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料想以贺玄卿的性格,给母妃的银钱必定不是小数目,景晏憋了半天才说道:“夫君,不必如此破费……” 贺玄卿只是搂紧了他,低头吻上前世自己在梦中梦到了千百回的眼眸,轻声道:“为心肝做什么为夫都开心,阿晏好梦。” 第二日,景晏复核礼品时,在库房发现了他前几日去当了的夜明珠和金手镯。
第19章 启程 去中原前,贺玄卿还有很多事要安排,他又忙了一天,思念极了自家王妃更想念景晏身上的那抹幽香,他想着回到府中一定要和景晏亲昵一会儿,结果却扑了个空。景晏不仅没有迎接他,也不在房中。 他换来若蝶,若蝶禀报道王妃在书房忙了一天。 贺玄卿听了一阵心疼,和他说了好几次了别太操劳,就是不听,要是病倒了,自己还要跟着揪心。同时他也暗暗只怪自己,为什么要给景晏弄个破书房。 他在书房院落中把西厢房腾出来给景晏布置成只属于他的书房,供他读书消遣,里面还藏了不少从各国搜罗来的典籍,有些甚至是珍本和孤本,这些都是贺玄卿根据前世记忆不惜花重金买回来只为博人一笑的,景晏看到那些典籍确实眼睛都亮了。 贺玄卿心里嘀咕,看书也要有度,不能在里面待一天啊,那不成了书呆子了,把眼睛看坏了可怎么是好。 书房内灯火通明,贺玄卿隔着门缝,看到满头大汗的景晏抱着一摞书,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放在铺好防潮纸的箱子里,要知道,这些书平时连他这是正牌夫君都很少让碰,因为景晏怕他手劲儿大没个轻重吧书弄坏了。可现在瞧他这架势,是要把这些书不远千里运回中原。他们在中原不会停留太久,哪能用得了这么多书,难不成是要运回去送人? 狼王不由得有些吃味,不知他的心肝要把这些书送给谁呢? 贺玄卿推门而入,景晏直起有些酸的腰迎了上去,说道:“夫君,你回来啦!快帮我捏捏,腰酸死了。” 许是要回家的缘故,这几天景晏愈发的喜欢撒娇打诨,现在都会扭着使唤狼王给自己揉腰了。要是放在平常,贺玄卿一定开心到摇尾巴,可是今天他看着箱子里的书却开心不起来。 他让人坐在自己怀里,带着暖意的手掌抚上景晏的腰,轻轻揉动,从轻到重从上到下。 他的腰太细了,甚至一只手就能覆盖整个后腰。 贺玄卿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阿晏,回去怎么还带这么多书?” 景晏坦然道:“这是给我一位朋友带的礼物,他不喜欢别的,只喜欢读书。这些还不够,可能还需要买一批关于咱们这里风土人情和历史的书,一会儿我列个清单,得辛苦追云和白刃明日帮我跑一趟书局。”景晏靠在贺玄卿的怀中,懒懒的道。 酷爱读书的朋友,不是顾修鸣那厮还是谁!他怎么忘了! 上辈子,顾修鸣就对他的阿晏念念不忘,总缠着他,景晏也吃他文绉绉的那一套,明明他的阿晏已经是嫁人的男子了,却还丢下自己和顾修鸣清谈。没想到这一世他还阴魂不散,有几本好书他的心肝都想着那厮!现在倒好,景晏还要把自己送给他的珍贵典籍转送给自己的情敌! 贺玄卿心中愤懑,恨不得把这些书都吃了。 “阿晏,我看这箱子里不少都是珍贵古籍,你都送给他,自己怎么办……”贺玄卿的声音中带有一丝委屈,揉腰的手倒是没停。 景晏以为他在替自己委屈,解释道:“夫君有所不知,以前我在宫中日子过得不好,都是靠这位朋友接济,现在我依仗着夫君有些能力了,自然是要感谢他的。” “话虽如此,但阿晏不想换种方式感谢他吗?”贺玄卿循序善诱着。 “嗯……换种方式?”景晏若有所思,他忽然想到,可能是狼王因为自己将他送与自己的东西转送别人而不高兴了,赶紧找补道:“我也是想过的,可我现在的日子都是仰仗夫君的鼻息,实则我送什么其实都是夫君你送的,所以我就想着送的东西既要让对方喜欢、又能提现狼王尊贵的身份才好。是臣妾思虑不周了。” 景晏情真意切的说完安抚贺玄卿的话,还仰起脸凝眸望着他,那眼神无辜极了,好像在说,夫君,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 跳动的烛火映在景晏脸上,衬得他更加动人。 这副表情落在谁的眼中都会心生怜悯,贺玄卿恨不得将人时时刻刻护在怀里才好,他现在只想好好哄着自己的阿晏,那还记得起来顾修鸣是谁。 贺玄卿对他这番话自然是非常受用,他温柔的回望着自家的王妃,那目光中掺杂着让景晏面红耳赤的炙热,让人面颊发烫。他的阿晏怎么这么招人疼,一番话就让自己心里的气消了个干净,还要自己追着人哄。 可哄归哄,贺玄卿可不想让他的阿晏心里想着别人。 狼王俯下身霸道急切的吻上那再熟悉不过的粉唇,舌头长驱直入探入景晏口中并不住的搅弄,仿佛在模仿着某种行为,景晏仰着头、勾着贺玄卿的脖颈费力的回应着。 贺玄卿本就对自家王妃的毫无招架之力,景晏又主动回应,狼王只觉自己被点燃了。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悄悄顺着衣襟滑入,触碰到自己爱极了的皮肤上。虽然马上要到晚膳时分了,但今天的景晏却格外乖巧,竟然也没有任何推拒,这让狼王欣喜不已。 正当狼王准备继续时,敲门声响起。 乌恩其扣了三下门,禀道:“主子,可以用膳了。” 