呼惊奇,上前撩袍跪在京纾面前,唤一声“皇叔”。

  京纾垂眼,“堂堂皇子,成何体统?”

  “皇叔是我长辈,受我一跪有何不妥?”京珉盯着面前的地面,“是我识人不清,做事不慎,不仅让自己陷入险境,更害得皇叔奔波劳碌,在此向皇叔赔罪,待我回京便向父皇请罪。”

  “遭人背叛,原也不是你的过错。”京纾说,“起来。”

  京珉起身,道:“还有一事想请教皇叔。方才柳垂和金昭卫与我说了一些事,那丰城上栖梧山原本是想着与陈恩明合计剿匪,也是心怀大义之辈,不知他现在何处?”

  “丰城笃定陈恩明并未受贿,而是遭人污蔑,我便给他机会替亡父伸冤。他此时正和苏昌在城中,”京纾稍顿,“以身为饵,钓鱼。”

  “陈恩明与丰城私下相见必定慎之又慎,却轻易让下面的官员撞见了,紧接着府中就很巧合的多出一箱脏银,时机拿捏得恰好,随后陈恩明更是在被看守的情况下‘自杀’于府中……想来背后之人是冲着陈恩明特意布局,且此人应该是陈恩明近旁之人,甚至是陈恩明信任之人。”徐篱山稍顿,意味深长地说,“有人为权不惜利用甚至加害骨肉至亲,遑论无亲无故,人心啊,不得不防,谁要是不长心眼,早晚被人卖得骨头都不剩。”

  京珉目光微敛,侧目道:“往谁身上扎软钉子呢。”

  “谁破防就是谁。”徐篱山卖乖一笑,“哥哥别恼。”

  京珉还未说话,京纾先说:“是表哥,不是哥哥。你是陛下的哪位皇子?”

  这话好生大胆又没道理,充斥着一股酸味儿,京珉极其震惊并且识时务地没搭腔。

  徐篱山“噢”了一声,颇为遗憾地说:“那我也不是先帝的哪位皇子,看来是不能叫殿下哥哥了。”

  “从亲缘上来说,确实不可,但你我之间亦有私情。”京纾淡声提醒,“情哥哥也是哥哥。”

  周遭的人这些时日以来已经逐渐接受了有时很像被谁附身的京纾,可以做到面无表情,但京珉显然大为震撼,他看了眼无法辩驳的徐篱山,又看了眼站在道理高地、一脸淡定的京纾,胆战心惊地问道:“皇叔,敢问五弟的表字是哪两个字?”

  京澄已有表字,但他是天潢贵胄,平辈间能唤他表字的只有兄弟们,但兄弟们也不唤他这个,而是“五哥”“五弟”,因此知道他表字的屈指可数。京珉显然是怀疑眼前的皇叔不是皇叔,要试探试探。

  “表哥,你皇叔这身材,这气质,这肤白貌美,这悦耳嗓音,谁敢易容成他?”徐篱山不动声色地吹了马屁,又说,“这要是鬼上身嘛,那这鬼也能占据你皇叔的记忆,所以你这么试探是试探不出来的。”

  京珉后知后觉,“也是哦。”

  “哎,没有谈过风月的孤寡之辈就是没见识。”徐篱山翘着小尾巴,“你皇叔这叫为爱变性。”


第59章 劝说

  “陛下,邕州密信。”

  亭月在雍帝桌前打开信筒,呈上里头的纸条。

  雍帝快速看完,“邕州府参军陈德志构陷上官致死,已被逾川按律处置,陈恩明污名已洗,以原职安葬立碑……朕记得这陈德志和陈恩明当年是同窗,这些年陈恩明也对他多有提携……罢了。”他叹了口气,“着吏部重新选人顶上参军之位吧。”

  阶下的一名内宦闻言轻步退了出去。

  “陈恩明早年丧父,后又丧母,与妻和离,膝下仅有一子名叫丰城。逾川说这丰城有心助父剿匪,且手中没有沾染良民的性命,又助金昭卫揪出了陈德志,为父伸冤,也算忠孝两全。”雍帝稍顿,“珉儿有心让丰城入二皇子府,已和金昭卫在回京的路上了。”

  亭月轻声说:“敏福不中用了,肃王殿下既然写给陛下瞧,想来这丰城是可用的。”

  “这不是逾川的字迹,也并非如从前那般由辛年代笔,”雍帝将纸条递给他,“这是徐家小六的小楷。”

  亭月看着纸上的字,说:“奴婢不擅此道,乍一眼倒是认不出来,不过肃王殿下竟然让徐六公子代笔,奇了。”

  “徐家小六私自出京参与公事,逾川这是在同朕通口风呢,以免旁人因此指摘他。且信上只说珉儿与金昭卫先行回京……从邕州回兰京要途径常州,”雍帝笑道,“看来逾川是被拐走了。”

  亭月见他高兴,也笑道:“徐六公子当真不一般。”

  “去,唤文定侯入宫一趟。”雍帝若有所思,“朕可得点拨一二,不能让他先把徐家小六的婚事许出去了,否则逾川闹起来不好收场。还有,把褚家那小子也叫过来,朕要好好同他打听打听。”

  亭月先遣人去文定侯府,转头说:“褚二公子此时怕是见不到呢,他昨儿个和文定侯府的五公子在街上打架,把人家胳膊打断了,自个儿也折了条腿,幸好褚世子及时赶到,把他拖走了。回去后褚世子动气用了家法,还把人关祠堂去了。”

  “这些小子精力旺盛,时不时就要闹上一通。”雍帝问,“只是这回断胳膊又断腿的,打得狠了,是为着什么?”

