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说?”闻晦往他碗里放了个芝麻味的汤圆,也学着小侄儿的样子,压低了声音,眼里带着笑意。 江夏琥珀色地小鹿眼狡黠地转了转:“她说你老牛吃嫩草,特别不要脸。” 闻晦:…… 之前江夏还不知道闻晦来自十年后,最不喜欢别人说闻叔叔老,上次齐鹏飞这么说的时候,他还不高兴,一定要强调自己的男朋友特别帅。 他是真不觉得闻晦老,闻晦也清楚,再说两人的真实年龄差其实就四岁,于是故作伤心地问:“那怎么办?你妈妈不喜欢我,好难过啊,我看我还是走吧,以后再也不吃小嫩草了。” 江夏愣住,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吃还是可以吃的。” 闻晦忍不住笑出了声,江夏明白自己被反套路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吃完汤圆,收拾好保温桶,两人接了个绵长的吻,因为顾及到汪女士就在楼上,闻晦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江夏抱着他的脖子,眼尾微微泛红,眼眸里盈上了一层水光。 “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闻晦的声音有些哑,带着别样的性感。 江夏嗯了一声,慢慢松开双手,将他送出门。 闻晦站在门口等电梯,江夏还拉着他的衣角,电梯门开了,闻叔叔走进去,小侄儿依旧没松开他的衣角,于是也跟了进去。 电梯缓缓上行,几秒后,再次打开,闻晦输入进户门密码,公寓里昏昏暗暗的,只有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 闻晦放下保温桶揽住江夏的腰身,低下头和他激烈深吻,江夏伸手去解他的皮带,闻晦用力搂着他,几乎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谁也没想过开灯,昏暗的光线让他们感觉更舒适也更疯狂,墙壁上人影摇曳,江夏抖得仿佛风雨中的一片树叶,闻晦让他叫老公,他毫不犹豫地叫了。 那一直未曾出口的两个字仿佛带着某种奇妙的魔力,两人的心脏都一阵酥麻,闻晦托着江夏的后颈,让他再叫一声。 (卑微拉灯……)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杏事,酣畅到床头柜里的小盒子都没顾得上用。 闻晦抱着他去浴室洗澡,江夏羞耻得整个人都在冒烟。 闻晦低头亲了亲缩在怀里的小侄儿,极尽温柔地帮他清理,江夏攀着他的胳膊低着头,只能看到红彤彤的耳朵尖。 两人赤诚相待,洗澡过程中身体有任何变化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江夏小声道:“我等下还要回去。” “嗯,所以不吃了。”闻晦笑着应了一声,用浴巾帮他擦干,“留着下次再吃。” 江夏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他是在说“老牛吃嫩草”那个梗,忍不住笑起来。 江夏自己出去穿衣服,闻叔叔留在浴室里。 过了会儿,闻晦也出来了,腰间围了一块浴巾,看样子已经平息了,江夏脸颊红红地凑到他耳边:“我其实可以帮你的。” 闻晦:…… 闻叔叔故意板起脸,饱含威胁地警告:“还回不回去了?不回去就别想走了!” “回!”江夏立即说,他可不想被汪女士抓到自己夜不归宿,那也太尴尬了。 闻晦把他送到家门口,两人互道了晚安。 汪女士在春城一共待了五天,正月初六下午,江夏把她送去了机场。 “为什么不多待几天啊?”江夏有些依依不舍。 “我怕再待下去,要神经衰弱了。”汪茹叹了口气。 江夏:“?” “有个人每天晚上跑出去又大半夜地跑回家,吵得他妈妈睡不着。”汪茹戏谑地斜眼看他。 江夏:!!! 江夏讪讪地摸摸鼻子:“您都知道啊……” 汪女士摆摆手:“……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大概是在做梦。” 江夏笑起来,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她的胳膊,把头枕到她的肩膀上,小声而认真地说:“汪女士,我希望你能幸福。” 汪茹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也希望你幸福。” 送走妈妈,江夏独自打车回公寓。 小区门口到第一个红绿灯那段路在修,车子不是很好开,江夏便让司机提前把他放下。 他边挑干净地儿走,边掏出手机告诉闻晦,自己晚上偷偷去找他的事已经被汪女士知道了! 闻叔叔:[煤球害羞。jpg] 江夏一点也不觉得这个老色批会害羞,心里估计开心得不得了,天天吃嫩草,吃一遍不够还要吃好几遍。 他把手机揣回口袋,走过门卫亭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大喷泉后面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速度太快,江夏只隐约看到对方的侧脸,感觉有些眼熟,那人便消失在楼栋的拐角处。 他以为是小区的哪个业主,便也没放在心上,回家收拾了一下,搬去和闻晦一块儿住,两人又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活,逛街,养猫,再做点男朋友间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 日子过得飞快,距离二月九日,也就是车祸发生的时间越来越近,江夏有些紧张,但闻晦看上去十分淡定,所以他也渐渐的没那么紧张了。 