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你说清楚,谁纵容谁? 如今已入深秋,朝惜君站在门外,秋风萧瑟,凉意刺骨,他却顾不得这刺骨的冷风,神识仍在走神中。 “虽然要等人,但也要看顾好自己,外面这么冷,怎么一件披风都没穿就出来了?”一件裘衣被披在朝惜君身上,柔软的兔毛轻抚着他的面庞,像有人用手温柔抚摸。 朝惜君垂眸,片刻后,微微一笑,“确实如此,那我还是在家等吧。” 说罢,他又转身进屋。 应缺站在原地,陷入沉思,“他不是在躲我吧?” “不就是要个亲亲,这就把他吓到了?” 朝惜君转身回头,“愣着干什么?” 应缺一愣,随即笑着跟上。 应缺那么一搞,有方向地调查证据速度加快好几倍,等官员告诉应缺案子已经查完,他都不由感慨:“这么快?” “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报给皇上啊。” 官员心说这不是就等着你上报吗? 谁都知道皇帝让应缺参与是为了什么,当然要让对方在能刷脸的时候努力刷脸。 应缺扇子一扬,“难道我不出现皇上就会少了我的功劳?行了,别碍眼了,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应缺就走了,根本不管身后那些人。 “少爷,要回家吗?” “今儿不回家。”应缺想了想,“去水月楼。” 999:“这回不让你的青青知道了?” 应缺单手支着头:“怕什么?我们现在是好兄弟又不是情侣。”没听过好兄弟去娱乐场所对方会不高兴的。 999就这么静静看着,宿主到底是想要当兄弟,还是当情侣,它就不说。 果然,朝惜君在听到小厮回来的传话时,也只是倒酒的动作顿了顿,却仍在即将满壶时停住。 “今日晚间有风,出门时没带披风,你帮忙给他送去吧。” 朝惜君将披风交给对方。 小厮想说他家少爷有银子便什么都有,水月楼还能让他冷着? 然而眼前这人也是他目前得罪不起的,说话就比之前委婉了不少,像这种说出来除了得罪人没有半点用的话,他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拿着披风走人。 朝寒沅眼珠转了转,“哥,你不生气?” 朝惜君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来的理由觉得他应该生气。 见他有些茫然,朝寒沅讪讪笑道:“见他最近缠着你,还以为你们……” 朝惜君微微皱眉。 朝寒沅打住,“行行行,我以后不乱说了。” 朝惜君:“最近你回来那么晚,做什么去了?” 朝寒沅别开视线,虽然知道朝惜君看不到,但她知道他能感受到,“我能做什么?什么也没有。” 朝惜君明摆着不信。 “你身上有松香味,从谁身上沾的?” 朝寒沅:“……” “你见到慕容仪了?”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朝寒沅无奈叹了口气,想瞒住他真是太难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偷偷去扫个墓,想告诉他们,害他们的人要去陪他们这个好消息,就被人发现了。” 当初被判流放的是其他人,宋家夫妻,也就是她的父母都是被判处斩,她因为年纪小,在流放途中,被姨母用一具死尸换了出来啊,免了当真死在流放途中的命运。 后来更是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为由,将她继续藏在京城。 她也没想到,那人竟然还记得宋家,回来京城,竟然还会辛苦找到宋氏夫妻的坟茔,特地来扫墓。 她已经躲得很快了,却还是被对方发现。 这几天一直被纠缠,她都想躲在外面不回家,免得带来麻烦。 她总觉得,要不是因为应缺也住这儿,那人早就翻墙进来了。 朝惜君没插手她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是做朝寒沅也好,做宋栖云也罢,他都无条件支持。 当晚,应缺半夜才回,轻手轻脚进门,却仍是在进去后听到一道声音,“回来了?” 应缺顿了顿,“诶,回来了。” 朝惜君点亮一盏灯,寻常他们都是用的油灯,是应缺来了后,大手一挥全都换成了蜡烛,点亮一盏就已经够明亮。 应缺清晰地看见朝惜君在烛光下的眉眼,依旧是那么漂亮,是轻轻一笑,便能安人心神的程度。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下次再来,还需要亮一盏灯吗?我提前点着,你随时回来都能看到。”朝惜君温声道。 应缺微微一笑,“好啊。” “明天不开门吧,带你出去玩。” 朝惜君:“去哪里?” 应缺:“到时候就知道了。” 第二天,还没到朝惜君就知道了。 花香酒香脂粉香,还有那热闹的舞乐声,毫不收敛的笑闹声,一个劲往朝惜君耳朵里钻,让他想不知道这里是哪儿都不行。 应缺就在他身边,转了下眼珠,笑着牵住他的手,“这里人多,我牵着你,别走丢了。” 朝惜君:“……”他怀疑他就是故意的,就想趁机占点便宜。 “不用,我来过这儿,记得路。” 应缺:“要的。” “不用。” “要的。” “哎哟!应公子来了,姑娘们都等你好久了!快快……”蔡妈妈下楼走近,这才瞧见应缺身边的朝惜君,顿时一愣。 “朝老板也在啊,快请快请……”表情有一瞬的色变,却又很快恢复过来。 