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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其野一把把陈期从门后面薅出来：“你和他睡一间房？” 韩秋霁抿着嘴不敢笑出声，能让冷静自制的韩其野接连炸毛，不知是该夸陈期还是连思郁。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陈期在情急之下灵光一现，信口张来：“我和小团睡，你们一人一间屋。” 感到来自老爸的死亡视线，韩秋霁往房间里一缩，他只是条池鱼，何必参合进大人的事里。 他不应该跟着来的，或者他不应该撺掇着韩其野来的，这个想法在他们后来去泡温泉时不断在韩秋霁小朋友的头脑里一次又一次得到证实。 韩其野对待连思郁的态度是眼不见心不烦，他当然无法从心底真正接受陈期除了自己还有另一个男人的事实，只能选择一种消极的应对方式。 但像今天这种日子，三个人避无可避聚在一起，要他亲眼看着陈期和另一个人腻歪，韩其野从头到尾都装不出好脸色，尤其他知道陈期还是体谅他，有意去克制了，但两个人举手投足间的默契和亲昵是疏远不了的。 连思郁倒是一直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偶尔看着韩其野的眼神居然是悲悯的。韩其野的想法和感受他再清楚不过，只是怎样都比不过那三年他看过的活春宫。 连思郁就是元沧，元沧的本质是温柔善良富于同情心，他不是在报复当年的事，看到韩其野气急败坏又嫉妒的样子也不觉得有什么快感。这就是人生啊，这个顺风顺水的少爷直到过了而立之年才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实属幸运了。 没有人不会被生活磨去棱角，除非他不食人间烟火。作为一个拥有权力和财富的人，韩其野本可以做到，但他有了软肋。他可以把陈期锁在身边，可以让连思郁远离他们的生活，他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如果是李曜云的话…… 这样的念头戛然而止，他不能用李曜云的思维去解决这件事情，只要想到陈期他就下不了手。他还是喜欢正常一点快乐一点的陈期，会给他做塌了的蛋糕和烤糊的饼干，而不是那个在夜晚因为噩梦蜷缩在他怀里哭的人。 最后韩其野还是提前退场了，他穿起浴袍走到吸烟区抽了一根烟就没有再回去。 韩秋霁很有眼色地称自己要去打电玩也没有留下做电灯泡，他现在不想恨其不幸怒其不争了，大人之间的情情爱爱他是不懂，觉得这些事情好麻烦，还不如读书有意思。 ---- 嗯……下一章…… 3 陈期知道韩其野不高兴，这么多年了，这个人哪怕是面无表情，陈期也能读出他在想什么。 可是…… 陈期望着韩其野的背影，连韩秋霁跟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就“哦哦”两声敷衍过去。 他转过头看到连思郁低着头看着水面，同样没什么表情，但是现在他却猜不透连思郁的想法。 是因为长相的关系吗？因为不是一张脸了，所以没有办法完全代入元沧的角色，无法解析他的微表情，是不是也无法给予曾经毫无保留献出的一颗真心。 陈期自嘲地笑了下，即使是对元沧本人，他现在也无法谈什么完整的心了吧，他早已被割裂，两边都放不下，两边也都难顾全。 陈期在水里缓缓前行，走到连思郁的身边。连思郁这才抬起头，朝外面暼了一眼问道：“不去看看吗？” 陈期的眼里闪过瞬间的动摇，但很快他摇摇头，伸手攀住了连思郁的肩膀。 “在这？”连思郁在水里搂住陈期的腰。 “会有人进来吗？”陈期的脸在连思郁的脖子上蹭了两下，带着情欲的意味。 连思郁想了想，稍微拉开与陈期的距离，说：“要不回房间吧。” 陈期又贴了上去，在看不见的水面下握住了连思郁还没有起反应的性器。 “反正看不见的。”感觉到手里的东西变大了，陈期笑着调侃，“果然年轻啊，碰一碰就会硬。” 连思郁将手伸进陈期的泳裤里，虽然也在笑但是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平时总是苍白的脸生动了几分。 陈期有些迷离地看着连思郁，却不敢开口夸他一句好看。 一根手指塞了进来，陈期感到热流随之涌进他的身体里，被烫的颤了颤。 “碰到都硬不起来怎么行。”他听到连思郁带着笑意说。 陈期拿出连思郁的手，自己脱掉泳裤，借着水的浮力轻松攀在连思郁的腰上，屁股那里被一柱擎天的欲望顶着，他自己往下坐，结果滑了出来。 连思郁笑他着急，但是下一秒就按着他的尾椎把自己送了进去。 在水里做有种别样的感受，更加湿润温暖，水波在身前一漾一漾的，就好像一波波的快感此起彼伏。 “昨天做过？”连思郁问道。 陈期睁开眯着的眼睛，发出若有似无的声音，他现在也听不出连思郁到底是随便问一问还是真的在意。 他曾经想过如果是元沧，元沧到底会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会不会介意和另一个男人分享自己，但结果他想不出。 他知道自己没有把连思郁完全当成元沧，不仅仅脸不一样，性格多少也有点变化。可是一想到元沧也同他一样在适应这副身体，适应原有的思想和记忆，陈期的心就会软得一塌糊涂。 他们第一次做爱是在重逢半年后，在此之前尽管陈期每次从连思郁家回来后，韩其野都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但他都没有安慰韩其野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不想把这些告诉韩其野，告诉他自己日思夜想的元沧回来了，自己却没有办法和他更亲密一些。 