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偷情还蛮刺激的,对吧?” 想再说的时候就被方时堵住了嘴。 亲的深沉又放纵。 难舍难分。 旖旎情动。 …… 他们都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要持续多久,或许哪一天就捅破了,牵着手,站在双方家长面前说: “对,我们要在一起。” “对,我喜欢他。” “对,他就是我一生要陪伴的人。” “对,没错,是个男人。” 一起面对流言蜚语,世俗批判。 …… 明明是冬去春来的交界点,这天却离奇的下了一场雷雨。 邢知周从法院交完材料出来,天漆黑一片,雨不是下下来的,而是砸下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说实话有些吓人。 “我的个老天爷诶!这天气?世界末日了吧?” “这还是冬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夏天来了。” “这两年的天气都太反常了,变态啊变态。” 身边走过的行人在抱怨。 邢知周拉紧衣服,低着头在街边的屋檐下走,尽量让自己少淋些雨。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他进去买了一把伞,坐在店里打车。 下雨天车不好打,他加价又等了差不多10分钟才打到。 撑起伞出去的时候,正好一道闪电劈到对面大厦的避雷针上,那一瞬间如同白昼。 所有人几乎都被吓了一跳。 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打雷声。 邢知周不由打了个冷颤,加快步子上了临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哎呀,这雨啊!太不寻常啦!”司机说。 “是啊,跟倒下来的水一样。”邢知周说。 然后他接到了方时的电话。 “在车上了,下雨天堵,可能晚点到家。” “你还在教授那啊。” “嗯…没事,那就晚点回来好了。” “嗯……到家了我跟你说一声。” 平常只要十分钟出头的车程因为大暴雨,开了二十多分钟。 邢知周撑伞下了车,仰头看天。 乌云密布,雨落成线,根根可见。 路上的行人来去匆匆,都在赶着回家或者找个地方避雨。 邢知周的脚步同样也很快,突然与前面的一个人相撞,他忙说了一句不好意思,那人却匆忙掠过了他,然后朝身后去。 邢知周愣了一下,往前走两步,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 他低头,看到腹部插进了一把水果刀,血正沿着被捅的窟窿往下顺延,淌进了水泊之中,晕染成脚底一片鲜红。 伞从手中脱落,邢知周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身体重重砸在了地上。 意识消失前,他听到旁边有人被吓哭了出来。 “杀人了!杀人了!” “啊!啊!啊!” “快报警!报警!” ……
第95章 疯子 “你好,我们是公安局的,请问是方时吗?” “邢天柔是你母亲,邢知周是你室友是吧?两人今天先后被刺,目前嫌疑人还在寻找,请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 方时被带到了公安局,脑袋全程是空的。 警察答什么他就说什么,很快根据回答内容结合现场的监控视频,警方很快锁定了嫌疑人,并且下发了逮捕令。 …… 医院。 晚七点三十八分,邢天柔宣布抢救无效,死亡。 晚九点整,邢知周下达病危通知书。 医生出来给邢越递了病危文件,周兰当场晕厥,邢越颤抖着手,硬掐着大腿签上了字。 医生转头要走,邢越急道:“医生,医生!我儿子他能活的!能活的吧!” “我们会尽力。” 大门关闭,邢越瘫软在地上,嘴里不断重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 方时从警局出来后,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邢天柔去世了。 他紧紧攥着手机,呆在原地,双眼空洞的望着虚空中某一个点,没有聚焦。 直到有人撞了他,说了一声对不起,他才回神。 他脚步极快的往医院走,一路上嘴唇紧抿,没有表情,甚至连一滴泪也没有流。 到了医院,看到了邢天柔的遗体,他才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坐在地上,没有大悲,只是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 “妈,妈……你……你醒醒。” “妈…妈,你怎么睡着了,你别不说话,我求你。”他揪着白色床单,头重重抵在床上,“我求你……不要不说话。” “不要不说话。” 周遭一片安静,只有方时的哭声和自言自语。 【邢知周是你的室友吧,两人先后被刺。】 他脑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身体像是蹿进一条电流一般,方时靠着最后一点希望,双手撑着膝盖起来,他跌跌撞撞的找到人询问邢知周的状况。 那人说:“下病危了,还在手术。” 方时跑到手术室门口,看到一箱一箱的血袋往手术室调的时候,他摔在了地上。 邢越看到了他,强撑着精神走过来,“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仔仔和你妈都被刺了!是谁!警察怎么说的!