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好但也有脾气,不冒失会闷不啃声办大事。 岑寂越看越满意。 他满意还不够,得岑丹溪满意才行。 于是他跟殷云度说,去培养培养感情吧,最好让他喜欢你。 就算岑丹溪眼下还不喜欢他也没关系,感情这东西是可以相处出来的,只要殷云度把人带走了,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了。 但现在看来,岑丹溪对殷云度的接受程度比他想象中还要高一些。 这是好事。 岑寂知道岑丹溪是有话要单独跟他说,于是他对殷云度道:“先出去会儿呗,我和我儿子说会儿话,等会儿再喊你进来。” 殷云度不太放心的看了岑丹溪一眼,岑丹溪是个小木头,压根没发觉。 岑寂噗嗤一声笑出来。 殷云度耳根一红,匆匆拱手退出门去。 小木屋里寂静下来,竹香萦绕在鼻尖。 岑寂跟这孩子不是很熟,他费劲巴拉的回忆了半天从前跟应如许讨教的手语打法,不太熟练的比划着问岑丹溪,他闭关的时候过得怎么样。 岑丹溪很少笑,但是看完他比划的这一通,突然微微冲他笑起来。 然后,他听到面前的孩子小声跟他说:“一切都好。” 当年他试过许多法子都没用,应如许会卜算擅医道,连他都说没法子,这孩子不是寻常的双耳有疾,而是五感有缺。 岑寂一愣,然后有些惊奇的问:“会说话了,能听见了?” 岑丹溪点头:“嗯。” 问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能问出这话得有多混账多不负责任,孩子病了十八九年病好了他都不知道,岑寂讪笑两声:“什么时候的事?” 岑丹溪说话还不是很熟练,有些磕绊:“最近,几天。” 说完,又抬手指了指门在的殷云度:“他帮了忙。” 岑寂了然,又道:“刚刚一直看我,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他说,带我走。”岑丹溪认真看着岑寂:“可以吗?” 岑寂笑:“你想跟他走吗?” 岑丹溪几乎没什么犹豫,点头。 没有人会甘心被困于一隅,更何况这个地方藏污纳垢。 既然有离开的机会,怎么会不想走呢。 岑寂逗他:“如果我不许,你就不走了吗?” 出乎他意料的,岑丹溪点下了头。 “为什么?”岑寂勉强挤出个笑:“我对你并不算好。” 岑丹溪起身,退后几步冲岑寂一拜,额头结结实实叩在地上:“父亲恩重,不敢忘。” 没有岑寂,他活不到今天。 岑寂神色复杂把人扶起来,从腰间解下半块玉佩给他:“拿好了。” 岑丹溪歪头不解看他。 “这是半块掌门令,外头那小子手里有另外半块,合起来就是完整的掌门令。”岑寂一笑:“我活不久了,等我死了那几个长老肯定没一个老实的。就这么把一个门派拱手送给那群混账还真不甘心……” “现在掌门令在你们手里了,等我死了你们要是有本事就把这小门派收到自己手底下打理,不听话的就杀,多杀几个剩下的就老实了。”岑寂语气依旧懒散:“要是你们实在吃不下这块鸡肋,那就拿掌门令狠狠敲他们一笔,最好敲得他们底裤都不剩,别那么傻他们要你们就给,知道了吗?” 岑丹溪似懂非懂的点头,手里握着玉佩,目光望向外面院中花树下兜着衣摆捡拾残花的人。 岑寂看他懵懂的样子,心里生出些后悔来,自言自语道:“我该多教你些东西的……” 这幅样子,太好骗了些。
第20章 你的求不得,我笑纳了 殷云度不知道岑寂为什么这么笃信自己活不久了,纠结片刻,他还是问出了口。 “那个啊……”岑寂看他的眼神是很明显的长辈看孩子的眼神,那是一种不自觉的敷衍和轻视:“那不是你们这些小辈该操心的。” 殷云度不喜欢那种目光,总想争一争:“前辈是不是有些傲慢了,年纪比您小,就不值得信任了吗?万一我能帮到忙呢?” 岑寂像是没料到他会反驳自己,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旋即又笑起来:“你应该喊我师伯,另外,到底是谁在傲慢?” “有些事哪怕旁人能帮得上忙,也非得自己解决不可。”岑寂觑他一眼,轻笑:“爱管闲事没个边儿的样子跟你爹还真是像。” 人总有秘密,不是所有难处都能对旁人和盘托出。 殷云度自觉说错了话:“是我失言……” “知道你是好心。”岑寂冲他摆手:“你我拢共也就见过三五次面,素无交集,你愿意多问这句是你心善,没什么过错。” 说罢,岑寂掏出一个盒子,示意他接过。 殷云度迟疑:“这是……” “给你做的。”岑寂语气缓缓:“殷桓手艺太差,不够丢人的。” 殷云度算是看明白了,岑寂不是在故意呛他。 岑寂是平等的攻击目之所及的每一个人。 长辈所赠,却之不恭。殷云度接过,道谢。 自岑寂住处离开,回去后却遇见了不速之客。 身着流云阁内门衣饰的年青修士拦在路上,目光不善的看着他们。 殷云度认出来了,这是前世岑丹溪那个所谓的“未婚夫”,也是他初来流云阁那日抽刀砍他的人。 太忙了没来得及收拾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就是殷云度?”岑千盛看他一眼,目露厌恶,随即转向岑丹溪道:“你可想清楚了,北茫剑宗不是流云阁,剑宗继承人不看血脉只认能力。我没记错的话,殷宗主的亲传弟子有三位吧?我的地位板上钉钉,但他能不能排的上号……” 岑千盛若有所指道:“可就说不定了。” 这是在拐歪抹角的说,殷云度上头有两个师兄少宗主之位轮不到他,岑丹溪跟他走了什么也得不到。 