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循循善诱:不打工的狗子混不上人类家的编制,懂? 狗子们疑惑:汪们不是来吃饭的吗? 陆余恨铁不成钢:一顿饱和顿顿饱分不清啊,即使大姐不收留你们住下,偶尔下山打打秋风也好呀。 肥鸡切块下锅,丢一碗土豆,再加一些配菜,炖得焦香软糯一锅出。 考虑到狗子数量多,郭大姐洗干净一个长方形的鸡食槽,把煮好的饭食均匀盛到里头。 狗子们馋得口水直流,小狸花说得没错,人类家的食物不在垃圾桶里。 流浪太久,它们几乎已经忘记使用干净的容器进食的感觉。 没有酸臭味,没有泥沙,只有食物原汁原味的味道。 汪呜呜,汪好幸福呀! 刚开始,狗子们还带着警惕,害怕突然被驱赶。但慢慢的,它们发现饭菜很香,食物很充足,阳光灿烂,人类只是含笑看着这边。 它们下垂的尾巴越翘越高,呼呼左右摇摆传达出放松感谢的心情。 吃惯了方闻做的山珍海味,陆余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倒是赶在开饭前归队的阿虎和肉肉,分别占据一个位置,吃得喷香。 “猫有个发现。”阿虎聊起刚才的探险,它们在鸡棚旁边发现一个小土坑,“有黄鼠狼的臭味,它肯定是想挖洞偷鸡吃。” 陆余一愣,野生动物好快的速度,家养狼狗一不在,就趁虚而入了。 陆续吃饱的狗子们闻言围上来,谁要偷人类的鸡?汪不答应! 陆余倍感欣慰,有看家护院的想法,你们是有意识的汪汪队了。被夸奖的狗子们呼呼摇尾巴,人类对它们好,汪要涌泉相报。 陆余有门禁,必须按时回家,所以晚上守卫养鸡场的行动,由阿虎和肉肉担任总指挥。 “领主、小狸花,你们放心。猫经常去胖爷的地盘玩,见过黄鼠狼。”阿虎摩拳擦掌,“只要躲开它的臭屁,就没什么好怕的!” 围追堵截,是猫帮最擅长的作战。 黄鼠狼觉得自己很倒霉。 它们一族平时习惯捕食老鼠和小蛇,但最近怀孕的婆娘非要吃鸡仔。山上的野山鸡个个窜天猴似的,追上都费劲。 思来想去,还是山脚下人类家里的鸡比较好下手。 之前看家护院的狼狗不知所踪,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只要挖个小坑钻进鸡棚,里面的鸡仔任它挑选。 但人类也不是傻瓜,白天发现小坑之后,马上会加土填平。 它吭哧吭哧挖的洞,一夜回到解放前。 顶着暴脾气婆娘挠出的爪痕,黄鼠狼丈夫决定今晚熬个大夜,一口气挖通洞口捉鸡仔。 眼瞅着爪下的土越来越薄,兴奋到忘乎所以的黄鼠狼感到有什么拍了拍它的背。 谁呀?没见它忙着吗? 黄鼠狼嘟嘟囔囔一转头,与一双闪着寒光的猫眼四目相对。 阿虎阴森森龇牙:“呦,偷鸡贼!” 妈呀!哪来的癫猫! 黄鼠狼头皮一麻,立即撅起屁股噗地放出烟雾弹,小小灵活的身躯蹿入黑夜中,试图逃之夭夭。 汪汪汪!汪汪汪! 夜色中,六只狗子忽然跑出来对它围追堵截,黄鼠狼定定心神,狗子不怕,没它灵活。 它拧腰逃窜,旁边横插出一只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拍翻一个跟头。是那只猫咪!它竟然没有中招! 在猫咪和狗狗的围攻下,黄鼠狼就像一颗皮球在爪子间传递,没多久就晕头转向彻底歇菜。 黄鼠狼虚弱的爪子重重落下:臭婆娘,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呜呜呜。 