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晖阳怕他站不稳没敢真松开他,一边用手抚他胸口帮他顺气,一边凑到他面前笑,“陛下恕罪,那幼虎才六个月大,正是换牙期的时候,它没有牙齿,就算追到陛下也伤不了您的!” 这也是方才傅鸿煊没有出手的原因,在他印象中,小皇帝确实太弱鸡,需要锻炼一下身体才没那么容易生病,像他们这种每日训练的人,才没有风寒这等小病的烦恼。 “而且,说老虎饿三天也是吓唬陛下的,它不饿,只是喜欢追人玩儿。” 幼虎是他们从小饲养的,别看才六个月大,体格却不容小觑,两人为了训练它让它不那么懒,费了好大的劲,才有见人就追的成效。 虽然但是,傅玉宁还是觉得自己这个“老年”芯子不适合跟他们这些小年轻玩儿,他本想说点什么教训一下这俩臭小子。 可胡晖阳如同他腹中蛔虫先一步开口,“陛下别生气了,臣知道一个非常好玩的地方,下回带陛下出宫去玩。” 果然,小皇帝闻言眼眸倏然亮起,“朕念你初犯,就不追究了,若再有下次……” 他丢下一个并不高冷的眼神,让对方自己体会。 胡晖阳梦幻到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真的,他哭死,小皇帝也太好说话了,他提前准备的杀手锏都没用上,可比刘信厚那老家伙简单多了。 他跟小皇帝相处的过程就真·简单·纯玩儿。 此刻又因为智商低下圈了一波好感度的傅玉宁还不知道,他仅是出来一趟,自己的后宫就炸了。 起因是柳月出去刘家二女宫殿玩,在长春宫门前遇到了鬼鬼祟祟的秋月。 当时的秋月肩上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步履匆匆,从一条林荫小道中狼狈钻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慌里慌张,与她平素那副四平八稳模样截然相反。 巧合的是这时候刘家二女也刚好出门散心,三人正遇一处。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柳月出默契的先一步站出来,“秋月,你身上背的这是什么,这样急匆匆的是要去哪?” 秋月转头看到她们三人,脸色一白急忙行礼,“禀三位娘娘,今个儿慕容府中给皇后娘娘送了一些补身子的药材吩咐奴婢去拿,奴婢刚从德阳门回来。” 她跪在地上垂眸低首,双手攥住的包袱紧了又紧。 柳月出道:“你也别怪我们拦你,最近有宫内人与宫外人私下倒卖偷盗的宫中物件,为证明你的清白,你这包袱还是打开给我们看看吧。” 言罢,她身旁的贴身小宫女颖儿上前就要打开那包袱查看。 可却被秋月紧紧抓住不放,“三位娘娘明鉴,这里头并不是偷盗的宫中物件,真的只是一些补品药材,皇后娘娘生病了,特意托人从慕容府中带的,且里头的有些珍贵药材见光就会失效,若被娘娘怪罪奴婢这条命可就交代了,还望三位娘娘疼惜奴婢……” 她又哭又闹的,不惜蜷起身子也要护住怀中包袱。 此话一出,确实唬住了柳月出,万一里头真是珍贵药材,弄坏了确实赔不起,她连忙示意颖儿停止动作。 “你说皇后娘娘病了,本宫问你严不严重,可有请太医?你带着我们姐妹三人去看看皇后娘娘吧,我们也有好一阵子没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娘娘突发时疾,我们也该侍奉左右,尽一份力才是。” 言罢,刘家二女紧跟其后表态也要去长春宫。 秋月一张脸更加苍白,“回三位娘娘,皇后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并不是什么要紧的病,三位娘娘去了怕是会被过病气,且皇后娘娘正在养病中不宜被人打扰,三位娘娘的心意奴婢会回禀,待皇后娘娘身子好些了自会传召。” 柳月出皱眉,“传太医吧,皇后娘娘既不喜欢我们打扰,我们便在宫殿处听听太医是如何说的,也好放心。” 说着就让颖儿去请太医。 哪只秋月猛的拉住颖儿,急急道:“回禀三位娘娘,已经请过太医了,太医说就是简单的的风寒之症,并无大碍。” 刘霏霏生气了,“你这小丫鬟,从方才就开始鬼鬼祟祟,阻止我们去看望皇后娘娘,这其中一定有猫腻!翠枝,给我看看她那包袱里装的是什么?” 翠枝闻言立刻上前一把夺过包袱,打开来看果真是各种各样的药材,除去阿胶和虫草等补品,其他的都是一些用油纸包包起来的。 一眼看出是那种外头药馆买来的。 按理说慕容文茵贵为皇后,再如何也不至于落魄到去找外头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郎中看病,更别说外头的药材也没有宫中的品相好。 翠枝将缠绕的绳子解开,闻了闻,发现净是些活血补血,化瘀调经止痛类的成分。 秋月大声哭嚷,“三位娘娘都看过了,可以放奴婢进去了罢……皇后娘娘与三位往日无缘近日无仇,奴婢不知为三位娘娘为何要这番为难,若耽误了皇后娘娘用药,你们都吃罪不起!” 她一边说,一边将散落在地的药材收起来,仗着眼前都是些娇生惯养不懂药材的小姐,才敢如此大放厥词吓唬她们。 此时,一直不说的刘蔓蔓开了口。
