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很多人喜欢小野,但人无完人,毕竟和李曜云一个基因造出来的。 这文里的三个攻都有缺点和私心,程度不同罢了。元沧也会有,但不妨碍他还是一个很好的人。 新年第一天哎,快快乐乐写文。
第58章 我没有勇气回忆这些过往,一旦沉浸其中,就如同陷进黑色沼泽,我会被自我厌弃和极端仇恨层层裹住。 这些天我的失眠越来越严重,褪黑素对我根本没用,睡不着就意味着见不到元沧。我没再费力气去弄些别的药,我想见元沧,又怕见。怕他问我为什么要说奇怪的话,怕自己忍不住告诉他真相。 那些回忆越清晰,我就越惭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拼命去遗忘,忘掉李曜云,忘掉高中三年,忘掉害人害己的自己,哪怕在这个过程中也逐渐忘掉了元沧。 我恨李曜云,更恨我自己。很多时候我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当年我那么一鼓作气对李曜云痛下杀手,为什么结束之后没有连自己一同了结。 因为韩其野对我的严防死守吗?还是因为我怕死? 都不是,我想我是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我没有脸去死,下到地府我有什么颜面去见元沧。 凌晨三点我打电话给韩其野,问他在哪里。他那边很安静,韩其野斥责我,几点了还不睡觉。 我又问了一遍:“你在哪里?” “在公司。”韩其野说。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我问他。 韩其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有点想你。” 我笑了下,问道:“你喜欢我吗?” 我从没问过这个问题,可心里好像一直是知道答案的。韩其野没有马上回答,我也没有非要等他的答案。 我说:“可我喜欢你,从我说我们算不清就不要算了的时候,或者你要带我去法国登记的时候,或者更早以前,我不抱着你就睡不着的时候,所以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韩其野没有说下去,他的声音突然就哑了。 这次我没有再说话。 我坐了起来,床这么大,我坐在正中间,在黑暗中等待。 时间如同停滞一般,过了很久,韩其野才开口,说:“我也喜欢你。” 我的眼泪倏地流出来,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知道如果两个人结婚要背多长一段誓词吗,我跟着电视读了好几遍发现自己真的背不下来。” 我轻轻念起来:“I will trust you and honor you. I will laugh with you and cry with you. I will love……” 戛然而止,我挂掉了电话。 这么些年,我们之所以从不说喜欢也不做承诺,因为韩其野和我都明白,我们之间永远都做不到对彼此坦诚和绝对的信任,这样的感情怎么称得上是喜欢,甚至爱呢。 我提着一早就放在卧室门口的背包,打开家门走出去。前一天我借了薛如意的车,停在小区其他地方,这样谁都不会被吵醒。 手机按了静音,在黑暗里闪着光。我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窗将卸下的电话卡扔了出去。 韩其野此时一定知道我走了,家里的监控我关不掉,小别墅现在该是很热闹吧。 韩其野会很着急吧,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黑夜说对不起,虽然你骗了我五年,直到刚刚都没有对我说实话,我还是要为我一走了之的做法说抱歉。 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来一次。 我去接卢克,并用他的手机发了条短信叫薛如意自己把车开回去。卢克找小罗借的车,我们一路向南,往我曾经想去又没去成的最南边开。 薛如意不到六点就把电话打到卢克手机上来,骂我把他害死了。 我说韩其野最多能查到我把你的车停在哪,你就一口咬定除了借车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拿你没办法。 “怎么没办法,他还有工程款没付我。”薛如意既气愤又无奈,“祖宗啊你要往哪里跑,你要分手韩其野也会顺着你的,何必呢。” 薛如意一个处男懂个屁,不过出于连累他的内疚我没说出口,我知道这次又给他惹了麻烦,韩其野找不到我一定会找人盯着薛如意。可我就这么个好朋友,只能让他多担待点。 挂掉电话后,我想起那座园子,心里也觉得有点可惜,我还一天都没住过呢。韩其野把它送给我时说因为它够大,我不能背着它逃走,那时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真的离开这里。 我生于斯长于斯,元沧葬于斯,原本我永远都不会离开这里的。 ---- 发完又滚去睡觉,早安。 补充下:陈期哭不是因为韩说也喜欢他,他一直知道的。他说喜欢也不是纯粹表白,是希望韩听了能够对他坦白,但结果并没有。