然而只有闻晦自己知道他比江夏还紧张,经常趁后者睡觉的时候一个人躲去厕所和林怀瑾打视讯,一遍遍确认车祸的时间和地点。 其实他早已做足了准备,但因为无处不在的蝴蝶效应,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原时间线上,二月九日下午三点,你和朋友约好去看电影,但在前往影院的路上,乘坐的出租车与一辆超速行驶的私家车相撞。”闻晦把事发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江夏点点头,表示心中有数了,旋即想到什么,奇怪地问:“和朋友看电影?是哪个朋友?” 闻晦迟疑。 江夏不依不饶地看着他。 闻晦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是顾一凡。” 江夏更奇怪了:“我怎么会跟他去看电影?” 闻晦没回答,江夏却明白了,有些不敢置信:“我在和他谈恋爱?” 闻叔叔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江夏忽然就想起之前顾一凡的示好和表白,如果闻晦没出现,他们说不定还真会走到一起。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和顾一凡谈过恋爱?”江夏震惊。 他想起自己曾主动跟闻晦交代对顾一凡有好感,结果人家早掌握了一手资料,还憋着不告诉他,可把闻叔叔能坏了。 闻晦看出他心中所想,忙道:“那不是原时间线上的事嘛?跟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 江夏一听也是,又问:“那我和他后来又是怎么分手的呢?” 他知道自己最终的结婚对象是闻晦,哪怕在原时间线上顾一凡也不过是个过客而已。 闻晦不大想说,江夏却十分好奇,他有种从上帝视角俯视自己另一段人生的感觉。 “你们的事情被顾一凡的妈妈知道了,她不同意你俩在一起,于是你们就分开了。” 闻晦说得轻描淡写,真实情况对江夏而言却要恶劣得多,也难堪得多。 顾太太跑到山大校园找辅导员,当着办公室所有人的面辱骂江夏,说他是个不要脸的小贱货,勾引她儿子,而顾一凡像只缩头乌龟一样一声不吭,脸上甚至还有惭愧之色,毕竟在他眼里,同性恋本来就是变态,令人感到恶心。 江夏虽然单纯,却十分敏锐,感觉到闻晦沉默下隐而不发的愤怒与鄙夷,知道顾一凡他妈多半没好话,便也不再多问,想了想说:“我圣诞节那天碰到顾一凡了。” 闻晦哦了一声,尾音上扬。 江夏凑近他,压低声音道:“他说屁话,我没忍住把他揍了一顿。” 闻晦面上故作惊愕,心里却想,你走了以后,我也把他揍了一顿。 — 笔芯
第50章 二月九日是个晴天,风有点大,下午三点,春城街头。 江夏用打车软件叫了辆出租车,在等待的时间里,闻晦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帽子,轻声问:“怕吗?” 江夏脸被风吹得发白,却还是摇摇头:“不怕,就是有些紧张。” 闻晦握着他的手,温柔道:“放轻松,有我在。” 江夏点点头。 改写历史最好的方法不是逃避,而是在关键节点上将其引向另一个结局,这样既达到了穿越的目的,又能将蝴蝶效应降到最低。 所以二月九日这一天,闻晦并没有让江夏待在家里哪也不去,而是尽可能地还原了当时的行动轨迹,唯一不同的是,上次江夏是一个人,而现在,小侄儿身边多了个闻叔叔。 出租车在路边停下,两人并排坐进后座,江夏对司机说了目的地电影院。 闻晦神情淡然,身体却微微紧绷,原时间线上因为路程近,而且不需要上高速,所以江夏没想到系安全带,这次一上车,闻晦就帮他扣好了安全带的卡扣。 江夏的手被对方牢牢包在掌心里,微微汗湿。 刚才他还有些紧张,真上了车,反而平静下来,他侧过头看闻晦,开玩笑道:“我穿了厚羽绒服,到时候还能起到一点缓冲作用。” 说完朝闻晦眨眨眼,似乎在说我聪明吧。 闻晦也笑起来,将他又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后面的座位上两人喁喁说着话,司机边听车载广播边悠然自得地开着车,随着车辆的行进,闻晦的神经绷得越来越紧,到后来甚至都听不见江夏在说些什么,肌肉也下意识蓄力,随时准备护住对方。 江夏虽然一直在叨叨,琥珀色的小鹿眼却时刻注意着窗外,警惕随时可能冲出来的私家车。 然而一直到出租车在电影院门口停下,整个过程都无事发生。 两人不由愣住,司机等了半天,忍不住又提醒一遍到了。 江夏才如梦初醒,扫码支付车费,拉着闻晦下车。 “怎,怎么回事?”江夏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喃喃。 闻晦皱眉沉思,原时间线因为蝴蝶效应改变的情况之前也发生过,山大校内论坛事件就比原来推迟了十天,那么车祸是否也推迟了呢? 这对闻晦而言绝不是好消息,因为它意味着未知与不可控。 “我再去跟林老二核实一下。”闻晦到不远处的僻静角落打视讯。 二月九日不仅对江夏,对闻晦,甚至对NL全公司而言都至关重要,可以说整个穿越计划都是为了这一天。 几乎只震了一下,林怀瑾便立即接起:“怎么了?” 林怀瑾没问他是否成功,因为他自己的记忆并未发生改变,江夏依旧因心脏衰竭而死,而闻晦也为了救他穿越回到十年前。 “车祸没有发生。”闻晦道。 “推迟了吗?”林怀瑾第一时间也想到了这个。 “不确定。”闻晦抹了把脸,“你再帮我调一下那起车祸的细节。” “好!”林怀瑾手指飞速在电脑键盘上敲打。 几分钟,他逐字逐句地把档案资料上的内容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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