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寻最先恢复神志,从水里探出头来,看到周围没人,才后知后觉叶兰观不会水! 于是慌忙钻回水里,四处找人。 巨大的冲击力让叶兰观在落水那刻几近窒息,他本能张开口,水流猛地涌进嗓子,难受得他双目凸起,挣扎几下后没了意识。 这水潭底下很清澈,青寻很快找到叶兰观,对方长发披散,了无生机,仿佛死去一般浮在水里。青寻骤然呆住,眼里出现惊恐之色,极快地游到对方身边,给他渡了口气后抱着人游上岸。 两人全身湿淋淋,青寻脸色惨白,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将叶兰观放在上面。 “别死,快醒过来!”他绝不允许叶兰观就这样轻易死在自己面前,不停按压着他的胸腔,给他渡气。 “叶兰观!”青寻大声叫着他的名字。 “听到了......”忽然,双目紧闭的人吐出一口水,有气无力道,“你吵什么呢?不是巴不得我快点死吗....” “你.....”青寻见他醒来,呆了一会儿,反手想给他一巴掌让他长长记性,却也停在他脸颊旁。 “怎么,下不去手?”兰观瞥了眼,悠悠问道。 青寻收回手,一语不发。 对方恐怕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叶师傅平日喜欢穿白色,头发散乱在背后,只用一根发带绑起。如今落到水里,便立即衣不蔽体。再加上他皮相极好,青寻之前给他渡过气,因而脸色苍白之余,又嘴唇红润,看上去竟有些许娇美。 “能走吗?”青寻问。 “不能,”兰观扬起唇角,似乎心情很好,“我们现在能去哪儿呢?我连这儿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你也联系不到自己手下了。” “....总之你不能离开我身边。”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叶兰观被他拽起来,故意打趣道。 “以前你让我在你身边待过半个时辰么?”青寻沉下脸,将他的手臂搭在肩上,搂着他往前走。 “你好像很在意我小时候对你不好这件事。” “那是当然.....” 或许两人现在都受了点伤,身边又只剩彼此,青寻难得对他态度变好,不再与他针锋相对,道。 兰观多少能猜出他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实际上青寻的爹娘是被人杀死的,当年他将七岁的小青寻抱回落云山,对方在失去爹娘后很自然的对他产生依赖,希望能从他身上寻得一些安全感,以及缺失的温情。 但不幸兰观这人对他极差,只会虐待他,又不准他下山,活生生将青寻心中那么一点期盼掐灭。 虽然说兰观是有苦衷的,但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和青寻说。 两人在山里走了很久,没见到一户人家,天色暗沉,只能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安全的山洞,在里面将就一晚。 “你在这儿别动,我去捡点柴回来烧火,”青寻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走开。 兰观因为心脉受损,暂时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靠在山洞里闭目养神,不想却忽然听到旁边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是有什么东西? 他睁开眼——便见一个细长的活物极快地蹿过来,张开口! 一刻钟后,青寻抱着一大捧木柴回到山洞,见到叶兰观瘫在地上,一丈外是条已经断气的蛇。 这是..... 他瞳孔骤缩,怀里的柴“咣当”一声落到地上,飞快地扑过去。“叶兰观!被咬了吗?!” 兰观出一身汗,指了指自己的右小腿——只见那儿有清晰一个牙印。“是五步蛇....” “我这就帮你把毒吸出来,”青寻跪在他身旁。 “不是要杀我吗?”兰观歪歪头,很淡地勾唇一笑。 青寻不理他,挽起他的裤脚,俯身就亲(什么)上他的小(什么)腿。 他的动作很轻柔,让兰观觉得su su ma麻,完全没有被蛇咬后该有的痛苦,温热的舌头偶尔舔过皮肤,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兰观忽然红了脸。 “好se啊....”小波“啧啧”出声,点评道。 下一刻,画面定格在此,片尾曲响起。 “没了吗?!”她大惊,转头望向旁边。 “是啊,一集一小时,明天八点半继续,”前几天小钟也是对一集结束得如此之快感到惊讶,饱受等更新的痛苦,但如今有了室友的陪伴,她感觉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
第19章 前尘事 观辞将晏昀抬到家里。 助理问,“阿辞,你要在这儿陪他一晚上吗?” “谁准你叫他阿辞的!”谁知观辞刚要回答,被放到沙发上的男人便立即起来,怒道,“他是我的!” 助理呆住,“晏哥醉得也太厉害了吧.....” “我留下来照顾他,”观辞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你一个人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观辞看着沙发上一直在傻笑的晏昀,“我也是和这个醉鬼同居过大半年的。” 浴室,观辞站在晏昀面前,让他把身上衣服脱了。 后者站不稳,只能坐在地上,乖乖照做,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想吐吗?”观辞问。 “不.....” “那你把干净衣服换上,”观辞看了眼一旁的花洒,“别洗澡了,去床上吧。” “你和我一起吗?”