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撒娇,似乎真的会让人觉得上头。 因为陆熵的谨慎,让人拿的酒度数实在太低,喝起来简直跟果汁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迟雪洱喝完全无反应,就是脸变得更红了些。 不过之后还是有点后劲上来,但也就稍稍晕了一个多小时,喝了睡前牛奶,洗完澡后,基本也就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所以虽然是第一次喝酒,整体来说却并没有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但后来酒劲上头时,那种晕乎乎微醺的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吃饱喝足,还洗了暖暖的热水澡,迟雪洱躺在床上刷手机,刷着刷着脑袋却放空地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领证,低血糖,还有晚上的烤羊肉和鸡尾酒。 短短的一天,却比他来到这里半个多月加起来还要丰富。 也是在这一天,他见到了陆熵的许多面,说是体贴,已经不足以形容陆熵对他的关切和种种照顾了。 不论是领证时的妥协退让,还是下午让自己对他任性时的那段谈话。 陆熵这样的男人,冷酷独裁的时候,尚且不会掩盖他身上的魅力,更何况真心实意的对你交付温柔呢,到底什么样的人能抵挡得住不对他沦陷。 迟雪洱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他不是穿越过来的“预知者”,凭他之前二十年空白的感情经历,母胎solo的小菜鸟,恐怕早就无法自控地爱上这个年上成熟,有阅历沉淀的霸道总裁了。 话说回来,原书中的“迟雪洱”戏份并不多,对他大篇幅的描写还都是做原书攻和白月光受感情催化剂的工具人,关于“迟雪洱”对攻抱有的是什么感情,并没有只言片语的描写。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在婚后日日夜夜的相处中,也许“迟雪洱”也早就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陆熵”呢。 只是他这么一个病秧子小炮灰,根本就无人在意,也不会管他的死活罢了。 这么一想,原书的“迟雪洱”也当真是个可怜的小苦瓜,自幼父母双亡,家产被大伯接管,寄人篱下十几年,结婚后还只能跟丈夫维持表面婚姻,白月光来了后又要被虐得稀里哗啦。 迟雪洱是个容易共情的人,越想越替原书中的“迟雪洱”难过和不值,刷手机的心情彻底没了,把手机扔到一边,拉过被子蒙到脸上。 “捂这么严实,不呼吸了?” 低沉的男声突然在房内响起,隔着障碍物,听得不太真切。 迟雪洱悄悄把被子拉下来,露出半张脸。 陆熵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深黑色的睡衣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高大挺拔。 头发吹得半干,湿润的黑发凌乱搭在额前,减弱了许多平日在人前的冷峻沉稳,多出几分慵懒随性。 这样的陆熵对迟雪洱来说是有些陌生的,他盯着看了一会,觉得很新奇。 虽说最近他们一直睡在同一个卧室,但陆熵平时工作多,即使下班后也要在书房忙到深夜,每次等到他回房间时,迟雪洱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所以今天其实是他们真正意义上,首次在同一时间同床共枕。 本来还没什么,想到这里时,迟雪洱突然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两手抓着被子,身体又往里面缩了缩。 陆熵已经走到床头,弯腰拎起一瓶水拧开,仰头喝了大半。 等他水都喝完了,旁边却迟迟没什么动静,陆熵将水瓶放下,偏头看去。 迟雪洱猝不及防跟他撞上视线,心中“咯噔”一下,慌乱撇开眼神。 “脸怎么这么红?”陆熵皱眉,没看出他行为的古怪,只是觉得他脸红扑扑的有点异常。 “是不是酒劲还没过去?” 迟雪洱晃着脑袋,嘴巴蒙在被子下,声音闷闷的:“早就过去了,头也不晕了。” 陆熵看他一眼:“觉得热?要开冷空调吗?” 现在虽然已经迈入秋季,但温度适宜,早就已经不需要开冷气,也远没有到要开暖气的程度,这小少爷体寒,照理说也不至于这个天气还会怕热。 “不用不用,我什么事也没有。” 迟雪洱脑袋快摇成拨浪鼓,以前怎么没发现陆熵话这么多,说了不用管他了,还问个不停。 陆熵这才不说什么,掀开他这一侧的被子,在床边坐下。 随着床垫自然下陷,余光中另一侧的小鼓包似乎也跟着挪了下。 陆熵不确定,抬脚上床,这下他看清楚了,小鼓包随着他的动作,挪动的幅度比刚才更明显了些。 陆熵:“……” 他没有立刻说什么,只是沉默了一会,上床后却故意将自己的枕头往中间摆了下。 然后在那团小鼓包又要动作时悠悠开口:“再挪你就要掉床了。” 小鼓包僵在原地,又过了几秒,才慢吞吞掀开被子,露出憋得更加通红的脸蛋,眼睛在光线下亮晶晶的。 陆熵靠着床背,伸手在身旁的空位上拍拍:“我们中间现在隔着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迟雪洱眨眨眼,眼神疑惑:“什么?” 陆熵抱起手臂,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宽度再睡下三个人也不成问题。” “……”迟雪洱这次听懂了,侧头看了下,第一眼的确有被他们现在的距离震惊到。 