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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

时间:2024-07-23 0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柔软的猫肚子

  徐灵鹿出生后,大夫就曾私下告诉过徐正清,徐夫人恐怕日后不能再有身孕了,再加上小灵鹿身体不好,眼见着就要活不了了,徐正清不甘自己只能有一息子嗣,就下定决心在府外和陈小姐做了现实夫妻,把陈小姐当成外室养在徐府外面,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便能抬进府来。

  陈小姐的肚子也是争气,很快便有了身孕,徐俊崇与徐灵鹿相差甚至不到一岁。

  “唉。”徐正清轻轻叹了口气,若是他真的认下徐灵鹿这个儿子,那他的声誉定会招人质疑,说不定会被有人挖出以前的旧事诋毁。

  所以,这儿子不能认。

  “你此来寻亲,山高路远的,辛苦了。”徐正清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看向徐灵鹿。

  “来找爹爹,孩儿并未觉得辛苦。”你演我也演,徐灵鹿笑容乖巧,脆声回他。

  “当年你被你师父抱走时才丁点大小,如今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过的可好?”徐正清想试探一下这个儿子对于他未来的仕途有没有助力。

  “挺好的,师父闲云野鹤惯了,孩儿身体又不大好,师父便整日领着孩儿在山上修行,每天打坐入定,吸收日月精华,如今孩儿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呢。”徐灵鹿就差说自己能长生不老,御剑飞行了,听起来完全是深山老林中神棍的说辞,毫无利用价值。

  其实他被师父抓去现代,除了每天要学十小时道法和文化课程之外,其余时间都在摆烂刷动漫和打王者,哦对,还有看自己两位师父秀恩爱。

  “唉,你能身体康健,为父就开心了,来日下了黄泉,也好跟你母亲交代。”看到徐灵鹿没什么利用价值,徐正清就打算先打感情牌,将他安抚下来,再告诉他自己由于种种原因,不能认他这个儿子。

  徐灵鹿听到他提及自己的母亲,忽然觉得一阵恶心,不想再陪这个虚伪的男人继续演戏了。

  在他幼年微弱的感知中,总有一个温暖馨香的怀抱,几乎是日日不离的抱着他,安抚他。

  他身上难受,有时候会哭闹,但他总觉得在他哭闹之时,那个怀抱的主人比他更加难受,恨不得以身代之,帮他挡掉所有苦难。

  等到他的感知更明显一些后,仿佛本能的学会了克制,实在不舒服的时候,就小声的哼唧几声,生怕整日抱着他的人更神伤悲痛。

  可那人却痛哭的更加厉害了,她哭自己没用,如此乖巧的孩子,明明什么错都没有犯,却要天天遭受病痛的折磨。

  直到师父鹿牧远的出现,才让妇人心中腾起一丝希望。

  徐灵鹿现在还模糊的能回想起离别的那日,他明明那么小,却能记得那个妇人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反复的亲吻着他的面颊,小声的呢喃着,能活下去就好,这样娘就安心了。

  泪水一滴滴的砸在他的面颊上,滚烫滚烫的。

  最后,尽管有万般的不舍,妇人还是将他交到了师父手中。

  那张笑中带泪的脸庞,在他记忆中埋藏了很久,似乎已经全然遗忘了,但此刻回忆起来又是如此清晰。

  徐灵鹿仰头环视了一下正堂中的根根斗拱,木头表面的苍红色油漆已经被岁月腐蚀的不再鲜亮,匀称。

  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即使那时他还非常的小,才刚刚能用眼睛去观察这个世界。

  有人将他抱在怀中,轻轻地摇晃着,柔和的声线唱着咿咿呀呀的不知名民谣,从这间堂屋穿过,那是他的妈妈呀,这里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在徐灵鹿三岁多的时候,师父鹿牧远告诉他,他母亲的命灯灭了。

