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科莫等人思考这些行为背后的意义时,工作室的同事却意外得知一个消息,原来不只他们工作室受到袭击,整条街道的“受害者”远超出警方统计,经过了解,可能是当地的某个极端环保组织做出的警告,以泼汁和涂鸦为噱头,想借此引发社会关注,宣泄对刚出台的环境保护政策的不满。 考虑到工作室成员的人身安全,安于柬提议临时改为线上办公,只等这场闹剧结束,再重返工作室。 而在居家的一个月,安于柬又意外看到一则新闻。 【兴世陷入信任危机,海外市场爆雷。经调查,兴世海外项目负责人之一祝某目前因涉嫌非法经营而被当地警方控制,据业内相关人士透露,祝某还涉嫌职务侵占等多项罪名,涉案金额数亿…】 虽有些意外,但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触动,于现在的安于柬而言,早已事不关己。 匆匆划过,不再关注。 【作者有话说】 鸡蛋:米亚内大家,这章稍微短了点。 追妻之路尚且漫长,请大祝同志继续努力,不然老婆就没得喽。 周六的更新会晚一点,可能会到凌晨。(鸡蛋的朋友从上海过来了,想带她好好玩一圈。)
第60章 飞蛾 因创作环境的局限,居家办公并不是长久之计。 在局势相对缓和后,科莫等人商量等清理好被破坏的墙面以及大门上的红漆后,便开始陆续返工。 因只有安于柬和一位女同事住在离工作室不到半小时车程的市中心,而科莫等人都暂时搬回了乡下居住,考虑到距离和安全问题,安于柬主动提出由自己负责,也提前联系好了装修工人,对方表示面积不大,大概一天时间可以完工。 而就在动工的第一天,安于柬九点准时出现在工作室门前,没有等来约定好时间的瓦工,却意外看见一个背着黑色双肩包的中年卷发女性鬼鬼祟祟地朝玻璃门里眺望。 看到女士上身的明黄色T-恤上印有环保标语和当地某极端环保组织的Logo,安于柬立马上前询问有什么事,对方被吓一跳,转身便看到一张愠怒的亚洲面孔。 看到安于柬如此生气,女士也只是一个劲地宣传起她所谓的“环保理念”,许是遮掩心虚,又在瞥见安于柬手中某国际连锁快餐的早餐纸袋时切换话题,由最初伪善地建议安于柬尽可能食用植物肉或人造肉,逐渐上升至道德层面,谴责传统饮食方式,继而痛斥政府鼓励并放任畜牧业大肆发展导致碳排放量激增,进而引发全球变暖等环境问题。 见人摇头拒绝沟通,又从背包里拿出提前印刷好的海报和手绘宣传册试图对安于柬进行“精神洗脑”。 面对极端的环保人士,安于柬明白再多言语都只是白白浪费口舌,拿出手机告诫对方,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域,她的行为已经侵犯到了个人安全,再不离开,自己便会报警。 未曾想过安于柬态度如此强硬,情绪愈发激动,一边叫嚣着要让他们这些人付出代价,一边趁安于柬不备,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喷漆罐在墙面上画下一个巨大的黑色“X”后,匆匆逃离现场。 来不及逮人,安于柬只能自认倒霉,好在,没等太久,负责清理墙面的装修工人抵达工作室,又被告知另一个工人因感冒不能开工,他只负责墙面,清理门上红漆的工作需要推迟到明天。 对于这样临时变卦,安于柬早已习惯,只催促对方赶快开始。 虽完全比不上国内的高效,但请来的这位还算负责,在经历了正常午休后,终于在下午四点之前完工,结果已经超出安于柬的预期。在和工人简单沟通后,安于柬得知,这段时间他们的客单“爆炸”,没有提前预约根本排不过来,光是清理这条街上被破坏的建筑都跑了不知道多少次。 “这处是新的。”工人指向被覆盖的一处,“你发给我的照片上没有这个醒目的‘X’。” 安于柬点头,正打算送工人离开。 “其实我应该提醒你一句。虽然这话,我的老板听了应该不会开心。”工人提着漆桶。 “什么?”安于柬不明所以。 “他们还会再来,这样的事我们已经碰到了五六次了,每次刚刚修复好,第二天又出现破坏痕迹,白白浪费钱和时间。”工人拿出名片,递给安于柬,“不过下次,我们可以象征性地少收点钱。当然最好的情况,就是那些可恶的家伙消停下来,这样,我们也能休息会儿。” 第二天一早,在收到工人发来的病假短信后,安于柬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而是驱车购置专业的脱漆剂和松香水自己动手。除此之外,安于柬还多买了一瓶便携、且符合当地管控要求的胡椒喷雾以备防身之需。 忙碌了一整天,大门的红漆以及渗进门缝的脏污都被清理干净,仅留下一小部分难以去除的顽固污渍,只能等以后再看看用些什么方法将它们“化腐朽为神奇”。 剩下的时间,安于柬简单清理了下办公区域的灰尘,又将昨天工人留下的装修废料收拾干净。等一切结束,已是晚上九点,安于柬将大门锁上,准备走路归还他从不远处一家小型华人超市借来的拖车。 刚感谢完超市老板,安于柬走出超市,不过一个街口的距离,就被几人包围住。 虽已是深夜,但借着路灯微弱的光,安于柬一眼认出,其中一人便是昨天遇到的女士。 寡不敌众,何况里面还有两名令当地居民都叫苦不迭的“问题青年”。