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就走到了门口。 刚关上院门,兰山远的手指开始在他腕骨处摩挲,动作逐渐大胆。 因为偏瘦,问泽遗苍白手腕上的骨节凸起明显。 兰山远喜欢这个位置,每次双修的时候都喜欢,平日里却很少去摸。 这算是他和问泽遗心照不宣的秘密。 问泽遗了然,语调中带了狡黠:“可我们还在分屋睡,怕是没地方去。” 他推开卧房的门。 两间连在一起的卧房宽敞,一边整洁到死板,唯有问泽遗经常用的书桌还有些人气在。 另一边虽然干净,各种小玩意却随意摆放,只有被子被叠得四角锋利。 说好了他们不能同床共枕,两张床自然用不得。 兰山远的视线投向书桌,随后期待地看向问泽遗。 问泽遗沉默了。 虽然外面不会有人,可在桌前做未免太野了。 而且桌边的窗户都没来得及关上,随时会有讨食的灵鸟路过。 “过几日。” 半晌,他道。 “好几日了。” 兰山远垂眸,有些失望。 问泽遗已经三天半没碰过他。 没有拥抱,夜晚的睡眠没有意义。 血液不安地躁动着,兰山远迫切想褪去问泽遗身上的衣衫,强行将他带到床榻上。 可他生生忍住了。 他不想后面问泽遗生气,又不理他。 问泽遗揽过他,微仰起头,亲了下他眉间的红钿:“还有两日,师兄再忍忍。” 兰山远不满足于此,在问泽遗的嘴唇上不轻不重咬了下。 没破皮,只是微微发疼。 问泽遗配合地眯起眼,让兰山远吻得更深。 直到亲到问泽遗觉得缺氧,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等后日。”问泽遗喘着气,颊边病态的苍白之中透着红,像是开到颓废的山茶。 他凑到兰山远耳边,懒散地低声道。 “师兄想怎么做都行。” 兰山远的肩膀微不可闻地发颤。 他声音略有些哑:“好。” 问泽遗睡得依旧不踏实。 他特意比往常早了一个时辰躺下,入睡却仍旧比平时晚。等到早上,他起得自然也比平时晚,嗓子干涩发堵。 兰山远早已换好正式的着装,身上沾着淡淡的烟火气,像是已经出去过一次。 喝过药,一颗甜润的糖喂到问泽遗嘴里。 “这是哪来的糖?” 问泽遗拿牙磕了下,这糖比昨日从药修们那得的糖要瓷实,不是他带回来的那一袋梨膏糖。 “清早在山下买的,没用多久。” 兰山远话一出,问泽遗又从甘甜里品出丝酸味。 但这酸味还挺招人喜欢。 兰山远下山只是眨眼的事,可找铺子排队还需要时间,没有他说得那般轻巧。 “师兄有心了,我很喜欢。” 问泽遗细细尝着糖的滋味,任由它缓慢地化开,没舍得嘎嘣咬碎。 咽炎比方才轻了些。 扫了眼兰山远的打扮,问泽遗迅速找出自己那一堆深色衣服里罕见的白衣,利落地穿在身上。 这件衣服和兰山远平时的风格很像,但还远没到能惹人误会成情侣装的地步。 毕竟大部分术修都爱这么穿。 但落在沈摧玉眼里,这两件衣服定然般配到扎眼。 随后,问泽遗取了块兰山远没佩戴出去过的玉扣,堂而皇之别在身上。 玉佩撞上玉饰,发出叮当脆响。 “师兄,走。” 要是运气好,保不齐给沈摧玉点机会,他今日就会动手。 就算运气不好,也就是多等几日的事,沈摧玉向来不是能忍耐屈辱的性子。 果不其然,问泽遗刚跟着兰山远后脚踏入药寮的门,就因为扎眼的着装,收获了沈摧玉嫉恨的目光。 “请诸位随意。” 兰山远坦然地环顾四周,视线潦草地扫过沈摧玉,又迅速移开。 修士们已经逐渐习惯了副宗主出现的地方,宗主也会出现,很快便开始各干各的。 “师兄就非得过会去演武场?” 问泽遗故意问兰山远,声音不大不小。 “你也没要紧事,我看还是药寮呆着舒坦。” 他说着,和兰山远进了屋。 屋门被重重关上,极好地隔绝了声音。 兰山远去演武场做什么? 沈摧玉急得抓耳挠腮,恨问泽遗步子太快,他没能听进去后半句。 他盯着紧闭的屋门,满脑子不受控地想着污糟事。 门关着,兰山远怕是在里面和那个姓问的苟且。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紧紧攥住,攥住手心的药瓶。 他等不了了。 被问泽遗三番五次羞辱,还让兰山远折磨,他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沈摧玉被愤怒冲昏头脑,他躲在角落里,伺机而动找着机会。 约莫过去小半个时辰,问泽遗推开屋门,客气地叫住个抱着药书路过的腼腆修士。 “劳烦了,帮我给宗主煮趟茶。” 语毕,问泽遗拿出一盒早就准备好的雾里青,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 兰山远爱茶全宗皆知,而问泽遗不擅长泡茶也人尽皆知。 修士并未察觉异常,只是为难看了眼怀里的书。 他本就不善言辞,这种小事又不好麻烦别人。 “好,我把书送过去就来。” 