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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

时间:2024-07-23 0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柔软的猫肚子

  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他早就和瑛娘互生情愫,这辈子他只会娶一个妻子,那便是何瑛娘了。

  没想到何瑛娘听到他的打算后,全力支持他入伍去北疆,说不必担忧,自己一定会好好的等他回来,为父母和两位哥哥报仇。

  两人就这么约定了终身。

  花少梁看县中的姑娘嫁人,最爱收的聘礼便是鸳鸯玉佩,可他们俩没有什么余钱,所有的钱财以及招兵给第一笔饷钱,他都要留给何瑛娘的,自己去了北疆瑛娘还要靠着这些银钱度日。

  他就站在卖玉佩的店门口看了一整天,然后用木头雕了一块鸳鸯佩,中间刻上个‘瑛’字,赠与瑛娘算是定情的信物。

  花少梁担心自己死在北疆,并没有和瑛娘逾越了礼数,但送他入伍那日,还是完璧之身的何瑛娘却馆起头发,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奋力的挥手同他道别。

  入伍之后花少梁心中便只有一件事,攒军功,回昌余,剿山匪,娶瑛娘。

  可等他真的从花少梁变成了花校尉衣锦还乡之后,那原本熟悉的村落却已成一片断壁残垣了。

  何家那间他和瑛娘定了终身的屋子被洗劫一空,四面墙塌了三面,瑛娘更是没了踪迹,连座坟都没留下。

  他刚才将房间门踹开时,一眼就看到最外面的架子上摆着这块木头鸳鸯佩。

  不用细看就知道这块鸳鸯佩的来历,世间只此一块,是他亲手雕的,只那一瞬,花少梁像被人抽掉了脊梁骨一般,全身都被卷在巨大的悲伤里,哭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将他养大的何家二老唯有一个心愿,就是不要让瑛娘落在土匪手里,他却没有做到。

  为他馆发,愿意等他一生的瑛娘,他也没有护住。

  他花少梁此生简直枉为人。

  事情都说出来之后,花少梁心中那密不透风的愧疚和悲痛才算是消散了一点,他眯着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打量这座房间。

  细细看过后,心中泛起了和徐俊华一样的情绪,“这群杀千刀的,全都该死!”

  “是。”徐俊华伸手将地上瘫久了,有些腿麻的花少梁拉起来,“所以,该审的审,该判的判,行刑的时候,我准你亲自动手。”

  花少梁听了这话,也振作起了精神,两人一起去了校场。

  校场上又多了一批人,是几个年老色衰的女子,她们也都是被山匪们掳上山的,但因为年龄比较大逃过一劫,都在匪寨中做一些烧火做饭,浆洗的活计。

  但这些老妪显然过的也不算好,为了保密她们都被山匪割掉了半截舌头,只能咿咿呀呀,无法说话,又不识字,还没日没夜的干活,只吃些剩饭,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精神看上去也有很大问题,根本就问不出什么。

  老妪们缩成一坨,惊恐的看着他们,甚至没有自己已经获救了这个概念,徐灵鹿实在不忍,眼圈又在泛红,泪水要掉不掉的在眼眶子里倔强打转。

  徐俊华看见有些头疼,他都不忍心去猜,在徐灵鹿看见后面那间屋子时,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普通的山匪已经没有什么审的必要了,山匪们与昌余县的谁勾结,劫掠的东西都去了哪里,劫掠的人又去了哪里,这些事情应该只有几个当家的才知道。

  除了刚才那个已经死在徐俊华刀下的六当家,匪寨中还有五个头目,现在都跪在校场中。

  五当家也是一个莽汉,此时正对魏镜澄叫嚣着,“你爷爷我最恨当官的,怎么会同官府勾结,钱我都花了,人睡过以后杀了,反正老子爽也爽过了,睡过的女人比你们一辈子睡过的都多,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徐俊华冷笑着接话,“本来想让花校尉一刀宰了你的,现在想想那岂不是便宜你了,灵鹿,你来。”

  “我想你是没有十八年后了。”徐灵鹿从百宝囊中抽出凌霜。

  随着凌霜的铮鸣之声,他眉心那血红的印记浮现,在场的除了在密道中见过这场景的以外,其余人全都看呆了。

  就连刚才脖子顶着刀刃还在叫骂的五当家此刻也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凌霜锋利的剑刃割破指尖,徐灵鹿以天师血为祭,默默念出咒语,最后将凌霜挡在额前,“遮天!”

  在他的周身卷起一阵罡风,风过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五当家正要开口嘲笑,正午的晴空,忽然便响了一声雷。

  接着乌云滚滚而来,似乎是在顷刻之间,便将阳光挡了个严实,本是白昼却变得一片漆黑。

  等云层中再透不出一丝光之时,徐灵鹿笑的温柔,对着空气说,“现在可以了,都出来吧。”

  然后他又看着地上的五当家,“她们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


第113章

  校场原本的黄土地,从五当家跪着的地方慢慢转为黑色。

  明明是炎夏,五当家却觉得自己和地面接触的膝盖现在凉的刺骨,仿佛已经被冻实在了地面上。

  “装神弄鬼!”他疯狂的嘶吼着,“鬼怕恶人,我才不信有鬼敢动我,滚,都滚!”

