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嘉棉冲着他眨眨眼。 王衷星睁圆了眼睛。 廖嘉棉手指伸到唇上,“嘘!” 王衷星兴奋了,“这是我们的秘密吗?” 廖嘉棉点点头。 王衷星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但转念一想,他又不高兴了,“为什么吴兴芃会知道啊?” 廖嘉棉也很困惑,“棉棉也不知道呀。” 他回去问问哥哥,哥哥可能知道。 …… 幼儿园门口,芜承看着眼前三个大人,问:“干什么?” 燕翊言不自在的干咳一声,许温善有些纠结,许墨源大大方方道:“你跟棉棉昨晚住哪?” 芜承说:“住保命的地方。” 大人们不敢吭声了。 芜承从他们身边走过,许温善喊住他,“阿承,很感谢你对棉棉的照顾,我们是想问你们,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吗?” 芜承脚步一顿。 他说:“让棉棉开心。” 大人们一愣,神色动容。 芜承走到店里准备酸梅汤,余光中看到隔断帘动了一下,他以为是客人,便道:“酸梅汤还没好,等会再来。” 店内静悄悄的,没人回应他。 他抬起头,店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看错了? 他重新低下头。 煮酸梅汤的空隙,他拿出冰块机准备做冰块。 酸梅汤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是酸梅汤煮好了。 他打算把酸梅汤倒出来放凉,转身一看,一只手臂大小的大老鼠立着上半身仰头四十五度看着冒烟的酸梅汤。 芜承脸黑了。 他拿出袋子,轻手轻脚的靠近大老鼠,猛地将老鼠套进袋子里。 本以为老鼠会挣扎,可老鼠一动不动,硬邦邦的像个玩具。 芜承隔着袋子戳了戳老鼠,老鼠依旧没动静。 他打开袋子,同老鼠四目相对。 老鼠湿润的眼眸直勾勾的注视着他,缓缓张开爪子。 他的爪心,躺着一张闪着镭射光的糖纸。 芜承:“……” 有种抛妻弃子被原配找到的错觉。 老鼠将爪心的糖纸往芜承面前推了推,芜承不觉得它是来还糖纸的,他应该把这老鼠,不,是水豚扔出去,但是…… 他想到小孩需要个玩伴。 他从空间里找出同样的糖果,刚把糖果拿出来,他只感觉眼前一闪,糖果没了,水豚的腮帮子咔擦咔擦的响。 芜承:“……” 水豚吃掉糖果,把糖纸从嘴里抓出来,用爪子把糖纸扒拉平整,又把两张糖纸啪的一下叠在一起。 而后,它再次把糖纸推向了芜承。 芜承:“……” 他问:“你怎么找过来的?” 水豚咻的一下闪到店门口,又咻的一下闪进来。 芜承心跳的有些快。 这水豚,会瞬移。 他梦到过这种事情吗? 并没有。 但梦里的他偶尔会在基地里听到一些不切实际的流言蜚语,例如,基地闹鬼,会飞檐走壁的鬼。 他的唇抿得死紧。 胸口一疼,水豚已经将爪子推到他身前,催促之意不言而喻。 芜承再次拿出一颗糖果,“一天两颗,这是今天的最后一颗。” 水豚听懂了,吃完糖果后没再找他,而是蹲在门口的位置,一动不动。 老顾客进来后瞧见,总会笑着跟芜承说:“哪里搬来的雕像,雕得跟真的一样。” 芜承:“……” 因为要接小孩,芜承四点就把店关了。 水豚闪现到他身侧,他交代水豚,“好好走,别瞬移。” 水豚朝他伸出爪子,芜承:“……” “没糖果了。” 水豚瞬移走了。 没一会又瞬移回来,再次朝他伸出爪子。 反抗之意不言而喻。 芜承看一眼时间,最终还是妥协拿给它一颗糖果。 水豚把糖果塞进嘴里。 成交。 他带着水豚走回去,却低估了水豚的影响力。 刚走出店,有个女人尖叫大喊,“老鼠啊!” 这喊声像是一滴水滴进油锅里,整条街都沸腾了。 “哪呢?大不大?” “竟然还有活的老鼠,我还以为老鼠都被人吃光了。” “我好久没吃肉了!让开,这老鼠是我的!” 芜承:“……” 迫不得已,他只能在水豚脑袋上贴一张大字报,大字报上写——水豚,家养宠物 路人们看到大字报,好歹反应没那么夸张,但是对水豚热情不减。 末世降临后,自己肚子都吃不饱,竟然还有人养宠物,还是这种宠物? 有心怀不轨的人盯上芜承,问:“这谁啊?” “卖酸梅汤的那位小老板啊。” “是他啊,难怪养得起宠物。” 一辆黑车在芜承身边停下,燕翊言从车上跳下来,古怪的看了一眼水豚,“接小孩?一起。” 芜承没拒绝,上车后才发现许温善和许墨源都在。 芜承不相信这是巧合,但是懒得拆穿。 燕翊言嫌弃的看着水豚,“你怎么养这玩意?长这么丑,吓到棉棉怎么办?” 水豚一个闪现,在燕翊言的脸上留下一个爪印。 众人沉默。 燕翊言借着后视镜看到自己的脸,暴怒,“老子毙了你!” 他今天打扮了一整天,就是为了不把小孩吓哭。 现在被这丑不拉几的玩意一脚给毁了。 “好好开车。”许温善扶额,看向水豚,神色变了又变,“动物都返祖到这种程度了?” “可能只是特例。”许墨源叹道:“这对人类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动物在适应极端环境中不断变强,而人类在原地踏步,那这个世界的一切将被颠倒。 