犹豫片刻,药修恭敬道。 “行,那就交给你了。”问泽遗放心地转身离开。 临走之前,他有意无意碰了下茶盒,将摇摇欲坠的盒盖顶开条极小的缝。 机会来了。 为了抓住难得的机会,沈摧玉的大脑顾不上过多思考,便指挥着他别扭地掐诀,用蹩脚的术法隐身。 攥着药瓶的手激动地颤抖,里面已经被磨成细碎粉末的药来回晃荡。 不受控地走了几步路,沈摧玉来到桌前。 药修马上就会回来,他的机会只有一次。 沈摧玉下定决心,手忙脚乱地打开瓶塞。 怕被人发现粉末,他不敢多加醉笙箫,只是用手胡乱捏了一点,慌乱地丢入茶盒之中。 忙乱之下,一部分药粉掉落在桌上,折出诡异的晶亮。 不好! 要是被发现,他就功亏一篑了。 沈摧玉狼狈地吹开药粉,勉强还有三分俊的脸上表情狰狞到可笑。 悬在他腰间的水壶轻轻晃动了下,随后归于平静。 赶在药修放下书卷之前,沈摧玉落荒而逃。 他精神极度紧绷,因为大脑缺氧瘫坐在角落,大口地喝着水压惊。 屋内。 问泽遗坐在兰山远身边,手忙脚乱煮着茶,却乐在其中。 茶煮好了,光看汤色非常正常。 “里面加了料,师兄可小心些喝。” 问泽遗托腮笑着,面上全无紧张。 “什么料?”兰山远倒了杯茶,等稍凉些,递到问泽遗嘴边。 问泽遗也没客气,主动低头抿了口茶。 雾气缭绕,衬得他面容柔和了几分。 眨了眨眼,问泽遗含糊其辞地威胁:“很吓人的料。” 兰山远收回杯子喝了口,淡淡地拆穿他:“冰糖。” “这就被师兄发现了,没意思。” 见装不下去,问泽遗重新靠回椅背。 恰逢此时,屋外响起声音:“宗主,副宗主。” 是方才去沏茶的修士。 问泽遗赶忙将半靠在兰山远膝盖上的腿收回,欲盖弥彰地往后退了三寸,装出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请进。” 药修没敢正眼看他们,恭敬地托着茶壶和茶盏,放下后便转身离开。 等他关上门,问泽遗倒上半杯茶闻了下,了然地笑了:“沈摧玉真当我给他的是醉笙箫,还没敢多放。” 他怎么可能拿兰山远的安危去赌,沈摧玉得到的所谓“醉笙箫”,不过是谷雁锦提供的次品罢了。 一炉丹药里面能有一半是次品,好些的次品还有用处,像他给沈摧玉那颗,实际上没半点效用。 可没有药理常识的沈摧玉压根分辨不出好赖,还以为自己真拿到了宝。 至于真正的春/药,早被兰山远的元神趁着沈摧玉不备,在沈摧玉偷摸下药时,藏在他喝水用的壶里。 平日沈摧玉警惕性很强,可在作恶时难免紧张,给了元神机会。 害人者终将害己。 既然沈摧玉开始动手,他也要让沈摧玉尝尝被春/药所害的滋味。 “师兄,轮到你了。” 问泽遗看向兰山远。 接下来,就该让沈摧玉去演武场了。 光在药寮发疯怎么能满足沈摧玉过剩的表现欲,还方便让药修救治他。 沈摧玉动不动拉着别人做垫背,随时随地疯给其他人看,就应该让他在能容纳千人的演武场疯。 “不急,他身上的药还没生效。”兰山远脸上带着淡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给他送的大礼也未到。” “大礼?”问泽遗不解。 这在他们的计划之外,他并不知道兰山远要送什么大礼。 “是他最爱的师尊。”兰山远给问泽遗倒了杯水,浅色的瞳中意味不明。 “我想请他,去演武场陪他的爱徒。” 持明宗一隅。 尘堰绝望地摇着头,含含糊糊却发不出求救声。 他的手完全不听使唤,僵硬抓起桌上的不明丹药,无法控制地往嘴里塞去。 唾液顺着嘴角留下,药丸迅速化开,流入喉管之中。 奇异的香味弥散开来。 尘堰僵硬地站起身,踉跄着朝外走去。
第121章 抓获 意识到兰山远要做什么,问泽遗陷入了沉思。 兰山远面上的平和裂开条缝,唇角紧绷,局促不安。 “抱歉,我不是刻意瞒着你。” 他怕问泽遗生气,再要分床睡。 “这点小事也算不上刻意隐瞒,师兄不必紧张。” 问泽遗的表情愈发古怪:“我只是在想,沈摧玉不是那处不能用了吗?那他怎么能和尘......” 他迟疑半晌,恍然道:“我明白了!” 前面用不了,沈摧玉不还有后面能用。 是他看多了原作,导致思路狭隘。 “只是他俩不管怎么搭,都有伤风化。”问泽遗嫌弃道,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光想想那画面,就足够辣眼睛。 “你就在药寮待着,不用到场也行。” 兰山远用手理着问泽遗因为方才走动打结的发尾:“安心睡,不会有人打扰你。” 他已经后悔了。 问泽遗看他就够了。 那双好看的眼睛,不该看到多余的脏东西。 问泽遗睁大眼:“这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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