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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深秋

时间:2024-07-21 08:00:02  状态:完结  作者:半黄梅子雨

  他跑进躲雨的树下,耳边猛然传来怀表的滴答滴答声,骤雨初歇,石屿好似又回到早上做的梦里,白雾四散而开,花影婆娑,恍惚间,他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长衫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石屿本能地想要靠近,头顶的怀表骤然瞬移到他面前,滴答,滴答时针轰然倒转,越转越快,玻璃遮罩霎时碎裂,漫天的玻璃碎片顺着风的方向渐渐聚合,形成一道透明屏障。

  屏障外的光景在飞速褪色,明暗交替的瞬间,他被狂风卷上空,身体无力而颤抖,仿佛化成一片枯叶,不知飘了多久,耳边蓦地响起一声狗吠。

  “大黄,你。先出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陌生的男声断断续续传入耳朵,温润的声线不断刺激着大脑神经,石屿渐渐恢复意识,慢慢地睁开眼睛,大片的光亮随即覆盖整个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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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指南:*1v1双洁

  *受一共穿越了三次,开篇是他第二次穿越.

  *每周五,周六更新.


第二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

  石屿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想知道这股异样感从何而来,手忽然被握住,半跪在他床头的青年手掌很热,带着颤音喊了声:“老师!”

  “嗯?”这声音的主人又是谁,石屿胸腔发出沉闷的哼响,嗓子疼得要命。

  他费力地支起上半身,偏过头去,不等看清对方的长相,青年猝不及防地抓住他的手臂,紧紧拥入怀。

  刹那间,苦涩的中药味弥漫在空气中,石屿呼吸一滞,这人究竟是谁,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手,猛地向前推。

  青年不为所动,加重了手腕的力度,胸口紧紧相贴,隔着单薄的衣衫,能清晰感受他剧烈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一声比一声响。

  石屿刚醒来脑子有点蒙,上一秒还在老宅,怎么下一秒就躺在陌生的床上

  青年垂下眼眸,把头埋在他的颈肩,呼吸明显加重了几分:“老师,你终于醒了。”

  “什么老师?”

  石屿一脸茫然,两手撑在枕头上,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哥们,我们之前见过吗?还有,你要不先起来一下,我脖子有点痒,你这样……”

  他话还没说完,青年深色瞳孔蓦地震了震,松开手,沉默片晌,石屿不明就里,视线来回逡巡在他的脸和他身后的家具上。

  屋里的暖炉火烧得正旺,玻璃上糊上一层雾气,好半天过去,才听青年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哑:“老师,你当真不认识我了吗?”

  这人的问题真是奇怪,石屿的目光从周围如同上个世纪的陈设上回到他脸上,仔细端详他片刻,仍觉得这张脸无比陌生。

  “我为什么会认识你”

  “你…”青年哽咽了一瞬,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没等他重新开口,楼下门扉被咚咚叩响,转瞬传来一阵带着浓重江浙口音的女声:“大少爷,老宅那边来人给您捎了些东西。”

  青年脸色微沉,给他盖好被子:“你先躺好,我一会再来。”

  他将食指抵在唇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石屿不明所以,想开口,青年却给他机会,迅速放下窗帘,转身下楼。

  “吱嘎”一声木门从里面拉开,雨声哗哗啦啦从外面传进来,石屿竖起耳朵听楼下的说话声。

  “他们这次又塞了什么过来?”

  女佣欠了欠身,递上刻着蜡梅的精致食盒:“少爷,这是三少奶奶托人送来的桂花元宵,她听说您喜欢吃苏州那边的甜食,特意托人找的桂花……”

  “多谢。”青年心下一松,接过食盒,打断她的话:“下次不要随意收老宅给的东西,免得我还得回去还礼。”

  女佣扭捏地扯了扯围裙,微微垂眸:“那个,少爷。”

  “还有什么事?”

  “三少奶奶说想见见少夫人。”

  “少夫人病重,不方便见人。”他向后退了半步,伸手要关门:“和上次一样直接回绝了吧。”

  “是。”女佣抿了下唇,手搭在门框上,踮起双脚,试图透过门缝,一探三年前不声不响被大少爷娶进家门的少奶奶真面容,奈何少爷始终挡她面前。

  “你还站在这干嘛?”

  青年冷冷地扫了眼门框,女佣立即收回手,背在身后,斟酌了一瞬,小心翼翼道:“稍早前,徐家小少爷特意派人来邀请您今晚去他府上打麻将。”

  “跟他说我没空。”

  “大少爷,您要是不出去应酬,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跟老爷那边交代啊。”

  “你跟他说我病了,下不来床。”

  女佣不自在把垂落的短发别在耳后:“这……”

  “桂兰。”青年斜倚在门廊前,挑眉打量她:“你是在我府上干活还是在为永康公馆干活?”

