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山远却如同细沙,攥得越紧越得不到。 应该是作者忘了之前的伏笔,后面的他全然忘了之前和阿灼的承诺。屡次把救过他性命,替他遮风挡雨的阿灼拿来当增添情//趣的玩具。 最后在阿灼被烧死后,沈摧玉抱着他悲伤了数百字,往后的剧情便再也没提起这只苍雀。 有上帝视角,问泽遗清楚阿灼疯掉的原因。 作为火灵根优越的苍雀,他的家人却死于一场七天七夜的天火之中。 火焰席卷南疆一隅的密林,只有他当时不在家里,才逃过一劫。 可等到他仓促归家,天火消散,只剩下父兄、母亲和姐姐们灼不坏的红羽和灵骨。 其他人还剩点皮肉,可严厉的父亲和温柔的阿哥为了保护家人被烧得最惨,连半点血肉都没剩下。 “你怎么了?” 赐翎发觉问泽遗的眼睛发红,吓得缩了缩脖子:“我不怪你,又不是你传的,我乳名。” 见问泽遗不说话,他露出个笑来,显得少年青涩又张扬:“还得谢谢你帮我,没当时把我,打死。” 阿哥说了,大魔头要是真想打死他,肯定很简单。 “我还有些事,你先走。” 问泽遗艰涩道:“如果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好。” 赐翎道了谢,随后轻轻吐了口气,笑着跑了出去。 少年的背影和那只红羽的年轻苍雀交叠。 他还记得前些天去南疆时,原本湿润的南疆天气干燥异常,甚至连着多日不下雨。 这般干燥的天气持续过久,极其容易引出山火。 阿灼就是赐翎,而从赐翎之前的表现来看,他不怎么离家。 那把他引出家,随后烧死他家人的最好时机...... 就是现在。 问泽遗干咳了几声,咳得肺部发疼。 红色头发金色眼睛的妖修,红羽金瞳的阿灼。 他该早点察觉的。 推开议事堂的门,问泽遗险些撞上等在门口的兰山远。 兰山远瞧见他这副模样,原本的笑容转为担忧:“四师弟?” 赢面而来携带花粉和柳絮的风。 问泽遗脸色惨白,呼吸愈发困难。 他不相信规则会偏爱哪个炮灰或配角,规则连兰山远都不偏爱。 兰山远拍了拍他:“若是疲惫,就先回去歇下。” 他声音平静温和:“身体要紧。” “师兄。” 问泽遗紧紧抓住他的手:“我想派人去南疆,到苍雀栖息的山林调查。” “为何?” 他个剑修没有卜卦能力,说出有可能未卜先知的预言也没人信。 脆弱的身体难以支撑他让自己彻底自持。 兰山远似是猜到他顾虑,温声道:“你且放心说,任何理由都行。” 问泽遗苦笑:“我昨晚做了个不好的梦。” 梦里南疆山火七天七夜,烧毁了一个家族,也烧疯了一只还没成年的苍雀。 兰山远耐心听完,闭眼掐指算了卦。 须臾后,他平静地睁开眼。 问泽遗从他的神色看出,兰山远并没算到苍雀一族最近有劫难。 可规则落下的劫,又有谁可以轻易猜测? 兰山远是不会信的。 而且贸然跑去妖的领地,是很冒险的事。 简直就像胡闹。 出乎他意料,兰山远毫不犹豫取出块冰魄石的令牌。 “你是持明宗副宗主,我信你的决断。” “持明宗上下长老修士,皆听你差遣。”
第49章 明魄 冰魄石制成的半透令牌是明阆令,由持明宗的宗主持有。 令牌是用鸿蒙初开之时,九天上落下的冰魄石凿成 ,全九州仅此一块。冰魄石质地坚硬又独特,连仿造都仿造不来。 明阆令拥有比副宗主、宗主玉符更大的权利。 它不仅可以紧急抽调隶属持明宗的修士,甚至还能以持明宗宗主名义,要求其他宗门派出修士增援。 闪着冷光的令牌烫手,问泽遗赶忙推拒:“只是些我的不详预感,还远没到动用明阆令的时候。” 明阆令数百年前传到兰山远手里,其他长老甚至都没碰过,现在轻而易举交给他实在不妥。 书里没给出赐翎受难的确切时间,若是拿了明阆令兴师动众,又没能遇上苍雀一族的危机。损的不光是他的名声,更是兰山远长久积攒的威望。 “若你需要令牌,随时向我来取。” 兰山远也没强求:“我去嘱托言卿筹备,方便你调遣人手。” 如今管事的修士们虽然是给问泽遗打下手,但是需要大量人手这般要紧的事,必须要兰山远松口。 这样就足够了。 “多谢师兄。”问泽遗松了口气,怕兰山远还动心思又补了句。 “这般要紧的令牌,一直让师兄收着更合适。” “你我同门,何必分得那么清。”兰山远淡淡道,“我信你就算取了明阆令,也不会胡作非为。” 问泽遗:....... 不,同门师兄弟也该分清的。 把令牌给一个前科累累刚改好半年多的副宗主,于理非常不该。 怎么有点像烽火戏诸侯。 他腹诽。 “师弟既然认为苍雀一族有凶兆,那赐翎作为苍雀一族的嫡系,是否要暂且让他还家?” 兰山远的语调平和,似是单纯地为赐翎考虑。 “不必。”问泽遗正色,“他还得帮忙查禁药,而且回去也未必帮得上忙。” 