人类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动物将成为人类最大的威胁。 芜承淡声道:“动物会返祖,人类就不会返祖吗?” 众人一愣。 许温善垂下眼眸,陷入深思。 车停在幼儿园门口,等候在幼儿园门外的家长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基地里几乎没人开车,因为油费太贵,没几个人舍得花这个钱,也没几个人有车。 杨脆花站在树荫下,眯起眼睛盯着车门。 能在基地里开得起车的,非富即贵。 她得瞧瞧是哪个孩子的家长,回去后她好交代耀昂去跟那小孩当朋友。 车门开了,芜承从车里走出来,正好跟杨脆花对上眼。 杨脆花微张着嘴,生生呆愣在原地,满脸的不敢置信。 芜承平淡的挪开眼,迈步走向幼儿园门口。 他每次来接小孩都要挤到最前面,这样门一开,小孩就能看见他。 许墨源紧跟在芜承身后,有不少家长认得他,跟他打招呼,他也笑呵呵的回应。 有人好奇的问:“许大爷,你这是要重新来上班吗?” “不是,我是来接孙子的。”许墨源话里带着炫耀。 吴慕浈打开幼儿园的门,正好听到这话,她眼睛一瞪,“你找到孙子了?谁是你孙子?”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什么,失声道:“棉棉!” 棉棉是许大爷的孙子,所以许大爷那天才会发怒把她从院长的位置拉下来。 “在!”廖嘉棉以为吴慕浈在喊他,高高举起手,脑袋却不敢抬起来。 他看到来接他的大人了。 吴慕浈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但也只能道:“去吧,你、你爷爷来接你了。” 廖嘉棉微红着脸,埋头往前走。 小朋友叽叽喳喳的讨论。 “许大爷是棉棉的爷爷?” “站在许大爷后面的大哥哥好好看啊,他是谁呀?棉棉的爸爸吗?” “好多人来接棉棉呀?” 廖嘉棉微微挺直小胸脯,翘起的嘴角压不下去。 是哦,棉棉也是有爸爸爷爷哥哥来接的小孩了。 林月君看着廖嘉棉,眼里噙着泪,嘴角带着笑。 他的小少爷啊,合该是被人千娇万宠长大的小孩。 廖嘉棉能察觉到众人都在看他,他一头扎进芜承怀里。 芜承熟练的把廖嘉棉抱起来,忽视身后眼巴巴跟着的大人,转身往回走。 吴慕浈看着许温善和燕翊言,只觉得这两个人十分眼熟,但一时之间她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回头,猝不及防的看见一张因嫉妒而扭曲的面容。 是她的宝贝儿子,吴兴芃。 她心口一跳,只觉得这样可怕的表情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她轻轻的唤了声,“兴芃?” 吴兴芃骤然回神,猛地低下头,低声道:“爸爸从来没有来接过我。” 吴慕浈心里的怀疑变成了心疼,“你爸爸要工作,他太忙了。” 吴兴芃乖巧的应,“恩,我不怪他。” 芜承走到303,看着恍然一新的门,沉默。 燕翊言递上新钥匙,尴尬的解释,“你这门太破了,我们给你换了个新的。” 芜承拿新钥匙打开门,把廖嘉棉放下,打开空调。 廖嘉棉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低着头要脱鞋子。 一只纤长的手先他一步抓住他的脚踝,“我帮你。” 廖嘉棉没再动,只是看着许温善的发旋,忽然说了句,“棉棉一看到你就很喜欢你。” 许温善手一颤,再也忍不住将廖嘉棉抱进怀里。 “对、对不起,是爸爸的错。” 许温善泣不成声。 廖嘉棉眨眨眼,伸手轻拍许温善的背,“没关系哦,棉棉原谅你了。” 大人们瞬间红了眼。 芜承没有打扰他们一家人团聚,走到阳台淘米煮饭。 煮好饭,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豆腐、一条冰冻的活鱼,一块肥瘦相间的三层肉和一把许墨源送来的蔬菜,又走到阳台,将阳台门掩上。 廖嘉棉在里面哭,他听不得这哭声,干脆不听。 廖嘉棉抱着许温善说了好多话,燕翊言屈腿蹲坐在地上,瞅着廖嘉棉的后脑勺,眼神幽怨。 他发现了,这小孩不敢看他。 许温善拿着纸巾给廖嘉棉擦脸,廖嘉棉将脑袋往许温善怀里缩,害羞的耳朵都红了。 许墨源擦掉眼角的泪,感慨的在这不大不小的屋子里逛起来。 这屋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不过多是棉棉的东西,芜承的东西少得可怜。 “媳妇……”燕翊言是不敢喊棉棉的,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许温善。 许温善有些想笑,他垂眸看向廖嘉棉,“棉棉,有人找你。” 廖嘉棉把脸砸在许温善胸口,“棉棉不在。” 许温善失笑出声。 燕翊言颓丧的抹了把脸。 都怪那只死豚鼠,打哪里不好,非得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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