是谁!” 方时摇头…… 他猜到是谁,但是却没办法说出口。 邢越早晚会知道是方天,是方天那个疯子! 方时整个人情绪已经接近崩溃。 他的生父杀了生母还有他最在意的人。 最在意的邢知周。 ……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方时狼狈的抱住头,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对不起!叔叔!对不起!对不起!” “叔叔对不起!” 邢越身子僵住,退后两步跌坐在椅子上,他将眼神从方时身上抽离,转而木木的看着手术室大门。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出来……” 方时呆坐在地上很久,直到腿麻了才曲了曲脚,一瘸一拐的走到邢越旁边,坐在隔邢越一个空位的位置上。 时间仿佛不动,是静止的。 很慢很慢…… 手术中的亮灯突然灭了,邢越和方时同时站起,两人眼睁睁看着邢知周从手术室推了出来,顶上还挂着水。 医生说:“要转去重症监护室,至于能不能醒来,还要看病患本人的求生意志。” 意思能不能活,只能听天由命。 邢越一瞬间感觉天都塌了,方时扶了他一把,他才堪堪站稳。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求你了!求你了!” “家属,请不要激动,去楼下办理手续吧。” 邢知周被推走了,转了个弯消失在拐角。 邢越加紧脚步跟上,方时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想,如果邢知周不认识自己就好了。 就算认识他,两人只是普通朋友就好了。 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可是……他想不通,实在想不通,方天要恨应该是恨他和邢天柔才对。 方天根本和邢知周没有接触,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杀他…… 就因为邢知周是自己的朋友? 就因为这个? 他想报复,应该来找自己。 …… 公安局办事效率很高。 凌晨1:30,查到了方天在镇京西郊的一处出租屋的消息。 撞开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现场都是老刑警,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当即警觉起来,拔出手枪。 在最里面的卧室找到了坐在两具尸体边喝啤酒的方天。 现场所有人无不错愕,刑侦队长举起枪道:“方天!把手举起来!” …… 凌晨两点半分,方天被逮捕归案。 法医留在现场勘查之后,将现场两具尸体带回了公安局。 两具尸体,一具成年女尸,在三四十岁之间。 另一具是幼年男童,估计两三岁的样子。 死了大约有一个礼拜左右的样子。 经调查分别是方天的妻子和儿子。 方天对杀害他们的事情供认不讳。
第96章 你放心,我不会再出现 下了一夜的大雨终于停了。 早八点,审讯室。 方天坐在警察对面,耷拉着脑袋,没有生气。 审讯员问:“姓名?” 方天嘴唇动了动,答:“方天。” 审讯员问:“在昨天,二月二十日下午六点的时候,你进了花园小区,在六点二十的时候出来,期间做了什么?” 方天冷漠的回:“别问了,我杀人了,杀了个婊子,是我前妻,出来之后又遇到了骗子,也被我捅了,怎么了?我都承认,怎么了?” “请你端正态度!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方天冷笑:“为什么?婊子前妻看不起我,跟我离婚还把我儿子带走了,我杀她怎么了!她妈的!要不是她和我离婚,我怎么可能又娶一个婊子!老子对她这么好她还绿老子!还跟别人生孩子!” “草!草!老子白养那个贱人的野种两年!他妈的!他妈的!草!”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害邢知周?” “邢知周?呵……顺手的事。” 他将从小区出来碰到邢知周捅了他一刀的事情轻描淡写的描述过去,好像杀的不是人,只是一只普通的阿猫阿狗一般。 而原因,也原原本本的说了。 他恨所有人,包括邢知周。 邢知周当初要是不骗他,他怎么可能放方时走?就算不离婚,他也要狠狠抓住方时这棵摇钱树! 结果呢? 婚离了,摇钱树没了。 再婚,他妈的被绿了,孩子还不是自己的。 这些种种,他邢知周能脱的了干系吗?!脱不了干系! 他们都是罪人,全都有罪! 犯人认罪,并且动机已经全部了解清楚,接下来会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等待他的只有一个结果—— 死刑。 审讯员和记录员起身,离开前方天终于抬头:“邢知周死了吧?” 审讯员沉默推门,没有回答方天。 …… 医院那边,方时将邢天柔的遗体接回了邢家村。 丧事就办了一天,来的几乎都是村上的人,亲戚很少。 第二天方时就把邢天柔送去火化了。 他捧着骨灰盒从殡仪馆出来,村书记说把他妈妈送去祠堂,方时拒绝了。 他想到邢天柔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不想埋在地里,想去海里漂荡,永远自自由由的。 事情办完,再回镇京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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