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惜走到半楼梯的脚步突然就顿住了,“发生了什么事?” “惜宝,你还没看新闻吧?”季父先开口问他。 季予惜掏出手机看了看,昨天为了等荀鹤的消息,他把其他的软件权限都禁止了,所以他的手机上空荡荡的,没有多余的推送。 “怎么了?”季予惜疑惑地走过去。 季予慎叹一口气,打开电视。 “知名企业家安某因涉嫌多项犯罪行为,已于凌晨于家中被捕。” “根据网络消息,安某此时落网实乃被人举报。” “安家其他近亲属称不方便接受采访,对案情进展无可奉告。” “卧槽!”季予惜一整个大震惊!他就断网了一晚上,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新闻! 季予慎轻叹一声,又换了个频道。 “记者已于安家别墅外守候多时,但安家闭门不出。目前的消息是安某被捕后,并未牵连安家其余人等,因此安家其他人应该就在这栋别墅里。” 说着画面一转,镜头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戴着口罩墨镜和帽子,根本看不清脸。可是季家人都认出她了,是原子夕。 记者立刻冲上去围住她参访:“这位女士请问你是安家什么人?安某被捕的消息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究竟有没有犯下指控的那些罪名?” 原子夕闭口不答,越来越多的记者冲过来,她小小的身影被掩埋在人群里。 季予惜看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生怕这样的围堵会出什么意外。 突然,原子夕在人群中间伸出一只手指向空中,喋喋不休的记者渐渐闭了嘴。只听原子夕说:“你问的那些我都无可奉告,我能告诉你的是,安家一定配合调查,我们等官方通报就好。麻烦让一下。” “这位小姐,你可能没有看到完整的检举材料,其中对安某的多项指控均有人证物证,这点你怎么解释?” 原子夕并不答话,奋力地从人群中挤过去,快速刷开了安家别墅的大门,闪身进去。记者蜂拥追至别墅门口,却并不敢往里闯。 季予慎把电视关了,看着季予惜,“新闻基本就是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谁举报的?”季予惜一脸懵逼。新闻中的安某就是原子夕的舅舅,安述青的养父。前几天季予惜刚见过,还觉得他比较讲道理,帮华姨要回了遗产,怎么突然就被举报了? 季予慎说:“你看过举报材料就能猜到是谁了。” 他把自己手边的平板递给季予惜,让他从三页开始看。季予惜接过来,找到大哥说的地方,不由一愣。 [三十二年前,安某听信所谓高人的指点,为使自己儿子能够“借运”,策划谋害了老城区康乐村一对夫妇,将其双胞胎中一子据为己有。安某多年来深信借运成功说,和那位“高人”常有往来。以下为证据:图片.jpg] “是安述青?”季予惜声音发涩。 其实他和荀鹤也对这件往事有猜测,当时还说起过,安家想要一个孩子,那么巧就有一对因为意外变成孤儿的双胞胎,没想到现在真的找到了证据。 季予慎:“应该是,除了举报这件事以外,举报材料里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这些除了很亲密的人,旁人不太可能知道。” 但是季予惜的内心直打鼓,是安述青,还是……郭宁?如果安述青用郭宁的身份和王安华结了婚,那岂不是会把王家拖进这场战争中?这就是王安华口中说的,会让人惊掉下巴的大事情吗? 恰在这个时候,他一直捏着的手机响了,是荀鹤打来的。 季予惜立刻接通,只听荀鹤说:“周律师回消息了,不是安述青。” “什么?”季予惜还没反应过来。 荀鹤又说:“国外的不是安述青。” “是郭宁?”难道他们猜对了? 荀鹤:“不是,是一个陌生人,拿着安述青的卡,在国外消费,安述青根本就没出国。” 季予惜懵了,“安述青没出国,那郭宁呢?” 荀鹤:“从来就没有郭宁这个人。” “什么?” 荀鹤:“你还记得,周律师的调查报告曾说,郭宁在福利院待了半年就被领养了吗?后来他的养父母去世,他又回到福利院生活了几年,直到长大工作。” “被领养的是郭宁,可是他和养父母一起死在一场车祸里。回来的是安述青,他用郭宁的身份,编造了一个养父母去世的故事,让‘郭宁’重新活下来。安述青在安家不务正业,大半时间都在鬼混,事实上,他没有回家的日子,都在用郭宁身份生活着。” “这怎么可能呢?”季予惜觉得太离谱了。 “昨天周律师先说他找到了安述青的踪迹,他本来是想回去补觉,第二天再找机会查他的。但很不巧,在他收工之后,他又见到了那个刷安述青卡的人,认出来他不是安述青。周律追了好几条街才把人追上,这个人坦白说是安述青安排他出国的,还让他拿着卡随便刷。” “周律师当即就觉得不对,他立刻让国内咨询社的同事重新核查安述青和郭宁的资料,除了DNA因为没有样本无法确认以外,其他的各项信息都高度重合。周律师这时才开始怀疑,安述青和郭宁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然后他又想办法通过渠道查询郭宁当年被领养的情况,发现郭宁养父母的确是车祸去世的,事故报告中还提到了一个孩子。周律师这才猜测,郭宁可能早就不在了,是安述青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用他的身份生活着。” 季予惜静静听着,虽然很离谱,但他好像渐渐接受这个结论了。比起兄弟俩互换身份,这种一人分饰两个角色……好像接受起来也没那么难。 “可是安述青不是结过婚了吗?那华姨……” 荀鹤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周律师买票准备回来,我和舅舅现在要回外公家。剧组今天又要放假了,你、你要不要一起去王家看看?” 季予惜确实有点想去,但他知道自己不方便跟着,毕竟是王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呢?这和去安家吃瓜还不一样,荀鹤是他朋友。于是主动说:“还是算了,要是有进展,你方便告诉我的部分一定要告诉我啊!” 荀鹤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点失望。愣了愣,才说:“那当然。你昨晚肯定没睡好,补个觉吧,等我忙完了就找你。” “好。”季予惜答应着。
