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白:“救命,这题怎么写?” 黎星川:“代公式啊。” 单白茫然:“哪个公式啊?” 黎星川帮他翻到那一页,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其实用洛必达法则也能做。” 单白震惊:“洛必达法则又是什么时候学的?” 黎星川比他更震惊:“啊?高中啊?” 单白:“。” 单白心虚:“我开玩笑呢,哈哈,我当然记得。” 黎星川总觉得他这茫然反应做不得假。 单白不好意思继续问,生怕自己露馅,独自抱着天书一般的绿皮《高等数学》钻研,钻研了半个小时绝望地发现这知识压根不进脑子。 这也不能怪他,他开学本来应该上高一的,被李玄知提溜来上大一,实在太欺负人了。 不过,单白态度还不错,认认真真啃起书来。 晚上,李玄知回到宿舍,一言难尽地看着趴在书上睡觉的单白。 口水把草稿纸上的水笔墨都染开了。 李玄知:“……” - 有研究生帮忙改卷子,期中考试出分很快,考完的第三天,校园网就能查分了。 黎星川考得挺高,他好好准备了,也是他应得的。 他查完分,十分淡定地关掉界面,准备去文艺部开例会。校园十佳歌手大赛,就在下周,本周正式进入加班加点筹备的阶段。 换鞋的时候,他听到一声怪叫。 “呜——呼——!!”单白狂欢,“65!噫!好!我过了!” 单白激动极了,像只猴似的满宿舍跑酷,李玄知和季望澄都没搭理他。 他非得找点存在感,一个箭步冲过去,勾住黎星川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得意洋洋地说:“哎,我过了,你多少分啊?” 黎星川:“九十四。” 单白:“……” 单白笑容消失,把胳膊收回来了。 黎星川注意到他虎口处有一块红痕,刚结痂,问:“你磕到手了?” 单白的表情由僵硬转为惊讶:“啊?……你能看见?” 黎星川:“……” 黎星川都不知道他这问的是什么话,很无语地反问:“您看我像盲人吗?” 说完,对着穿衣镜整理了下头发,出发去文艺部例会。 留单白杵在原地,一脸欲言又止。 他回头看了眼李玄知,又注意到坐在桌前的季望澄,选择拿出手机发消息。 【单白】:我的障眼法对他也没用 【单白】:我明明遮住了 那块虎口的小伤口,是他学习高数的时候太烦躁自己咬出来的,嫌丢人,悄悄遮了起来。 【李玄知】:我听到了 【单白】:你说,黎星川的能力,会不会是免疫所有超能力? 【李玄知】:不排除这种可能 【单白】:那,能不能用他来对付‘深渊’?我们的心头大患也消了 【李玄知】:你不用考虑这种事 单白很不满意。 他觉得自己承担了很重要的责任,也一直非常努力,而李玄知总用这种糊弄小屁孩的语气敷衍他。他立刻开始编辑控诉小作文:【你别小看我,我和你的身份是平等的,而且……】 【李玄知】:先把高数学明白吧 【李玄知】:你只考了13分,答题卷往地上一扔踩一脚,扫出来的分数都比你做了一小时要考得高 【李玄知】:65是我让教务处改的 单白:“…………” 啊?啊??啊??! - 十佳歌手如期举行。 黎星川参加比赛次数不算多,经验不够丰富,但心态好,初赛和复赛都稳定发挥,顺利地挤进了决赛。 他上报的决赛曲目是《爱要坦荡荡》。 部长杭芸不太支持:“决赛唱这种难度低的歌,在评委那里拿不到高分。” 黎星川:“我知道,不过我想唱这首。” 杭芸盯着他半晌,忽然扯开一个微妙的笑:“这么坚持……是为了唱给谁听吗?” 黎星川“哎呦”一声:“又开始了是吧?放过我吧。” 杭芸:“行,不逗你了。那就选这首吧,反正参加比赛图个开心。” 校园十佳自然不用抢票,线下或者线上索票即可,也没有严格的位置排序,持票进场随便坐。第一排是评委,第二三排是选手以及选手亲友区,这也是默认的。 黎星川把亲友票给了季望澄。 “周五有空的吧?”他问了句,但其实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有事就请假,来听我唱歌。” 季望澄自然是颔首:“有空。” 黎星川满意点头,哼了一首魔改的《他来听我的演唱会》。 他对这件事确实有点执念。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他在文艺汇演得到一个独唱表演的名额,提前一个多月邀请季望澄,季望澄答应了下来。 选曲是他们一起决定的,《爱要坦荡荡》。 而不巧的是,那阵子发生了许多事,对于他们双方都是。 短短的一个月中,黎星川的父母正式离婚、外公去世;而季望澄,听说是出了车祸,不知道具体情况。 小孩子没有手机,他只有季望澄家里的电话号码,每次打电话过去,都会听到他家的保姆阿姨说:“不好意思啊小朋友,季望澄身体还没恢复好,不能来见你。等他好一点了,再来找他玩吧。” 文艺汇演那天,他唱了约定好的歌曲,季望澄没来。 等再次见到他,已经又过了一个多月。 季望澄的身体似乎好了,与以前没什么两样,依旧喊他闪闪,陪他看时下热播的动画片。 但哪里又变得不一样,他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做出不合常理的事。 