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兰攸点头,“明天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兰芯醒了后,你别告诉她我是晚上出去的。” 周婶不明缘由,还是应了。 她是受雇的佣人,想在这一行干的长久,要谨记的第一条就是面对主人家的事情少问多做。 她也知道兰攸有穿旗袍的习惯,并且为此特意留了一头长发,方便挽个发髻,配上旗袍不显突兀。 兰攸开门出去,背影渐渐融入黑夜,周婶在后面望着,莫名从中品出一丝寂寥。 *** 郁双递给兰攸的那张房卡写着酒店的名字,名叫明香大酒店。 明香是郁双母亲的名字,这家酒店是明香的父亲在她十八岁时送她的成年礼物,那会还只是一家客栈,后面经历十几年的变化,最终改成了客源不断的高级酒店。 后来郁双成年时,明香便将这座酒店赠给了他。 兰攸拿着房卡刷开了门锁,心中还有几分忐忑。郁双刚洗完澡,披着一件浴袍,拿着毛巾擦头发。 见到站在门口的兰攸,他笑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也不来了。” 墙上挂着的时钟指针已指向十点,恰好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然而郁双从海外回来时差没有完全倒过来,正想着若是兰攸再没动静他就睡了调调时差。 “随便坐吧。”郁双说,“是洗完澡来的吗?” 兰攸咬着嘴唇,“是的。” 低低的笑声从耳边传来,郁双控制不住,“真可爱啊。” 他靠近兰攸,低头在兰攸的脖颈处嗅着,“昨天见面我就想问,你喷的是哪种香水?好香。这样高级的香气我在国外竟没见过,看来论调香还是国内更甚一筹。” “我没喷香水。”兰攸道。 “那是体香?”郁双更感兴趣了。这时兰攸从口袋中掏出一物,递到郁双的面前,“你的手帕。”他垂眸,“我洗过了,但是晾晒的时候没注意,有些变形了。” 一块手帕而已,郁双家里有很多相似的,他满不在意,“无妨。” 郁双的头发短,用毛巾擦过仅余一点水意,将毛巾丢到一旁,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兰攸。 兰攸坐在房间里一张真皮椅子上,低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曲线。郁双抬起他的下巴,卷起他的旗袍下摆,强硬地掰开他并拢的大腿,弯曲着一条腿抵入其间。 他玩弄着整件旗袍上唯一一处的纽扣,在领口处。往下两厘米,便是裸露的肌肤,他的掌心时不时蹭过这片地方,直到他快要解开纽扣。 兰攸握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你至少应该先给我一点报酬。”兰攸嗫嚅着唇瓣,鼓起勇气说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郁双挑眉,没有兴致被打扰的不满,“我会成为你的丈夫,我的财产会成为我们俩的共同财产,这一点行不行?” 没有成立的婚姻关系并不牢靠,兰攸摇头,“不行。” “那你的胃口挺大呀,我还没验过货呢,怎么知道你值多少?”看着兰攸面上强作镇定,却悄悄红透的耳垂,郁双轻轻一笑。 三十岁的美丽男人,在社会上跌打滚爬多年,这样的话估计听了不知凡几,不懂他又装这生涩模样给谁看。 郁双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薄纸,“不过谁让我喜欢你,先送你一件小礼物好了。” 他恶趣味地将纸张叠成长条,又从兰攸的领口塞了进去。 “是平京城一座宅子的地契,那儿很隐蔽,也不会太偏,附近我拨了十来个警卫特别照顾,保证赵家以后找不了你的麻烦。”郁双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你放心地留在平京城,好方便我去找你。” 兰攸抠出胸前的纸条,确如郁双所说,是张地契,上面所有人的名字改成了他的名字,意味着这儿将成为他名下的私人住宅。 “这个礼物够意思吧。”郁双朝他眨了眨眼。 兰攸不得不承认,郁双很会攻心,和赵泰一样,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死穴在哪。 “嗯。”他攥着地契的手在发抖,点了点头。 “喜欢就好。”郁双放下水杯,暧昧笑道,“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兰攸再次点头。 “站起来,躺到床上去。”得到肯定的回答,郁双指挥着兰攸,“把旗袍的下摆卷上去,一直卷到腰的位置。” 兰攸克制住羞耻,按照他说的一丝不苟地执行。 白嫩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看不出一点赘肉,修长紧实,白皙纤细。为了将旗袍卷到腰部,他抬起屁股,腰部微微下陷,皮肤不自觉地染上一层粉红。 “里面的衣服都脱掉。双腿岔开,合那么紧我看什么?” 兰攸颤颤巍巍地弯起双腿,连闭上的眼睫都在颤抖。 郁双欣赏着眼前秀气的美景,他不由好奇:“你真的有三十岁吗?”有冰凉的物件抵着兰攸的肌肤,激得他一阵瑟缩。 “这儿这么粉嫩,该不会从来没有同别人做过吧?” 兰攸费力地睁眼,努力直视趴在他腿间的郁双,那件冰凉物件蓦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原来是一支画笔。 . 郁双在国外学过一段时间的油画。 