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绝对是故意的吧 光洁的全身镜前两个身着礼服的男子正相对而立。 陶温炀一边替程淼整理着衣襟,一边神情温和地轻声叮嘱道: “一会儿到了那边你站在我旁边就行,什么都不需要你费神。就当我们是出去吃了个饭不用紧张。” “我不紧张呀。” 程淼眨了眨眼睫,一脸的无辜茫然。 “嗯,不紧张就好。” 陶温炀闻言不由得低咳一声耳廓微微发烫。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好像真正在紧张的那个人其实是他才对。 尽管这次他邀请的都是一些业界的同龄人按理来说他是不需要那么严阵以待、可以稍微放松一些精神的但陶温炀还是忍不住拿排演婚礼的规格筹备起了晚宴。 想必有了这次小宴会的举办经验,等到了他和淼淼举行婚礼的那天,他应该会游刃有余许多吧? “淼淼,你帮我戴这个。” 等替程淼整理完服装,陶温炀从储物玉佩中取出了一枚一字胸针递给程淼——那还是先前淼淼向他求婚时送给他的。 陶温炀眉眼微垂望着面前的程淼眼底渐渐漾起笑意对方接过胸针后就没有了动作只一个劲地盯着胸针像是在研究什么世纪难题。 陶温炀看着程淼这副模样忍不住调笑道:“淼淼,难道你不会戴?你可是这份礼物的主人怎么能不知道礼物的用法呢?” “谁说的!我当然会戴了!” 听到这话程淼倏地抬起了头,用力取下胸针的卡扣之后就要把胸针往陶温炀衣服上怼捏着长针的手悬在半空上下左右地微微晃荡了一圈之后最后对准了陶温炀左胸前的布料扎了进去。 见陶温炀一直神色暗含鼓励地望着自己程淼心中底气越发地足了起来当即动作利落地把卡扣重新扣好而后轻拍了拍胸针上宛如半翼的白色短羽,一脸满意地总结道: “这样我就能用翅膀把夫君的心脏给包裹起来啦!” 陶温炀闻言不由得心尖微颤一股带着酥麻感的暖流瞬间从心脏弥漫而出、遍及他的全身。 “淼淼……” 陶温炀忍不住弯身将程淼一把拥入怀中,唇瓣贴着程淼的耳朵低叹一声,呼吸有些灼热地微微咬紧了牙关:“你绝对是故意的吧……” 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淼淼说这句话就是在故意撩拨他,以报复自己这几天让他腰疼劳累之仇。 毕竟他们现在就要出门,他就算是想要对淼淼做些什么也是没有办法的。 “夫君你在说什么呢?” 程淼一脸无辜地眨巴了几下眼睛,眼底却是有一抹狡黠之色飞快地掠过。 嘻嘻,这下子他看夫君还敢不敢再随便嘲笑他了。 程淼可是知道的,陶温炀现在最是听不得自己对他说情话,随便几句温言软语就能撩拨到陶温炀,这可是他这几天通过丰富的切身经历得出的经验。 毕竟他们这两个毛头小子初一开荤,一时间还有些拉不住闸,这几天可以说都是在房间厮混度过的,长时间的亲密接触所刷出的经验值自然很是可观。 “我在说……” 陶温炀唇角微勾,指尖状似不经意般缱绻地划过程淼的腰窝,随后缓缓松开了怀抱。 而也就是两人刚分开的间隙,程淼直接膝盖一软,整个人如卸了力般又重新跌进了陶温炀的怀中。 “……我们该出发了。” 陶温炀眼含笑意地抬手护住主动投怀送抱的少年,这时下一句话也已经被他慢悠悠地吐露而出。 既然是两个人一起厮混,那么很明显并不只是程淼掌握了陶温炀的弱点,陶温炀对程淼自然也是了如指掌的。 “夫——君——!” 程淼埋在陶温炀怀中缓了一会儿后才站直身,他不禁有些气恼地鼓起了脸颊:“你变了!你变坏了!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淼淼对不起。” 陶温炀见状也有些暗自懊恼,连忙温声哄道:“虽然我可能是变坏了一点,但那也是因为我变得比以前更喜欢你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说到最后,陶温炀不禁有些尴尬了起来。 难道爱情真的会让人降智不成,不然自己怎么就跟个刚出社会的青少年一样欺负起了淼淼……明明自己比淼淼大了好几岁,应该多哄着让着对方一些才对。 咳,虽然刚才主动撩拨自己的淼淼真的很让他心痒,把人欺负回去的感觉也很是令他上头……但下次他一定可以忍住这种想要欺负对方的冲动的! 听到陶温炀直白地说更喜欢自己,本就没有多生气的程淼不由得脸上一热,却还是故作坦然地挥了挥手。 “那这次就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这一回啦。” 但实际上,程淼的心底已经有一只白色的小胖鸟在疯狂蹦跶和尖鸣了—— 夫君说喜欢他诶! 还是比以前更喜欢他诶!! 陶温炀早就习惯了少年的傲娇和心口不一,很轻易地就看出了隐藏在程淼淡定外表下的激动内里。 他也知道程淼这会儿处于半掉线状态,和他说什么话都会得到慢半拍的反馈,所以直接干脆地牵着对方的手往楼下走去。 于是等晕乎乎的程淼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楼大厅。 倏地,一道红影飞速撞入了程淼怀中。 “啾啾啾!” 程淼捧起在自己胸口磨蹭的小家伙一看,就看到一只披着迷你礼服袍的红色小胖鸟。 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小身体,衬上黑白色的精致小制服,看上去可爱异常。 “何叔,那我们这就出发了。” 这时,陶温炀也将停放在大厅角落的轮椅推到了程淼身边坐了上去。 仅几天的复健实在是效果有限,他现在依旧还是不能久站久行。不过他的心态很好,都已经坐了好几年的轮椅了,如今只不过是再多坐些时日罢了,他一点都不急。 “何叔再见!” “啾叽!” 程淼和站在他肩上的烈烈,一个笑着对何叔挥了挥手,一个眼神晶亮地对何叔抬了抬小翅膀。 —— 平月阁顶楼,正在这里举办的宴会正是一片觥筹交错。 陶温炀端着一个盘子,正坐着轮椅在自助餐桌旁给程淼夹取食物,不时和程淼聊上几句。 “恭喜。” 位于不远处的赵钊缓步走了过来,他手中握着的杯子朝向陶温炀微微倾了倾。 刚才陶温炀在宴会开场前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在场的人早就都已经知道了他和程淼前不久领过证的消息,毕竟陶温炀从来没想过瞒着谁,先前还和程淼在公司大张旗鼓地发过喜糖,所以这会儿有不少人都跟陶温炀来道过喜,赵钊的举动也不算突兀。 只不过赵钊得知消息的时间比其他所有人都要早一些就是了。 见状,陶温炀眉梢微挑,把餐盘递给程淼后,从桌上端起一杯酒回敬了一下:“多谢。” 要不是场合不对,陶温炀都想同样对赵钊道一句“恭喜”了。 毕竟早在他刚闭关不久的时候,赵钊的父亲就试试就逝世了,如今赵家的产业都已经到了赵钊手上。 虽然因为淼淼施加的术法的反噬,赵家的产业如今已经缩水了近三分之二,但赵钊也是个有本事的,他对此看得很开,接手产业后就一直稳扎稳打,想必用不了几年就能缓过来,慢慢将公司给重新壮大。 也或许是解决了心头上压着的一座大山,赵钊现在比之以往话都要变多了些。 又和陶温炀寒暄了几句,赵钊目光突然在门口处微微顿住。 “嗯?温炀,你还邀请了易家那位?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坚定的唯物主义支持者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等陶温炀回答,赵钊又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 “不过也是,这平月阁好像就是易家的产业,你就算对他们家不感冒,出于客套也会给他发邀请函的吧?” “虽然像他那种整天鼻子朝天的人,会接受邀请过来参宴这事也挺蹊跷的就是了。” 陶温炀顺着赵钊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一个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人——易盛。 “鼻子朝天?嗯,形容地很贴切。” 陶温炀打量了几眼远处身形挺拔、高人一等般总是端着姿态走路的易盛,不由得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易盛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便是对旁人有些看低,似乎在对方眼里,其他人都是不如他的。 说得好听点,那叫张扬有个性,说得难听点,那其实就是盛气凌人。 在一旁吃着小蛋糕的程淼听到两人谈话,不由得鼓着腮帮子、声音含糊地问道: “可是鼻子朝天走路的话,不会摔倒吗?” 他话音刚落,三人就看到正朝这边走来的易盛脚下一滑,一个身形不稳险些原地来了个劈叉。虽然对方最后险险站稳了,但期间站稳的过程属实是算不上有多好看。 “……” 陶温炀和赵钊下意识齐齐看向程淼,惹来对方一脸无辜的回视。 程淼嚼了嚼口中松软的蛋糕咽下,心底也有些纳闷。 他的确是想要对易盛施个小术法,让易盛摔个屁股墩没错……但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呢啊!现在这不上不下的,搞得他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出手了。 “对了!” 赵钊推了推镜框,笑面虎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易家最近就跟被人下了降头一样,老的病小的伤的,那个易盛的运气远也不如以前好了。” “温炀你不经常出来走动不知道,他以前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运势亨通,不管做什么都是顺风顺水,好多人都是奔着他的运气好去请他做事的。” “虽然他的易学水平好像也挺高的,但如果不是他运气这方面够出挑,又有多少人愿意去请他一个毛头小子。” 总之就赵钊自己而言,如果不是业务出色到一定程度的话,他肯定是更愿意请一个年纪大些的风水师或相士的,至少看着像是个靠谱的。 陶温炀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在骊山时,易盛借口送他(淼淼)谢礼送了副MR眼镜的事情,那副眼镜好像就是对方抽奖随便抽到的。 这么看来,易盛之前的运气还真的是挺好的? 与之成对立面的反倒是他自己…… 他当时借了淼淼的运气,也才勉强抽到一只手表。嗯……还是儿童用的。 但人比人,气死人。 陶温炀早就学会了自我开解,如今也不想去和人攀比什么。虽然在得知易盛现在运气不好之后,他的心情就有些不受控制地愉悦就是了。 但那也是人之常情——毕竟那个易盛在他看来确实是很讨人厌。 而且他最近哪怕还称不上是运势亨通,也没有再遇到过什么糟心事了。这对比他曾经的那些坎坷经历,已经可以说是质一般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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