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斌在一旁笑起来,对梁小飞说,“这和我小时候一样。我小时候就舔酸奶盖子。” “喝酸奶时都要把酸奶盖子舔得干干净净,不然就觉得很浪费。” “我上大学后才不舔酸奶盖。” 三个小的吃完了东西,跑去一旁玩。云善坐完秋千,自己把小黑抱到秋千上,他站在后面推。 小黑吓得嘤嘤嘤地直叫唤,挣扎着从秋千上摔下来,快步跑到一旁的大树下躲起来。 云善追过去,抱起小黑。小黑讨好地舔他的手指头,一会儿又舔到云善嘴边,舔干净云善嘴边粘着的酸奶。 小黑总是太热情,云善抱着他不到一分钟就把它放下了。 “有谁要下山吗?”梁小飞问。他想拿电脑或者拿个本子来画画,但是他不想下山。 “不下。”坨坨抱着云善说,“我们和云善去别的地方玩。” “那给我叫头牛,我下去拿东西。”梁小飞说。 马斌自己不敢在山上,他也不想下山,只好跟着坨坨他们一道,翻了一座山,到了一个小林子里。 “等等我。”马斌喘着粗气,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坨坨背着云善回头,看马斌像是要走不动了。于是他把云善放下来,改成牵着云善走路。 “你背着云善不觉得累吗?”马斌随地坐在树下休息。这个小林子里也很凉快,时不时地就有风吹过来。“好渴啊。我想喝水。这儿有小溪吗?” “有,得再走一会儿。”小丛诚实地说。 马斌擦了把汗,掏出手机给梁小飞打电话,让他一会儿上山带桶水来。梁小飞说他已经上山了,让他自己去喝水。 马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他和坨坨、小丛说,“等我歇歇咱们再走。” “你们来这片林子玩什么?”马斌问。 “有果子吃。”坨坨说,“要不你在这坐着,我们去前面摘果子,摘完就回来。” “我不。”马斌立马就站起身。他才不想自己呆着。“我跟你们一起走。” 他拖着身子跟在坨坨和小丛后面。好在云善走不快,能让马斌偶尔歇息一下。 没等穿过小树林,马斌就闻到一股无花果的香味,“你们摘无花果吗?” “嗯。”小丛说,“树上应该熟了好多果子。” “无花果有浆,你们不能用衣服兜。小心衣服洗不干净。”马斌说。 “这有什么难?那就不用衣服兜。”坨坨跑到无花果树下,拽下一片大叶子,举着给马斌看,“我们用叶子装。” 这边的无花果树长得很高,果子结得也很大,和云善的小拳头差不多大。 “我来摘。”马斌个高,看准了一个表皮很红的大果子,他伸手摘下来。 云善看到马斌手里有吃的,他立马围在马斌身边,仰着小脑袋,期待地看向马斌。 这个果子已经熟透发软,皮不算难剥。马斌三两下撕掉皮,咬了一口,“真甜。” 云善就在下面眼巴巴地看着。看到别人吃,他还急,小手抓着马斌的大裤衩往下拽。 马斌一手拎着裤子,两口把无花果吃完,对着云善嘿嘿笑了两声,“等着啊,这就给你摘。” 马斌一连摘了好几个无花果,带着云善到一边树下坐着,扒了无花果皮喂给云善吃。 “甜不甜?”马斌问他。 “嗯。”云善笑眯眯地露出一排小米牙。 马斌给云善喂完一颗无花果,又快速给自己扒了一颗。他俩坐在树下,一人一颗地轮着吃。 坨坨和小丛之前摘果子都是用法术。有马斌在,没法用法术,以他俩现在的身高,根本就摘不到无花果。 坨坨也跑了过来,从马斌手里拿走一颗,“一会儿多摘点呗。” “摘啊。”马斌应道。无花果又香又甜地好吃,他喜欢吃。 马斌吃完果子,顺便坐在树下歇了会儿,然后就去摘果子。 摘下来的果子被小丛和坨坨包在树叶里,树叶外面扎了草,可以提在手里。 马斌摘了很多,一人提了好几包,连云善也提了一小包。 摘完果子,马斌又要去喝水。他们先把无花果放在林子边树下,坨坨领着马斌去小溪边。 每座山都会有一条小溪。溪水哗哗地从山顶上流下,声音不大,伴着鸟叫声,水流声很是悦耳。 马斌蹲在溪水边,捧了口水喝起来,解渴后,他又用水洗了把脸。 甘甜的溪水和满目绿色,让马斌身心舒畅。在这边生活真的很好。他都想把家安在这里,和梁小飞做邻居。时不时就能上山转一趟那可就太幸福了。 他转头一看,云善正趴在溪水边,嘴巴凑在那喝水。 “你倒是不拘一格。”马斌伸手拍下他的屁股。 云善喝好了,自己爬起来。他常被带到小溪边玩,知道自己喝水。这喝水方式还是坨坨教给他的。 路过小树林,他们提上摘好的无花果,一路慢悠悠地往回走。 刚走到山头上,马斌的手机就响了。 是梁小飞打来的电话,“你们在哪呢?” “下了这座山就到了。”马斌说。 “林一给我打电话,说研究所所长找花旗他们有事。事情比较急。你们也赶快回来吧。” 马斌挂了电话,赶紧让小丛和坨坨快走。 小丛背起云善问怎么了。 “梁小飞说研究所所长找花旗他们有事。”马斌问坨坨,“能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哇。”坨坨说。他们和所长唯一的联系就是做买卖。难道所长是来买西瓜的? 三人快赶回去,到睡觉的树林里和梁小飞汇合。 “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马斌问。 “林一说所长的老婆病重,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没得治。