殷云度一笑:“我倒是听不懂了,如今岑寂阁主尚在,流云阁便是认血统那少阁主也该是我身旁的这位岑公子……你的地位,如何就板上钉钉了?” 岑千盛狠狠瞪他一眼:“我没有跟你说话。” 说完,他又看向岑丹溪:“你若是个明白的,就该跟我走。” 殷云度气笑了,当着他的面威逼利诱他老婆还不许他插话,真是世风日下。 岑千盛看见殷云度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微微侧头同岑丹溪说了些什么引得岑丹溪有些慌乱的抬手摸向自己额头,然后岑丹溪的手腕被殷云度轻轻握住,稍一用力人就被他带到了怀里。 “别怕,没事……我只是说法术快失效了,但现在暂时还没失效,他现在还看不到你的角。”殷云度贴在岑丹溪耳侧,温声低语:“我们在岑阁主那里待了太久了,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法术就失效了。我们得快点回去,但是这个人挡在路上好碍眼啊……我可以打他吗?” 岑丹溪压低声音问:“打他,为什么问我?” 殷云度笑意浅浅:“你们看起来认识,我怕我不说一声就动手你会生气。” 岑丹溪摇头:“打得好。” 殷云度笑意真实了两分:“贴紧我,不要回头不要乱动。万一法术现在失效了,被那个人看到了就麻烦了。” 岑丹溪乖乖点头。 见两人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反而贴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岑千盛气急败坏:“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架啊。” 殷云度玩味的看他一眼,打了个响指给岑丹溪设了个结界。这结界不光抗造还隔音,岑丹溪有些茫然的看他一眼,殷云度用眼神示意他没事,安心。 “小岑公子好像不是很想跟你走。”殷云度眸光淡淡看向对面的人,脸上带着嘲弄似的笑意:“他看起来更喜欢我呢,抱着我都不肯撒手。” “呵。”岑千盛冷笑一声,抽刀上前:“找死。” 强龙不压地头蛇,马上就要带岑丹溪走了,诸事小心为妙。 但他们不主动惹事是一回事,有人来挑事是另一回事。 对面先动手了,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怪不得他们了。 殷云度将扇子一转,白玉扇面轻松接下一击,金玉相接发出清脆鸣响。殷云度眼神一凛,低唤一声:“惊霜!” 白玉扇子化为长剑直直朝岑千盛飞去,不需殷云度控制,竟也能将岑千盛死死压制。 惊霜剑寒气逼人,兵刃交接间,岑千盛只觉寒气自刀柄传来,受寒气侵扰,他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抵挡越来越吃力。惊霜所出剑招又诡谲莫测绝非寻常,岑千盛很快难以招架败下阵来。 “连我的剑都打不过,还想跟我打?”惊霜剑被殷云度收回,又成了一把看似无害的白玉扇子。 他将身侧的人抱起,岑丹溪大概是怕角暴露,显得很配合。脸颊贴在他身前,藏的严严实实。 殷云度嘴角挑起,半点不复在岑丹溪跟前的温良和善,他在岑千盛愤恨的眼神中缓缓开口,语气满是挑衅:“你的求不得……” “我笑纳了。” 说罢半点没有停留,扬长而去。 [你这作风,可真像个反派。]系统幽幽道。 “谬赞,谬赞。”殷云度接受良好,谦虚道:“我还是差一点的,和我夫人比还差得远了。” 大概是心情不错,殷云度也乐意跟系统多掰扯两句:“说说吧,为什么对我那么不满。” 系统安静片刻:[因为我想选的,本不是你。] 殷云度挑眉:“我哪里不好,选中我你还亏了?” 系统:[你人虽灵慧,却难长久。] “何出此言呢。”殷云度漫不经心道。 [过刚易折,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修行之事本就是逆天而行,这三样沾其一都容易折在半路上]系统稍一停顿,才继续道:[更何况,这三样让你一个人全占了。] [你连长久活着都难,要我怎么将更多真相告知与你,怎么相信你能走到最后。] 系统见他不言,便继续道:[说多了你也不会往耳朵里听,这也是我最讨厌你的一点——固执己见,普天之下只信自己。我再提醒你最后一句,言尽于此,听不听全由你。] [小心应如许。]
第21章 踹寡妇门,刨绝户坟 “什么意思?” 系统却不打算继续回答上面那个问题:[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去找吧,找对了我就回答你所有问题。] [想要人看得起你尊重你,那就拿出点本事来。无能的人,凭什么要我看得起。] 说罢,不待殷云度作出什么反应,系统下线了。 殷云度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岑丹溪见他没有朝住处去,扯扯他的衣袖:“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我们先不回去。”殷云度道:“那人没什么本事却难缠,他知道我们的住处,万一他跟过来好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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