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赶紧坐下来吃饭吧,趁现在饭菜还是热的。” 尤葵很乖地点头:“好。” 诺德夫人说:“宝贝今天就在妈妈身边吃饭,大哥那个位置不方便。” 话落,贝勒利落地替尤葵拉出座椅。 尤葵礼貌地对他说一声谢谢,诺德夫人在旁边说这都是佣人的分内事,不需要向他们道谢。 此话一出,尤葵看到贝勒的头更低了,垂下的眼眉极力遮掩他隐忍的情绪和濒临崩塌的自尊。 凭什么,难道他就活该承受这一切吗? 这顿晚餐,吃得谁心里都不舒坦。 边尔若一如既往地对这些食物不感兴趣,尤葵则是被迫吃了许多诺德夫人夹过来不合胃口的菜。 吃完饭,向来爱吃甜食的尤葵都变得没有食欲,礼貌打过招呼,便带上书包上楼去了。 诺德夫人无奈地说:“这孩子。” 眼睛不经意扫到唯唯诺诺的贝勒,面色一变,板起脸:“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碗筷。” 贝勒一言不发地走去清理桌上的残渣碎屑,攥紧陶瓷碗的手指恨不得直接刺进去,将陶瓷抠出一个窟窿。 尤葵背着书包,和边尔若回了各自的房间。 回到房间的第一时间,他首先将包里的玻璃管拿出来,放进只装有一个笔记本的床头柜里,上锁,确保从外面拉不开。 过了半个小时,尤葵穿着浴衣从房间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定时器。 照常去自习室,在定时器上定好四个小时后响铃,他开始坐下翻阅看到一半的书籍,一边看,一边在上面做标注。 四个小时,看起来多,实际上短。尤葵解完手,从卫生间出来,正好听见定时器发出“滴滴滴”的响声。 他摁灭闹铃,带上定时器回房间。 与此同时,一个脚步轻盈的人一声不响地来到边尔若房间前,做了几轮深呼吸和吸气,一鼓作气地在门上叩动几下。 没等超过两秒,房间内传来一阵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第25章 听说他身上有Omega的信息素 贝勒焦灼地站在紧闭的门前,像阴沟里的老鼠藏在暗处,确认那位疑似和他同病相怜的Beta的房间就在这。 手指不受控制地搅和在一起,手心冒着冷汗,一面忧心Beta不来开门怎么办,毕竟他总是一个人默默无闻地坐在角落里,从不见他和谁说过话,一面顾虑住在Beta对面的少爷若是突然从房间出来,他又该如何应对。 再三思量,最终还是敲响了门,听到里面的动静,悬起的心终于得以落下。 门锁“咯吱”一声被打开,高大俊美的Beta出现在眼前,贝勒猝不及防被对方的容貌晃了眼,薄红爬上耳尖,触及对方骤然冷却的目光,又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发生了失误。 “什么事?”边尔若垂眸,不冷不热地看着面前抬起头,楚楚可怜的Omega佣人。 近距离的打量,令边尔若的脑海不自觉浮现尤葵的面庞。 同样是Omega,一个脸色苍白,下巴瘦尖,望向人的眼神都带着寻求共鸣的怯弱,和惹人同情的水光;一个经过调理面色红润娇嫩,会直白地表达开心、不满和委屈,表情生动且真挚,同时也会用言语和举动表达边尔若对他的重要。 眼前的Omega很懂得引起别人的共鸣,仰着头,热切地望着边尔若的眼睛。 “我来这里有段时间了,也看了很久……虽然我们不一样,但直觉告诉我,你跟我都是可怜的人,因为没有讨到他们的喜欢,才会一个人坐在冷落的角落吃饭,对吗?” 起初,他还说得磕磕绊绊,越往下说越自信地认为是在道出事实,于是底气越足。 令人失望的是,和他预想的结果大不相同,边尔若异常冷静,仿佛贝勒口中的主角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所以呢?”他冷然地问。 贝勒感觉自己的行为就像一个小丑,脸一阵红一阵白,像被烧着的烫,头皮也被边尔若盯得发麻。 他承受不住边尔若洞察人心的眼神,硬着头皮上前抓住边尔若胸前的衣襟,挤出几滴眼泪,乞求得到对方的怜悯和协助:“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说不定可以……” 最后两个字没有说出来,就被一个柔软慵懒的声音打断。 “你们在干吗?” 尤葵没有表情地站在墙壁后面,听了他们全程的对话,在贝勒企图说服边尔若成为自己的盟友时,从墙壁背后走出来。 他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睫毛上挂着泪,看上去很困。 贝勒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反射性松开边尔若的衣服,往后退一步,恐慌地看着他。 边尔若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定时器,镇定自若地说:“没什么。” 尤葵什么都没说,偏过头,困惑地问贝勒:“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睡觉,不会困吗?” 他什么都没问,贝勒无法猜测他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便顺着他牵强笑了笑,回答:“听您一说,我突然发觉我有些困了,就先回去休息了,祝少爷们今晚好梦。 贝勒说完,头也不敢回地离开了。 外人一走,两人进了房间。 尤葵再也忍不住,语气又气又急,眼眶是兜不住的委屈。 “我都看见了。我已经乖乖听你的话早一点回来了,为什么你还要让他碰你的衣服。” 