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之后,全身疼痛,额头也破了,血丝沿着脸侧流下。 小孩冻的脸色青紫,瑟瑟发抖,嘴唇颤抖,却只能缩在冰冷的池水中,不敢上来。 按原有的轨迹,从冰冷的池水里出来后,男主拖着疲惫疼痛绵软无力的身躯往偏殿走。 路上却被两三个换值的侍卫拖进了偏僻的假山洞里,他们刚受了几个皇子的气,加之知道这位的情况,本来是只想打一顿宣泄闷气。 然而,看着少年精致的五官,露出的瓷白肌肤,瘦弱的身体,洞里的昏暗,滋生了内心的邪恶…… 恐慌的面容,被捂住的嘴,害怕的双眼,滑落的滴滴泪水,悲惨绝望的呜咽…… 衣物有些凌乱的侍卫快速离去,假山洞里,透过昏暗的光,一个面无表情双眼空洞的破布娃娃,双手抱肩无意识蜷缩着。 自此之后,男主黑化值直接爆表,性情大变,心狠手辣,阴暗乖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或物,培植党羽,搭上叶家残余势力。 在太子三皇子互相拉踩斗得不相上下,令景帝心寒的时候,又自导自演一场刺杀,舍命相救景帝,荣获圣心…… 最后杀兄弑父,成为一代暴君,那些曾经对他不友好的人,都被他好好招待了一番。 嚯嚯了两年,觉得没意思了,自己很脏,这个世界更脏,一起毁灭吧,小世界就此崩溃。 陆湛的到来成功切断了后续的发生,他将小孩救了上来,拢入怀中,严厉的训斥了几位皇子皇女,便将人带进了自己府邸医治。 第二天,陆湛就进宫面见了景帝,称男主面相极佳,是福泽深厚之人,与自己颇有缘分,遂想将其收为记名弟子,养在身边教导。 圣宗国师的能力学识景帝是了解的,但其性情也是出了名的清冷淡漠,不染世俗不慕名利。如今难得有这个意愿,自然并无不可。 景帝的圣旨来的很快,承认了其五皇子的身份,赐名祁昱煊,作为国师记名弟子,长住国师府。 从此长达五年,小孩就被陆湛养在了国师府,朝夕相处,悉心教导,关心爱护,给予扶持……秉持着任务精神,能给的都给了。 小孩自己也争气,越发出类拔萃,有心计有手段,培植势力,慢慢的在朝堂也不容小觑,就是感情方面越长越歪。 如果说林斯诚是自卑隐忍,默默付出,既不敢宣之于口,也不敢试探其心意,若不是被逼到了绝境,都不会有后来的偏执囚禁。 那么祁昱煊无疑就是乖戾疯狂,不惜一切,无所谓手段,认定了就要弄到手,强扭的瓜甜不甜,扭下来才知道。 陆湛也曾耐心的谆谆教导,但收效甚微。 后又言辞凌厉的教训了多次,还是屡教不改。且言语行为越来越离经叛道,疯狂过激,说又说不通,简直难缠。 因着不想多有牵扯,也怕男主执念太深,误人误己,影响任务进程,陆湛后来干脆避而不见。 当系统判定任务成功时,陆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任凭祁昱煊如何苦苦哀求,发疯威胁。 陆湛还是头也不回的直接回了圣宗,之后便脱离了小世界,留下复制体生活在小庭院。 脑海里走马观花仔细过了一遍,感觉头疼的更加厉害了。
第21章 悲惨小皇子的贵人3 几年前的祁昱煊,虽难以招架过于难缠,但因身份地位悬殊,也在陆湛的掌握之中可控范围之内。 如今两人处境调换,25岁的祁昱煊已经是一代年轻帝王,又彻底撕破脸,毫无转圜余地。 那么黑化值颇高,又性情大变的祁昱煊,只怕手段更令人胆寒。 现在哪怕陆湛愿意伏低做小,主动回去,甚至出卖色相,直接躺平。 祁昱煊心里也只会觉得,果然只有大权在握,拿捏住他的软肋,人才会乖乖听话。 至于,消除黑化值,想都不要想,没可能。 若执意拒绝,事到如今,祁昱煊怕也有的是手段强逼他乖乖回去。 而且他的任务是消除黑化值,不在男主身边,那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难道真的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额……还是饶了他吧,只是想想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真心做不到。 这一对比,林斯诚那点手段,都只能算小打小闹了。 唉……有点难搞啊…… 陆湛抬手扶额,心中叹了口闷气,还是等见到祁昱煊,观察观察,再仔细斟酌。 不再多想,双腿盘起,拿起一旁的经书,垂眸看了起来。 …… “师傅,用午膳了。” 约摸十六七岁,唇红齿白,精致秀气的少年,手上端着个托盘,步伐极轻的走了进来。 陆湛偏头望了下,是宗主帮他收的那个小弟子空羽。 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少年便径直将托盘放到了面前茶几上,乖巧的站到一边,悄悄看向陆湛的眼里,是满满的尊敬和孺慕。 待陆湛用完膳后,空羽想说点什么,但看着自己师父周身的清冷,欲言又止。 手脚麻利的收拾好,端着托盘朝门口走去,快到门口了,空羽想想还是不甘心,又重新折了回来,把托盘放一边,走到陆湛面前。 “师傅,我来这也有两年了,什么时候才能做你真正的弟子?还是说,师傅其实不愿意收我做弟子,只是碍于宗主情面不好拒绝。” 空羽心里有点难过,当初宗主带他过来,青年看了他一眼,就回屋了。 宗主见此,让他留下,后来他叫青年师傅,青年也没反驳,却从没让他行拜师礼。 