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去上的兴趣班,本来是让她学跳舞的,但她看隔壁教室在学画画,回来就嚷嚷着不想跳舞要学画画,还拿家里的水彩笔给他爸画了这鬼画符。”俞飞菲想想就头疼。 “小孩子嘛,都是这样不定性的。”钟黎笑着夹起火锅里的一块肉。 “这半年来都给她换了好几个兴趣班了。”俞飞菲叹气,一张娃娃脸做这个表情却还显得很可爱,“反正谁生孩子谁知道,有时候真是恨不得塞回去。” “我倒是想生,感觉孩子挺好玩的,可我们已经备孕了两年,一点动静也没有,去检查也说没问题,想想都愁。” “可能是缘分没到,别急。”周励新给老婆夹菜,“你看书茗都没结婚呢,我们也不算落伍。” “怎么每次跟你们聚餐都给我一种你们欺负单身狗的感觉呢?”钱书茗很是无语,“衡礼,你说......好吧,你也脱单了,已经不是我的战友了。” 齐衡礼得意一笑,默默夹了一块鱼肉把刺挑了放到爱人碗里,自己吃什么觉得好吃就夹什么,把爱人的碗堆得高高的。 谢赫瑾吃呀吃呀,感觉碗里的菜越吃越多,慢慢的就有一种绝望感,赶紧小声叫停:“齐公子,我吃不完了。” “没关系,吃不完待会儿我来吃。” “可是这样我吃得好累。” 那好吧。 齐衡礼遗憾地停下投喂的动作,无声地叹气,一直在关注他的谢赫瑾十分懂,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果然看到他露出了笑容。 哎呀,齐公子一如既往地好哄呢。 谢赫瑾一边吃一边给齐公子夹菜,慢慢地把自己碗里的库存消耗完了,而齐公子碗里的库存也多起来,两人默契地换了夹菜的人,你来我往地照顾着对方,完全忘了桌上还有其他人,一双耳朵也屏蔽了大家的谈话,跟找到了好玩的游戏似的,只记得彼此了。 渐渐地,大家就不说话了,各自照顾着自己的伴侣,钱书茗微微叹气,默默抱着碗吃饭。 单身狗可太难了。 以往还有齐衡礼和他一起报团取暖,现在就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承受着来自成双成对的暴击。 午饭吃完,大家收拾好东西,坐在地上吃着野餐布上的水果,聊着最近的话题。 “你既然准备退休了,以后准备做什么?”都是娱乐圈的人,周励新还是很关心这个事情的。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回家躺着啊,我都卷了二十年了,也该停下来了。” “我依稀记得有人说过他还能奋斗二十年。” “我依稀记得有人说过他可以演到一百岁。” “我依稀记得有人说过他要是不演戏了就去当导演。” “我依稀记得有人说过他这个人是停不下来的。” “我依稀记得有人说过他对工作/爱得深沉。” 钱书茗几人几乎同时阴阳怪气,齐衡礼听了,忍不住咳嗽几声提醒他们适可而止:“反正我没说过。” “就当你没说过吧。”众人异口同声。 谢赫瑾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齐公子,你要是喜欢的话,要不就不退休了?” “以前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回家又觉得空落落的,工作反倒比较充实。”齐衡礼说着,伸手揽住爱人的腰,“现在我只想退休,一工作就烦躁,还是回家香。” “那粉丝怎么办?”作为粉丝之一,谢赫瑾想想都觉得难过。 想到一路以来支持自己的粉丝们,齐衡礼微微一笑,早已有了打算:“我总归要回归生活的,就在退圈之前把作品打磨好,尽量不要晚年不保吧。” “其实我觉得你早该退了。”钱书茗一边吃着草莓一边道,“几乎每次颁奖典礼都有你收割奖杯的事,看都看腻了。” 齐衡礼:......我太优秀怪我咯? 从齐衡礼出道,一连拿了三个影帝奖杯开始,圈内受够了各种没有演技只有资本的小鲜肉的导演们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救星,一个个削尖了脑袋要和齐衡礼合作。 当时,娱乐圈是典型的劣币驱逐良币的时代,就是演技再好,你也要给流量让路,这样拍出来的剧又拼命荼毒观众们的眼睛,哪怕被骂了好多年,还是能够赚钱。 齐衡礼的出现可以说是给了清流导演和演员们一个对资本说不的契机,从此之后,被洗了眼睛的观众就变得越发挑剔,演技派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当然,只凭齐衡礼孤身一人当然是做不到这一切的,周励新的蓝星影视也是当初著名的清流公司,双方一拍即合,这才在一片阴霾中撕开了一条光明道路。 引领者总是备受青睐,更何况这个人不仅有实力,还有号召力,导演们变得越发推崇齐衡礼,一部剧宁愿等三五年档期开拍也不想去找其他人,在齐衡礼演技变得成熟的十五六年内,仅有五个人能够从他手中抢过影帝奖杯,而大家也将这个成就称为“证道”。 在圈内各种演技派前仆后继想要“证道”的同时,娱乐圈也绽放出很多优秀的作品,而齐衡礼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屹立不倒,可不只是优秀两个字可以概括的。 “其实你再不退出竞争,各大影视委员会也打算将你除名了。”周励新幸灾乐祸,“我之前还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听说今年好几个委员会打算给你颁发终身成就奖,给你庆祝而立之年的同时,顺便把你这座大山给挪开。” 