他说着,精神和糟糕的心情杂糅在一起,情绪再也崩不住,变成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下来。 话里话外都在强词夺理,是他执意去图书室,又困顿地待到这个点才回来,跟边尔若有什么关系。 边尔若擦掉他的眼泪:“我不知道他会突然抓我的衣服。”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解释,愣是听出了哄人的意味。 尤葵稍微止住一些哭泣,眼睛红肿酸涩,仰起头:“真的吗?” “不然。”边尔若平静地反问。 尤葵鼻翼翕动,睫毛轻颤,口吻中带着少许不易察觉的霸道:“那你答应我,再不要找他了。” 怕边尔若不情愿,他跳过当事人的意愿,意气用事地宣布:“他已经和大哥在一起了。” 尤葵第一次展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边尔若并不生厌,只觉得他红肿的双眼有些碍眼。 “嗯。”他应了一句 ,“眼睛痛么?” 尤葵下意识伸手揉搓,被边尔若截住手腕,便闷闷地说:“有一点酸酸的。你的手好凉。” 边尔若松开他的手腕,“在这里等我。” 尤葵:“好。” 不多时,边尔若拿回一袋冰块,让他敷在眼睛上消肿。 尤敷着冰,在边尔若房间环顾一周,小心翼翼地问:“边尔若,我给你送的香水,还在这里吗?” “我好像都没有见你用过。” 边尔若从抽屉拿出他送的香水,说:“不在这在哪?” 他连礼盒都没扔,小巧的礼盒被他握在手里,说不出的迷你可爱。 尤葵的眼皮又冰又舒服,嘴里禁不住抽气,哑着声说:“之前感觉适合就买下来送给你了,好像都没有问过你喜不喜欢。” 他的嗓子就跟他的人一样娇气,一哭就容易哑,听着难过又可怜。 不知为何,边尔若今晚格外拿他没办法,说:“没有不喜欢。” 尤葵顺着杆子往上爬,像一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无赖:“那你用一下给我看吧边尔若,我想看你用我给你买的香水。” 边尔若:“……” 绷着脸把香水从礼盒取出来,随意往身上喷了两下。 雪松的味道逐渐在房间里扩散,窜进每一处角落,被人吸进呼吸道中。 边尔若没有喷香水的爱好和习惯,但的确如尤葵所说,他不反感这股味道,甚至能称得上喜欢。 有种血液被疏通的顺畅。 尤葵目的得逞,放下冰袋,踮起脚尖,极力凑到边尔若的颈边,轻轻嗅了嗅,感慨:“果然是香香的,很好闻。” 他说话间的呼吸全都喷在边尔若的颈窝处,两人的衣物贴在一起,传递彼此的体温和相同的温度。 颈窝一阵痒意,不等边尔若将他推开,他便狡黠地离开,笑得像只小狐狸。 “很晚啦,我得回去睡觉了,明天再见。” 说话时,眼睛还挂着冰融化留下的水珠,睫毛一簇一簇,像向日葵的花瓣。 边尔若说:“回吧。” “晚安。” 尤葵回到房间,换下沾染雪松味的浴衣,之后思量一番,摘下抑制贴,释放零星信息素,把抑制贴重新贴回去,将同时沾有雪松和葵花味的浴衣拿起来嗅了嗅。 原来是这个味道,还挺好闻的。 就是不知道真正结合起来的味道怎么样。 尤葵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真让边尔若用起了这一支香水。 虽然在ABO世界,也会有不少人试图用香水来掩盖自己身上的信息素,但对于一个从来不用香水的人来说,身上莫名多出香味很容易引发别人的误会。 有人以为边尔若分化了,但更多的人还是像洛达西一样,怀疑他是不是和别的Omega在一起了。 说不定还是冰清玉洁,高岭之花一般的Omega。 找到边尔若之后,洛达西的脸色苍白起来。 他们班上都在对边尔若身上的味道窃窃私语,他一开始还不相信,咬定他们都在造谣,现在闻到边尔若身上的味道,他的心情彻底跌进谷底。 洛达西张了张嘴,艰难又委婉地说道:“先生,您身上有……有一股很特别的香味。” 边尔若淡淡道:“我知道,是我今天喷的香水。” 听到真实的回答,洛达西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说:“原来是香水吗,怪不得会平白无故多出香味。 边尔若回答完就离开了,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但很快,解决完这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又冒出头来,连琢磨问题答案的勇气都没有。 先生对气味这么敏感,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喷香水? 既然洛达西都能知道这件事,那么三番五次来他们这找洛达西的莱里自然也听到一些风声。 他一把拉住尤葵的手臂,将他堵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听说边尔若身上有别的Omega的信息素,你知不知道此事?” 尤葵听到的第一时间只感到离谱。 “不是信息素,是我送他的香水。”他老实说。 “真的假的?”莱里一脸质疑:“你没事送他香水干吗?” 尤葵不想说那么多,随口搪塞:“妈妈给我买了很多,我用不完,就送了一瓶给边尔若。出了什么事吗?” 诺德夫人确实喜欢香水,莱里说:“没事,就随便问问。” 他还以为边尔若多大能耐,攀上哪个家族的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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