  即便是过于早慧的徐灵鹿在这个年纪也不太理解死亡的含义,他只知道,他曾经拥有过的那个怀抱,从今之后再也不会有了。

  当晚,早已不再带他睡觉的师父们,让他睡在两人中间,也没有揭破他在被窝里哭泣了一整晚的事,第二天随着太阳的升起,这件事像是蒸发掉了,没有人再提起。

  只是徐灵鹿偶尔会觉得莫名的有些难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些什么,大概是那个怀抱过于温暖,在他病痛之时就算只是在里面躺一躺也会觉得舒服很多,可现在呢,只能靠着师父给的丹药扛过去了。

  徐灵鹿之前非常不愿意再回到这个地方,他觉得既然天道容不下他,想让他夭折,那他又何必回来找死,更何况他已经习惯了现代的生活,他舍不得两位师父,也舍不得网络,外卖和还没追完的番。

  可师父一定要他回来,说这里还有他的因果,即便想到现代生活也要断了所有因果才能去。

  此刻徐灵鹿忽然觉得自己师父说的很对,说不定这诺大的徐府中,还有个人未曾离开,一直等着他平安健康的回来,想再看一眼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徐灵鹿。

  徐正清提到亡妻后,见徐灵鹿一直没有说话,先是仰头看了一圈堂屋的房梁,尔后便垂着头一直沉默着,他得不到徐灵鹿的回应,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徐灵鹿就这么低着头,听他血缘上的父亲说着自己的计划。

  他说自己现在位高权重,不能随意认亲,所以若有人问起,就说徐灵鹿是他的义子,待时机成熟再将他郑重的介绍给世人。

  当然,徐灵鹿可以住在徐府中,吃穿用度也都由徐府来出,还可以送他去跟名师学习,补齐这么多年在乡野中浪费的时光,若是徐灵鹿学的好,他亦能想法办托关系让他进翰林院,就和他的弟弟一样。

  徐灵鹿唇边泛起一抹疲惫的冷笑,随即收住,抬头看了看徐正清不带一丝愧疚的脸,又看了看陈氏眼里的窃喜和徐俊崇高高扬起的下巴。

  “我有些累了。”他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和这三个人虚与委蛇下去了,“就都听您的吧。”

  在徐灵鹿应下的那一刻,他分明的感到,他和徐正清之间的因果,又淡了一层。

  以后爹爹这二个字,怕就算是演戏也叫不出口了。


第6章

  圆满的解决了徐灵鹿,徐正清就去忙公务了,关于徐灵鹿的后续住处和用度的安排,全部交给了现任主母陈氏。

  陈氏面上笑盈盈的送走了徐大人,再回头的时候却换了一副面孔。

  她是商贾世家出身,打小开始就每天学习如何算计。

  今日徐正清为了自己的名声没有认下徐灵鹿,在陈氏眼里徐灵鹿就已经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对象,但她还要思量一下徐灵鹿背后还有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

  她将徐灵鹿上下打量了一番,就是因为这个少年和他的母亲,让自己做了三年没名没分的外室,还让自己的儿子差点成了一个不清不楚的野种。

  少年跑了一天路,风尘仆仆,虽然依旧掩不住自身的风华,可他的穿着却很普通。

  一袭简单的黑衣,样式是新奇,但面料却很一般,似乎就是普通的锦缎,绣了一些暗纹,这种料子,在云京城莫要说显贵,就是一般殷实家庭的子弟也是随便就能穿的起的。

  头上束发用的也是最简单的素银发冠,连暗纹都没有,更夸张的是,他还背着一个破旧的大竹篓,看上去徐灵鹿的师父不过就只是个清贫的道士,身上应该榨不出什么油水,也就彻底不用怕得罪他了。

