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经霜:…… 所以说……人族和魔族之间,真没有什么好谈的,完全理解不同啊。 齐经霜也懒得解释,只道 “所以……这是一件很难,或许永远也做不到事情,人间界我找不到办法,所以来魔域碰碰运气。” 那岂不是更不可能? 魔域的一切都属于父亲大人,哪里有路特意分给你独有呢,如仲挤眉弄眼,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仁慈一些,于是仁慈的宽慰。 “祝你好运。” 齐经霜:…… 齐经霜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报以微笑。 一人一魔,实在是也没有什么可聊的,渐渐沉默的时间比说话的时间更多,只等的他们两个站起来各种走了几圈,又坐了下去,齐经霜生出困意,对面的如仲也伸了懒腰,懈怠的说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啊,怎么还不出来?” 齐经霜也很想问。 但最终齐经霜没有等到大师兄,对方也没等到所谓的父亲大人,他们等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潮,那几乎是要吞噬一切,要将魔域所有魔物全都覆灭殆尽,推倒重来。 一人一魔立刻站了起来去抵抗大潮的袭来,再没有悠闲谈话的心情。 不过……总觉得这个如仲,好像有点不太聪明一样,大潮来的时候,元寅便知道飞入足够高的高空躲过大潮,这个如仲却费力和自己呆在一起接受大潮的洗礼。 但齐经霜其实也不在意对方聪明与否,他只是受不了如仲的大吵大闹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来的是一个说动手就动手的厉害人物,谁知道是一个聒噪人物。 就如同此刻,抵挡大潮已经够让齐经霜感觉费劲且痛苦了,偏偏如仲还要在身边大吵大闹的,非要说是大师兄惹怒了他的父亲大人,所以才有此非同寻常的大潮——是说源魔海乃是魔神本源所在,魔神愤怒的情绪映照源魔海中,才产生这样大的潮水。 如仲将这一切怪罪大师兄身上,齐经霜也心中不满,他还想说,明明是大师兄被突然带走的,你怪大师兄惹怒魔神,我还要怪魔神为何要突然对大师兄动手,现在还不放大师兄出来呢。 而且魔神好歹是有动静出现,那么大师兄呢,现在又是怎样的境况?怎么从消失之后,就全无一丝一毫的痕迹。 总不能……是被魔神杀掉了吧,这念头刚一生出就被齐经霜否决,大概在他心中,大师兄怎么也不会死的这么……随意。 可大师兄到底去哪里了呢。 迟迟察觉不到任何大师兄的存在,让齐经霜心中既迷茫又焦躁。 然而,为大师兄突然消失而感到焦躁的,也并非是齐经霜一人。 月圆之夜,姬彻天与宣浓光坐在大师兄的书房内大眼瞪小眼。 大师兄离开之前,特意嘱托他们,若十五日自己回不来——是说以后的每月十五日,如果大师兄不在的话,那么姬彻天或者宣浓光,需要留一个人在书房去招待梦中进来的客人。 说是师弟也行,总而言之,对方年纪尚小,你们两个悠着点对待——其实主要是想警告宣浓光,不过想想还是不要单独点名,否则以宣浓光的恶劣性情,很有可能弄巧成拙,反而要因为这种特殊交代而去作弄绯了。 入夜之后,姬彻天便去了大师兄的书房,圆月明亮,清风徐来,索性将书房面向小桥流水的一面门窗都收合起来,幕帘也挂了起来,而后亮起灯火,将躺椅搬到了门槛旁边,找了一本书去看。 清风明月,小桥流水,挑灯夜读,本该是十分惬意的时光。 但有宣浓光在一旁,他显然并不能专心在书籍之上。 宣浓光一刻不消停的从大师兄书房找出各种小玩意,带箭的小壶被放在门外,十二只小箭一人一只,结果把箭扔的遍地都是; 又翻出来一副木板,里面镶嵌着能够自由活动的小木块,上面绘制各种图形,看了一眼旁边写的玩法,像是解谜的东西,宣浓光当然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姬彻天倒是饶有兴趣的接过来摆弄。 宣浓光又去翻其他的东西,但到了子夜,他连翻东西的兴趣也没有了,很不耐烦的说 “那小东西到底来不来?” 又自言自语的说 “说什么来了之后要好好招待,尽量去满足他的愿望……大师兄是把我们当什么,带小孩子的奶娘吗?” 姬彻天:…… 那也该说是奶爹才对。 这句话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姬彻天立刻打了一个寒颤,是真的把自己给吓了一跳,而后又有点悲哀的想,自己不会真被宣浓光恶劣的性情影响到了吧。 怎么说呢,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了,但姬彻天还是经常会被宣浓光突然冒出来的词语震惊到,是说,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想到的,分明毫不相干,但是诡异的合适,说不出反驳的话,又但是,果然还是形容的太过刁钻,让人接受无能。 