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知道,但这件事您一定不要大意,属下真的很害怕您……”江寒酥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怕我死?”陆云朝接道,“我相信你这话是真的,因为‘血契’发作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你既然说你不是细作,你怎么解释你数月前就料到有今日之局面?” 江寒酥心中挣扎许久,最后只是说:“属下的确有所隐瞒,若我们都能活下来,属下就告诉您。” “好。” 江寒酥靠近他,轻轻吻住了他。 陆云朝推开江寒酥,“你干什么?” “万一,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呢?”江寒酥说出心中所想。 陆云朝看着他,沉默良久。 他突然感到眼前一花,便被拉扯进陆云朝怀里,一只手紧紧按在他脑后,令他无可避让地承受唇齿的掠夺。 这与其说是一个吻,不如说是一个人在尽情燃烧他心中的暴烈之情。 江寒酥闭着眼睛,感受着唇齿间不同于以往的狠厉、急迫,唇舌破裂,丝丝缕缕的血液让他浑身颤栗,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灼热,脑中阵阵晕眩,就好像在凶猛的海浪上死死地握着手中的浮木,稍有不慎,便会溺毙其中。 然而……他却在这不容反抗的侵犯中觉出快意,不舍结束。 等他感到浑身松懈下来,滚烫的呼吸渐渐远去,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心间一震。 如珍珠般细腻无暇的肌肤暴露在他眼前。 陆云朝面色潮红,纯洁姣好的身体在低温的环境中微微颤栗,他看着江寒酥的眼中带着一点怯意,“亲我。” 江寒酥上前搂住他,仅仅是轻柔地在他背上搓揉了两下,陆云朝就反应激烈地绷紧身体,在他耳边压抑低吟,大概是从未与人这般肌肤相亲。 江寒酥低头怜惜地亲吻他泛红、秀美的脖颈、起伏不定的胸膛…… 吻了许久,陆云朝泪眼涟涟地伸手摸到江寒酥穿戴整齐的腰封,轻声试探道:“你……你也……” “嗯。”江寒酥应道,在唇齿辗转间断断续续地说:“殿下,帮我脱。” 陆云朝得了允许,艰难地解开他的衣服。 衣物落地,江寒酥拦腰抱起陆云朝,走到床边,放下,两人再次拥吻在一起。 江寒酥清晰地感觉到陆云朝的滚烫难耐,他主动躺下,暗自…… 而后,抚摸着他散落在肩背上的如瀑青丝,邀请道:“殿下……” 陆云朝低头不得其法地试探了几次,抬眼看到江寒酥闭着眼睛,满脸是汗,是十分艰难的模样,他心中顿生怯意。 感觉到他的停顿,江寒酥睁眼看到他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笑他:“没事。” 陆云朝却不愿再继续,“不行,要是伤了你,会耽误正事的。” 江寒酥本想让他不用顾忌,但听他这样说,想到此刻的处境,他也明白不该贪一时之欢,便不再劝。 这事是陆云朝挑起的,这时两人不上不下的情状简直令他无地自容。 他不敢再看江寒酥,起身便要下床,却被江寒酥揽住身体,跌在他怀里。 江寒酥紧贴着他…… 陆云朝顿时红了眼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浑身颤栗,脑中一片空白,从头到脚都好像沉沦在身侧之人的掌控中。 过后,江寒酥替他拭去眼角的泪,仔细擦拭了两人身上的粘腻。 江寒酥搂着陆云朝,一边把玩他柔顺的长发,一边问道:“殿下以前从没有这样过?” “没。”陆云朝有些羞涩地小声回道,他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觉得江寒酥比他熟练多了,心里不免有些别扭,“那你……” “自己摸过。” 陆云朝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但所幸是让他放心了的答案,他便没再说话了。 “殿下之前说,不信鬼神,意思是不信超乎常理之事吗?” 陆云朝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个,如实道:“嗯,事在人为,那些莫须有的东西不过是蒙敝视听罢了。” 他见江寒酥久久没有回应,有些不安地问道:“你怎么了?” 江寒酥回过神来,想了想,道:“殿下,进山前的那天晚上,您斥责了属下之后,属下离开房间,其实是心中仍不放心,属下在周围打听了一番,得知了一个关于凭霄神树的传说。” “相传,真心相爱的有情人折下凭霄神树的枝杈,握在掌心之中,便可召来口衔‘珠尘’的凭霄雀,此‘珠尘’可解天下至毒,辟百邪,弥留者服之回转天命。” 陆云朝听了这话,不屑一笑,“你想试试?” “殿下,属下倒是希望这是真的,最好让您亲眼看看。” “荒谬。” 陆云朝说完之后,又觉得太过冷硬,于是,坐起身,捧着江寒酥的脸,让他仰头看自己,温柔道:“阿七,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只要你没有骗我,我此生此世只爱你。”