又找中医看,中医说送去得太晚,治病时间不够。如果能找到百年老参先吊着命,后面还能有救。”梁小飞快速把事情说了。“他想问问西觉能不能去山里帮着找人参。” 他又问坨坨,“你上次给我喝了人参煮水。你知道那是多少年的人参吗?” “啊?”坨坨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怎么回。那是他身上的须须。 “我们不知道。”小丛冷静地说。 “找不到百年人参吗?”马斌问。他随手打开购物软件,里面有二十多年、三十多年,甚至还有六十多年的人参。 “不好说。现在很多都是假的。找到假的也没用。所长怕耽误时间,所以直接来找了花旗他们。” 他们几个赶紧骑着牛下了山。 梁小飞已经和花旗他们打过电话,他们说了会尽快赶回来。好在今天杀猪的活不多。 坨坨之前跟着兜明去研究所送西瓜还看见所长了。所长总是笑眯眯的,去年夏天中午经常在他们摊子上买西瓜。有时候也会和他们说说话。 他听林一说过,是所长找采购大姐订的石榴和果切,所以他们能卖出去那么多。再坨坨心里,所长算是一个好人。 现在所长仿佛老了很多,穿着衬衫短袖,愁眉苦脸的样子,嘴边还冒着黑色胡茬。 梁小飞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所长,他把坨坨他们从山上摘下的无花果洗了端给所长吃,“山里的野生无花果,很甜的。您尝尝。” 所长哎了一声,显然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等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到花旗他们回来。所长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花旗、西觉和兜明带着一身血腥味没进屋,站在外面和所长说话。 “西觉兄弟,我听林一说你们对这片山很熟悉。”所长期待地问,“你们知不知道山上有没有百年老参?” 花旗看了一眼玻璃门里的坨坨,“有。” 所长直接就给跪下了,拉着西觉的手说,“你们帮帮忙,要多少钱都行。你们帮我找一颗百年人参。我媳妇儿要等不住了。” 陪伴他三十三年的老媳妇儿最近可受罪了。他舍不得她走。他还想老媳妇儿一直陪着他。他离不开老媳妇儿。 “所长,您快起来。”林一和梁小飞赶紧去扶。 马斌在一旁着急地问,“花旗,西觉,这事怎么说?”看五十多岁的人跪下,他们心里都不好受。不是走到绝境了,哪那么轻易就给人下跪。 “能找来。”花旗看到坨坨在屋里对他点头,他说,“我们今晚就进山,你们明天早上来拿。” 所长一直说着感谢,感谢。当下就掏出手机要转账。人家辛苦这一趟,怎么样都要给点钱表示心意。 西觉他们没要。妖怪们知道看病是要花钱的,更何况他们现在根本就不缺钱。 等送走了所长,花旗他们进山,坨坨和小丛收拾了些云善的东西也跟了过去。 “晚上真不回来了?”梁小飞有些担心,“不带点吃的吗?” “不用。”兜明看起来还挺高兴。他今晚吃猪。 看着那几个人走远,马斌问一旁的梁小飞,“你说,他们能找到百年人参吗?”他希望能找到,这样就能救所长的老婆。 走到山上后,坨坨问花旗,“我只要切两片给他就好了吧?” “毕竟我不只是百年人参,我还是三百年的人参。”坨坨很有些自豪。 “应该是。”小丛拿着手机给坨坨看,“你看网上的人参都不大。你个头大,切点就和他们差不多了。” 晚上,兜明高高兴兴地捉了一头猪。他和花旗、西觉在山洞里把猪啃完了,三人很是满意。 大骨头没法带回去,只能遗憾地扔在山洞里。坨坨、小丛带着云善找了些野果吃。 他们晚上没去云灵观,就睡在树林里。云善还是会走后第一回晚上睡在树林里。傍晚他在水潭里洗了澡,但是没有擦痱子粉,云善还有些不习惯,光溜溜在树林走来走去。 他也不敢走远,花旗搓了个火球跟着他。但那小火球不怎么亮,前面的林子里看着都是黑乎乎的。 云善肉嫩,花旗给他铺了个毯子,带着他一块躺在地上看天上的星星。 “云善,你还记得我们在云灵山上看星星吗?”花旗想起两百年的日子。那会儿他们带云善看遍了云灵山。晚上他们经常躺在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云灵山的晚上总是满天星子,不像现在这样寥寥几颗,有时候晚上甚至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云善不记得那些,他睁着大眼睛看着天上亮着的小星星。看着看着,无忧无虑的人类小崽就看困了。眼睛一闭,云善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坨坨拿着刀坐在树林里,很是有些惆怅。 “这是我第一次割自己。” 兜明蹲在一旁说,“你割一块又不会怎么样,很快就能好。” “会留下一块疤的呀。”坨坨唉声叹气。 兜明站起来,“你要是下不了手,我来帮你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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