第59章 卢克是有一些法国人的浪漫主义情怀的,他现在认为我的男朋友不仅是具有北欧血统的超级富豪,还是类似黑手党的中国黑社会。他觉得带着我逃跑是件很酷的事情。 我不是一个有计划的人,想去南边也只不过是在地图上随便指了个国境以内靠南的位置。 我和卢克换着开不过几天时间,大的岛车可以上轮渡,但我要去的那里,车就去不了了。 我付卢克报酬,但还是诚恳地感谢他,因为独自一人再开车回去真的会很累。我叫他早点把车还给小罗,也不知道韩其野会查到什么地步,总之我不想连累不相干的人。 卢克坚持陪我上岛,要确定我有了找落才能安心离开。 岛上很少有外来人,大多数人都姓蒲,所以这个岛干脆就叫蒲岛。 租我房子的蒲阿姨问我怎么会来这里,我说我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养病。她是个面相和善的人,看我一副羸弱的样子倒没问我什么病,让我住她女儿的房间。 “女儿嫁人啦,太远了,几年都不会回来一趟。”她如是说,“还有个儿子跟着渔船出海,一走也要十多天,你安心住啦。” 卢克放心地走了,临别时和我拥抱,说陈陈开心一点。 快过年了,H城早已进入冰天雪地的世界,而蒲岛依旧风和日暖。 蒲阿姨的儿子从内陆带回来许多年货,他和我没见过几面,不知道我的全名也跟着蒲阿姨叫我阿期。 他给我看他的口袋,里面装了各式各样的烟花,说:“阿期,我带你去海边放烟花。” 现在各大城市几乎都出了禁燃令,烟花爆竹我还是小时候和元沧一起放过。盛光才18岁,说是带我去,其实是我陪他,看他玩得那么开心,我也觉得手里的仙女棒可能是有魔法。 盛光的父亲早早抛弃了家庭,姐姐几年前远嫁到北方,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他对我很是好奇。 不出海的时候,他就带我去海边,拿着小铲子给我展示如何在沙子里找到各种螺、贝类,还有被浪花打上岸的八爪鱼和海葵。 “你应该多出来,晒成像我这样健康的肤色。” “你真的快30了吗,看上去一点都不老。” “把这些都带回去加餐,你太瘦啦,我一只手都能把你举起来。” …… 盛光的话太多了,时常让我感到啼笑皆非。我想到我身边也有个18岁的人,即使回到12年前,18岁的元沧还是很像28岁的陈期的哥哥。 我买了新的手机卡,但是在岛上我很少用手机,我没感觉不习惯,这个世界与我的关联 竟比我预想的还要少。 过了一个月我才打开手机网络,这个新号没有告诉任何人,自然也无人打扰。登上社交账号时,手机突然振个不停,里面一股脑弹出许多信息。大多都是薛如意的脏话,露西也发了不少,一听声音就哭过,问我在外面吃得好不好。 “不是说每天不喝燕窝睡不着吗?外面有人给你炖吗?你自己连个泡面都煮不好。”露西忧心忡忡,每天都在替我的衣食住行担心。 连一向寡言的管家都发来图片,说“别角晚水”开花了。 我叹了口气,老于世故的管家还真是一击即中啊。 我喜欢各种香味浓郁的花,所以冬天的梅花夏天的桂花,小别墅前后院都栽满了。 前年韩其野重金购来据说全国仅有一株的“别角晚水”,我问他不是说全国只有南京梅花山有吗?不可能人家的镇山之宝被你挖来了吧。 韩其野其实完全不懂花草,只说别人肯定不敢忽悠他。中间人说这是同一株梅花嫁接的,很不好养活,为此我们还请了专人打理它。 去年这株“别角晚水”只结了零星的花骨朵,没想到今年竟开得这样好。我对着照片欣赏,心想模样至少能看到,管家幸好没说你不想闻闻吗。 只有韩其野,连一个字都没发。我打开和他的对话框,确定他确实没给我留过一言半语。这简直比痛骂我一顿更加令我不安,暴风雨前夕总是异常平静,我不敢想象等待我的将会是怎样的黑色风暴。 我像只缩在壳里的寄居蟹,我的壳就是这座远离大陆的蒲岛。 ---- 阿期独美了一章,有且仅有一章。
第60章 我给薛如意发邮件告诉他我很好,我没写我在哪里,反正说了蒲岛他也不知道。 我发了阳光下的海面,散步的海鸟,还有除夕放的烟花等好多我闲时拍下的照片。 薛如意却反复追问我为什么要不告而别,这些荒凉的海岛哪有H市热闹。 见我不回他,又发语音来说我虽然单方面和韩其野分手,但目前千万别在外面勾三搭四。那黑小子,他指的是盛光,看样子都没满20,别到时候被韩其野拿来开刀。 我真是服了薛如意,合着这世界就他一个直男似的。 我没再回他。 岛上的生活十分安逸,夜晚我听着海浪声居然也能睡上几小时的好觉。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元沧,我在那边的时间骤然缩减,我只好又假装成好学生,不在的时间都说是在学校里学习。 元沧应该是觉察出什么,问了我几回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最后一次我趴在他身上,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将话憋了回去,那些过往和这里的元沧并不相干,我想他能平安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我问元沧:“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会再爱上另一个人,和别人好好过下去吗?” 我以前认为爱一个人就是与他生死相守,但现在我也逐渐能够体会到那句老话,爱有时是成全和放手。 如果我不能留在这个世界,我希望有另一个人和我一样珍惜着元沧。 元沧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想了很久才对我说:“我会努力的。”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元沧捏我的脸,又抱着我哄道:“又要问又要伤心。” 元沧伸出小指与我拉钩:“我们都保证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要努力生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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