陆熵又说:“前几天你也是这样睡在最靠边的角落,我每次上来时你都已经睡着了,所以就没有叫醒你。” 迟雪洱默默听着。 陆熵:“所以,你如果不睡在靠床边的位置会失眠吗?” 怎么会有人因为这种离谱的原因失眠,迟雪洱觉得他说话有点幽默,立刻摇头:“当然不是。” 陆熵看着他天真的神色,目光黑沉沉的:“那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迟雪洱还沉浸在他刚才幽默的假设中,乍一听他这么问,脑子还反应了一会,然后整张脸便“腾”地一下爆红起来,并迅速蔓延到耳后和整片脖子。 通红通红,像快要滴血的红宝石。 没想到会看到这么强烈反应的陆熵也是微微吃惊,抵唇清了下嗓子,撇开视线:“我只是打个比喻,没有真要做什么的意思。” 偏偏他说这句话时嗓子染上了一点沙哑,低磁性感的声线反而让这份特意声明显得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暧昧和意味不明起来。 两人都久久没有说话,最终还是由陆熵强行打破尴尬,把被子整个掀开,语气强硬道:“睡过来,我要关灯了。” “等,等等。”慌乱中,迟雪洱突然说道:“我可以睡过去,但能不能不要靠得那么近。” 陆熵头疼,耐着性子问:“为什么?” 迟雪洱抱着枕头坐起身:“我睡觉不太老实。” 陆熵:“那又怎么样?” 迟雪洱睁着一双乌黑的瞳眸,表情严肃:“你之前说过睡觉时尽量离你远点,不要碰到你。” 陆熵:“……” 这次的沉默比刚才持续的时间还要久一些,陆熵表情怪异,似是不太确定地问道:“我还说过这种话?” 迟雪洱点头,神色无比认真:“我过敏时,第一次到你卧室来睡觉的那天晚上。” 连时间都记得这么精准。 陆熵无话可说。 “没关系。”又过了一会,陆熵才重新沉声开口:“你睡得舒服就行,不用在意别的。” “真的吗。”得到承诺,迟雪洱表情明显变得轻快起来,之前那么多天他就是因为惦记着陆熵的这句警告,每天晚上都绷着神经,一直睡得不够踏实,今天终于可以好好的放松睡一觉了。 陆熵笑笑,没再说话。 迟雪洱心里高兴,主动抱着枕头往中间挪,转身时不小心踩到睡裤的裤脚,身子一个不稳直接压向旁边的陆熵。 还没来得及退开的陆熵就这么把人接了个满怀,刹那间,只觉得怀里又软又香,像抱了个刚出锅的烫手糖糕。 迟雪洱自己也吓了一跳,尴尬又僵硬地在他怀里当乌龟缩了会,慢慢抬起头。 “我,不是故意的。” “嗯。” 陆熵沉声回,垂眼静静望着他,灯光下的迟雪洱眉眼愈发昳丽逼人,整个人晶莹剔透,像羊脂白玉雕刻出来的一样。 熟悉的香气随着体温的升高变得浓郁,若隐若现的在鼻息间萦绕,惹得人心痒,呼吸也跟着快起来。 陆熵眸光变暗,喉结缓缓上下滚动:“洱洱。” 他的声线似乎比刚才更低更磁了些,含着某种说不清楚的内容,迟雪洱不太懂,却本能嗅到了些危险的讯息,头皮也跟着发麻。 刚想往后躲,又被腰间横着的结实手臂牢牢拦住去路。 陆熵又逼近一些,脸上的神色在阴影中晦暗不明:“如果我真的想对你做些什么呢。”
第19章 19 四周静寂无声。 迟雪洱完全在陆熵的影子里, 瘦削纤细的身体看起来比某种无害的小动物还要柔软可怜,不知是不是听懂了陆熵的话,脸颊一点点染上酡色, 乌黑的瞳孔愈发水亮动人。 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了上百种被霸王硬上弓的糟糕画面, 眼中的神色也逐渐由羞涩变得惊恐, 小脸霎时雪白。 他第一反应虽然也是要逃,但很快就想到他跟眼前这个男人过于悬殊的体型和力量差距,陆熵的手臂几乎就要赶上他的大腿那么粗,成功的可能性根本可以说是渺茫。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恐惧的原因, 他现在竟然浑身虚软,双手和双腿都像是被抽了筋一样,完全使不出一丝力气。 偏偏在这时他感到自己后腰上的手动了一下,刹那间, 迟雪洱浑身寒毛直竖,脑子里像是被点了炮仗,噼里啪啦一通乱炸,紧闭上眼睛猛地大喊一声:“不要!” 这一嗓子穿透力极强, 整个房间瞬间随之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因为过于紧张和害怕, 迟雪洱一直紧绷着呼吸, 喊完就差点缺氧,身体脱力地软倒,两只手还抓着陆熵睡衣两边的衣襟,上面的扣子都快被他扯掉了。 陆熵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惊喊也感到有几分意外, 意识到他是因为什么才这么害怕喊叫, 表情变得微妙又无奈。 抬起怀里小家伙的脸,手指捏住他下颌, 垂眸审视着他:“不要什么,你觉得我刚才是想对你用强?” 迟雪洱还在顺着呼吸,睫毛一抖一抖的,因为被捏着脸,粉红色的嘴唇有点嘟起来。 小心观察着陆熵的表情,确认他似乎并不是想对自己做那种事,心下松懈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尴尬和心虚,目光飘忽着转开。 这个反应根本就是不打自招,陆熵气得想笑,咬着后槽牙,手上的力气加重,冷冷道:“没想到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形象,如果我不真的对你做点什么,是不是还有点辜负你丰富的想象力了。” 这些根本就全是气话了,迟雪洱听得出来,自然也就不再担心,抬手抓住陆熵的手腕,语气诚挚:“对不起,我刚才是太害怕了。”
101 首页 上一页 22 23 24 25 26 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