贺玄卿没理老管家,还想继续,景晏却趁着换气的空档,呼吸不稳的提醒他先吃饭。 狼王霎时就泄了气,他从不会拒绝景晏的任何要求,现在也只好停下来。 景晏的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轻笑,随后环着自家夫君的腰,黏着人说要吃饭。 贺玄卿自然是意犹未尽,他看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景晏仍旧心情大好。 他捏了捏景晏终于长了些肉的小脸,咬牙道:“走吧,阿晏的饭不能耽误。” 贺玄卿为了给景晏多养些肉出来,一日三餐盯着人吃饭,他绝不会因为一己私欲而耽误自家王妃吃饭。 景晏也是拿准了贺玄卿的性格,刚刚才主动迎合的,他就是想看狼王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 二人热热闹闹的收拾了四日,第五日天还未亮,众人终于浩浩荡荡的启程了。 穿戴整齐的贺玄卿眼底带着淡淡的青灰之色,显然是一副没睡饱的样子,他看着床上呼吸均匀的心肝,更是不忍心叫醒刚睡下的人。 他只好取来自己的狐裘大氅连锦被带人一起裹住,只露出一点发旋,将人打横抱起走出府门。 众人都立在府门口拜别狼王和王妃,却看到狼王怀中抱着一卷被子走出来,众人心中疑惑却无人敢问。刚要说恭送的话,贺玄卿快速扫了他们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跟在后面的乌恩其马上会意,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以身作则悄无声息的跪下,众人立刻明白,跟着管家一同“呼啦啦”的跪下,现场只能听到衣袍摩擦的声响,在极其安静极的氛围中,众人放轻了呼吸拜别主子们,场面极其诡异。 直到狼王的车架远去,众人才敢起身大口喘气。 四驾马车内宽敞舒适,马车有节奏的晃动,像极了婴儿的摇篮。贺玄卿把矮几放在一旁,将软垫打开让景晏枕着自己手臂继续睡,自己则搂着人,欣赏着自己爱人的睡颜。 两个个时辰后,景晏才枕着贺玄卿的胸膛迷迷糊糊的醒来。 昨夜贺玄卿折腾的起劲儿,怎么都不安生,非要拉着人再来,还装可怜说自己到了中原会害怕,肯定会畏首畏尾的,还会心慌想家,怕是小半年就不能尽兴了。他就缠着心软的景晏不放,还哄着人张嘴,说是能快一些,可景晏越配合贺玄卿却越来越兴奋,和说的根本不一样,直折腾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最后,景晏身上出了不少汗,累的连手指都不想动了,他享受着贺玄卿给自己带来的非凡体验,同时暗暗责备自己心软,怎的他说两句软话自己就从了,真是越发没出息了。 明明是令中原闻风丧胆的狼王,竟然还好意思说害怕,这借口真够拙劣的。 没睡够的景晏有些烦躁,直往贺玄卿怀里钻,还攀着自家夫君的脖子,在人颈间吭吭唧唧的。 狼王很喜欢被自家王妃依赖,他唇角噙着笑意,拍着景晏的背,哄孩子似的,轻声说:“我们阿晏小宝贝醒了,要不要喝点水?今天真是出息了,睡醒都没哭。” 景晏偷偷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 他对狼王发出了今天第一道要求,他哑着嗓子道:“要喝水的……” 贺玄卿没说话,只是麻利的将水喂给他喝。 景晏已经习惯了被贺玄卿抱着做各种事,包括今天早上众人拜别自己,这要是放在以前,景晏可能这辈子都没脸见这些人了,但现在他却习以为常。 喝过水的人精神了一些,他被贺玄卿伺候着穿好衣服,再披上狐裘大氅,掀开帘子向外张望。 刀子般的冷风打在脸上让人不禁眯起了眼,也将景晏仅剩的一点睡意驱散个干净,,来时的都城已经变成一个很难分辨的黑点,被远处的羊群轻易遮挡住。 又走了一阵,牧民的帐子也少了起来,偶尔可以看到大型动物的白骨,满眼尽是枯黄的苍茫草原,因为下过雨雪的缘故,地上也泥泞不堪。 “阿晏别看了,一直到中原,百里之内都是这样。”贺玄卿从后面把人拉回温暖的车里,放好保暖厚重的帘子。 “为何?这里的草场不够丰美?”景晏不解,仰着脸问道。 景晏记得他来时并不记得这里的苍凉,可能是他们赶路比较急,护送他的队伍巴不得将人快些送到,自己好回去复命。那几日他又身子不好,根本懒得掀开帘子向外瞧一瞧。 贺玄卿显得有些沉重,搂着人说:“因为战争人们不敢停留在此、更不敢互市,因为怕有朝一日双方一旦开战,不仅自己的心血将会毁于一旦,就连性命恐怕也难保。” 贺玄卿并没有往下说,以前赵老将军手下的兵还会纵容兵痞子在两军对垒之时就近烧杀掳掠满足一己私欲,更会在撤退之时实行坚壁清野政策,将城池、庄稼、草场尽数毁掉。 狼王怀抱着自己的爱人,他眸色微沉,眼神中翻腾着景晏从未见过的冷漠恨意 景晏的手覆上狼王温热的手掌,柔声安慰道:“终有一天战争和分歧会停止,我们会变成一家人,百姓们会安居乐业,两族人不再有芥蒂,甚至可以自由通婚,就像你给我讲的小时候的生活一样,风吹草低见牛羊。”
第20章 入关 马车足足行了三日才到了草原和中原的边界——鸿雁关。
51 首页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