第81章 敢赴生死慰衷心(二十六) 今夜星辰黯淡, 数道黑影在山林之间挥砍打斗。 当中一人被围攻,他已身中数刀,虽皆未伤及要害, 但他已显出颓败之势。 “属下真的很害怕您……”言犹在耳,陆云朝不禁想, 难道真是命数, 在劫难逃? 他握紧手中兵刃,凡刺向他之人,他必下死手还击, 即便未能要对方性命,也必重伤其身。 他浑身浴血, 眼中尽是杀意,如再世修罗, 这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在此倒下。 漫天血雾,在他耗尽力气抖着手从敌人胸膛中拔出利刃后, 眼过之处,只剩他一个活人, 满地残肢断臂, 血液将泥土浸染成深红色, 阵阵腥风, 让他几欲作呕。 此前,陆云朝按照江寒酥提供的情报顺利的避开了看守的村民,从山洞中逃了出来。 他一路沿着与来时相反的路前进。 以赤月山为界线, 西边是宁州,东边是庸平。 目前的形势, 宁州已反,唯有向庸平求援。 假如这谋逆的主使是陆信渊,陆云朝知道事情大概会这样发展——从他踏入赤月山起,他被困的消息就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入宫中,而以皇帝那谨慎多疑的性子,必然会选择镇守皇城观局势再动,可皇帝也不会完全不管他,听闻陆信渊最近的游玩之地就在这不远处,作为皇帝最信任的弟弟,皇帝定然会派陆信渊前来营救,甚至会授他调动兵马的权利。 届时,陆信渊与宁州知府佯装互斗,实则里应外合将兵权掌控于手中,威逼利诱,以宁州为据点,向外扩张势力,则后果不堪设想,势必生灵涂炭。 陆云朝选择东去庸平也是无奈之举,他并不知道庸平是否也已在陆信渊的掌控之中。 在他快要走出赤月山时,遇到了埋伏他的十数名杀手,那些人现身在他面前时,话都没有一句,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取他性命。 他们显然知道他的身份。 算算时间,陆信渊应该很快就能收到皇帝的任命了,这也是为何至今幕后之人都未现身的原因,他在等。 这些杀手是陆信渊派来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在山洞中不直接杀了他,但可以肯定的是,陆信渊不允许他活着逃出去。 陆云朝拿起腰间触手温润的玉佩,他手上的血顺着玉佩精美的纹路往下淌。 一次,陆信渊在外游历时得到了一块上好的雪玉,玉质清透,几乎没有杂质,他将玉石进献给皇帝,皇帝遣人用那玉雕了一枚玉佩给陆云朝。 其实,在江寒酥让他对陆信渊产生怀疑之前,他从未觉得陆信渊有什么不好。 越是这样,这种背叛就越刺痛人心,越不可饶恕。 庸平。 集市上,一浑身是血的人纵马疾驰,惹得人群惊叫连连。 “城内禁止纵马疾驰!速速停下!”在街上巡视的差役见此情形立即高声斥呵道。 可那人浑不听令。 这时,前方远处的几名差役纷纷拔刀相向,拦住了来人的去路。 陆云朝神色一凛,看向左上方,酒楼上一个穿制服挎刀的高大男人一跃而下,向他攻来。 他没有反抗,被那人踹下马,趴在地上咳出一口血,形容十分狼狈。 几名差役见状将他团团围住。 “带走。” 天亮了。 江寒酥估算着时间,知道如果顺利的话,陆云朝应该已经出了赤月山。 他避开村民来到隐年居住的房间门口,有两人在把守,他悄无声息地闪身过去,同时击中两人脖颈,再小心将两人放倒在一边。 为了不让里面的人有所防备,他站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人自己走出来。 石门开启,江寒酥屏息凝神,在隐年走出来的一瞬间迅速向他出手。 江寒酥看到隐年出来时,脸上的神情十分愉悦,好像发生了什么很令人开心的事一样,但未及他细想,隐年就已经被他背身压在了室内的墙上。 “隐年,你究竟想做什么?”江寒酥厉声问道。 “阿七,你的武功又精进了。”隐年浑不在意自己此刻的处境,悠然闲谈道。 江寒酥不由皱眉,制住对方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回答我的问题。” 隐年痛呼一声,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就是,很快答案就会揭晓。” “你做了什么?”江寒酥警惕道,他脑海中闪过刚才隐年那个愉快的表情。 “再等等吧,别着急。” 江寒酥知道他不会说了,心想,一会儿见招拆招,于是,他问了另一个同样重要的问题,“你说的那个大人物是不是陆信渊?” 这个是与不是的问题,江寒酥可以凭借隐年的反应知道他说的是否是实话。 不过,这次隐年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他直截了当地说:“这同样是一个很快就会揭晓的问题,事已成定局,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我可以告诉你,就是他。” 如此看来,文中陆云朝的死极有可能就是陆信渊设计的。 那沈翊兰呢?文中沈翊兰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此事,沈翊兰也有参与吗?”江寒酥问道。 “没听说。”隐年轻笑一声,“怎么?沈翊兰不是你家殿下的亲舅舅吗?你家殿下就这么不得人心吗?” 听着隐年的讽刺,江寒酥心里竟产生了动摇,就他看到的而言,沈翊兰对陆云朝的关切之情比陆信渊真实多了,陆云朝被冤入狱时,沈翊兰可是为了他不惜触怒龙颜,在紫宸殿外长跪不起。 可是到目前为止,文中所写虽然不完全与现实相同,但整体走向还是一样的。 文中,沈翊兰暗中以太子的名义结党营私,最终,在皇帝被困赤月山时逼迫陆云朝举兵谋反,而陆信渊则以诛杀叛逆为由与陆云朝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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