  “抱歉大少爷。”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后退道:“是我逾矩了。”

  “嘎吱”一声,宋璟珩关上门,石屿合上床帘,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陷入了沉思。

  方才听楼下一口一个少奶奶地叫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屋里还藏着其他人,他不放心地掀开床帘四处看了看,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西洋钟嘀嗒声。

  石屿听这声音总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视线上移,楼道前的木板楼梯扶手上的腊梅雕花几乎和醒来前的厢房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脑袋有一阵眩晕,晕乎乎的总感觉没睡醒,还停留在梦里。

  可他分明记得自己去找了同学,没有在睡觉啊

  石屿想不通,猛地打了声喷嚏,怔在原地,嗓子眼的那股似有若无的中草药再度涌上来,他揉了揉鼻尖,隐约怀疑自己早上的梦没醒。

  青年掀着床帘坐到他身侧,莫名其妙道:“你昏倒的那年窗外的玉兰树叶子全掉光了,现在花开了,你也醒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缓,仿佛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石屿不知该回他什么,余光扫了眼楼梯口,打岔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大少奶奶?”

  “你…”青年眸色微沉,转身给火炉新添一把柴火,声音里带上了委屈:“石屿,你这是在跟我装失忆吗?”

  “不是,你想太多了。”石屿挠了挠头,也不知道他撇着嘴在郁闷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是吗?”青年自嘲般笑了声,当即抓住他手,按在胸口:“石屿,我叫宋璟珩。”

  “我靠,哥们你别搞!”石屿吓得慌忙甩开他的手,撑着床单后退。

  “民国十三年,你在时思寺前说要当我一辈子的国画老师。”宋璟珩眼睫轻颤,自顾自地倾身向前,“难道你连这个都忘了吗?”

  石屿双手抱胸退到墙角,冰凉的墙面抵在身后,他的额头却布满了冷汗,这个梦也太扯了吧,他从来没学过国画,怎么能教人。

  石屿揉了下额角,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身上墨绿色长衫,轻拍宋璟珩的肩,问道:“所以哥们,现在是几几年?”

  宋璟珩没接他的话,转身把茶几上的日历递到床头,石屿瞄了眼上面看不懂的繁体字:“啧,你还别说,这梦里的道具做得还挺逼真的。”

  宋璟珩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指着日历道:“现在是民国十六年。”

  “哦哦。”石屿敷衍了一声,转念想到了个快速醒来的办法,或许像游戏里那样从高空坠落便能重启。

  他唇角微勾,火速掀开被子,跳下床,找了半天没发现拖鞋。

  “能不能给我找双拖鞋?”

  “你要做什么?”

  “做个实验。”

  石屿经不住地上的凉意,迅速跑到窗口,想早点结束这场荒诞的梦:“再见了宋璟珩,你是我醒来后第一次在梦里碰到的npc。”

  他朝他扬了下巴:“我喜欢你这身打扮。”

  石屿推开窗,不等宋璟珩反应,猛地向上跃起跳了下去。顷刻间,他眼前的一切都旋转起来,天地似乎交替更迭了位置。

  石屿闭上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风在耳边呼哧作响,不到三秒钟,楼下玉兰花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地“吱嘎”声响,剧烈的疼痛爬上四肢百骸。

  不知过了多久,冷雨淅淅沥沥地落在脸上,他缓过神来,忍着剧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白的玉兰花瓣,身下是一片四散而开的枝叶。

  枝杈的尖刺戳破他身上的棉布睡衣,露在外面的膝盖被戳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雨水混着血水,源源不断向下流,染红了身下的玉兰花。

  疼痛感比先前的任何一次噩梦都真实,自己莫不是预判错了,这其实根本不是梦

  不安一点点蔓延至全身,石屿长呼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抓住一根稍微粗壮点的树干勉强坐起身,还没等他看清眼前的建筑,树下响起一道急切的喊声:“石屿!”

  他低头看去,手臂稍稍向后倾斜,树干“喀嚓”一声终是承受不住他的重量,顷刻间,石屿连人带枝杈直直坠落。

  宋璟珩本能地向前跑去,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接住了坠落的石屿。

  恰逢此刻,雨声渐歇,麻雀从窗前掠过,停在枝头,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

  石屿猛地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玉兰花瓣随风而落,洋洋洒洒落在胸前。

  他一瞬的恍惚,颤抖着抬起手,碰到胸口的瞬间,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感觉身下一阵柔软。

  石屿轻轻吐了口气,果然是在做梦,他放心地摘掉身上的花瓣,摇摇晃晃地坐起身,低头一看,宋璟珩正躺在自己身下。

  石屿登时面色一僵,手没撑住地面,不偏不倚地重新回到他怀里。

  宋璟珩被他砸得闷哼一声:“就因为我握了一会你的手,你就想跳楼吗?”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身下传来,带着沉重的喘息声:“石屿,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不不,你误会了。”

  石屿紧贴在他怀里,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他咬了咬牙,抬起一只手撑在他胸口,微仰着头对上他的视线:“我跳下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啊。”

  宋璟珩听完心情更差了,眉头紧皱成川字,手却不自觉地扶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那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对吗?”

  “不是!你别多想,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石屿无措地攥紧拳头,想从他身上起开,腿却不受控制地发着抖,痛觉传至神经末梢,越发觉得这不是在做梦。

  梦里不会这么疼,他吃力地摸了摸膝盖,温热鲜血浸染了指尖,黏腻腻地犯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还能自己站起来吗?”

  “我试试。”石屿两手撑在地上,费力地支起上半身,他小腿稍微向上一抬,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

  他闷哼一声,手臂一个没撑稳,又倒回他怀里,小口喘息道:“咳,有点困难。”

  宋璟珩闻言低下头,瞥见他掌心的血心脏当即揪成团,一手环在他胸前,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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