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倔强:“……我很行!我衣服都脱了,只不过他不喜欢我这口的!” 仔细想了想,谢岁强调道:“他可能不太喜欢妖艳贱货,喜欢有风骨一点的,我决定过段时间更换勾引策略。” “什么风骨不风骨。”林雁从后面推了谢岁一把,狞笑两声,“为师来!保证让他立刻爱上你。” 谢岁心中浮起不详的预感,感觉有人要倒霉。 十步之外,裴珩一身狼狈,他脸上都蹭了泥点,顾不得擦,看着被钳制住的谢岁,以及那把沉重的长刀,目光冰冷,“你要杀的人是我,抓他干什么?” “哟,心疼了?小鸳鸯。”林雁桀桀桀桀的大笑,像个变态反派,他捏住谢岁的下巴,逼迫他抬头,摩挲着少年郎光滑的脸蛋,将脑袋搁在谢岁肩头,吸了一下,没吸到什么香气,只有在地上滚过的土味和烤衣服的烟味,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咳咳咳……我好久没有看到这种品相的小美人了……咳咳咳,王爷你艳福不浅啊!” 谢岁:“.………” 谢岁瞪大了眼睛,后背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蹦出来,他有点想抬手把林雁的大头一巴掌推开。 尊师重道,尊师重道,尊师重道…… 在心中一百遍尊师重道,谢岁咬住了牙,费尽力气才没让自己亮爪子。 落在裴珩眼中,却是少年一脸苍白,十分不适的躲闪开对方的触碰,咬着牙隐忍,模样非常可怜。 就像他被谢岁勾引时一样可怜。 裴珩:“………”果然这种世界就不正常,随便一碰就是个断袖,连杀手都是断袖,还能不能好了? 按理说,他应该扭头就跑,管他谢岁死活,一个没什么戏份的恶毒反派而已,死了就死了,还免了后期剧情给他拖后腿。 但就在试图扭头的一瞬间,他想到了书房如同小山堆的折子,和熬大夜之后还要去上朝挨骂的痛苦日子。 他僵住了。 这年头,一个只要包吃包住,就肯尽心尽力给他帮忙,随叫随到,任劳任怨,还无偿加班的帮手真的不好找。 这个没了还能找到下一个更合心意的吗? 况且谢岁确实因他而身陷险境,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个杀手武功虽然高,但看起来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于是裴珩缩回了腿,冷声道:“你想要什么?” “都说了,王爷,草民想同你玩个游戏。”林雁呵呵笑着,刀锋飘过谢岁的脖颈,“殿下爱他吗?愿意为他去死吗?今天在这里,你们两个只能……” 裴珩插嘴:“不爱。不愿意。” 谢岁:“………” 谢岁早有预料,倒也没什么心理障碍。 世上爱他,容忍他的人基本死了个干净,他本就惹人厌烦,自荐枕席,不知廉耻,裴珩喜欢有风骨的君子,自然瞧不起他这样的贱骨头,平日里不虐待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本来就是个干白工的男宠,裴珩没在第一时间抛下他跑了,已经算是不错了。 谢岁半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玄色的人影,觉得柔弱男宠这条路线已经完全堵死,他需要换一个努力方向。 这一边,林雁额头青筋一蹦,怒道:“让我把话说完!” 裴珩:“好的……你说。” 林雁冷笑一声,烘托氛围,抬起刀尖抵住谢岁的下巴,托起他那张苍白的脸,阴沉道:“今天在这里,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这是一盒剧毒,王爷若是吃了它,我就放——” “不要!”谢岁再度打断,同时还伴随着疯狂挣扎,刀刃几次险险割上他脖子,都被林雁抬刀避过了。他抬起头,嘴唇发抖,眼眶通红,明明是害怕到极点的样子,却还是颤声劝谏道:“殿下快走!奴婢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但是这大周的江山还得倚仗您……啊!” 谢岁一抖,眼眶里两行长泪直冲出来,他唇瓣颤抖,倒吸一口冷气,低声道,“师父,师父!别掐了,你快要把我腰上的肉掐掉了!” “那你倒是表演啊?”林雁举着刀,“停顿太久会小心被识破,而且我时间很紧张的,忙完这波我还要回去看我老婆的!” 谢岁泪流满面:“……知道了知道了!” 林雁松手,给他揉了揉,“别打岔,继续哭啊!快哭!可怜一点!” 谢岁深吸一口气,眼前一片朦胧,他思考了片刻,继续道:“王爷,罪人谢岁,从前不识天高地厚,在国子学时为难您,但那时是我年少轻狂,是我不对,我向您道歉。” “后来胭脂山,幸亏王爷您不计前嫌,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本想以身相许……只是如今怕是办不到了。” 他仰着头,雨后山林间的狂风吹动,少年绯色的袍角扬起,他的表情安静又淡然,像是认了命,“王爷,如果我死了,您能不能将我烧成灰,撒在乱葬岗?不用花很长时间的。” 裴珩看着谢岁的模样,眉头一蹙。 “罪人在天牢呆了许久,听人说,谢家满门当年都被丢在了乱葬岗,曝尸荒野,我未能帮他们收敛尸骨,生前没能同他们一起,死后却还想再见见……见见他们。” 这一句倒是真的,多少带了点私人感情,谢岁却闭上眼,不愿再落泪。 不远处的裴珩静静站着,看着谢岁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他忽然笑了一声,“你当本王是开善堂的?