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好不好,白白。”俞渐离直视他的双眼,眼神真挚地问道。 纪砚白瞬间放下酒杯,下定决心一般地起身:“好,我们回去。” 见纪砚白还算听话,没有因为醉酒而出现失控的情况,俞渐离松了一口气,跟着起身,问他:“可需要我扶你?” 纪砚白站起来感受了一番,道:“我走路无碍。” 俞渐离刚准备和他一同离开,就听到纪砚白补充道:“可是我想你扶我。” 俞渐离轻笑出声:“我们白白这么乖,我当然要扶了。” 说着伸手扶住了纪砚白的手臂,引着纪砚白离开。 这个时候俞渐离更加庆幸自己的这个选择了,从这里出去到上到马车上,途中都没有遇到其他人。 昙回看到俞渐离扶着纪砚白出来了,还忍不住感叹:“嚯,还得是俞公子,我们都不敢靠近。” “赶紧走吧。”俞渐离也急得很,生怕途中再生变故。 回到国子监将纪砚白送回号房,俞渐离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随后他去了陆怀璟的住处,和陆怀璟的随从询问了今日的酒钱。 如今陆怀璟的随从都小心得很,不敢虚报价格,尤其是对俞渐离这个会算账的,说的都是真正的价格:“一共十三两,我们少爷给您垫付了。” 俞渐离将银两给了随从:“这个便宜我不占他的,你帮我带句话,说我会再攒些时日的银钱,钱够了就会请他的。哦对了,让他这些日子挑些首饰的材料,我花灯做完了,闲下来了可以给他娘做些首饰。” “好。” 俞渐离将钱付了出去,答应请纪砚白的饭也请完了,之后可以给陆怀璟的母亲做首饰,回报陆怀璟对自己的照顾。 他突然一阵轻松畅快。 他回去的路上抬头看着月色,吹着清凉的风。 这样的日子似乎也挺惬意的。 * 第二日便是马球比赛,国子监第一场遇到的是弘文馆。 弘文馆实力不如崇文馆,却也有着一定实力。 在之前的几年,弘文馆都是和国子监旗鼓相当的存在,每次对战都会十分焦灼,最后的成绩也不相上下。 这一年的马球比赛因为有纪砚白的加入,并且对所有的成员进行了特训,实力有所不同。 这一次的马球队队员也有些实力。 明知言一向身体素质很好。 陆怀璟虽然体力差了些,但是提供的马匹也都不错。 这也使得,不少人好奇今年国子监的实力。 他们第一场比赛是在国子监主场。 原本不该有其他的队伍来围观,偏还是来了人。 崇文馆的人是跟随太子光明正大地来的,还占了位置最好的看台,之前国子监训练得神秘兮兮的,现在他们干脆直接过来看。 还有崇玄学的冯光栖,也学着他们几个人的法子,跳墙进入了国子监,躲在林子里偷看。 俞渐离在这一日告假,也偷偷来了场地观看。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前桌顾琼华,就连小胖子都被拉了过来。 顾琼华似乎很是崇拜明知言,到了之后便在感叹:“明知言果然好有气质,骑马都这般利落,读书好,马术也好,怎么这么厉害?” 俞渐离听得还挺骄傲的:“他确实很厉害。” 他们三个人原本是躲在角落里,俞渐离想看看他们实际比赛的时候,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和改进的地方。 结果比赛刚开始,俞渐离就被人请到了太子的看台位置。 顾琼华和小胖子被吓得呆愣在当场,好在没有人请他们,他们便继续躲在原处。 在比赛的人似乎也都注意到了这一举动。 明知言朝着他们这边频频看过来,似乎生怕太子为难俞渐离,或者将俞渐离带进纷争里。 纪砚白也是看了几次,却没有过多的举动。 只有陆怀璟最直接,干脆喊出来:“俞渐离,我哥特别爱套话,你别中计了!” 俞渐离努力高声回答:“好!” 俞渐离对太子规矩地行礼,接着站在一边。 太子对他示意:“靠近点,这样可以躲到我伞下的阴凉里。” “谢太子恩典。” “不必那么多规矩,今日是看球,我们也聊聊球。”太子说着,目光重新回到场上。 俞渐离便规规矩矩地站在太子身侧,这球看得也是压力极大。 陆怀清在此刻开口道:“之前看到你在看球,只想着你是和明知言关系好,后来突然发现你看球很认真,似乎也懂一些,难不成你也算他们的小军师?” 俞渐离只指点了纪砚白而已,明知言和陆怀璟带着他,的确只是因为和他关系好。 俞渐离只能含糊地回答:“知言非常有想法,我哪里能指点他?” 他没有说谎,他确实没指点过明知言。 陆怀清却精准地将话题转了过来:“不过纪砚白应该是听劝的,他们带兵打仗一贯听从军师的意见,执行能力极强。”陆怀清又一次挑起了这个话题。 “嗯,一向听闻纪家军厉害,所向披靡。” 陆怀清听完勾起嘴角浅笑。 太子显然在旁听,表情也有所变化。 这个俞渐离,还真是谨慎啊…… 陆怀清提起了其他的:“你可曾见过如今的军师?他当年可是颇有威望,和如今的明知言一样出名。当年司天台和国子监抢人,崇玄学也跟着凑热闹,最传奇的一次是他参加三个学府的考试,全部满分。” “嗯,听说过一些。” 