屋内正准备睡下的郭大姐被狗子们的喊叫声吵醒,连忙打开灯,循着动静找过去一探究竟。 只见鸡棚旁边毛绒绒们围着,一个深深的土坑,一只倒地不起的黄鼠狼。 看到这里,郭大姐恍然大悟,原来狗子们吃完饭赖着不走,是为了给她捉偷鸡贼! “好狗!好狗!” 红光满面的郭大姐一只只揉揉脑袋,那只大黄狗头一偏躲开了。她不在意,因为她得到了其它五只狗狗的蹭蹭。 那晚发生的事,陆余从阿虎嘴里听见添油加醋的版本。 什么本喵和肉肉力战黄鼠狼,五只流浪狗吓得汪汪叫;什么黄鼠狼的屁比整个养鸡场的鸡粑粑加起来还熏鼻子,等等。 陆余哭笑不得,最后用一袋肉干堵住阿虎鬼扯的嘴才算完。 肉肉背起阿虎,向猫帮的据点慢慢走去,对话远远传进陆余的耳朵。 “要是你喜欢大山头,喵努力努力,把地盘打到那里去。” “汪喜欢大山头,但是更想在你的身边,你喜欢街区,汪就待在这里哪都不去。” “那我们偶尔去找那几只蠢狗玩。” “汪汪!” 相依为命的一猫一狗,就这样走进了橘色的夕阳里。 后来,等陆余和森乌去郊外看望野狗们的时候,发现五只狗子已经在养鸡场安了家。 郭大姐用木板钉了个大狗窝,铺着软和的旧衣物,虽然不华丽,但能够遮风挡雨。 陆余去的那天,郭大姐和儿子正在给狗子们洗澡,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远一点的地方,长毛小狗抖抖身躯甩毛,飞溅的水珠折射出一道漂亮的彩虹。
第117章 全家一起看恐怖片 呼哧、呼哧。 醒来!快醒来! 陆糸冷汗涔涔,呼吸沉重,他觉得自己被鬼压床了。 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就像被强力胶死死粘住,无论如何都掀不开。 身体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尤其是胸口,似乎有一块巨石压着,让他快要窒息而死。 乖崽,方闻,救命! 陆糸想张嘴呼救,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四肢像被冰冻无法动弹。陆糸急得快哭了,他不想离开乖崽和方闻啊。 “喵,喵喵,喵喵。” 小狸花担忧的呼喊声划破黑暗,深渊一样的噩梦里降下一道向上的光梯。 光芒照耀到身上,陆糸感到手脚重新充盈力气。他惊喜若狂,连忙全力踏上光梯,竭力向上奔跑。 出口近了,更近了! 气喘吁吁的陆糸奋力睁眼,发现一双亮晶晶的猫瞳直勾勾望着他。见他醒了,小狸花娇声娇气喵喵喊了几声。 仿佛在说你怎么才醒呀,太阳晒屁股啦。 宠物与主人依偎的画面多么和谐,如果小狸花不是窝在他的胸口的话。 敢情他做噩梦都是因为小狸花。 陆糸抹掉额头的冷汗,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把小狸花举起来:“小调皮,下次不要蹲在爸爸胸口,你已经十斤了。” 口吻充满无奈,因为他看见小狸花歪歪脑袋,长尾巴一甩一甩的,似乎在说下次还敢。 没错,陆余不承认陆糸做噩梦是它的错。 十斤哪里重? 猫天天往森乌背上爬,森乌从没有说过猫重,还让猫多吃多睡长肉肉。 你一个百来斤的人类,难道负重比不过一只不到五十斤的猫咪? 陆余挣脱陆糸卡在它胳肢窝的双手,落在被子上,蹦蹦他的腰,扑扑他的大腿,果不其然陆糸发出嘶嘶的轻呼。 证据一:与方某人夜夜笙歌的后遗症。 “乖崽,别在爸爸身上蹦迪……”陆糸忙不迭支起上半身,迎面扑来一只小狸花,他赶紧抱住。小狸花拱开他的衣领,露出布满红印的皮肤。 证据二:打架这么激烈,身体肯定非常疲累。 逻辑自洽的陆余于是断言,是方闻害你做噩梦的,猫怕你不吃早饭饿死,才过来喊你起床。 乖崽啊,胸口上的十斤跟背上的十斤可不一样。 小狸花满脸的不服气喵喵,福至心灵的陆糸抽抽眼角,一边揉憋闷的胸口,一边按住乱蹭的猫咪。 卧室门口出现方闻高大的身影,男人身穿短袖,露出结实的臂膀,小臂印着一枚咬痕。他围着猫咪围裙,听见动静从厨房过来。 “早安。”方闻噙着笑意,弯下腰隔着小猫亲亲陆糸的嘴角,把薄被往上掖了掖,“你不用起那么早,可以再睡会。” 自从方闻住进来,他们约好每个月抽一天作为休息日。陆糸的花店不营业,方闻的工作暂时搁下,两人两猫享受一日悠闲时光。 休息日不固定,有时候让陆糸定,有时候由方闻定,有时候由陆余定,小猫的爪子摁在日历上哪个空格子上,就是那一天。 小狸花神奇着呢,绝不会选择已经划掉的日期。 今天是陆余点的休息日,两个人类都睡到接近中午。不过,大黑猫依然按时外出,没猫陪的小狸花一定是寂寞了,才来闹他睡觉。 大黑不在,我陪乖崽玩。如此想着的陆糸掀开被子,下床时踉跄了一下,被方闻眼疾手快接进怀中。 “围裙上都是油渍,这下把你弄脏了。”温热的气息扑在耳畔。 陆糸脸腾地烧起来,这话说的很容易让人想歪啊!能不能加上睡衣二字! 喵,喵喵。 小狸花锲而不舍在他们脚边蹦跶,拖长尾音的叫声很有谴责抱怨的意味。 拍掉腰间方闻炙热的手掌,陆糸像被踩到尾巴尖的猫,红着脸一把抄起小狸花,步伐凌乱地往客厅走:“乖崽,爸爸给你拿吃的。” 屋里就这么大,你能躲到哪里去?方闻摩挲留有余温的指尖,脸上温柔的微笑掩饰不住他眼底野兽般的光。 他要的不多,只要陆糸好好待在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以前连着社交账号交流时,他像一朵在天空遥望花园玫瑰的云,飘来又飘去。 现在他这朵漂泊无依的云,终于得以化为雨水降下,密密实实地将人抱在怀中。 再幸福不过啦。 “乖崽,你非得蹲在洗漱盆上吗?” “喵喵喵。” 拗不过洗漱监督员小狸花,陆糸无奈地打开水龙头,待会水沾湿皮毛又要舔半天,何必呢。 猫咪究竟为什么喜欢跟着主人进卫生间? 平日他早起,陆余还在睡,所以没有被盯梢的烦恼。但只要小狸花闲着,看见他洗漱一定要来瞧瞧。 蹲在洗衣机上、洗漱盆上、甚至他的后脖颈上。 卫生间水花四溅,猫咪的皮毛一不小心就被打湿,爱美的小狸花能舔舐半天,直到毛发恢复干爽顺滑。 陆糸小心翼翼洗漱好,摸来毛巾擦干皮肤和发梢的水珠。 陆余不知道别的猫咪怎么想,它纯粹是因为无聊,想欣赏一下陆糸这个富有韵味的男人湿漉漉的美颜。 顺便检查一下陆糸眼角的眼屎擦掉没有。 喵,很好,这不得把方闻迷成傻子。 扒在陆糸胸前检查完,陆余满意地放下前爪,甩开尾巴跳下地,留给一头雾水的陆糸一个勾着尾巴尖的背影。 小狸花自顾自跑到食盘边,里面是五颗粉粉嫩嫩的虾饺。猫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猪肉糜包裹着完整的大虾,深得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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