重新见面那天,他们一起在季望澄家顶层的露天阳台玩跳棋。玩累了,黎星川靠着阳台吹风,热可可杯放在手边,季望澄在他身后。 一道黑影自季望澄的脚下蔓延而出,沿着地板一路匍匐前行,在碰到黎星川时,突然颜色变浅,溶解消失。 它在原地停上片刻,又去推黎星川手边的杯子。 而黎星川正极目远眺,完全没注意到来自脚底的异常。 在他看来,一切发生的很突然。没有风,没有任何推力,杯子直直往楼下坠,清脆的“啪嗒”声,瓷杯摔得四分五裂。 可可泼洒一地,如同凝固的血液。 黎星川惊呆,他深信自己并未碰到杯子,转头却见季望澄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季望澄说:“闪闪很厉害。” 黎星川:“啊?对不起哦,我去帮忙打扫。” “不用了。”季望澄拉住他。 楼下,尽职尽责的保姆已经开始处理瓷片。 季望澄语调平平,求知一般认真询问:“你掉下去也会碎掉吗?” 黎星川:“应该不会碎掉,但是我会死掉。” 季望澄:“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就像这样,季望澄‘生病’回归之后,某些言行举止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在那之后,那个送黎星川小鱼的同学,又送了他一只小仓鼠,是他家仓鼠生的。 黎星川:“你为什么不养两只呢?” 同学经验丰富,解释:“仓鼠合笼养,会把彼此吃掉的。” 黎星川十分惊悚,没想到小家伙居然有如此残忍的天性。他接过仓鼠,其实他很喜欢这种小东西,圆滚滚毛绒绒的一只,叫人爱不释手。 但照例的,他不能带回家里,否则他和它都不会有光明的未来。 于是,他把它托付给季望澄,千叮万嘱:“你一定要照顾好嘟嘟。”——甚至已经取好了名字。 季望澄问:“你很喜欢它吗?” 黎星川:“嗯。” 季望澄:“为什么?” 黎星川:“呃,因为很可爱啊?你不喜欢吗?” 季望澄脸上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神色。 他微微俯身,对躺在黎星川掌心那安静乖巧的、银白色的一小团观察片刻,依然不能理解黎星川对这只小仓鼠毫无由来的喜爱;于是,他决定进一步探索。 他开口了:“闪闪。” 黎星川:“怎么了?” 季望澄顿了顿,语气从容,甚至很有礼貌地问:“我可以,把它打开看看吗?” 作者有话说: “它”指的是小仓鼠捏。 小季以前装得不好,现在比较像正常人了。
第12章 黎星川一开始没明白他在说什么,还以为他是想看仓鼠的牙,半秒后,才骤然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想解剖它吧?” 季望澄观察他的表情。 “怎么会。”他否认。 黎星川松了口气:“你最近开玩笑怎么这么吓人。” 已经不是第一次,自从季望澄出院以来,常常冷不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怎么听都不太正常,也许是在车祸里伤到了脑子。 后来就慢慢正常起来了。 - 玉大的场地和设备,比玉城一中好了不是一点半点,舞美同样经过精心设计。 十佳决赛那天,体育馆坐满了人,活脱脱似个演唱会现场。 一共24名选手进入决赛,黎星川排在17号。 后台准备室,其他选手穿着打扮精致,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格格不入。 部长杭芸正在统筹签到,见到他,问:“你不上个妆吗?” 黎星川:“我是男的。” 杭芸:“男的也能化妆啊。” 接着,杭芸大手一挥,让边上帮忙的金芮和欧若瑶帮他化妆。 两个女生摩拳擦掌,提着化妆品凑到他边上,黎星川坐立不安了整整十五分钟。 带着香味的海绵粉扑在他脸上来回扑了三次,每次沾的好像还是不一样的东西,化妆刷沾脸的感觉很痒,他每次睁开眼睛,都会被要求把眼睛闭上。 欧若瑶:“你状态很好,简单修饰一下就好了。 黎星川对着镜子观察片刻,硬是没看出来哪里有不一样,嘴巴也没有变红。 他不懂,但俩姑娘帮他化了十五分钟,只好昧着良心说:“谢谢,好像是变帅了点。” 候场的时候,他绕到舞台幕布后,看了眼观众席。 环形舞台,黑压压的一片人。 黎星川的心跳开始加速。 忍不住给季望澄发消息狗叫。 -【好多人】 -【有点紧张,这辈子没在那么多人的场地唱过歌,丢人也是好几倍的丢】 话虽这么说,等到他站到舞台中心时,整个人变得从容起来。 镁光灯打到身上,有种微热的感觉。 黎星川站在光柱中,伸手调整立麦的高度。 欢快的伴奏响起。 “Da La Da La Da Da Da……” 他开口了,清澈明亮的少年音极富穿透力:“天色是有点暗,气氛是有点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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