  陈氏的目光从最初的打量变得越来越不屑,充满了恶意。

  她向着徐灵鹿走过去,打算开口奚落他几句,先给这个无依无靠的少年一个下马威,好方便之后任由她拿捏。

  就在她靠近时,一直把脸埋在徐灵鹿怀中的阿润忽然转过头来,碧蓝的瞳孔死死的盯着陈氏,精致漂亮的猫脸上写满了杀意。

  它呲出尖尖的锐齿,喉咙里发出‘嘶哈’的声响,是示威也是警告。

  陈氏被吓得愣在了原地,满肚子嘲讽奚落的恶意言语通通都咽了回去,竟是半句都说不出口了。

  徐灵鹿怀里这只狸奴,明明看上去可爱又乖巧,但陈氏总觉得自己要是做出对少年不利的举动,这狸奴就会扑过来撕咬攻击她。

  她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了,狸奴那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她的皮肉,带着弯钩弧度的尖端,从她面部细嫩的皮肤上刮过去,带出又深又长的血道子,横贯整张脸。

  而那尖利的牙齿,轻易的洞穿她的皮肤,扎出一个又一个鲜血淋漓的小洞。

  “啊!”陈氏凄厉的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几步,要不是徐俊崇见陈氏忽然出现诡异的恐惧神色,上前查看,顺势扶住了她,现在陈氏怕是已经跌落在地上了。

  “你要做什么?”这是徐俊崇在徐灵鹿面前说的第一句话,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怒气。

  徐灵鹿看着这个今天一直没出声,但不断隐晦打量他的便宜弟弟,歪了歪脑袋笑了一下,“如你所见,什么都没做。”

  本来以为徐俊崇会和陈氏联合起来将事情闹大,可徐俊崇只是扶稳了陈氏就默默的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了,倒是比徐灵鹿猜测的更谨慎一些。

  徐俊崇确实是这样一个人,自打他今天第一眼看见徐灵鹿,心里就充满了无比的厌恶和恐惧,可表面却平静的像没有一丝微风吹过的深潭。

  他的长相和徐正清年轻的时候有八分像,才华却不如他爹,托着徐正清的关系进了翰林院,最近在学子中小有些名气,也引起了一些贵人的注意,徐俊崇深知,这大部分归功于他的家世,样貌和深沉温和的态度。

  所有靠近他,拥护他的人,都认为他会成为下一个中书令,所以他必须要像徐正清,不仅穿衣打扮要像,就连待人处事也要像,这才是他往上爬的最大依仗。

  徐灵鹿的出现对徐俊崇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他有徐正清八分风采,可徐灵鹿似乎继承了徐正清和徐夫人全部的优点,他有一张甚至无法挑剔的脸,气质也格外的出尘。

  徐俊崇之前是徐府的嫡次子,家世清贵,世人都道他终究也会爬到徐正清现在所在的那个位置上去,可徐灵鹿的出现,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醒了他,告诉他,他出生时不过是个外室生的野种。

  比起徐灵鹿,徐俊崇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颗鱼眼,单独看时,圆润又莹白像是什么珍宝,可如今被放在了徐灵鹿这颗珍珠旁边,才发现自己没有一丝光华,一无是处,可笑的像个赝品。

  他想将徐灵鹿赶出徐府,想用最恶毒的话中伤他,甚至在想,如果徐灵鹿没有出现过,那他就还是徐家唯一那颗光华四射的珍珠,可他不能这样做,如果他表露出自己的暴躁和恶毒,那才会真正的一无所有。

  徐俊崇要隐忍,他要徐徐图之,一点点的摧毁徐灵鹿的风华,最后再把他彻底抹杀掉,而陈氏,这个愚蠢又势力的母亲,恰好就是徐俊崇现在最好的助力,他躲在后面什么都不用做,自然有陈氏去针对徐灵鹿。

  所以他只是扶住的陈氏,没有再继续扩大事态,这样即显得他很孝顺,又显得他温和有礼有容人之量,就连那句诘问,都像是一位谦谦君子实在忍无可忍但又保持着最后风度的做法,至于陈氏是不是真的受伤,真的委屈,他根本就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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