俞渐离想到军师还觉得有些惋惜。 纪砚白是在军师去世后才逐渐疯魔的。 而军师死得极其蹊跷,当年书评区也是热议不断,最后还是原著作者半剧透,读者们才知道军师是被林听下毒害死的。 军师的去世,可以称之为一颗闪耀的星陨落,甚至影响了国运。 可林听他们不在乎。 “军师最近有收徒的想法,你可知道?”陆怀清问道。 俞渐离听得心惊胆战的,这又是什么套? 为什么要对他下套? 他什么都没参与,也就写写小黄书,做做花灯,为什么要试探他? 他只能如实回答:“听说过一些。” “嗯,我看你前阵子去了司天台,还当你是奔着做他的徒弟努力呢。” “我哪里敢啊……”俞渐离回答得诚恳,“军师收徒定然劳心费力,我的身体不佳,怕是还未出师便会先行离世,岂能让他老人家白忙活一场?” 这说的是实话,倒是让陆怀清闭嘴了。 太子适当地开口:“我会让太医帮你瞧瞧身体。” “多谢太子费心。” “一家人,客气了。” 咝——怎么又一家人了? 他刚才回答得哪里不对吗? 还是说这又是什么套? 这群人总是勾心斗角的,相处得好累啊…… 跟这群人聊天,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好在此刻出现了一阵惊呼声,纪砚白进了这场比赛的第一个球,那势不可挡的架势,甚至吓退了对方的马。 纪砚白拽着马绳停下来,侧头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 太子浅笑:“小舅舅在警告我了,我们不聊了。”
第49章 唬人 冯光栖来之前还当是寻常地看看, 甚至想好了词汇,准备在陆怀璟输了之后数落他一番,结果看了一会儿后表情越来越严肃。 不久后他便断定了一件事情, 他们遇上如今的国子监队伍赢不了。 “可能真的要垫底了。”冯光栖一脸沮丧地道,“输给陆怀璟,他怕是要笑我好几年。” 他的好友也跟着说道:“那个纪砚白太厉害了, 明知言那么傲气的人也愿意跟他打配合,陆怀璟看似乱跑, 实则是有走位在的。” “不行,我再算算, 我就不信我们会垫底。” 冯光栖说着开始掐指捏算。 他身边的几个朋友也开始口中念念有词。 算完了之后几个人都沉默下来, 甚至再没有什么沟通。 显然他们算的结果是一致的,并且结果不理想。 太子这边的气氛也逐渐压抑起来。 俞渐离站在崇文馆众人身边, 眼看着陆怀清最开始还云淡风轻地下套跟他聊天, 后期干脆没空理会他了,认真去看比赛。 一向笑眯眯的太子此刻也改为了斜靠着椅子, 单手托着腮, 看得仔细。 七皇子原本跷着二郎腿,不久后也开始有了小动作。 看到纪砚白他们的队伍势如破竹,比分逐渐拉大, 俞渐离也放下心来,还有心情偷偷观察七皇子。 他想知道七皇子的注意力是不是都在明知言身上。 观察了一会儿他又放弃了,七皇子初期的感情太收敛了,根本不敢让太子发现自己在留意明知言。 就连明知言自己都不知道七皇子喜欢自己,还当七皇子挺烦自己的, 靠近他,只是想要利用他。 到了下半场, 弘文馆已经丧失了斗志。 因为他们发现,他们的马都要被纪砚白吓退了,甚至发出了哀鸣声,不敢上前,连连后退,导致他们的发挥更加困难。 一边旁观的冯光栖忍不住问:“纪砚白骑军马比赛?” “好像不是,是陆怀璟买的马匹。” 冯光栖蹲在小树林里半晌,才憋出了下一句话来:“让将士打马球,根本就不符合规则!我们这群人哪里敌得过将士?!” “就是……”虽然纪砚白如今是国子监监生的身份也无法让人否认。 冯光栖抬手抹了一把脸,也不知是在擦汗,还是擦掉马场上扬起的灰尘。 他说了一句:“我得想办法把陆怀璟唬住。” 接着便起身往回走。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起身,离开了国子监。 再看下去除了让他们更心灰意冷,起不到任何作用。 太子那边也注意到了崇玄学的人,自然也看到他们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们也在此刻没了什么看比赛的兴致,毕竟弘文馆都已经因为比分差距过大,马匹怯战,而丧失了战斗力。 现在这些人都是在场上乱晃。 纪砚白已经不再认真,明知言也在明显地收手了。 陆怀璟却是乐坏了,在这种情况下由他连续进了三个球,笑声爽朗到旁人听着都刺耳。 比赛结束后,太子已经恢复了平常,还去与纪砚白等人打招呼。 纪砚白与他们寒暄了几句后,便道:“我要去沐浴了,你们请便吧。” 陆怀璟等人可不敢这般模样,规规矩矩地送太子出门。 等这群人都离开了,陆怀璟才欢呼起来,人都变得轻快了似的,一边跳着一边说:“今晚带你们去吃酒庆祝!都来啊!你们两个去通知纪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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