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晦点点头。 天呐,还是感觉像做梦一样! 江夏深吸一口气,房间里没开空调,微凉的空气刺得他肺部隐隐发疼。 他偎在闻晦怀里,眼眸低垂,短短半小时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捋一捋,片刻后,终于抬起头,看着闻晦的眼睛问:“我们后来真的结婚了?” “对,在瑞典乡村的一个教堂里办的婚礼,你穿着白色的西装,帅气得不像话。”闻晦回忆起往昔的美好,眼底也浮起一抹笑意。 江夏忽然从他怀里出来,哒哒哒跑去翻挎包,不一会儿,拿了两个小盒子出来。 他当着闻晦的面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两枚铂金素戒。 闻晦大吃一惊,江夏脸红到了脖子根,故作镇定道:“圣诞节礼物,我当时给忘了。” 他当然没忘,为了这个礼物他兴奋了整整十天,怎么可能会忘! 但那时候两人正因为“前男友”的事不痛快,好吧,其实是江夏单方面不痛快,闻晦整个就十分无辜。 闻晦取出小一些的那枚戒指郑重地将它戴进江夏细白的手指,并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道:“圣诞快乐!” 江夏又有种落泪的冲动,他竭力忍住了,同样帮对方戴好戒指,然后拿出手机,将两人的手并排放在一起,有些害羞地拍了张照。 做完这一切,思绪重新转回到先前关于穿越的话题上,他想起闻晦介绍自己履历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三十二岁爱人离世。 闻晦的爱人不就是他? 江夏震惊地问:“我为什么会死?” 闻晦闭了闭眼,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心脏衰竭。” — 真相大白了,其实这文原来的名字叫《只有我不存在的世界》,我当时可喜欢这个名字了,可以说是为了这个名字才写了这篇文,但这文名自带虐点,而且太不jj了,所以才改成了现在的文名。 “我”指的当然是闻叔叔,而且在原本的设定里,只有江夏可以看见穿越而来的闻晦,其他人都无法看到他,直到最后闻晦离开,夏夏才知道这半年里闻叔叔的世界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可这样故事实在太悲伤了,虽然最后还是he,但我舍不得这样写。 先预告一下,还有一万多字完结,笔芯
第47章 “不可能,我心脏一向很好……”江夏下意识反驳,旋即很快明白现在距离他死去还有十年,这十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果然就听闻晦道:“你遭遇了一起车祸,之后心脏一直不好,中间做过搭桥手术,却持续恶化,后来又换了心,但因为体质特殊,排异反应比寻常人严重许多。” 江夏陷入沉默,片刻后,轻声问:“所以我只剩下十年寿命了对不对?” 他按住自己的心脏,手下传来有力的跳动,有些难过,却十分平静,大概是因为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尚未来临,所以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害怕和惶恐。 “不对。”闻晦拉起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我不会再让悲剧发生。” “这就是你穿越回来的目的?”江夏问。 “唔,其中之一吧。”闻晦皱了皱眉。 “还有别的原因吗?”江夏微微睁大了眼睛。 “找我老婆再谈一次恋爱,这也是很重要的。”闻晦煞有介事地说。 江夏:…… 他笑起来,再看眼前的男人,心态莫名就变得不一样了。 和十年后的结婚对象谈恋爱,这说出去谁信呐?! “你应该早点把一切告诉我的。”江夏此时再回过头去看自己那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简直无地自容。 闻晦没说话,江夏却明白了,又是蝴蝶效应。 “我不告诉你,是担心你一旦知道了未来的走向,会在潜意识里改变原本的行动轨迹,进而影响到那起车祸的发生。” 车祸对掌握了全部信息的闻晦而言是已知的,既定的,他设想了起码十几种方法来规避,或者将造成的伤害降到最低。 所以闻晦希望江夏能一直保持无知无觉的状态,让车祸按时按地地发生。 “可我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闻晦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在我以为跳河的那个人是你的时候,我好像也死了。” 江夏感觉他在轻微地发着抖,于是用力抱紧了他。 两人相拥而坐,从天明到天黑,江夏的腿都麻了。 闻叔叔看了眼时间,问:“饿不饿?” 江夏点点头,他早饭午饭都没吃,闻晦给他泡的那杯蜂蜜水还摆在床头柜上,早就冷了。 “要出去吃吗?还是让老板娘送上来?外面下雪了有点冷,出去的话要穿羽绒衣……”闻晦打开行李箱拿衣服。 江夏走过去,把脸贴到他背上:“闻晦,你一直都这么好吗?” 十年后你也对我这么好吗? 他没说清楚,但闻晦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起来:“是,我会一直对你很好,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两人最终还是决定出去吃,继续逛昨天没来得及逛完的宽窄巷子。 这回江夏没说要去酒吧,在大众点评上选了家评价还不错的网红店,大概因为下雪的缘故,游客不算多,闻晦要了个小包厢,江夏坐在餐桌对面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自从知道闻晦来自十年后,并且未来他们真的结婚了,江夏就总是这样看他。 闻晦笑着问:“怎么?看上我了?” 几个月前,两人还没交往的时候,闻晦在山城的日料店里说过一样的话,江夏当时觉得他特别不正经,现在却觉得他好会! “闻晦,你真的没前男友吗?