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表现得狼狈和心疼,费斯就越感到兴奋。 只有边尔若面不改色地听完这段话,没有情绪起伏地说:“人的记忆都是有限的,我可以帮诺德家族压下那条媒体报道的消息,普斯顿帝国也会把诺德城堡还给你们,只撤销你们贵族的身份,你们要是想换一个国家生活,我可以另外给你们一笔钱,还有新的身份和居住卡,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这些条件太丰盛,听上去的确很难不让人心动。 即使国家把诺德城堡还给他们,凭借父母亲的自尊心,也没有脸面再待下去,只能换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生活。 费斯思考少时,说:“可以。” 边尔若说:“时间、地点。” “今天晚上八点,苏格河,只能你一个人过来。” 边尔若那头陷入缄默,显然是对这个时间不满意。 费斯说:“你可以选择反悔,至于我能不能保证尤葵·诺德的安全,就不得而知了。” 边尔若说:“可以,让我听下他的声音。” 费斯走过去,看着尤葵红肿的脸,把手帕塞进他嘴里,“出个声音让边尔若听听。” 尤葵支支吾吾地对着通讯录那头发出几个音节,费斯见差不多了,重新把通讯录放回到自己耳边。 “听清了吧,记得今晚的时间,别忘了。” 不等边尔若那边回应,他就把电话挂了。 “别说边尔若挺能沉住气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心平气和地和我谈条件。” 说完,他蹲下来看了看尤葵肿起包的脸,“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看到你这副模样,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用一件不知道在哪里捡的外套盖住尤葵的头,又用一些废弃的纸箱把尤葵掩盖住:“乖乖在这里等我,别想着乱跑。” 话音一落,尤葵就听见一道关门的声音。 气氛安静下来,周身只剩下令人反胃的气息。 尤葵感觉自己全身都要被腌入味了,干呕了几下,随即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不知道是生理性的眼泪,还是因为费斯为了刺激边尔若,说的那段话。 * 费斯离开废弃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了诺德夫妇所在的医院。 诺德老爷还躺在病床上,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神志仍然处在半模糊半清醒的状态,诺德夫人恢复了一些精神,偶尔能和费斯沟通,听得懂他话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费斯过来这一趟,主要是想将用尤葵换来的条件告诉二人。 诺德夫妇目前都受不了刺激,他说得很小心,很详细,本以为能暂时让父母心放心,不料诺德夫人的脸越听越白,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剧烈。 “你疯了!失去了贵族的身份,和那些贫民有什么区别!” 她不顾形象地冲着费斯大喊,面色铁青。 费斯脸色难看地看着自己的目前:“贵族现在的地位越来越低下,就算我们保留贵族的身份,也早晚有一天会被国家摈弃。”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是尊贵的贵族,国家都是靠我们贵族争回脸面,怎么可能会摈弃我们。”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费斯,仿佛费斯是挡道的阻碍物。 “那母亲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让那个白眼狼吃不了兜着走,我好声好气地叫他宝贝,结果到头来被反咬一口,养一头狗都熟了!” 她说得倒是理直气壮,全然忘记原主当初被他当成垃圾,遗弃在一个纸箱中。 不过都是虚伪的假象罢了。 费斯说:“如果尤葵·诺德出了什么事情,边尔若一定更加不会放过我们。” 诺德夫人不知怎么,突然安静下来,气氛诡异。 费斯以为这句话被母亲听了进去,毫不知是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她的意识再次变得混沌,再也分不清费斯和她说了什么。 晚上七点,费斯带了一份白米饭,回到废弃屋中。 他掀开尤葵身上的废弃物品,扯出手帕,给尤葵灌了几口水,再用勺子把饭强行喂进他的嘴里。 这里空气不流通,充斥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 尤葵胃里翻滚得厉害,不管喂进去多少饭,到最后都会吐出来。 费斯失了耐心,把饭丢在地上,“不想吃就算了。” 七点,他给尤葵解开了脚上的绳索,同意尤葵在废弃屋里活动一下筋骨,免得到时候见边尔若,连走都走不动。 “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别停。” 尤葵拖着沉重的双腿,在窄小的地方逼着自己行走。 这半个小时很是漫长,看着快到和边尔若约定的时间,费斯抓住他的手。 “时间到了,走吧。” “去见你的Alpha。” 费斯领着尤葵卡点来到苏格河,两人来到目的,才发现边尔若早已在这里恭候多时。 天太黑,尤葵看不太清边尔若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很糟糕。 费斯放大音量,“东西在哪里。” 边尔若把两个厚重的大包丢在地上,他打开拉链,里面都是钱币。 “一手交若,一手交货。” 费斯没有表情地收回视线,拽着尤葵走过去。 正当他们即将要实现人物交换时,诺德夫人不知从哪举着刀突然冲出来。 她精神亢奋,瞳孔剧缩,眼白多出整整一圈,凶相毕露,没有精心保养的脸上苍白瘦削,面皮松弛地耷拉下来,如同一只索命的鬼,声音尖锐难听:“尤葵诺德和边尔若,我今天要送你们两个一起下地狱!” 边尔若率先反应过来,搂过尤葵的腰,一脚将诺德夫人手上的刀踢在地上,她在地上晃了两下,嘴里惶恐地念叨着:“我的刀,我的刀!” “母亲!”费斯皱着眉,说:“别找了,我们回去吧。” 他作势要去拉诺德夫人,结果诺德夫人突然蹲下去,再起身,闪着精光的刀已经举在手里,她一面神志不清地念着“我的刀”,一面胡乱往前捅去。 听到一声尖叫,她停了下来抬起头,看见了费斯的脸,再低下头,只见鲜红的血液顺着刀柄流下来,她猛然愣住了。 刀和费斯同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尤葵白着脸说:“快打电话。” …… 医生和警方来得很及时,同时把费斯和诺德夫人送去了医院。 尤葵解开手上的绳子后,全程被边尔若搂着走。 他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身上很脏。” 边尔若盯着他肿胀的脸,眼神暗了暗,说:“没事。” 他们先去录了口供,之后在尤葵的要求下,他们去了一趟医院,听到费斯脱离身体危险后,尤葵的身体不自觉晃了晃,依靠边尔若才勉强站稳。 “我们回去吧。” 回到因蔓,尤葵说要洗澡,被拒绝无果,又勉强被边尔若喂了几口饭。 晚饭结束,边尔若没有表情地把他抱进浴室洗澡,脸蛋红扑扑地被边尔若抱出来后,边尔若没等他说话,就拿起吹风机,耐心地帮他吹头发。 他们的体型差很明显,尤葵乖顺地靠在他的胸膛前,任他揉.搓自己的头发。 头发吹干后,边尔若终于克制不住情绪,哑着声音说:“为什么不让护卫跟着你,不知道很危险吗。” “什么时候你才能乖一点。” 殊不知,尤葵还有令他更头痛的时候。
第90章 到时候来国家基地实习吧 诺德家族那几份见不得光的报告一经爆出,事态恶劣,激起群众愤懑,对社会造成严重影响,普斯顿帝国不得已出马维护社会秩序,声称要审查以诺德家族为首的贵族,给群众一个交代,由于工程之大,进程缓慢,时间漫长到有足够的时间淡出人们的视线。 边尔若心知尤葵心系诺德家族,从始至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介入其中,直到尤葵被费斯绑架,诺德家族彻底触碰他的逆鳞,踩中他的底线。 把头发吹干,给脸上了药后,尤葵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饱含暖意的灯光倾洒在他的面容上,仍然能看出他面白如纸,半边脸消了些肿,还是有少许红,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呼吸轻盈。 边尔若站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隐忍的面庞隐在黑暗中,线条流畅的下颌线紧绷,唇角持得很平,面上表现得越平静,内心越暗潮汹涌。 得知尤葵无故失踪后,他克制住情绪派人去找,一边一遍又一遍地尤葵拨打通讯录,一一无人接听后,恨不得立即将整个洲翻个底朝天把人找出。 他并非不知道是费斯将人挟持,奈何对方在暗,他在明,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生怕尤葵出现差池,无法轻举妄动,何况他非常清楚对方挟持尤葵的目的是什么,无疑是用此来威胁他保住诺德家族的地位和名誉。 守住诺德家族的方式有很多,诺德家族偏偏选择最极端,也是最无效的一种。 一阵深思熟虑后,猜到作为人质,费斯暂时不敢对尤葵做什么,边尔若冷静地让人准备交换的筹码,在意料之中的电话被接听之前,将一切准备就绪。 所有人震惊于他的镇定,只有他才清楚自己一直在忍耐,后悔没有在尤葵诺德身上安放定位装置。 表面看上去有多温顺,内心就有多倔强。 又娇气。 就不应该顺着他。 忍到极致的情绪,在把人成功接回因蔓家族后,终于克制不说地说出一句“什么时候你才能乖一点”,在看到尤葵湿润的眼睛望着他,愧疚地说“对不起”之后,不住缴械投降。 轻吐出一口气,他的掌心从尤葵面颊上抚过,粗粝的指腹令尤葵蹙了蹙眉,鼻腔发出一个细小的轻哼,他的目光在尤葵脸上停留片刻后,收回手,离开房间。 彼时是凌晨一点,城堡内的大厅还亮着灯,因蔓家族的人齐齐坐在厅内,见边尔若出现,因蔓夫人问:“边尔若,尤葵怎么样了?” 边尔若说:“已经睡了。” 卡米拉脸色格外阴沉,“我知道他们卑鄙无知,没想到竟然连自己的至亲都不放过。” 因蔓先生的表情同样不好看:“既然边尔若选择把尤葵带回因蔓,那尤葵就是我们的人,诺德家族绑架他就等同于打因蔓家族的脸!” “没必要再替尤葵念及这些所谓的旧情。” 卡米拉和父亲的意见一致,但尤葵到底是边尔若的Omega,他们再如何义愤填膺也得过问他的意见:“边尔若,你怎么看。” 只见边尔若的眼眸深邃,眸光瞬间暗沉下来,说了四个字:“废黜贵族。” * 因蔓家族想要插足到审查贵族一事当中,国家首脑即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给因蔓让道。 这个崇高而又神秘的家族,除去顶级Alpha和Omega的身份,底下涉及的领域几乎覆盖整个普斯顿帝国,他们不仅是连接经济中心的纽带,同时还为帝国建设不少军火基地,功德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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