赐翎不回去还好,一回去后受什么刺激又掉进哪个坑里让沈摧玉给捡走,那他这辈子又得倒霉当个工具鸟。 “我会多留意,让人好生照顾他。” 许是发觉到他对师兄的感情,问泽遗琢磨着兰山远这句话,品出些古怪的味道来。 “师兄平日忙宗务都来不及,照顾他作甚?”他笑道。 “赐翎有手有脚,和半数修士打起架都不吃亏,持明宗给他个好住处,看着他不会胡闹即可。” “好。”兰山远勾唇。 “师弟全权负责此事,一切听师弟定夺。” 等到兰山远离开,问泽遗盯着他的背影,骤然想起刚才来不及细究的怪异之处。 他和赐翎明摆着在屋里说话,为何大师兄还在屋外等他。 且他和师兄碰面后,师兄也没主动提过什么事,只是听他的请求。 莫非是大师兄卜卦算到最近有险事,才会守在门口,想把令牌转交给他? 那兰山远没来由的信任,也是有迹可循了。 问泽遗顿时肃然。 既然是大师兄信任他,他定然要想尽办法阻止劫难。 一丈外。 【宿主,那是明阆令!!!】 兰山远的系统尖叫。 【您怎么能把它给别人。】 要知道在原书里,沈摧玉到最后才真正拥有明阆令,还是从半疯的兰山远那取来的。 沈摧玉吊着兰山远的命,用的是明阆令的灵气;而他毁灭位面,借用的也是明阆令中的灵气。 兰山远干其他出格事它就睁只眼闭只眼,可明阆令也算是书中的关键道具,他就轻飘飘给一个早死的炮灰? 这回就算胆小谨慎如它,也再忍不住了。 确认过问泽遗对赐翎公事公办的态度,兰山远心情极好。 他把什么玩意捧到问泽遗跟前,都不需要任何理由,找理由不过是想要问泽遗收下。 可惜问泽遗不要。 【您再这样一意孤行,不光会害了您,还会害了他!】 系统还要往下说,兰山远原本就阴森森的识海骤然变样,卷起惊涛骇浪。 “为什么?” 他的声音平和,像是藏在缠绕扭曲水草之上,伪装无害的平静湖面。 【因为规则给的命途轨迹已定,改写就要付出代价。】 系统语调哀求。 【宿主,早些回头吧.....】 它没说完,就被识海中强烈的压迫感侵蚀,为自保触发强行关机。 兰山远的身影消失在林荫小道。 言卿被兰山远喊走了,问泽遗便先去例行监控沈摧玉的行迹。 他就怕注意力全在南疆,让西寰的沈摧玉趁机冒头。 “沈摧玉最近有何动静?” “没大动静。” 两名负责监视的术修齐齐答。 不光持明宗在监视他,灵兽谷等西寰宗门更是会派修士时不时去沈摧玉家附近探查,确保他的行踪不会脱离掌控。 问泽遗翻看着灵兽谷给的反馈,挑了挑眉:“他运气倒是一如既往地好。” 术修面露嫌恶,嘀咕:“我就没见过运气这般好的人,像是天道都在帮他。” “可惜他人品太差,白瞎了一身好气运。” 眼下中土气候温和,可西寰热得能把人烫掉层皮,河流全都干得只剩下河床。 有回沈摧玉去拉货差点渴死在路上,躺了几个时辰居然有好心的贵族少女路过。 少女给他灌了水,还送他一两银子做盘缠,又不求回报。 要是寻常人暴晒几个时辰都半死不活了,沈摧玉回家躺了半天,硬是又变得生龙活虎,而且还靠着少女给的钱安生了好几日。 又过去几天,他让当地的地痞欺负,地痞恰好没打断他筋骨,他逃过一劫。 而到了晚上,地痞们喝酒喝多,三五人全都栽进沟里。 这种事在沈摧玉的履历中数不胜数。 他的人生果真就是本狗血小说,凄惨浮于表面,本质上还是天道宠儿。 只是问泽遗越翻到后面,这般离谱的好事就越少。 尤其是这几日,沈摧玉居然在练剑时不得要领,不慎摔断了胳膊。 虽然只是轻伤,但也引起问泽遗的注意。 众所周知,狗血文的人渣平素顺风顺水,摔断胳膊一般都是卖惨为了让相方心疼,或者干脆是让愤怒的相方打断,再借此要挟相方。 独自练功不小心摔胳膊,这种卖不了惨只会让自己惨的剧情,一般不会让主角遇到。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这些天貌似变倒霉了?”问泽遗问两个术修,得到了术修们肯定的答复。 “的确是。”矮个术修想了想,一拍手。 “一月前有马想踹他结果被绊倒在地,沈摧玉毫发无损。” “可他前日惊扰骆驼,骆驼没受伤,他反倒跌在地上。” “即便如此,他的运气还是极好,那骆驼主人赔了他好些钱。” 高个术修幽幽道,不免长吁短叹。 “说他倒霉,遇到的都是些不伤大雅的小麻烦。” 无伤大雅? 问泽遗但笑不语。 对于他人来说无伤大雅,可对拥有绝对气运的天之骄子沈摧玉,这意味规则给予着他的气运出现了漏洞。 原本只是怕沈摧玉作祟才来查看,现在他倒是发现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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