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记得两人见到彼此的反应……的确怎么看都不像是见到陌生人。 难不成他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莱里的脸蓦地染上绯红,事情逐渐变得离奇起来,他就喜欢这种捉摸不透,脱离掌控的感觉。 这洛达西和他表哥,还有边尔若,这三个人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紧接着,里面的声音再次传出来—— 见洛达西在面前哭,尤葵再也顾不上考虑那么多,心脏快得要跳出嗓子,“边尔若?你说边尔若怎么了?” “他,他中枪了!”洛达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去那个鬼地方!” 话音一落,空气顿时凝结下来,仿佛在冰天雪地之中,呼吸和说话都变得困难。 尤葵一时间不知是自己没睡好,才会导致出现错觉,还是他耳朵出了毛病,总之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他中枪了?” 怎么可能? 呼吸连同血液顿时停止一般,脑子还停留在洛达西的那句话中。他再讨厌边尔若,也不曾希望…… 在外面听闻这个消息的莱里,血色全部褪尽,同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远比他刚才所猜测的,所认知到的任何一件事情都要震惊百倍。 什么意思,边尔若死了? 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这么没了?
第61章 你来这里干什么 边尔若的确中枪没错,但没有洛达西描述得那么夸张。 事件发生在两天前下午的射击演练,边尔若与几位学员一同站在靶子前方,举起手枪,在教练下令后,其中一位学员不知为何突然手抖起来,只见他神色慌张,努力瞄准靶子,结果枪支还是一歪,子弹不偏不倚射中边尔若的肩膀。 本就低调的黑色衣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血液染得更深,就像中毒一般。 这是射击演练从未出现过的情况,教练一看边尔若中弹,急得冷汗都挂在睫毛上,脸色铁青地质问那个开枪的学员:“你怎么回事,连一把枪都握不住吗!” 队内更是炸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猜测这位学员是不是故意而为,毕竟上次公然顶撞教练的也是他,听说那个一直看边尔若不顺眼,企图公报私仇反被踹裂肩骨的人还是他哥,一个妈生出来的。 如此一想,再看到边尔若肩膀上的枪伤,更是笃定他们的想法。 整个射击场,只有边尔若最淡定,他冷静地看着开枪的Alpha辩解。 Alpha愧疚万分,不知所措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是枪支突然失控了,听到指令我就下意识开枪了,我,我知道它会射偏,但是没有想到弹口会偏向尔若,对不起……” 他皱着眉头,神态和语气都不像假的,话也说得有理有据,连队员和教练都要相信他的说辞。 边尔若扯了下嘴角,把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看得一清二楚,这点演技连尤葵·诺德都比不过,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是吗。”边尔若淡淡开口,示意地抬了下脸:“帮我把他的枪拿过来。” 教练走过去,把Alpha放在桌子的手枪拿过来,递给边尔若。 接过枪,边尔若连看都没看就举起来,瞄向那个Alpha的脸,露出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嘴角轻启,失血过多的脸庞让他的笑更多了毛骨悚然的意味。 Alpha看见枪对准自己,脸色顿时煞白,腿脚不听使唤地颤,然而边尔若压根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毫无停顿地扣动扳机,子弹立即喷射出去,擦过他的侧脸,留下一条血痕,直逼身后的墙壁。 “嗞”的一声,子弹周围的墙壁全都崩裂开来,遍布的裂缝看上去胆战心惊。 全场寂静。 Alpha脱力地跪倒在地上,冷汗浸湿全身,仿佛刚从水里解脱出来似的。 边尔若垂眸,像看一只起不到威胁作用的蝼蚁:“如果枪有问题,现在被爆的就是你的头。” Alpha完全被吓得说不出话,仔细看,一种不知名液体顺着他的裤子滴到地上。 不知为何,即使边尔若没对他开枪,他也预感到,自己这次算是彻底玩完了。 边尔若的精力和忍耐力彰显出惊人的天赋,直到进入基地里的医院,他都没有倒下。 如果不是苍白的脸庞,和身上的血迹,几乎没有人会发觉他中了枪。 “别打麻药。” 子弹嵌得很深,主治医生花了好些时间才取出来,镊子在肉里搅动,光是看着都痛,偏偏他一声都没出。 取出子弹,医生麻利地缝针、上药,在绑绷带时,看见眼前的场景,手蓦地顿了顿,注意到他幽深的视线瞥过来,连忙低下头,继续动作。 做完手术,被推出救护室,进到病房,卡米拉和伊格汀已经到了。 见他没什么大碍,两人脸色本该有所缓和,不料想一个比一个难看。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因为肩膀中枪,边尔若上半身只绑了一个绷带,上面斑驳的陈旧的伤痕一览无余,触目惊心。 “诺德家族的夫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边尔若平静地回答。 伊格汀见过诺德夫人,拧起眉:“没想到看着柔弱的人,私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不可见人的癖好。” 卡米拉简直无法理解:“你究竟要忍到什么时候,父母亲从没有要求你必须分化才能回归因蔓。” 这个问题已经回答过无数次,边尔若默了片刻,只问:“我受伤的事情,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我和你二哥,只有教练和你们的队员知道。” 