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笃定? 沈逸想不明白,但是很快,他就看着岑溪垂着眸子,小声地说:“大概是因为,你曾经也这么救过我。” 救过他和祁玉。 这句话让沈逸愣住了,两个人沉默了好半晌,沈逸说:“我可以帮你,但是按照隋家在这里的影响程度,你必须有可以扳倒他的证据,不然就算是我,我也没有办法确保你可以赢。” 岑溪说:“我知道。” 隋镇川的房间从来不让外人进去,但是今天是他的生日。 岑溪破天荒的下了楼。 “这些菜都是你做的?”隋镇川脱了外面的大衣,眯着眼睛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看向岑溪的时候,说不上是什么表情。 岑溪点头,小声地说:“生日快乐,哥哥。” 隋镇川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周围的仆人在他们周围来回的穿过,将蛋糕和红酒端了上来。 “快切蛋糕吧。”岑溪说,“时间长了会影响口感。” 隋镇川的眼睛盯在岑溪身上,眼前的人皮肤宛如上好的白瓷器,尤其是低头的时候,绚丽的灯光打在上面,让人下意识的想要摸一摸。 但是周围的人太多了,也太吵了。 “你们先下去吧。”隋镇川冷漠地开口。 很快,整个别墅的大厅就剩下两个人。岑溪倒了一杯红酒给他:“哥哥,生日快乐。” 隋镇川眸子盯着他,他伸手接过酒杯,嘴角揶揄:“你今天很不一样。” 岑溪手抖了一下:“哪里不一样?” 他的手摇晃着酒杯,眼睛看着里面猩红的液体,最后落在岑溪身上,他将手中的酒杯递了过去,放在岑溪的嘴唇上:“喝一口。” 岑溪不敢看他,反而抿着唇。 隋镇川的眼睛压得更低了:“不敢?还是说里面加了东西?” “没有,”岑溪嘴唇微微颤抖。 看着岑溪的表情,隋镇川最后拿着红酒朝着岑溪的嘴里灌了进去。 酒顺着岑溪的嘴角流了出来。 最终,一杯都下去,岑溪眼睛泛着泪光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岑溪将嘴边的酒渍擦干净,看了他一眼,生气的上了楼。 隋镇川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酒竟然没事。 所以岑溪是真的给他生日的? * 上楼之后,岑溪进了他的房间。 隋镇川的房间在二楼的拐角处,他这个人生性敏感多疑。 所有的东西不可能放在别的地方,所以肯定在他的卧室里。 因为刚才的事,隋镇川不会这么快回房间,但是为了万一,他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他在隋镇川的床边,还有床头柜,甚至方便放的酒柜都翻找了一遍,但是什么都没有。 岑溪皱眉,难道是罪证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就在这时,岑溪不经意地抬头,倏然感觉到这个房间有些不对劲。 这个房间和他三楼的房间其实一样大的。 但就现在所在的空间,却不如他的房间大的多。 岑溪凑过去,敲了一下,接下他在书柜上摸索片刻。 书柜上有个机关倏然动了一下。 接着,书架打开。 里面竟然是一个私密的房间。 岑溪眼睛微睁,走了进去。里面类似于一个实验室,桌子上摆着瓶瓶罐罐,全是一些化学药剂。 他走过去,发现了一个蓝色的玻璃瓶,上面贴一个格锰酸的标签。 岑溪知道这个化学药剂的名字,是类似于安眠药的精神类药物,这个东西服下去,会让人产生醉酒的眩晕感。 更奇妙的是,就算是检查,这种药物的检查结果竟然和酒驾无异。 岑溪拿着实验品的手开始颤抖。 他的爸爸妈妈果然是,这样去世的。岑溪紧咬着自己的唇,刚按出去电话号码,抬头便看到身后的黑暗处,还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瓶。 最主要的是玻璃瓶里面,蜷缩着一个四十岁的女人,那个女人的皮肤已经成了一种泛着青的苍白色。 “吴——婶。”岑溪再也说不出话了。 从小看到他大的吴婶,竟然不是不告而别,而是以这种方式被留在这里。 空荡的房间里,岑溪哽咽出声。 “岑溪?”手机里传出祁玉的声音,他喊了好几声,岑溪才回过神来,他害怕又委屈地小声说:“祁玉,我看见吴婶了。她在隋镇川房间后面的密室里。” 祁玉听着岑溪的哭声,心疼的不行:“岑溪,你先安静下来,你听我说。” “嗯,”岑溪手擦了一把泪。 祁玉说:“先出去,离开那里。” 岑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听到祁玉的话,缓慢地起身。 一直到出了门,他听到楼下传来的脚步声。 * 隋镇川回到楼上,像往常一样擦着自己的书柜,只是碰到开关的时候。 他手指顿了一下。 这里被人打开过。 隋镇川眯了一下眼,然后扯着嘴露出个笑。 * “出来了吗?”祁玉问他。 “嗯,”岑溪说,“我现在出来别墅了,正在朝你那边走。” 祁玉说:“行,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我,我马上就过去。” 岑溪点头,此时正是晚上,别墅区这边住户很少,周围安静地可怕。 岑溪小心地向前走,只是走着走着,他脚步顿了一下。 好像——有人。 他惊恐地回头,却没有看到人。 “是我太敏感了吗?”