晏昀握住他的手,轻声问。 观辞沉默不语。 于是晏昀的表情凶狠起来,将他拽向自己——观辞顺从地落到他怀里,被他紧紧抱住。 “能不能别分手啊.....”才刚靠近,便听到埋在他肩上的男人道,“我还爱你....阿辞,你别抛下我好不好?!” 酒精让人迷恋,又让人惧怕,失去坚强外壳后的晏昀,终于说出藏于心底的话。 他用力抱着观辞,仿佛想将他揉到身体里,双手颤抖,神情茫然又无助,“到底为什么,你会忽然不爱我?” 浴室里,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晏昀昏昏沉沉,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应。正当他心灰意冷,以为观辞不会回答时,一只手温柔落到他头上,有个人说,“不是忽然,是从未。晏昀,我不爱任何人。” 两人躺到一张床上。 晏昀已经睡着,观辞听到他均匀的呼吸,以及偶尔梦中几句低喃。 分开两年,这个家的布置和之前一样,让观辞有种错觉,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自己也没和别人交往。 他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想起一件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那时候他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谢重,有一个叫李玉生的朋友。 两人经常约去茶楼吃饭。 “小重,”李玉生是城里长得最好、又最有名的负心汉,日夜留宿青楼,结交各家女子,与她们谈笑风生。男人摇着手里折扇,慢悠悠地道,“这次你又活着回来啦。” “这不是正常的吗,”谢重表情冷淡,咬下一口他夹过来的桂花酥。 “这次任务危险吗?” “挺危险的,和我一起去的有九个人,只有我回来了。” “那是不是能拿到很高的赏金,”李玉生凑过来,笑盈盈地问。 谢重眉头皱起,“你又欠人钱了?” “不是!”李玉生收起手里折扇,“昨日我一个红颜知己过来....说想找我借一千两赎身。” “玉岚坊那个姓沈的姑娘?” “对!”李玉生眉开眼笑,“要不要帮帮好友我?” “.....不帮,”谢重冷下脸,“这个月你都借多少银子给她们了,没有五千也有三千吧?!” “那她们陪我,我也得给点报酬嘛。” “平时你不还总听她们说心事么,这算扯平吧?” “不能算,”李玉生认真道,“感情这种事说不清的。” 谢重觉得好笑,“你和她们有感情吗?” “没有.....” “那不就是?” “不借就不借,”李玉生恼怒,顿了顿又挨过来,“小重最近有没有碰到好玩的人?” “死人算吗?” “算,你这个月还要出任务吗?”玉生和他相识五年,很清楚谢重身上的事。 两人的相识缘于某天深夜,谢重杀完人,满身是血的从一间宅子里出来,李玉生也刚好结束和一位姑娘的花前月下,从另一间宅子里出来——两人碰了个正着。 谢重本来想把他也杀了,但李玉生死命挣扎,两人聊了几句,谢重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便留下他的命,一直和他保持联系,甚至成为好友。 “今天才二十号,可能还会有任务吧,”谢重是一个刺客,从小到大做的只有一件事——杀人。他精通此道,知道很多和杀人有关的事,但除此外对其他事一窍不通。 ”哦.....“玉生漫不经心地点头,“我说小重,你就不找个伴吗?我是说,像我一样和姑娘们聊聊天?” “没兴趣,”谢重不懂情爱,斩钉截铁道。 “话别说太满,或许会有变数呢?如果有天,你真的爱上一个人呢?” “不会的。” 两人之后还打赌,谢重坚信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玉生却表示拭目以待。 而最后,赌局是谢重赢了。 ——因为他死了。 他原是一个弃婴,被某杀人组织收养,培养成一位心狠手辣的刺客,而半年后那个组织被朝廷铲除,里面所有杀手都于十二月二十五号那日,被执行斩头刑。 那日大雪,是全年最冷的日子,谢重和其他人来到行刑台上。围观百姓很多,大家议论纷纷,说他们这种人该死,手上沾满血,下到地府也会被阎王爷责罚。 谢重望着聚集在四周的人,他很早前就知道自己将大难临头,但没有和玉生透露只言片语,不知今日在场的人里.....会不会有他。 酉时,日落黄昏,侩子手挥下手中大刀——谢重人头落地。 本以为自己将陷入一场长眠,不想却重生到另一个人身上,这人虽然和他有一样的样貌,但性格胆怯懦弱,总被别人欺负。 于是谢重李代桃僵,成为“观辞”,进入娱乐圈,和那几个男人纠缠不清。 要是玉生现在还在,恐怕对此会很吃惊吧.... ***** 第二天醉酒不醒的晏昀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谁啊.....”他昨夜喝的实在太多,头疼欲裂,用被子盖住头。 观辞走去开门。 ——是贺靖连。 “跟我回家,”甫一看到他,对方便伸出手,将他扯入怀里。 观辞也还没睡够,懵懵懂懂地被他抱起来,坐进车里。 “什么时辰了?”他轻声问。 “早上六点,你睡吧。” “好.....” 观辞很快睡着,再醒来时,已经在他和贺靖连住的公寓床上。 “嗯.....”他睁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这时旁边有人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道,“你醒了,要再睡一会儿吗?”
57 首页 上一页 22 23 24 25 26 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