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先前听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又逐渐浮上心头。 应缺没看她,径直上楼进了常来的房间,里面几位熟人早就坐好了。 “哟,应公子今儿还带了朋友,姐妹们,今儿可不能手下留情,得杀他个片甲不留。”燕儿笑道。 应缺拉着朝惜君坐在自己身边,“谁手下留情还说不定呢,我今儿都带人来了,能给自己丢脸吗?” 昨天打了一天,应缺赢多输少,最后即便赢了,结束的时候也把赢来的那些银子又散了出去,无论是赢是输,姑娘们都不亏,她们也乐意陪少爷消磨时间。 “发牌。” 说着,应缺还拉着朝惜君的手:“青青,她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你可瞧见了,我和她们可不是一伙的,我可不像你,就没想过给咱家多添人。” 几人闻言纷纷对视一眼,心下了然,这少爷今儿哪里去来玩儿的,分明是来表衷心的。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朝惜君觉得手心发烫,不着痕迹从应缺手中抽出来。 朝惜君看不见,却能从方才应缺的声音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哀怨。 仿佛他真是什么负心汉,家里有了人还继续往家里领别人。 差点让朝惜君自我怀疑,这些日子沉迷享乐,待在水月楼半宿才回的人究竟是自己还是应缺? 见过倒打一耙的,没见过做得这么自然且理直气壮的。 别说他家是不是应缺家,即便是,那应缺也是后来的那个吧? 他到底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的? 而自己又是怎么当真有股没来由的心虚感的? 奇了怪了。
第070章 骨肉15 几个姑娘们发牌,心中还在犹豫要不要配合一下这位少爷,好让对方在在意的人面前有些面子。 然而她们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不用纠结,因为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她们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之前她们陪这位少爷打牌,都是手下留情的,毕竟都是伺候人的,哪里能真让金主输得那么惨。 却没想到这应少爷之前和她们打,也是真手下留情了的,如今有别人在旁,应缺就是火力全开,毫不留情。 若说之前她们还能轻松赢几把,现在则是运气好赢了一把,都是应缺运气手里的牌差到极致的时候。 几次下来,姑娘们额头甚至开始沁出汗珠。 燕儿都想扔了牌,“早知道少爷这么厉害,咱们姐妹就不献丑了,这下倒好,一两银子没赚到,反而还要倒贴,少爷这哪里是来寻欢作乐,分明是做生意来了。” 另一位姑娘忍不住对应缺阴阳怪气,“少爷可真深藏不露,若非是这位公子在,恐怕咱们还被蒙在鼓里。” “这位公子,您在应少爷身边,可别被他给骗了,应少爷演起戏来,咱们姐妹都要自愧不如。”那姑娘暗戳戳挑拨离间。 应缺笑道:“我厉害还能被你们揭老底?青青你可不能信她们,她们就是眼红我运气好,嫉妒我。” “不过谁让我有你在身边,运气加成,而她们没有呢?这也不是谁都有这待遇。” 应缺扬唇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和你们计较,本少爷大方,才不会像某些人那样输了就阴阳怪气。” 朝惜君:“……”不阴阳怪气?你确定? 应缺将他刚才赢的那些银子往前一推,“随你们分,给我们备些晚膳,饿了。” “青青想吃什么?”他转头问。 朝惜君:“都可以,简单一些就好,不用太复杂。” 燕儿收了银子,脸上当即就笑开了,“少爷们稍等,奴家这就亲自盯着厨房,让他们尽快做好端上来!” 其他姑娘们也弹琴的弹琴,唱曲的唱曲,虽然歌乐之声萦绕在耳畔,但场面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另一种安静。 朝惜君很快明白,这种安静的原因,现在在应缺身边的,好像只剩下自己。 “这里香味有点浓,我让她们开窗通通风,”应缺抱起朝惜君,将人放在软榻上躺下,随后自己也倚在朝惜君身边。 “打牌真累,先歇会儿,一会儿饭菜上来再上来。” 朝惜君沉默,如果打牌都算累,那在应缺这里,应该就没有不累的事。 手碰到应缺身上的外裳,朝惜君才发现应缺今日出门没有穿裘衣。 伸手在附近摸索一番,最终在一旁摸到了叠得好好的被子,拿来给应缺和自己盖上。 冷风呼啸,姑娘们却还要在这样冷的风中笑着歌舞,朝惜君拍了拍应缺:“你也不听了,便让她们回屋休息吧?” 应缺挥挥手,“去吧去吧。” 见姑娘们笑着告辞,应缺才说:“本来也是给你弹唱的。”他平日并不怎么看这些。 朝惜君:“我又看不见,你让她们表演这些也是白费功夫。” “这么冷的风,你也不怕你喜欢的姑娘冻着。” 应缺歪头,“我喜欢的姑娘?” 朝惜君开始掰着手指头,“明书、笙歌、酥酥……” 应缺眼皮跳了跳,那些都是原主曾经来过,并且还挺喜欢的姑娘们。 朝惜君微微一笑问:“这些不是吗?” 应缺:“府里下人跟你说的?” 朝惜君笑而不语,似乎就是默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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