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人说尽快,他就尽一点该死的职业道德咯。 京城、郊外、破木屋,奄奄一息的江淮。 “好了,希望你以后和他都多长点脑子,可没有下次机会让你遇见我这样的好心人咯。”不然你早死了,不是他给吊着命,姬愿拍拍他的头发。 他不能记得。 但是消除完,要记得和家中报平安,江淮迷迷瞪瞪睁眼。 他这是在哪里?姬愿瞥了一眼,报的官也来了。 事已了,做点他想做的事情吧,姬愿抿了抿唇,看见梨花树下有人舞剑。 就你了! 那也欺负他的男人总觉得和江泽很像,明日江淮的信或许就能到了,毕竟这里离京城不算远,于是,姬愿决定今夜就作弄他。 江泽抬眼看了梨花树的一角,不知是不是错觉,有个红衣少年坐在那上面,容貌昳丽稠艳,狐狸眼眯眯笑,眼尾还有颗让他心痒痒的红痣,就像在梦中见过的那位…… 他一定是疯了。 不然就是白日见鬼。 江泽心中却又生出莫名的悸动,他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了,他舞剑只为锻炼,但是一想到他,就舞得更起劲了,唰唰唰的梨花落在院子里面,剑光寒照。 姬愿饶有趣味,拍手叫好。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在江泽面前逐渐不再透明。 江泽抚摸剑鞘的手指无意识蜷了蜷,他似乎幻觉越来越深,但是最可怕的还是他竟然想要更多。 ---- 剧情长章
第9章 世界二(4)玩脱 入夜,进他梦去。 轻盈的白幔拢着巨大的拨步床,姬愿被绑在红木制成的松软榻上,他尝试解开手上绳索。 无用。 失败。 “不对,为什么……”为什么是自己被捆住?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红纱开了个大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延伸到平坦的小腹,薄薄的腹肌,腰肢细细,剩下部位都被重重叠叠的红纱遮住。 半露不露的性感,摄人心魄的狐狸眼打量着周围。 他被绑在榻上,姬愿疑惑地看着手上怎么都解不开的红绳。 他试图弄清楚这一切的始末。 不是他入梦要欺负江泽吗?对方人在哪里? 看着自己这一身打扮,姬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有种危机感? 今夜的一切就像那夜意料之外的梦,区别是上次被动入梦,这次主动入梦。 江泽不会就是那个该死的男人? 所以姬愿他是把自己送进狼窝了吗? 终日打雁,终于在一个雁的鸟啄上要栽一次了吗? 上次就没能反抗,这次怕不是要被做更多过分的事情吧? 想起上次那个拱在自己脖子上乱蹭的脑袋,摩挲着自己眼下红痣的粗糙大手,高大的体型,无法挣脱的力气,越想越和江泽对得上。 他选择性忽略了自己原先准备在江泽身上做的事情也没有好到哪去。 他只知道如今明显的劣势让他心情无比糟糕。 姬愿不爽,之前在柳念身上发泄出来的对男人的怒气如今重新涌上心头。 好想离开,好讨厌,好生气。 他都快要咬破梦中的舌头了,疼痛倒是真实,毕竟他是以魂入梦,魂是他的,梦却不是。 无法离开。 被怒气冲昏的脑子终于冷静下来,这是江泽的梦。 于是姬愿只能愤愤放弃,大不了在这个混蛋放下防备的时候,将他从梦里面弄醒。 到时,他自然也能离开。 榻前的白幔被一只满是粗茧的大手掀开,带来的气味,这次尤为明显,侵略感满满,就是那个人,那个欺负过他的该死混蛋!没想到对方真的是江泽。 什么鬼运气啊,他难得找到个乐子,这下好了,自己马上成乐子了。 他马上就要气冲冲地变成河豚(第一个世界接受的知识),江泽最好真的别做出什么事情,不然他会让他死在快乐之中,说白了姬愿还是很害怕,很恐惧。 这种身不由己,自由的权利被人剥夺,只能为人掌控的体验。 他恨江泽,与他恨夺走自己身体的穿越者不差多少,此刻达到了冰冷的暴躁极点。 姬愿心中有些无奈,他就想欺负欺负人,结果这次怕是要被反被欺负了,真是讨厌。 他咬住一点上唇,咬得快破了,殷红下露出白森森的整洁牙齿,姬愿任由对方放肆地打量也不说话,还别过头不想看江泽。 你真该死!江泽!讨厌你! 原来比起破口大骂,他连说话的欲望都消失了。 有了第一次清醒梦的经验,江泽自然明白自己是在梦中,但他很高兴。 因为现在终于能够确认今天下午看见的果然不是幻影,他真的遇见了姬愿。 同时又在最深处生出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他似乎没有理由指责少年不看他,还侧过头不看他的举动。 毕竟是他轻薄了对方,即使是鬼魂精怪也会不开心吧? 他已经单方面认为姬愿是鬼怪了。 若他不是鬼怪,他是人,存在这个世间,绝不可能籍籍无名,那么江泽一定会知道他。 江泽根本不敢解开姬愿手上的绳索,直觉告诉他,只要一解开,那么姬愿或许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此生不见。 他自私地渴望着与他相处的时间更长些。 他没有理由,没有身份,像个卑劣的时间小偷,偷走姬愿的空闲。 