第87章 惊呆了 “这分明就是治疗小产的方子,为何皇后娘娘怀有龙裔这事陛下不曾知晓,又何时小产?因为什么小产的?你给本宫一一道来!” 刘家祖上是靠卖药材发家的商贩,她们自小受熏陶也跟着学了些,入门级别的罢了,谈不上可行医治病,但辨识常用药材成分还是可以的。 就连翠枝都略懂一二。 秋月一听彻底慌了神,“宁妃娘娘您莫要血口喷人,皇后娘娘未曾怀有身孕又何来小产,您这是污蔑,若皇后娘娘知晓定然不会饶过你们!” 三人懒得与她继续废话,柳月出让颖儿去请傅玉宁,她们则进了长春宫大门。 整个长春宫内死气沉沉,连个伺候的宫人都看不见。 自慕容文茵身中奇毒后,性情比以往更加暴虐,稍有不顺就虐杀宫女,又不敢频繁让内廷署补缺,一来二去便只剩下了外头几个粗使宫人。 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血腥味,虽点燃了熏香却仍旧掩盖不住。 慕容文茵靠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听到外头脚步声,表情绝望的她涌现出一抹希翼,费力地从榻上爬起来,“如何,可是买到药了?” 没错,她有了靖郡王的骨肉,就是太后叫她去的那晚。 她恨,她恨靖郡王母子将她当玩意儿耍! 她也知道自己只是他们用来夺权的棋子,但她没有办法,她求助无门,加之对谢谌澜的因爱生恨,她选择保住腹中之子,暂时与他们合作。 可她没有想到,就在她回慕容府求助慕容镇的那晚,被早已怀恨在心的三房四房下了绝育汤! 她回来后肚子痛了一天一夜,唯一能够寄托希望的孩子没有了,她却不敢看太医,更不敢与任何人诉说。 若被太后和祖父知晓孩子没有的事情,自己就再无利用价值。 慕容文茵只能强忍着,让秋月去宫外找郎中开些止血调经的祛痛药,她的腹痛一直未曾缓解,可她一抬头看到的柳月出等人时,表情僵住了。 她怔了好几秒才缓过神,“你们怎么来了?” 先是惊讶,思绪回笼后又开始慌乱,事发突然,她现在身体虚弱不了床,不具备拥有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 刘蔓蔓轻声开口,“臣妾等人方才在外头遇到秋月,听说皇后娘娘病了,命她去外头找郎中开药,可包袱里头盛的却是些医治小产的药材,臣妾等是怕这丫头胡言乱语,污蔑了娘娘名声,担心娘娘身子特来探望请安。” 言罢门外手脚利落的翠枝将胡太医一并带了过来,刘霏霏也满脸关切:“你去为皇后娘娘诊脉,瞧瞧皇后娘娘究竟得了什么病,让我们也好放心。” 胡太医应声上前一步,还未等掏出脉枕就被狠狠训斥。 “放肆!你们的意思是说小产的是本宫?简直荒谬,本宫是病了,不是死了,竟遭到你们这番污蔑!” 秋月也急忙上前道:“来时路上奴婢也是这样告诉三位娘娘的,可三位娘娘对此置之不理,非要闯进长春宫惊扰皇后娘娘养病,也不知是何居心……” 胡太医闻言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三人道:“臣妾等只是关切皇后娘娘身子,这才带来太医来,若说污蔑,那也是秋月所言,娘娘身为中宫应做表率,为证清白还是让太医诊脉吧。否则日后传出去,也有损娘娘清誉。” 从主仆二人的过激表现来看,这件事基本属实,现在只需要一点证据来证明。 此时,刘蔓蔓身旁的霜儿也将自己找到的证据拿了出来,“这是奴婢方才在后院看到未来的及清洗的带血衣裳、床单被褥。” 这些东西做工精致,花纹繁复,用料极其讲究,一看就是慕容文茵房间里头的。 “放肆!你们、你们竟敢调查本宫,你们这是以下犯上,本宫要杀了你们!”眼看证据确凿,慕容文茵慌乱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扯着嗓子疯喊,表情扭曲可怖。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唱声,“太后娘娘驾到!” 三女一怔,齐齐见礼。 太后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的冷脸喝斥,“柳妃,身为宫中老人却无视宫规,胆敢带人擅闯皇后宫殿,此乃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褫夺封号降为嫔,从今日起闭门思过!” 前段时日被杖责的青曦嬷嬷也终于养好伤,又重新回到主子身边,“皇后只是吃伤东西月事提前而已,太后娘娘早已指了刘太医诊治,你们这番是要将太后娘娘的脸放在泥里踩吗!” 她扬着高高头颅,言语跋扈,看起来比太后还要张狂。 柳月出当时就惊呆了。 她与那刘家二女一起进的长春宫,怎么被罚的只有她? 回想了一下又明白过来,二女的爹刘信厚与太后同阵营,估计太后那老妖婆是想拉拢她们。 合着整件事只有她受伤的世界完美达成了! 刘蔓蔓与刘霏霏的关注点却是:为何太后要替慕容文茵打掩护? 此刻的秋月终于放下心来,是她急中生智招人去太聘宫请的。 有太后在这三人就算证据再多也没用。 不肖片刻,霜儿找到的证据与秋月的药包便被处理的一干二净。 太后却冷哼,不肯放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柳嫔此举实在可恶,但念及初犯,掌嘴五十自已敬效尤!” 她听闻这个柳月出颇为受宠,经常出入小皇帝的永和宫,打了她也是打了小皇帝的脸。 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畅快,这事儿自然是由青曦嬷嬷来做。 青曦嬷嬷也懂这是主子在抓住机会帮自己出气,五十巴掌可谓是非常之多了,若力道大些会导致毁容,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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