那种感觉太奇怪了，不一样的脸，完全陌生的身体还有巨大的年龄差，这些都是让陈期无法彻底袒露自己的原因。 他们规规矩矩谈了小半年的恋爱，陈期在心底把这归结成磨合，与元沧新的身体的磨合。 后来大概是看习惯了，看到连思郁不会把他的脸和元沧的灵魂分割开，就连连思郁偶尔的一些幼稚行为，一些不属于元沧的小表情和习惯性动作，陈期也不会特别敏感地提醒自己。 不能说是水到渠成，但陈期不想让元沧再等下去。 半年后的一天，陈期在连思郁洗澡的时候把自己脱个精光躺在床上等他。 当连思郁掀开被窝看到里面赤身裸体的人时身体立刻发生了变化，陈期坐起来扒了他的内裤跪在床边给他口交。 连思郁交待得很快，陈期没有把他的精液吐出来，笑说处男的精华不能浪费。 连思郁把陈期按倒在床上亲他，尝他嘴里咸腥的味道，很快下面又硬了起来。 年轻的身体敏感生涩，可内里的灵魂却熟知陈期每一个敏感点。 陈期闭着眼睛叫哥哥，这时候他无比确定和他融为一体的人就是元沧，可当他看到连思郁的脸，雪白的身体，年轻的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他还是会有短暂的失神。 4 “在想什么？”颠簸中连思郁这么问道。 陈期从连思郁身上下来，懒散地趴在台阶上让他从背后进入。 连思郁插进去的时候又说了句：“不许想别人。” 陈期的手绕到背后在连思郁的屁股上抓了一把，道：“就想的你。” 背后传来连思郁的笑声，低沉的气音，格外像元沧原本的声音。 陈期猛然回头，失神地看着连思郁。 连思郁仿佛读懂了他的眼神，弯腰趴在在陈期的背上温柔地啄着他的后颈，喃喃道：“是我，囡囡。” 陈期有些哽咽地叫了一声哥哥，随即便兀自动起来，仿佛被刚才那一声囡囡唤起了所有热情，直叫连思郁快点再快点。 一池水顿时被搅得劈啪作响，反倒盖过两人动情的喘息声。 回去的时候还不算晚，陈期听到露西房间里小朋友的玩耍声，他问连思郁想不想吃东西，露西带了很多零食。 连思郁咳嗽了两声，陈期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找露西要了包预防感冒的冲剂。等连思郁睡着后，陈期一直饿着的肚子终于叫出了声。 楼下的合院里，露西带着管家和司机一群人在烧烤，陈期下了楼就看到韩秋霁捧着个盘子吃得正香。 他走过去抢了盘子里最大的鸡腿啃起来，韩秋霁又夹了沙拉里的生菜喂给他，笑眯眯地说：“光吃肉很腻的。” 陈期顿时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不客气地使唤道：“那再倒杯香槟给我。” 吃饱喝足后，陈期环顾四周，问道：“小团，你爸呢？” 韩秋霁还在不紧不慢地吃着，抬头看了眼二楼的房间，等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了才咕哝着说：“在房间里憋着吧，谁知道呢。” 露西又烤出了一大盘鸡翅、排骨等等林林总总的肉类，陈期取了个小盘子夹了嫩牛肉，又端了一杯酒，默默地走进了小楼。 韩其野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他不堪其扰地从床上爬起来，三两步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看到陈期两手都满满当当的，突然哑了声。 “让。”陈期言简意赅地命令道。 韩其野乖乖侧了侧身，并且端走了陈期手上的盘子。 陈期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叉子，叉了一块肉不由分说塞进韩其野的嘴里。 “要趁热吃。”他笑着说。 韩其野不得已只好嚼起来，看准他嘴里有东西也不好说话，陈期贴上去搂住他的腰，说：“敲了半天门干嘛不开啊，生气了？” 韩其野不说话，夺了陈期手中的叉子干脆坐下来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陈期顺势坐在韩其野的腿上看着他吃，看着看着就偎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感觉到陈期少有的柔软，韩其野放下叉子，两手把人搂住。 胸口似有湿意，韩其野低头想摸摸陈期的脸，陈期却两腿分开改了坐姿，将整张脸全部埋进韩其野的颈窝里。 韩其野失笑道：“你今天满33岁了，怎么还哭鼻子呢？” 陈期不说话，只看到肩膀一耸一耸的。 韩其野不逗他了，顺毛摸着他的头发，又一下一下的拍他的背。 “好了不哭了。”韩其野哄道，“以后我不生气了还不行吗？” 陈期在韩其野的衣服上抹干了眼泪，终于抬起头。 “那我问你件事，你老实说。” 韩其野自认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虽有疑惑还是镇定地回答：“你问。” “小团的妈妈到底是谁？” 韩其野心头一拎，一时竟忘了上一回陈期这么问的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韩其野踌躇的时候，陈期提醒他道：“死了？” 不等韩其野有所反应，他紧接着说：“你骗人。” 对着陈期的眼睛，韩其野竟说不出“我没骗你”这四个字，只好苦笑着说：“这不重要。” 陈期的下一句却让他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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