不敢轻举妄动,安于柬一边用手按住口袋里藏着的胡椒喷雾,一边将几人往马路的方向引去,尽量保持正面朝向,谨防对方从后面攻击或偷袭,并伺机寻找机会逃跑。 几人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安于柬只能先一步开口,“你们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也看过你的作品。”,一名中年男子出声,“你和你的工作室在网络上有不少粉丝。” “所以呢?”安于柬向后退。 “我们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的组织,和我们一起抗议,我们需要你们在社交媒体上的热度,也需要你们这样的人士帮助我们宣传。”卷发女士朝上空比划了一个手势,“愿主保佑,每个社区居民都需要贡献自己的力量,我们已经无法忍受征服的无能,他们对土地和水资源的掠夺会严重破坏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 “我拒绝。我和工作室的同事都不支持你们的做法,尤其在你们破坏了整条街的建筑和店面后,我更不会答应。” “我们也想采取更加温和的方式,可政府又回应了什么?逮捕我们在大学进行宣讲的成员,用暴力驱赶上街游行的群众,不少人因此受伤。如此,我们只能用暴力回应暴力,宣泄不满。” “这些都不是你们做出破坏的理由。而且我也有拒绝参与的权力。”安于柬摇头拒绝,“也希望你们能明白,你们这样做不是在对抗政府,只是在伤害无辜的群众,因为你们,我们的工作被迫延后,无法正常开展。” “我们的目的就是让整条街罢工,让所有人加入进来。这条街对整座城市有着特殊意义,同你一样的艺术人士聚集在此…仅靠组织的力量太过渺小,我们需要逼迫你们发声,才能够引起足够的重视。” “很遗憾,我…”安于柬逐步向后退,却突然撞上某个坚硬的东西,回头一看,还以为自己因神经紧张而出现错觉。 他撞上的不别人,而是“阴魂不散”的祝青霄,正面色铁青地低头看向自己。 不光安于柬吓一大跳,就连带头的两名组织成员都不清楚,这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靠,你…” 不等他发问,祝青霄猛地将人拉至身后,又趁人发懵,伸进安于柬的口袋,掏出藏匿已久的胡椒喷雾,对着不过一米距离的众人喷去。 被喷雾刺激到捂眼躺地,挣扎着胡乱大叫,祝青霄迅速将人带离现场,推上副驾,驱车离开。 坐在车上,人还有些恍惚,眺望窗外被远远甩开的几人,安于柬倏地扭头看向一脸严肃的祝青霄,“不要告诉我,你只是碰巧出现在这,还有这车,你什么时候买的?” “只是作为陌生人,看见你遇到危险,帮你一把不可以吗?”拨动转向灯将车驶入另一条主路。 “陌生人?你跟踪了多长时间。”被避重就轻的回答气笑,安于柬抱臂,虽然感谢他帮自己脱困,可一码事归一码事,机场的那次已经闹得很不愉快,他不清楚祝青霄这次又在发什么神经。 “没有。”矢口否认。 “没有?没有你会知道我买了胡椒喷雾,还用的那么熟练?” 不再回答,祝青霄专注开车,直至将安于柬送回住所楼下。 迟迟没有下车,安于柬静坐在副驾,等待对方开口,直到对方先一步下车,替安于柬拉开车门。 被再次气笑,安于柬冷言讽刺道,“这就是你的解释,陌生人会知道我的住址 你到底跟踪了多久?” 无法反驳,又始终不见安于柬配合,祝青霄只能倾身钻入副驾,替人解开安全带。 被推开,也只是默默站在一边,像一条因做错事而被主人罚站的大狗。 没有多少好脸色,安于柬仍和祝青霄保持半米距离,呈现防备姿态,只是语气缓和不少。“今天的事,谢谢。”祝青霄点头。 昏暗的灯光下,气氛又再次陷入沉默。 脚下的影子开始向右偏移,见对方没有其他可说,安于柬正欲上楼,又被人从背后抱住。 轻声叹气,不明白祝青霄为何不能学会放手,想要对方死心,又怕看见同那次在酒店走廊碰面时一般的难过神情。“我不会和你回去的,无论你说什么。” “我知道。”难得脆弱,祝青霄只能无助地将人抱住,将头埋进颈间。 “那你又在做什么呢?祝青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 只是摇头,良久才闷声回答,“再给我三分钟,可以吗?” 又是一声轻叹,余光扫过晃动的黑影,抬头看向路灯,一只飞蛾正不知疲倦地朝塑料灯罩下的光源飞身撞去,试图以微小的身躯扑灭那团刺眼的火。多么可笑。 可,安于柬闭眼,感受到颈间扑来的温热气息,不禁在想,他和祝青霄,到底谁才是那只愚蠢的飞蛾。他没有答案。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可无论多么漫长,留给祝青霄的时间始终只有有限的三分钟。 不等安于柬开口提醒,主动将人放开,向后退去。 没有多余的一句“晚安”,安于柬像他无法抓住不断流逝的时间,很快消失于眼前。 回到家后,安于柬将今晚发生的一半事情告知科莫,科莫既担心安于柬的安全,又深表愤怒,扬言要联合街上其他受此“迫害”的工作室一同进行维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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