其实这也算是公开的秘密了,齐衡礼霸占影帝宝座太久了,久到证道者都开始绝望,这可不是一个好的迹象,别说周励新了,连谢赫瑾这个刚学会到某瓣吃瓜的粉丝都知道这事。 “以后齐公子可以去当评委或者颁奖嘉宾。”谢赫瑾想了一下,突然高兴了,“我也努努力拿一个配乐奖项,让你给我颁奖。” 齐衡礼其实是不想去当什么评委的,但此时却来了兴趣,眼睛一亮:“好,到时候我们就在颁奖台上官宣!” “不要。”谢赫瑾断然拒绝,笑容垮掉。 “为什么?我们多配啊。”齐衡礼做梦都想让别人知道他家十三有多优秀。 “感觉怪怪的。” “喧宾夺主了。”周励新提醒,让他冷静一点。 齐衡礼的恋爱脑被泼了冷水,但没有完全冷却:“那领了奖再官宣。” “干嘛非得官宣嘛,我拿了奖也不代表......”谢赫瑾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坦言自己心中的自卑,他总怕别人说他配不上齐公子,一个奖好像不保险,至少多拿几个吧? “难道你还想拿和我一样的奖项再官宣?”齐衡礼头皮发麻,“这得多少年?” “也不必如此吧,我就是没做好准备,到时候再说嘛。” 齐衡礼有些惴惴不安,原先觉得官宣日子不久了,现在却觉得,好像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样? 完了完了芭比Q了。 见小两口一个委屈巴巴一个心虚躲闪,钟黎轻咳一声开始开导:“这事也不着急,你们一个还在疯狂工作一个还在家里读书,着急几年后的事情做什么?” 齐衡礼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总觉得没有在公众面前拿到名分,就算有一纸婚书也不保险。 别人不知道小朋友的想法,他冷静下来也品出来了。 没关系,他来解决! 叮铃铃! 符丰朗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来一看,起身拿到一旁接听:“什么?我这就过去。” 众人一听就知道他来工作了,除了谢赫瑾,其他人全部习惯了,让他安心去工作,俞飞菲由他们送回家。 “谢了,改天有空了再聚。”符丰朗也不客气,抱着老婆亲了一口就起身大步跑到车上,把车开走了,车速还挺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钱书茗躺在草地上,舒了一口气,看着上方的米黄色天幕,神情放松:“还是跟你们待着舒服。” “这次准备在外面住多久?”周励新问。 “等我爸这茬气消了再说,估摸着要一周多吧。” “衡礼前两天不是说准备跟赫瑾出去旅游吗?就在京市,反正你没事做,帮他们做攻略算了。” “算了吧,我现在不想给你们这些死秀恩爱的家伙服务。”钱书茗说着,发现齐衡礼两人起来到了湖边看水桶里的鱼,好像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你说他们,刚刚好像都要闹矛盾了,怎么现在都没开始红脸?” “长嘴的人是没机会红脸吵架的。”钟黎撇了一眼丈夫,开始阴阳怪气。 周励新开始心虚:“我以前不懂事,现在不是会解释了吗?” “哼!” “每一对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俞飞菲含着笑,“以前我也老跟阿丰吵架,打架都常见,日子不照样过过来了。” “是你压着他打吧?”钱书茗想到以前阿丰和她谈恋爱时的场景就打寒颤,谁能想到这个一个萌妹子生起气来这么彪悍啊,也就阿丰受得了。 “压着谁打?”谢赫瑾又跑回来了,手上沾着水,湖边的水桶已经空了,那条小青鱼被放走了。 钱书茗见他回来了,就给他科普周励新谈恋爱时的情况,总的来说就是一个锯嘴葫芦,钟黎也是个高傲的,你不说我也不说,两人三天闹一个误会五天闹一场别扭,搞得他们三天两头去当和事佬,明明是他们在闹,结果累的却是旁人,好在最后修成正果了,两人也长嘴了,再也没出过这种事情,不然他们都要劝分了,实在是受不住。 至于符丰朗呢,那就是纯粹的直男性格,又有些大男子主义,自己的职业还让俞飞菲难以得到该有的情绪价值,两人那是三天一大吵五天打一架,然后其他人又是去说和的命,好在感情是越吵越好,性格也磨合得越来越合适。 “对了,你俩呢?闹矛盾是啥样?”钱书茗十分好奇。 “也没什么矛盾。”谢赫瑾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对方错了就指出来就好啦,齐公子很迁就我的,我说了他就改了。” “我家赫瑾也很主动。”齐衡礼一脸幸福感。 “那就好,我年纪也大了,不想再当和事佬了。”钱书茗松一口气,“过段时间我也谈个恋爱去,不然以后聚会,就我孤零零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的女的?我们给你介绍。”钟黎和俞飞菲异口同声。 “看缘分吧,我也不知道。” 得,还没开窍呢。 钟黎两人打消念头,让他自己慢慢看吧。 几人在草地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聊,又跑到湖边钓鱼,早上齐衡礼撒了不少鱼饲料拿来打窝,这会儿大家也不用扔鱼饲料了,拿起鱼竿就钓。 不大一会儿,一条大鱼钓上来。 谢赫瑾目瞪口呆,莫名的眼神不停飘向不敢置信的齐公子身上。 “这不是很好钓吗?干嘛还让我们绕道去买鱼?”周励新一连掉了三条上来,感觉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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