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继续跌入更深的深渊吧! 槐轻羽微微一笑,拒绝的话说得很果断,“不可以哦!宋公子,你现在是刘侍郎家的家奴呢!即便我收留你在这儿,可刘侍郎发现你不回去,会将你当成逃奴抓回去的。逃奴可是能随便打死的。” 宋钦隐闻言,眼睫颤了颤。 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永远逃不出泥淖的窒息感蔓延了全身,将他压抑得险些呼吸不过来。 忽然,槐轻羽语气轻柔的开口了。 他微微抬着下巴,问,“宋公子,你知道那个差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你按在地上强上的何为安大人,是谁的父亲吗?” 宋钦隐呼吸颤了颤,半晌,摇了摇头。
第68章 槐轻羽莞尔一笑,嗓音轻柔的说道;“他是何水的父亲。不过,这不是重点,我想问的是,你知道刘侍郎身边的其他那几位同僚,都是何人吗?” 宋钦隐脑袋发蒙,仍是摇着脑袋。 “他们分别是李昭信校尉,陈农丞,梁骑都尉,以及黄都御史,这些人,宋公子可有印象?” 宋钦隐再次摇了摇头,显然不记得那些人。 但他不是傻子。 他猜也能猜到,自己曾经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傲慢的得罪过这些人。 他本以为留在刘侍郎身边,每日糟蹋凌虐,已经够可怕了。 没曾想,等待他的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 宋钦隐本就含着惊惧的眼神,逐渐被更深层的、深入骨髓的恐惧覆盖。 他满面仓皇,害怕得像个刚认识世界的婴儿,不知所措的站在当场。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刘府,就是龙潭虎穴,十八层地狱,并且,地狱里还全是对他仇恨敌视的魔鬼。 就在此时,郁浓庭院的下人跑来说,刘府的管家刘仁,带着几个下人来了。 刘侍郎因为年纪大,被人抬走时没顾得上宋钦隐,现在缓过来了,自然会让人将宋钦隐抓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宋钦隐只觉得遍体生寒,浑身冷得直打颤。 他再也顾不上尊严了,上前两步,便抓住了槐轻羽的手腕,直直跪了下来。 他语气放得极低,嗓音沙哑得可怕,“求求你,槐公子,救救我吧!只要你收留我,让、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说着,吞了吞口水,握着槐轻羽的手腕,在他的指尖,虔诚的吻了一下。 “我、我现在还是干净的。”他颤抖着眼睫,眼眶里渐渐付出一缕水光,强忍着心底的屈辱和不甘,朝槐轻羽挤出一个讨好而谄媚的笑,“槐公子,我、我想做你的男宠。” 就算被糟蹋,他也想糟蹋他的人是槐轻羽,而不是满身老人味的刘侍郎,以及他那些对他仇恨无比的同僚。 槐轻羽目光盈盈的望着宋钦隐,眼神温柔。 他十分喜欢这样像条狗一般,趴在地上摇尾乞怜的宋钦隐。 人性果然都是犯贱的。 上辈子,他拼死拼活,宋钦隐还对他爱答不理。 这辈子,他基本上没和宋钦隐有交集,也没提供任何帮助,宋钦隐却将他视为救世主。 讽刺。 宋钦隐放下尊严,小心翼翼的等着槐轻羽的回应。 见槐轻羽无动于衷,他的心沉了沉。 他屈膝着朝前挪动了一点,扯开自己胸前的衣襟,难堪的吞着口水,抓着槐轻羽的手,摁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再次哑声开口,“槐公子,求求您收留我,哪怕只给我一碗饭,一个栖身之所也行。只要刘仁等下过来时,你跟他说没见过我,打发他走,我就、就任你处置。” 说罢,他认命般闭上了眼睫,惴惴不安的等待着槐轻羽的回复。 槐轻羽的目光,由他那张被磨平了棱角,变得低眉顺眼的脸,逐渐下移。 他看到了宋钦隐敞开是胸前,布满道道鞭痕。 想必这段时间,宋钦隐在刘侍郎手下,没少被毒打。 昔日高不可攀的贵公子,如今竟低落进了尘埃里,试图用美□□惑他,真是可怜。 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槐轻羽讥诮一笑,忽然变了脸色,冷冷的收回手腕,将宋钦隐猛得推开。 宋钦隐跌倒在地,本就又饿又累的孱弱身形,动了两下,没能爬起来。 他急切又绝望的张开双眼,原本清冷如墨的眸子里,布满了卑微和焦灼。 他嘴唇颤抖着,再次低声恳求道:“槐公子,求求你了,看在、看在从前同窗的份儿上……” “同窗!你还有脸提同窗?”槐轻羽一脸的谴责和鄙夷,冷冷的望着宋钦隐,“宋公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身为香山书居的学子,应该有文人风骨,宁折不弯才对。可你看看现在的你!竟然坐起了以色媚人的勾当! “我本以为你是被逼迫的,还对你心生同情。 “可现在看来,是我高看你了。你分明是自甘堕落,表面上装的正经,说不定被那些老男人抚摸时,你的心里正高兴呢!” “你别胡说!我没有!”宋钦隐被说得面如纸色,一直强忍的憋屈和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 他攥紧手指,艰难的呼吸着,胸腔被气得一阵刺痛,仿佛有利刃刺进他的心脏。 