  但鬼魂却丝毫也不畏惧他的叫骂,丝丝缕缕的黑气从那片漆黑的地底钻出来,伴着尖利鬼泣,沿着五当家的膝盖往上缠。

  从被第一缕黑气缠上时,刚才还骂骂咧咧的男人,就变得面色煞白。

  不单单是冷,在没有一丝活气的凉意中,还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就好像魂魄被什么东西急速的冰冻住,然后被带有细密锯齿的利器撕开,又被吞入带有酸蚀液体的兽类口中反复的碾压咀嚼。

  那黑气走的不快,慢悠悠的从腿部向上爬着,像是在仔细又用心的品尝什么无尚美味,而随着那黑气的上升,五当家的惨叫忽然停止了,他额头爆出青筋,眼底充满血丝,眼球向外凸着,似乎随时都要爆掉,但他毫不在意,开始‘嘿嘿嘿’的傻笑起来。

  被黑气爬过的地方魂魄已经完全被蚕食掉了,跪在他旁边的四当家,从那些黑气的缝隙中,居然看见了一张张惨白的女子面孔,她们张开长满黑色利齿的嘴,不断地从五当家身上撕扯下来什么东西,用力的咀嚼着,然后心满意足的吞入腹中。

  这场景太过骇人,四当家当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其余几个头目也看过来,等看清了老五的情况,那两个胖子直接吓得晕厥过去,只有那个大当家,面色虽然惊惧,但依旧保持着镇定。

  黑气就这么一寸一寸的将五当家整个人蚕食殆尽,过程中,他一会高声叫骂,一会又哭泣求饶,在浑浑噩噩中,将自己干下的恶事说了个一干二净。

  待那些黑气快要爬上脖颈时,五当家似乎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打算咬舌自尽,这一举动却彻底激怒了黑气们,它们迅速蔓延且实质化,从粘滞的气体变成了柔韧的黑丝,紧紧的勒进人的皮肉中,有的还会从皮下钻入,在身体中游走。

  等一切结束,已经彻底没有神志的五当家,一阵剧烈的咳嗦后,从体内呕出一大团带着血的黑色细丝,就像是女子们纠缠在一起的黑色长发,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不动了。

  吃掉了五当家所有魂魄后,那黑气没有再袭击其他人,居然直直的朝着徐灵鹿游了过去,旁边的人都大惊失色,正想着采取点什么手段阻止,没想到黑气在徐灵鹿的小腿处蹭了几下,然后便乖巧的立在原地。

  “乖,再等等。”徐灵鹿摸了摸黑气的脑袋,看向校场中还清醒的两人,“现在,有谁想说了吗?”

  四当家早就受不了了,直接开口将能说的全说了,他主要负责的便是匪寨中的账目,官兵杀进来时,大当家就带人将账本全烧掉了,并且让他出去迎敌。

  他以前是个票号的先生,非常好赌,因为挪了票号的银两被告到官府,这才上山当了土匪,因为会算账慢慢出了头,当上这个四当家,但是他一直是拿笔杆子的,哪里会和人厮杀呀,这不是让他去迎敌,分明是让他去送死。

  想到这里四当家知道大势已去,还不如直接将所有情况告知官府,争取轻判。

  他也是个狡猾的人,做账从来都做两份,而且还非常擅长临摹别人的笔迹。

  昨晚大当家带人烧掉的那些,只是他明面上的账目,私下他还留了一本,与那些账目一模一样,另外还有一些往来的书信的原本被他和账目一起保存了起来,被烧掉的则是他模仿伪造的。

  做这些就是怕自己有一日变成弃子被人拿捏,到那时便可将此作为挟的资本换一条生路。

  交代了账本的存放的地方,东西很快被取了过来,至此一直尚算镇定的大当家才露出了灰败的神色,完了。

  这些东西,魏镜澄和徐俊华越翻越心惊,他们前日还想不明白,一伙山匪的据点为何能发展的如此之大,并且这样的据点还有好几个,除了官府的不作为,单靠劫掠一些当地的百姓和过往的商人,哪里能有这么多的银钱。

  看了这账本,他们才知晓了答案,原来这些土匪们还卖人。

  那些被劫掠到匪寨中的女子,几乎都被他们卖到了昌余县或者周边一些城镇中做皮肉生意,听话的小姑娘就能少受些罪,多卖些钱,那些刚烈的,不听话的,死在匪寨的也不在少数。

  而这中间的牵线人和受益者就是昌余县的县令,祁云是没有官妓的,所有的娼馆都是暗娼,而昌余周边的这些暗娼馆都是由县令办的,实在令人心惊。

  抢劫自己治下的百姓,再将她们逼成娼妓,这就是百姓的父母官,徐俊华气的捏着信件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真是只手遮天呀!”他‘啪’的将信纸拍在桌面上,“昌余的县令好本事!”

  听到‘县令’两个字,刚才被吓晕,瘫在地上的两个胖子悠悠转醒,争着叫嚷,“县令在何处?”

  “我是昌余县令的儿子,你们快将我放开!”

  “我也是,县令是我爹!”

  徐俊华险些给气笑了,原来这二人,竟是昌余县令的私生子,被扔在这匪寨做内应。

  花少梁翻着从匪寨中找出的名录,心情复杂,他不忍看见里面出现何瑛娘的名字,但又期望看见瑛娘二字。

  不管沦落到何处,如果瑛娘尚在人世,那便还有一线希望,等他带人扫了这些暗娼馆,依旧可以将瑛娘风风光光的娶回家。

  可从头翻到位,他都没从名录上看到‘瑛’字。

  将怀中的木质雕件递到四当家面前,花少梁颤着声问,“你可见过这个东西?有没有听说过何瑛娘这个人?”

  四当家仔仔细细的看了那雕件,坚定的摇了摇头,“回,回大人没见过,也没听说这个人。”

  见他神情不似说谎,花少梁的心彻底凉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大当家看着花少梁手中的木雕开了口,“何瑛娘,我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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