第036章 借运之说 等挂了电话,季予惜本想把自己和荀鹤的猜想告诉家人,却看见季父和季予慎两个人正在商量着什么,表情依旧严肃。 季予惜忍不住问:“公司出事了吗?” 季母马上惊奇地看他,“你对这些事感兴趣?” 之前季父说过很多次,惜宝看着不像会对公司的事上心,以后可能就老大能指望一下了。没想到今天惜宝竟然会意识到公司的问题。 季父和季予慎也有些意外,季予慎倒是反应快,愣了一下,解释说:“我们和安家的公司也有一些合作,现在那边出事了,可能会有一些影响。不过问题不大,你不要担心。” 季予惜点点头,又一想,在心里猜测:【是不是按照原本的故事线走,安家的危机也影响了季氏集团,导致最终破产?】 从他穿来之后,好像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在影响着季家。 季父和季予慎悄悄用眼神交流,惜宝的心声又提醒他们了。本来他们两个是在商量如何和安家做切割的,听了惜宝的心声,又给整件事画了个重点,明白一定要谨慎处理。 “对了,我也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季予惜看着大家,把荀鹤那边的消息,还有他们的猜想都告诉了家人。 季母最先大惊失色,“那安华岂不是和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又结了一次?” 季予惜:“妈,你先别急,华姨自己说他们要搞件大事,让大家惊掉下巴,你觉得她有可能是被骗的吗?” 这也是季予惜挂了电话后想明白的。 季母一愣,本想说不可能,又回想到王安华结婚的种种不合理之处,有点拿不准了。 王安华是突然要结婚的,结婚前甚至连男方的具体情况都没了解透彻。在婚礼上,两个人的举止也不是那么亲密,当时季母还以为她是觉得年龄大了,不想当众那么黏糊。现在想想,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俩人根本是在演戏呢? “我去问她。”季母腾地站起来,准备上门去问个清楚。 “妈,”季予惜忙拉住她,说,“现在你就算去也逮不着人,王家全都回家开会去了。” “对,我把这事给忘了,王家肯定也很着急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季母又重新坐下。想了想她还是出口埋怨,“这个安华,做事情都不和人商量的,如果郭宁真的是安述青,那她不止搭上自己的婚姻,还会把王家拖进去,何苦呢?” 王家毕竟是百年豪门,多年来屹立不倒靠的就是明哲保身加低调。王安华这举动,只怕王家会震怒。 季母越想越担忧,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季父和季予慎两个人没有那么多时间听这些八卦了,他们需要赶紧回公司商量对策,于是吃过早饭后,便匆匆离开。 留下季予惜和季母两个人等消息。 …… 王家老宅。 王导的父亲拄着拐杖在厅堂转悠。他的年纪本不需要用拐杖,此时刻意拿出来,就是为了震慑。上一任王家老爷子教训人的时候就是拄着拐杖在厅堂转悠,看谁不听话,一拐杖就抡过去,几个小辈对这根拐杖都心有余悸。 王导和荀鹤进来的时候,老父亲已经转悠三圈了,满屋子的人个个噤若寒蝉。 “安华呢?”他看着进来的儿子和外孙,直接问。 王导碰了碰荀鹤,荀鹤只得张口:“外公,表姨说她马上到。” 老爷子对这个外孙还是挺喜欢的,只点点头,“坐吧!” 王导和荀鹤两个人就找了个角落坐定。荀鹤悄悄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幸好没带季予惜过来,要是季予惜来了,看到外公这么严肃,只怕能吓哭。 又等了几分钟,王安华带着丈夫来了。她一路都面带笑容,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厅堂的低气压,张口就说:“大伯,我和郭宁来看您了。” 真的太勇了。 荀鹤都忍不住赞叹。 王老爷子哼了一声,扫视着走进来的两个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郭宁身上,“你是郭宁吗?” 郭宁神色从容,表情也很平静,他说:“我可以是。” “你是个屁!”王老爷子把拐杖往地上一杵,气道,“你是郭宁,那安述青呢?你的鬼把戏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有什么话想说现在就说,说完快快带着你的东西滚出王家!” 郭宁,或者叫安述青仰着头,静静地和老爷子对视。“大伯,您现在应该猜到一些了,有些事我在举报材料里没有提,您和各位长辈都还不知道。我就直接把整个故事再讲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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