陆湛抬眸看去,面前的少年,一脸难过,双眼泛红,好似他说一句不愿意就能立马哭出来,到底是年纪小,孩子心性。 “空羽,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行,你今日若拜了我,就无法拜入他人门下。 而我来日恐自身难保,在圣宗亦无法久待了,只会误了你。 如今这样,虽无师徒名分,却有师徒之实,有我作保,我若离开圣宗,你还能入宗主门下。” 清冷的脸庞罕见的带了几分柔和,眼中的淡漠也散了少许,微凉的手则抬起,摸了摸对方圆润光洁的小脑袋。 “可是……我就想拜你为师,而且师傅不是不能出山吗?又怎么会离开圣宗。” 少年语气坚定的说道。 现任国师玄尘,在空羽短短的人生里,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曾远远见过一次,只觉得美好的不似凡间之人。 在得知自己将成为国师的弟子时,激动兴奋又紧张。 陆湛静静的看着少年,最终只是轻摇了摇头。 “你会有更好的师傅,但这个人不是我。” 少年很难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执拗的看着陆湛,缓缓说道。 “你就是最好的师傅,不打扰师傅研习佛法,弟子先退下了。” 不等陆湛再说什么,好像又怕再次被拒绝,少年掩耳盗铃般转身离去。 陆湛确实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在收个弟子放在身边,一个祁昱煊就足够他伤精费神了,垂眸重新看起了手里的经书。 之后少年和青年都选择默契的揭过了此事,谁也未再提起,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宁和。 青年依旧沿袭着旧日习惯,晨起捻珠研究道法,之后各类道家经书为主,各种杂书为辅。 少年遇到深奥不懂的难题,便会来请教,每每这时,寂静的屋里就会响起清冷磁性的声音,耐心的为其讲解着什么。 无人涉足的清幽小院,心平气和的和谐相处,日子就在这一派祥和中一天天过去。 与之相较,景国的皇都仿若刚经历完腥风血雨,偏僻角落处的刑法场。 哪怕天天有人擦洗,地板还是被晕染上了红色,连空气中都染上了血腥的味道。 短短两年,朝堂大换血,很多年轻的新面孔涌现,至于以前的臣子,辞官的辞官,死的死,真可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中心处,窥不到全貌的重重宫阙,被透着威严的朱红漆宫墙围起。 紫宸宫内,烛火通明,映照在年轻帝王身上。 一袭玄色绣龙纹常服,透着光泽的黑发被碧玉簪半挽着,其余披散在脑后。 刀削斧凿似的深刻容颜,一双凛冽黑眸的形状宛如浓墨一笔勾勒,流畅而贵气,姿态随意的倚靠在宽大的软榻上,轻敲着扶手。 黑色人影闪过,跪在了屋内。 “主上,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圣宗勾结朝中权贵,祸乱朝纲,意图不轨,人证物证俱全,此次定能将其彻底拉下神坛。” “甚好,万事皆备,这圣宗,朕也该登门一趟了。 暗一,你先行一步,将东西送到圣宗,转告国师,千百年基业宗门上下,全在他一念之间。” 年轻帝王声色平常,嘴角却勾起丝丝邪异笑容,眼中深邃诡魅,挥手示意暗一退下。 向门外喊道。 “李成,进来。” 推门声响起,脚步极轻,帝王身边的贴身太监,微弓着身体,快速到了跟前。 “陛下,唤奴才何事。” 李成语气恭敬的说道。 “传朕旨意,明日一早,前往圣宗,调集亲军,随我一起出发。” “奴才遵旨,这就去办。” 年轻帝王嗯了一声。 李成躬身褪下,快速出了紫宸宫,径直向宫外而去。 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许久,响起了低微的断断续续的自语声。 “国师……师傅……玄尘……你躲不开,也逃不掉……既然你心如寒铁,冷若冰霜…… 我的爱你嗤之以鼻弃如敝履……那不如试试我为你量身打造的这座金丝笼……这次,我要你自己乖乖走进去……套上枷锁,最终成为我的掌中之物。”
第22章 悲惨小皇子的贵人4 国师玄尘,是祁昱煊这黑暗人生里唯一的光。 天性的冷漠薄凉诡异偏执,在遇见他的那一刻尽数褪去,深深隐藏,只余乖巧可怜懂事纯良无害。 清冷淡漠的国师是高山上不可亲近的风雪,也是晦暗夜色里犹带暖意的烛火。 皇宫里有那么多光鲜亮丽的皇子皇女,师傅却一眼选中了他,带回了国师府。 是有多幸运才能被命运眷顾,是有多幸运他才能遇见师傅。 但是他这一生所有的好运也许都在遇见师傅的那一刻用尽。 少年人第一次对情爱启蒙的年纪,他梦见了自己的师傅,国师玄尘。 醒来时他把手臂覆盖在眼上,嘴唇几度张合。 他疯狂炽热的爱慕着自己的师傅,传道授业悉心教导的恩师。 也或许,从相见的第一眼,那个带着檀木清香让人觉得温暖的怀抱,他就已经沦陷了。 疯狂的悸动,藏不住的爱意,一次次飞蛾扑火,极尽卑微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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