一开始只是画花画草画风景,后来老师教他们画人体。为了更好地观察人体的线条走向,画室经常会聘请一些裸模。 画室模特的工作无疑是辛苦的,常常一个动作要保持一个下午,裸模尤甚。将个人的隐私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人前,需要拥有强大的心理素质。 因为这项工作的特殊性,来应聘的常是上了年纪的穷苦人民,偶尔也会有日子混不下去的年轻人。虽说这是一门艺术,不该带有偏见,但课上的久了,郁双便有些排斥人体课起来,宁愿画一辈子的风景画。 所以他的油画课程就此中断,老师有些可惜,毕竟他在油画方面很有天赋。 不过世事不能强求,老师同意了郁双退课,郁双这之后也很少再拿起画笔。 然而如今他又有了画人体的冲动。 画笔顶端在兰攸的小腹处游移,郁双心里清楚他现在不是单纯的想要画人体,艺术的事情被他掺进了色.欲,已没有了它本身的纯洁。 不过他不在意。 兰攸原以为今晚铁定是要失身了,没想到郁双让他摆好姿势,便坐到一旁开始画画。他成了他灵感的源泉,而半裸的身体是他笔下的模特。 一座宅子换一个模特,郁双出手未免太阔绰了。 兰攸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只是郁双盯着他的目光让他的身体微微绷紧。对上兰攸略带困惑的目光,郁双结束手上淫.靡的画稿。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和你做.爱?”他的嘴角上挑,“本来很想,但见你这么害怕,我临时改了想法,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将兰攸的衣服穿好,抚平旗袍因卷曲而起的皱褶。 “我要回家和大哥商量我俩大婚的事,你乖乖地去我送你的宅子里等我。这期间不许去找别人,若让我知道了,你应该也不想在你女儿面前挨.操。” 他的目光停留在兰攸的脖颈上,“等下次见面,我再送你一条项链。” “保证比现在的这朵绢花好看。” 他没有给兰攸拒绝的机会,或者说兰攸也没有拒绝的可能性。 比起景阳,郁双会是一个更好的结婚对象。 他比景阳大三岁,为人行事更加成熟,没有复杂的家庭关系,唯一的大哥很疼爱他,父母不会干涉他的婚姻,也不在意他喜欢的人是男是女。 最重要的是,兰攸从此可以带着兰芯在平京城落脚。 兰攸只想确认一句:“你是真的愿意与我结婚?” “当然。”郁双笑得让人迷醉,“我说过,你很美丽,而我很喜欢你。”
第67章 兰攸整理完衣服,准备离开。 郁双将他拉回床上,“我送了你一套宅子,难道你现在就要走?至少付我一点利息吧。” 兰攸无辜眨眼:“你说今天不是时候。”他局促地揪着裙摆,手心的汗水浸湿了衣服。 “啊,有点难办呢。”郁双抓了把头发,“我又想改变主意了。” “那……”兰攸犹豫道,“能不能快一点?” 已经是后半夜了,搞起来不知道要多久,他还是希望能在兰芯醒来之前回去,免得小姑娘起床见不到他会闹脾气。 “……”郁双闷声一笑,抱住了他,隔着旗袍兰攸也能感觉到对方炙热的体温,源源不断地灼烧着他的肌肤。 “逗你的。”郁双也躺到床上,双臂紧紧地搂着兰攸,“陪我睡一觉,纯睡觉,明早起来我开车送你回去。昨天等了你一夜,我都没有睡好,现在头快要炸了。” 听着好像还是他的错了。 兰攸想反驳两句,刚开口发出一个音节,身后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他扭头一看,郁双已经睡着了。 不好打扰睡着的人,兰攸只好伸长手臂去关灯,头顶的吊灯在几秒后陷入黑暗。 他的心里一直都装有心事,又是在陌生的地方,身边躺着只见了两面的人,除了姐姐和兰芯,他从未和别人这般睡在一张床上。 本以为会睡不好,谁料听着郁双的呼吸声,他也慢慢睡了过去。 . 翌日白天,周婶给兰芯做了早餐,在外面洗衣服时,房东又过来催他们搬家。 兰芯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放下手里的鸡蛋跑出来,小声问周婶:“这是怎么了?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周婶不好与兰芯解释这事,只轻声安慰她,让她回去把早餐吃完。 房东在旁冷眼看着,也不顾有孩子在场,叽里呱啦一顿输出。 兰芯敏锐地从中捕捉到“搬家”的字眼,心中不免升出一点茫然。 她和爸爸是又要搬家了吗? 她以为有景阳叔叔在,他们就不会搬家了,毕竟爸爸在景阳叔叔身边笑容会多一些。如果搬离了这,是不是意味着爸爸和景阳叔叔不会再见面了? 兰芯抓着周婶的衣服,撇了撇嘴,不知为何有点想哭。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了小院。 郁双从车里下来,衬衫领子处的纽扣解开两颗,西装敞着怀,有几分散漫的气质。 “搬家也得给别人一点准备时间啊,天天催催催,像催魂似的。”他无语地对房东翻个白眼,而后走到车的另一边,替兰攸打开车门。 他不想再有人看到兰攸穿旗袍的模样,便给兰攸套上了厚重的大衣,下摆很长,扣子从下到上扣得齐齐整整,热得兰攸额前出了一层薄汗。 “爸爸!”兰芯一个猛扑扑进了兰攸的怀里,好在小姑娘身子轻,兰攸能够轻松地搂住她。 “我们又要搬家了吗?”兰芯瞪着一双大眼睛,“刚刚我听见那个叔叔在讲搬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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