当然他要是知道姬愿要对他做什么,说不定会后悔自己之后的举动。 江泽还在庆幸自己拥有掌控梦境的能力,看着少年脸上的抗拒,散开的大片瓷白肌肤,奇怪的在梦里也闻到的淡淡的清香,被红绳系牢的双手,多么可爱。 想多和他待待,想多多触碰到他的身体,单纯紧贴也能让江泽待上一天。 不对,自己怎么会这样想?江泽肆意打量的眼神停住,姬愿已经彻底不想说话,像一座安静的美人画像,风流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榻上。 “果然是你。”哦,江泽走到他面前,俊美的脸上似乎很纠结。 你纠结个屁,姬愿终究感到烦,他将头侧到另一边,江泽又走过来,好烦。 “你是谁?”江泽问他,两只手掌极不礼貌地握住他的脑袋,不让姬愿转来转去,姬愿咬了在他下巴那里的粗糙手掌,还真是尖牙利爪,他想。 直到被咬破皮出血时,江泽才“嘶”了一声。 有些清醒,但是还不够,姬愿没能离开这个梦境,对男人造成的影响不过白幔摇曳起来。 这张榻可是摇都没有摇一下呢。 始作俑者毫无愧疚感,还用眼神示意,他扬起眉眼,朝上示意。 另一只摸到他额头的大手似乎摩挲着他的中长发,姬愿也不喜欢! 你再拉住我的脑袋,我就再咬你。 但另一面,他甚至希望江泽多过来让他咬几口,积少成多的疼了,说不定男人就醒了,姬愿就可以出去了。 但即使感到如此,江泽也没有放手,他表现得像个受虐狂一样,在刚刚痛苦的地方。 “看我。”他的嗓子有些沙沙的,像被大漠的胡琴琵琶,粗犷地性感,将那只被咬伤的手举在自己的脸颊旁边,姬愿不想看的,但是听见奇怪的声音后还是转了头。 他在姬愿震惊的眼神下,举起还在流血不停的左手,顺着他咬破的位置亲下去,血腥味不是很好闻,血也不好喝,但他不仅喝下了自己的血。 一点一点还用舌头舔干净,姬愿留在上面的晶莹液体,像是喝到什么琼脂玉露,全部都清理干净时,姬愿已经呆住了。 这什么绝世变态啊? 这次姬愿真是想逃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的人身安全出问题,他并不是多在意第一次保留的贞洁给谁,反正他是自己的。 他是恐惧被摆布的不适感,他讨厌江泽,也害怕他接下来会在自己身上做出来的事情。 “不要害怕我…”他的身体被江泽抱起,抗在肩上,朝着最里面的拨步床走去,姬愿发现自己的腿可以动了,不断地踢着,大多都是空气,偶尔会踢到男人。 姬愿从没觉得几步路这么漫长过,沉默寡言的变态在他踢到某处时候发出了明显不同的哼声,然后抱住他的手掌更热更烫了。 他彻底僵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动弹。 江泽活生生将他给予的痛弄成了奖励,想到这点,姬愿终于恹恹的不动了。 被轻轻放到了床榻上,讽刺的是那上面是戏水鸳鸯,红艳艳的。男人靠近他,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上,姬愿扭过头,他以为他又要像之前那样只是用头蹭这里,他厌倦地闭上眼。 可他还是想错了,到底太单纯,对欲念不熟悉。 “想要亲你,可你不会愿意的吧?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是热热的温度,距离鼻梁还剩一点点时,他停住了,姬愿也睁开了眼睛,即使不愿承认,他还是害怕。 不该害怕的,但是为什么? 姬愿口上似乎天不怕地不怕,但……他屏住呼吸。 下一秒,男人又凑过来了,要亲他了吗? 该死的。 “不怕、不怕……”男人的手掌覆在了他的脸颊上,轻轻抬在鼻翼之上,手指太大了,太粗糙了,摸过来摸过去的异物感尤为明显,他的眼睛不知不觉中睁开,狭长的狐狸眼盈满了泪水,看起来委委屈屈的。 江泽发现他在抖,微小的颤抖。 于是他没有吻他,一开始本来他也没想过真的吻姬愿,只是太可爱了,忍不住想要欺负他,男人的手指又开始摩挲那颗红痣,似乎对那里情有独钟。 一根睫毛掉在了眼睑下,可姬愿还是那么好看,鼻子要红不红的。 肤白凝脂,静若秋水,娇气,浑身傲慢融洽了天真的坏,多美妙的精怪。 不知姓名,那么自己是否能唤他卿卿?是否可以再得寸进尺些? 江泽覆在他半张脸的手心传来湿润,原来是卿卿的脸上出了层薄薄的汗,他沉思。 江泽很清楚,从一开始自己就在欺负他,自己坏。 不然他应该在看见被束缚住双手的少年就停下,或者刚刚。 色令智昏还是害怕他离开?江泽想两者都有吧。 他一看见这个少年,就欢喜地不得了,他的内心山崩海啸,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江泽看出来,姬愿或许会利用他的喜欢,讨个心软后遁走。 “呜!”姬愿睁着眼睛,看见他的唇落在那张手背上,他遵守了自己的诺言,没有吻到姬愿的唇,陌生人的距离…甚至没有用那里亲到他脸上的任何一处,他只是…… 脸颊、耳垂、眉宇、脖子、喉结,每一处都被他的灼灼目光烧过。 如落到深不见底的欲域,最深沉,最黑暗,最可怕的,蛰伏着还未现身完全的野兽在窥视。
35 首页 上一页 8 9 10 11 12 1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