  “是徐五公子说了徐六公子的不好,要对徐六公子不利,被褚二公子听见了。”亭月说,“褚二公子的腿不是被打的,是他自己打得太忘我,一不小心从二楼摔下去的,好在他反应快,落地时做了防护,没真把自己给摔瘸了,否则想来褚世子也舍不得动家法。”

  雍帝听了哭笑不得,说:“这小子倒是护短。罢了,那朕就先不折腾他了,让他好好养着吧。”

  *

  “少爷,不得了了!”曲府家仆一路脚踩火星冲进了少爷屋里,报信道,“您在鸳鸯阁看中的那只竹纹玉瓶被人抢走了!”

  “什么!”曲港从榻上蹦起来,“哪个龟孙敢跟我抢东西!”

  前几日曲港在拍卖行的名册上瞧见一只玉瓶,款式料子都好,关键是那青幽幽的颜色看起来特别衬他们家山儿,就跟山儿变的似的,便想着拍下来等着过段时间去兰京的时候一同捎给徐篱山插花用。拍卖行有规矩,价高者得,拍下前不得卖给他人,那日他当场撂了话,别人自然不敢跟他抢,因此今日拍卖他便只派了人过去,哪料到被截胡了!

  “老天作证,您就给了我一万两银票,人家比咱们多出一两,不够啊!”家仆说,“拍卖行没有先喊价后补钱的道理,小的只好先回来了。”

  那玉瓶拍一万两已然是天价了,曲港本想一拍定胜负,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冤大头的。他穿了鞋,起身就往外走,“谁拍的?”

  “少爷等等小的!拍卖行都是保密的,小的哪里知道啊?”家仆追上曲港,见他一副要上门的气势,慌忙劝道,“您别冲动啊,不然等老爷回来又要罚您了!人家拍都拍了,要不咱们再找件更好的给徐公子吧?”

  “玉瓶多的是,但难得看见这么合眼的!何况那龟孙多出一两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故意挑衅你家少爷吗!”曲港摩拳擦掌,“看少爷不把他——”

  “把他如何啊?”

  一道笑盈盈的声音从院外响起,正好撞上曲港,曲港脚步一顿,见徐篱山摇着扇子从拐角处现身,身后的柳垂手里抱着的正是那只玉瓶。

  “——把他打成人肉丸子!”曲港猛地跳上去砸在徐篱山身上,龇牙咧嘴地说,“你他娘的,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篱山抱住他,“今天……你他娘的胖了!”

  “我他娘的最近犯馋,每晚一大碗的面。”曲港掐一把徐篱山的脸,“你他娘的瘦了,吃不起饭还抢我的东西!”

  “本来就是买给我的,我这是帮你省钱。”徐篱山让他滚下去,“你家老两口呢,我得去拜见。”

  曲港跳下地,“我爹休沐,陪我娘出城烧香了,估计得过两日才能回来。”他往院外看了一眼,“凤儿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回什么回,他在兰京呢。”徐篱山把扇子插回腰间,“我玩两天就走。”

  “什么?你不是回来的啊?”曲港怒了。

  徐篱山笑道:“我这不是回兰京嘛,顺路来看看你。”

  曲港抱臂不语,一旁的家仆立马说:“徐公子,您是不知道,自从您和褚公子相继去兰京后,我们家少爷出去玩都没什么兴致了,好些时候都待在家里读书呢,今年还要去参加秋试。”

  “真的假的?”徐篱山笑道,“这么说,我和凤儿还走对了,让你们家少爷开始正视自己的学习天赋了。”

  他们三个中,曲港是读书最厉害的,只是这小子自有见解,不愿意科举入仕,嫌当官太麻烦,更想在家啃老本。

  “老头天天在我耳边唠叨,我就去考一次,遂了他的心意。”曲港不甘不愿地说,“但我不保证考中啊。”

  “我相信你能中。”徐篱山提醒道,“我说你啊,既然去考了就认真考嘛,别搞幺蛾子。”

  曲港说:“我要是考中了,明年就要被老头连包袱带人地赶到兰京参加春试了!”

  “参加春试怎么了?”徐篱山笑道,“届时天下学子云集,您还自信一定能高中啊?”

  曲港虽然不愿参加考试,但却绝不允许自己被瞧不起,当即拍拍胸口,“小爷考必中!”

  “好,你敢说我就敢信,到时候你也到兰京混一份差事,咱们以后就能一起玩了。”徐篱山拍拍胸脯,“我罩着你。”

  “这还不简单吗?我……等等。”曲港突然反应过来,“‘以后’?什么意思?你还要在兰京待很久吗?怎么着,被花花世界眯了眼,舍不得回自己的窝了?”

  徐篱山愣了愣。

  对啊,他还要在兰京待很久吗?怎么说得像以后都要在兰京似的。

  “当初你是因着你那便宜爷爷去世才回兰京的吧,按理说你早该回了,怎么还要待在兰京?”曲港说。

  “凤儿没跟你说吗?”徐篱山收敛思绪,找了个借口,“我现在有差事做。”

  “我知道,金昭卫的小书吏嘛。”曲港不赞同地说,“你要想有份差事,这还不简单?我给你安排得舒舒服服的,保证比你现在的要事少钱多还安全,你何必去金昭卫啊?那里头都是煞星,他们的头头更是煞星中的煞星!”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你是不是在兰京有相好的了,不舍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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