想的美!” 谢岁:“………” 林雁悄声嘀咕,“徒儿啊,你这是真的一丁点也没勾引到啊!要不然还是跟着师父我混江湖吧?” 谢岁:“呵呵。” 不过意外的,裴珩并没有拔腿就跑,他看着挟持谢岁的刺客,目光冰冷,语气却很温和,“阁下手中长刀并非凡品,那些刺客却全是京畿豢养的私兵,三脚猫的功夫同您云泥之别,想来你们并非一路。” 林雁挑眉,“那又如何?” “我观阁下衣袍陈旧,可是近来手头拮据,所以才接了刺杀的私活?” 林雁看了眼自己已经开边的夜行衣,他确实每天过的扣扣搜搜,还挺缺钱。 “你背后那人给你提供多少钱来刺杀?本王给你三十倍!”裴珩缓缓上前一步,伸出三个指头,“只要你放下刀,去杀了雇佣你的人,今日一切,既往不咎。” “如果雇佣我的不是你,我就反水了。”林雁心动道,“这么大手笔……哟,他心软了,有戏啊!快,继续哭,再接再厉!” 谢岁:“………” 他看着不远处的裴珩,有些不能理解,嘴唇微张,最后什么都没说,也哭不出来,只能沉默的看着他。云雾缭绕,对方的身影如同这青山烟雨中的一场幻梦。 林雁玩上了瘾,捏着谢岁的脸威胁,“那我如何信你?” 裴珩声音沉稳,隐带着威胁,“你只能信我,杀了他你今天也别想逃出去,何必鱼死网破,合作共赢岂不是更好。” 谢岁听见林雁轻挑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呀,不小心玩超时了,他手下围过来了。” 谢岁眉眼微动,“那怎么办?要不然你随便捅我一刀,然后赶快跑?” “捅什么捅。”林雁带着他后退,“师父给你玩点刺激的?” 谢岁:“?” 下一刻,两根冰冷的手指钳住他的下巴,谢岁抬眼,看见了远方裴珩忽变的脸色,随既有微甜的液体从口中淌进了胃里,像是蜜,又像是酒。 “徒儿,加油!为师看好你哦!”林雁不怀好意一笑。 谢岁:??? “刺客最忌讳的便是言而无信,王爷,我是不会自砸招牌的。”林雁朗声道,随后他抬手将谢岁一推,身影如同鹰隼,转瞬拉开数十米的距离,与此同时,暗箭飞射,两侧幽暗的林木中,转瞬冲出好几十人,向着他追击而去。 林雁抬刀一转,打掉箭矢,瞬间拔高数十丈,长啸一声,跑了。 谢岁没了人支撑,踉跄跌跪在地上,他倒是没什么不适,师父不可能害他,但绝对有可能坑他。 他摸索着去看四周的草叶,半爬过去将那空荡荡的粉色瓶子捡起来,上头没有标签,但还剩了点药,他凑过去嗅嗅,终究不通药理,分辨不清。 不远处传来裴珩冷漠至极的声音,“找到那个人,杀了。” 谢岁为自家师父默哀两秒,然后开始扣喉咙,试图吐出来,呕的他两眼朦胧,难受至极,片刻后,有只手伸过来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背,“能吐出来吗?肚子疼不疼?” 谢岁不知为何,浑身一抖,他软了一下,勉强摇头,“不行。” 不知是不是体力消耗太大,他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咚咚咚咚,后背都浮出一层热汗。 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手中的药瓶拿走,指尖相触,男人的体温像是冰,谢岁忽然就打了个冷颤,而后瞪大了眼睛。 裴珩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像是隔了一层雾气,朦朦胧胧。 “去,查清楚这是什么毒。” “是。” 四周都是人影,寂静的山林中一瞬间热闹了起来,谢岁艰难的喘息,衣裳沾在了身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汗,他看着自己泛红的指尖,伸手拽住了裴珩的衣摆,“王爷,不用去查了。” 裴珩低头,看着少年散开的长发,“什么?” 谢岁咬牙将逐渐失态的呼吸声压抑下,他忍着浑身上下漫出的麻痒,轻笑一声。 “我中了春/药。”
第23章 裴珩装作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谢岁额头上沁出汗,他感觉师父可能给他玩了个大的,那药效发作的太快,也很……下流。 他发现不管是衣服摩挲,还是山风拂动,在此刻都成了撩拨,四面八方的绵软和麻酥,从指尖发梢,甚至唇侧,都是密密麻麻的痒,如同勾过身体的鹅毛,每一次触碰都勾到了心尖。 他强忍着不适,平静道:“劳烦王爷您帮我……” 裴珩瞬间警惕,一蹦两米远,“我可帮不了你。” 谢岁:“……帮我把竹竿拿过来。” 他慢悠悠说完,随后撑着膝盖起身,整理衣袍,虽然身上沾了血迹和泥水,但神色如常,看起来依旧体面。 他冲着裴珩笑了笑,“天晴了,该回府了不是吗?王爷。” 裴珩:“………” 他捡起地上的小竹竿递过去,谢岁抬手接过另外一段,他这次规矩了太多,连指尖都没有故意触碰。拄着竹竿健步如飞,没有看出丝毫异样。 裴珩走在一侧,状似漫不经心又小心翼翼,“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你中了春/药?” “王爷听到了啊?”谢岁抬头,淡定的看了裴珩一眼,又低下头去,“不过一点春/药而已,能影响的了什么?” 他从山头上翻过去,顽强道:“回去泡个冷水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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