他觉得自己被误解了,强忍的泪水,终于委屈不甘的漱漱落下,“你懂什么?你又没落到我的境地,怎么懂得我的难处!” 槐轻羽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盯着瘫倒在地,一脸屈辱的宋钦隐。 他高昂着下巴,口吻冷漠,“的确,我永远都不会落到你的处境。” 就在这时,刘仁带着几个下人赶来了。 看见槐轻羽这个郁浓庭院的主人,刘仁恭顺的弓腰招呼了一声。 槐轻羽一脸愤怒和不屑的瞥了宋钦隐一眼,朝刘仁道:“刘管家,希望你管好刘府的下人,别什么脏的、臭的,都有资格往我面前挤。我槐轻羽可是正人君子,绝不会受那些肮脏下流、道德败坏的男宠勾引!” 刘仁闻言,顿时觉得老脸都丢光了。 宋钦隐是他们家老爷的男宠,却在这里勾引他人。 是嫌弃他们老爷吗? 刘仁转身,恶狠狠瞪了一样害怕得浑身颤抖,眼睫沾泪的宋钦隐,心里一阵阵泛着怒气。 他咬了咬牙,朝槐轻羽卑微的赔笑着,又说了两句客套话,便转身拉下脸来,一脸阴狠挥了挥手。 “将这个不知死活的贱皮子带回去!” 刘府的下人闻言,顿时七手八脚,将宋钦隐从地上扯了起来。 他们掏出麻绳,套在了宋钦隐的脖颈上,就像在栓一条狗。 宋钦隐呆滞又麻木,无人看见的被凌乱长发遮盖眼神里,再次流露出了求死的意志。 他很快被拖走,消失在了槐轻羽的眼前。 槐轻羽的眼前,终于平静了。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 他打算在郁浓庭院住一晚,明日再回香山书居,打听傅珣皓的情况。 回到房间后,青鸿和蓝柳现身,为他点燃蜡烛,收拾床铺。 槐轻羽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 写完后,装入信封,丢在桌上,吩咐蓝柳和青鸿: “将信送给孟公子。” 宋钦隐如今的下场,他觉得还不够惨。 他要让孟伽诩继续发力。 等将来揭开真相时,宋钦隐发现自己被白月光当成蠢驴,骗得团团转后,反应肯定很精彩。 槐轻羽安然睡了一觉,第二日一大早便起来了,回了香山书居。 自从踏进书居大门,他便不停的听到所有人都在议论傅珣皓的事。 “听说昨个晚上,傅小侯爷被救上来时,已经没气了。” “都泡了那么久,肯定凶多吉少啊!” “早上,景阳侯府已经派人来,将傅小侯爷的书本和衣物都带走了,过两日应该就要为傅小侯爷办葬礼了吧!” “唉,真是可惜,傅小侯爷好端端一个青年才俊,却要英年早逝……” 不少人都在为傅珣皓扼腕叹息。 “闭上你们的狗嘴,再敢放屁,我就将你们的脑袋按进马桶里!”一道怒气冲冲、满是戾气的声音传来。 张兰生向来沉不住气,脾气火爆。 他将傅珣皓当成大哥,听到这些人给张兰生判了死刑,立刻坐不住了。 他走近众人,眼神宛如刀子一般,刮向了那些猜测傅珣皓已死的家伙。 在他身后,徐朗荣也走了过来。 徐朗荣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但相比张兰生的激动,他平静的多。 他直直的站在那儿,冷冷的目光扫向众人,扬声道:“还请诸位不要乱说!圣上得知邪医琅延恰好来了盛京,已经让邪医去为傅哥去治疗了。邪医琅延,妙手回春,可活死人、肉白骨,他的实力相比诸位都知道。” 有学子闻言,忍不住反驳道:“邪医琅延医术的确很高,但是否真能活死人,谁能知道?” 立刻有人附和,“对呀,就算真的将傅小侯爷从鬼门关拉回来了,那傅小侯爷的身子骨还能和从前一样硬朗吗?” 又一人分析道:“寻常人得个风寒感冒,都有可能去世,傅小侯爷在水中淹了那么久,即便救得活,也是个废人了吧!” 张兰生听到这些话,立刻气得撸起袖子,冲了上去,“闭嘴!你这不知死活的狗杂种,说谁是废人?” “哎哎哎,你怎么骂人呢?”那学子顿时也不满了,梗着脖子辩解道:“我可是实事求是,张学子你再担心傅小侯爷,也别拿气往我身上撒呀!” 下一秒,那学子的脸上就挨了一拳。 是一向克制的徐朗荣率先出手的。 徐朗荣阴沉着脸,死死盯着那学子,“我们就拿你撒气了,你能怎么着?有本事,就去找夫子告状!” 他徐朗荣一向自认为光明磊落,不喜欢以权势压人。 但是为了傅珣皓,他不介意借用身份,让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闭嘴。 “你——”那学子脸上挨了一拳,下巴都快被打脱臼了。 但他看着气得如发狂的野兽一般的徐朗荣,不敢再说一句话。 徐朗荣家里,可比他们家里尊贵多了,听说徐家的徐大人,经常被圣上叫去御书房说话。 圣上日理万机,除了在朝堂之外的其他地方,还能见到圣上,这徐大人该有多得恩宠呐! 徐朗荣扫视了一圈,握着拳头掷地有声的威吓道:“谁敢再说一句傅哥的不吉利话,我就弄死谁!” 张兰生也随之符合着,威胁了两句,直到所有人都敛声屏气,二人才满意又狂妄的离去。 想着二人刚刚的话,槐轻羽的心揪了起来。 邪医琅延,那可真是个有本事的医者! 看来这次,傅珣皓是死不了了。 但……转念一想,槐轻羽又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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