岑溪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他低头,继续向前走,却发现地面上多了一道影子。 岑溪瞪大眼睛,一只成年男人的手从他背后绕了过来。 身后人的声音像是恶魔在他耳后低吼:“亲爱的弟弟,你在找什么?” 是隋镇川的声音。 岑溪露出惊恐慌张地神色,隋镇川伸手捂住他的嘴,却是笑了。 “你真的以为自己做的这一切,会瞒的很好吗?”隋镇川说,“你见沈逸,又联系祁玉,真的以为我全都不知道吗?怎么样,亲爱的弟弟,我实验室里的东西好看吗?那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 “话说吴婶可真是你们家最忠实的狗,一直到临死的时候还一直记挂着你,我告诉她,只要她不出声,我就不伤害你。那个女人就当真不出声了。哈哈哈,我用手术刀生生刨开她的肚子,取出里面的内脏,她为了你,当真都没有吭一声,就这么活生生的疼死的。我还头一次见这样的女人。” 岑溪被束缚住,听着隋镇川的描述,他开始挣扎起来。 他呜咽地开口:“你就是个畜生,吴婶哪里对你不好,你要杀了她。” “哪里不好,你问我哪里不好,”隋镇川阴鸷地说,“平日里无论是做饭还是吃饭,都是先问你的喜好,你问我哪里不好?因为你不能闻苍兰的味道,她把家里所有的苍兰花都换掉!” 岑溪:“所以你就杀了她!” “是啊,”隋镇川说,“我杀了她怎么了,我不仅杀了她,我还杀了你的爸爸,你的妈妈。” 岑溪皱着眉,眼睛里红肿一片:“他们也是你的爸妈,你的家人。” 隋镇川听到这个词,眼中沉郁下去,接着带着暴戾地说:“岑溪,他们死了,都是拜你所赐。都是因为你。” 岑溪觉得隋镇川已经疯了,他就是一个疯子。 但是隋镇川显然看到这些还不够,他想要岑溪更痛苦,他捏着岑溪地下巴:“你的那位祁医生是不是快要到了?一会儿有一场好戏,你可得好好看着。” 岑溪微怔,看着隋镇川说:“你想要干什么?” 隋镇川扯着唇角,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意。 就在此时,一辆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来了。”隋镇川说。 祁玉从车上我下来,他沉着脸,双手紧握成拳。 隋镇川笑了:“祁医生,好久不见。” 祁玉说:“你放开岑溪。” “放开?”隋镇川很好说话的样子,“可以,你只要将你手上现在的证据交给我,我就放了他。” 岑溪对着祁玉摇头:“快走,他不会放过你的。” 祁玉目光落在岑溪身上,手心因为用力,被他捏的没有血色。 “你说话算话?” 隋镇川:“一手交货,一手交人。” 祁玉回车上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老管家遗体的检查记录,还有隋镇川和和各个地下组织的交易。 他抿了一下唇,朝着隋镇川走了过去。 他伸手将文件夹交到了隋镇川手上。 隋镇川笑了一下,遵从约定的松开了岑溪。 “不过,”他笑着说,“我虽然说过岑溪,可没有说放过你。”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把枪对准了祁玉。 黑洞洞的枪口落在岑溪的眸中,在隋镇川按下扳机的一瞬间,岑溪扑了上去。 “砰”的一声枪响。 祁玉愣住了,看着岑溪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四周的警笛声同时响起,包围了这里。 警察四面八方涌入,接着,隋镇川被几个警察压在地上。 他的脸贴着地面,竟然还在笑:“你们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哈哈哈哈,你们不敢吧,一群废物。” 一个警察看不过去了,踢了他一脚:你自然有法律严惩。带走。” 一片混乱中,岑溪躺在祁玉怀里,他摸了摸胸口,只摸到一把粘稠的鲜血。 但是他神色没有丝毫痛苦,有的只是安详。 “祁玉,你看,我也能保护你了。” 祁玉眼中瞬间红了一片:“你别说话,我们去看医生,你忍一忍,很快医生就回来的。” 一滴泪无声地落在岑溪脸上。 岑溪睫毛颤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祁玉的眼角。 “你哭了?” 祁玉低头,碰在岑溪额头上,声音格外悲怆:“我求你,岑溪,能不能别离开我。” 岑溪说:“别哭,只要我们好好道别,就一定会重逢。就像,我们之前无数次那样。” 只是,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直到摸着祁玉的那只手,再也找不到支撑点,缓慢地落了下去。 祁玉紧紧抱住岑溪。 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 半晌,他才低声说:“骗子,你又骗我。你早就计算好了。” 岑溪早就有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 【1099号npc,你好,你的执念已经清除,世界任务已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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