在和十年后的我谈恋爱之前也没有吗?”江夏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闻晦十分坦荡。 “可你是平平无奇恋爱小达人。”江夏忍不住说。 闻晦被他的形容逗乐:“可能是一点天赋加上九十九点的努力。我在这方面虽然不是个天才,好在足够勤奋。” 江夏歪了歪头,总觉得他和自己说的不是一回事。 “你当时为什么会喜欢我?”江夏像个宝宝,对未来他和闻晦的恋爱经历充满了好奇。 “NL举办公司年会,你上去弹了一首《La Valse D\'amelie》,我一下子就被迷住了。”闻晦笑意盈盈地和他对视,“我当时想怎么会有这么美好,这么温柔,这么优秀的人啊,他一定就是我老婆了。” 江夏被他夸张的赞美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十分开心。 但闻晦知道自己并不夸张,甚至没有表达出彼时心情的十分之一,在他心里江夏就是天使。 那时候二十八岁的闻晦还不是绝对权威的闻首席,当上总负责人的第三年,如火如荼,高歌猛进的穿越项目第一次在他手里遇到了瓶颈。 有老员工对他的理论提出质疑,随着时间过去,瓶颈一直无法突破,质疑的声音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甚至连闻晦自己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麻省的导师曾不止一次夸他是惊世天才,用那种带着欣赏和惋惜的语气。 欣赏他能理解,但惋惜他不懂。 导师说,闻,天才的专业路往往走得都很顺,而你是最顺的那一个,你想解开一道题,于是便解开了,如此的顺理成章,但世上的难题太多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你遇到了一道无法解答的题,你该怎么办? 闻晦没想过,因为他一直都没碰到那道题,在学术上,他几乎从未遇到过挫折,所以当挫折来临的那一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起先他把自己关在研究所的个人休息室里,对着山一样高的文件堆发呆,后来他学会了抽烟,休息室里烟雾缭绕,林怀瑾差点以为他在里面修仙。 他没有再踏足实验室,整天沉迷于烟草带来的虚幻中,研究所的其他人对他的态度,渐渐从质疑变成了不满,在遇见江夏前的一个星期甚至有人向高层提出要求换一个负责人。 他被叫去谈话,高层其实并不愿意轻易放弃他,毕竟在闻晦到来之前,穿越时空这个项目的进度几乎已经停滞了,于是又说了许多鼓励的话,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听进去。 NL年会上,闻晦烟瘾犯了,但会场内不让抽烟,他有些焦躁,身边全是领导,想走也走不掉,直到台上响起舒缓优雅的琴声。 它像一张老旧泛黄的唱片,诉说光阴和流年的转瞬即逝,让闻晦烦躁不安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 他的目光越过低矮的表演台,落在三角钢琴后的那名青年身上,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对方的脸,而是聚焦在不停翻飞的十指上。 指尖流淌出来的音符一下一下敲击着闻晦的心脏,将这一个月隐藏起来的孤独,挫败,以及惶恐彻底拉扯暴露。 导师说得没错,在学术上,他确实走得太顺了,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天才,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而天才怎么可能出错?怎么可能失败? “天才”这个头衔在平时是闪耀的皇冠,此刻却是压得他透不过气的沉重包袱,足以将他击垮。 放下吧,放下它。 琴声里他第一次生出这样的念头,或许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抛下束缚的枷锁,接受平凡,这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 闻晦重重吐出胸中的郁结之气,抬起头去看曲子的演奏者,而恰在此时,对方也正好望过来,两人四目相接,江夏朝他浅浅笑了一下,然后丘比特的箭就把闻首席射了个对穿。 江夏开心归开心,却没忘记他之前说过,自己是因为出了车祸才会心脏衰竭,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那场车祸还有多久会发生?” 闻晦闻言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抿了抿唇道:“二月九日,还有一个月零三天。害怕吗?” 江夏摇摇头:“有你在,我就不怕。” 闻晦听出他话里的信赖,心头一软,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发顶。 两人吃完饭,又散了会儿步消食,才返回民宿,老板娘在前台插花,是从院子里剪的红梅,又香又热烈,见江夏喜欢,还送了他们一枝。 江夏一进房间就到处找瓶子,把它插起来,又问闻晦好不好看? 闻叔叔说好看,然后把他按在窗台上亲吻。 江夏像那枝红梅一样热烈地回应,闻晦熟练地挑逗他,江夏被他吻得意乱情迷:“闻晦,你,你真的看过GV吗?” 亲热的时候谈这种话题简直要命了,闻晦有些粗暴地咬了咬他的唇,回答:“对,我当时为了给你最好的性/体验,特意看了很多片子。” 江夏耳朵尖泛起一层粉色,小声嘟哝:“你可真好学。” “我说过,我足够努力。”闻晦笑着问,“想看?” “也,没有那么想。”江夏微微喘息。 “我讲给你听。”闻晦把他推倒在床上,吮吻他的脖颈和锁骨,手掐着他柔韧的腰,身体力行地讲了个办公室强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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