边尔若应了一声,面容沉静:“想办法封住他们的嘴,别让消息传出去。” 伊格汀似笑非笑:“怎么,怕诺德家族那个Omega心疼?” 边尔若面无表情:“没必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心疼。 恐怕盼着他死都来不及。 他只不过是认为,被迫接受诺德夫人命令的探望,很没必要罢了。 * 尤葵震惊几秒后,便快速镇定下来。 边尔若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死,何况要是真出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洛达西不会还有心情跑来这里大吵大闹。 “他哪里中枪?” 洛达西红着眼睛说:“肩膀。” 尤葵松了口气,那还好,不严重。 洛达西看到他的反应,难得头脑清醒一回,冷下脸问:“你什么意思,盼着他死吗。” 尤葵一愣,否认:“没有。” 他怎么可能会希望边尔若死?即使有人希望,这个人也绝不可能是他。 “你还想狡辩,刚刚我分明看到你松了口气,你不这么认为,怎么可能会松一口气!”洛达西的火气再次涌上来,强词夺理。 “我就知道,你们诺德家族没有一个好东西。” 眼看洛达西的状况越发不对劲,又要动手,莱里从外面冲进来拦住他。 “这里是学院,别冲动。” 听见他的声音,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少不该说的,洛达西神色变了又变,格外扭曲:“你怎么在这,我不是叫你不要跟着我吗。” 尤葵看到莱里,心情也很是复杂,难以言喻。 洛达西那一番冲昏头脑的话,被谁听见都好过被莱里听见。 “这不是担心你吗,看你情绪这么激动。”莱里对他讨好般地笑了笑。 洛达西被他的话腻得不行,一把将他推开,“少说这些话来恶心我。” 后知后觉自己可能闯祸了,毕竟他也是偶然经过父亲的书房,在门口听到的,于是厌恶地看了眼这两个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避如蛇蝎似的离开了。 尤葵猜到洛达西是出于心虚,烂摊子都甩给自己。 看着莱里,他说:“你能别把你听到的事情说出去吗。” 莱里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要求,佯装困惑地歪了下头:“为什么不能说,诺德姨父姨妈听到这个消息会有多开心,表哥不知道吗?” 开心? 他觉得莱里看上去更好笑,以边尔若现在的身份地位,在诺德夫妇看来就是一个后盾,不管是哪种心情,都绝不可能是开心。 他只不过是不希望看到诺德夫人得知此事,去找边尔若的麻烦罢了。 尤其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人,只怕处理起来更棘手。 念及此,他握了握拳头:“你真的要说吗。” 莱里:“嗯哼,这么有价值的事情当然要说了。”第一次看到尤葵露出类似于严肃的表情,他笑了笑:“难不成表哥你还能威胁我吗?” 他是肆无忌惮惯了,看到软弱无能的人露出要反抗的模样,就感到兴奋,虽然不觉得尤葵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尤葵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表弟想说就说吧。” 莱里挑了下眉,就在他以为尤葵将要妥协的时候,却看到尤葵无害地笑了笑:“只是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告诉凯瑟琳,你因为她而故意接近她弟弟这件事。” “你说凯瑟琳听到以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还是你掂量掂量,凯瑟琳会信我,还是信你的狡辩之词。” “同性恋,也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会接受?”尤葵困惑不解地说。 莱里听闻,瞬间沉下脸:“你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又能有谁告诉尤葵,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过半分。 尤葵微笑,洁白的牙齿若隐若现:“表弟与其质问是谁告诉我的,还不如思量思量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后果。” 莱里这才发现自己错得一塌糊涂,这哪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绵羊,分明是一只暗里藏刀的笑面虎。 表面笑嘻嘻,实际上心肠不知道有多黑。 他面色阴沉地说:“知道,我答应你,你也别背着我告诉凯瑟琳。” 尤葵说:“成交。” 莱里走后,尤葵的眉头舒展开。 果然,恶心一个人就应该用同样恶心的方式恶心回去。 * 边尔若的伤好得很快,正常情况别人需要两个星期才能拆线,而他的伤口通过换药发现,大概再过不到一个星期就能恢复正常。 要知道,这才第三天。 这样的痊愈能力,饶是医生也不免感到意外。 卡米拉听到医生说的话,眉头又是紧锁,又是松开的,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那他现在能走动了吗?” 医生说:“只要不是剧烈运动,动作慢一点还是可以的。” 卡米拉点了下头。 医生走后,她对边尔若说:“你跟我去一趟天台。” 来到天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卡米拉问他:“你平时释放过信息素吗?” 边尔若说:“没有。” “那就现在试一试。”她不容置喙地命令。 说完,她开始释放信息素,S级Alpha的信息素非常具有攻击性,所以她才会带边尔若来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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