姬彻天受不了的摇摇头,看了他一眼,说 “你若不想在这里等人,回去便是了,大师兄没讲我们两个都必须守在这里。” 他是真心为宣浓光着想,然而宣浓光却并不买账,下意识便觉得他要坑自己 “休想,我如果走了,你是不是想等大师兄回来,和大师兄告状,讲我完全没把大师兄的话放在眼里,然后让大师兄回来后惩罚我,哼,我早就知道你对我祸害你的庭院心怀不满,” “你还知道那是祸害啊?” 还以为真理直气壮,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呢。 姬彻天横了他一眼,翻过一页书册,也是对他感到无可奈何了,只能说 “放心,我不会告状,你祸害了我的庭院,我也惩罚过你,此事便算了解,揭过不谈,你也不必担心我怀恨在心,况且,我以前也从来没找大师兄告过你的状吧。” 应该说,宣浓光祸害多少宫殿,他都忽略了,若不是祸害到自己的地方,姬彻天从来不闻不问,也从没有告诉过大师兄的打算,就是不知道宣浓光为什么从来不相信自己。 就如同现在,宣浓光哼哼两声,才不信这种说辞。 而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忽然一声惊呼响了起来。 “神明大人!” 二人动作一愣,对视一眼,齐齐起身,朝着声音来源找寻去,便见衣衫褴褛的少年,站在流水的尽头,一脸惊慌的左顾右盼,看到他们两个,原地呆愣了一会儿,便踉跄着倒退两步,想要逃跑。 “跑什么!” 宣浓光却先他一步,到了他的身边,一手拎起了他的后衣领,将他上下看了一遍,“哦”了一声,将他随手一丢,说 “我还以为大师兄让等的人是谁,果然是你。” 这少年不是旁人,便是入梦而来的绯。
第197章 闯了大祸 姬彻天走到了宣浓光身边,低头看着被扔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少年人,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瘦骨嶙嶙,衣服也破破烂烂,头发也乱糟糟的,只用一根麻绳简单的挽在头顶。 姬彻天心中不由生出怜惜,又扭头看向宣浓光,说 “你见过他?” “是咯。” 宣浓光随口回答 “就是和你说那天晚上去找大师兄看到的,好像是叫做什么飞弩什么的,我没听清,话说大师兄真的是很神神叨叨,说让我们看着人,连人的名也不说清楚,喂,你名字叫什么来着?” 绯蹲坐在地上,抬起头万分紧张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两名少年,长得好像画卷上的神童,却又更加的鲜明,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如流水一样波动,甚至找不到一点缝补的痕迹。 他只看一眼,便觉得是自己不能够得罪的人,竟连大气也不敢喘出一口,听到问话,哆嗦着声音说 “我叫绯……奴……” 虽然说神明大人讲他的名字叫绯,没有奴,可是他却不敢对别人也这样说,又但是,在面对从未见过的人面前,他心中又不由自主的想起来神明大人的话,觉得自己不需要加后面一个字,然而他内心仍然是挥之不去的害怕。 于是,他心虚的又说出后一个:“奴”,字,只是说的很轻很轻,轻到了完全没有人在意的地步,至少眼前两个人都没注意到。 弄明白他叫什么名字后,姬彻天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又温和的和他说话 “你不必惊慌,大师兄不在,故而拜托我二人在此等你,若你有事寻找大师兄,与我二人言明亦可。” 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他回去了书房里,或许是到了勉强可以说是熟悉的地方,绯终于是不那么紧张了。 他坐在凳子上,双手捧着姬彻天给他倒的一杯温和的茶水,慢慢的讲他的来意说了出来。 “我……犯了大错,领头的大人说等主人找过来,要把我们的皮全都要剥掉,才能平息神明大人的愤怒,我想,我想求神明大人,能饶我们一命,以后绝对再不敢犯错了。” 剥、皮?!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但姬彻天心感震惊,就连宣浓光这一贯恶作剧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吓了一跳,忍不住走到他面前,将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也看不出来这小子是能做出什么要剥/皮的恶事出来。 于是不解的问 “你犯了什么很大的错吗,要这么对待你?你不会是灭人满门吧?”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程度的作恶,才能顶得上这样的惩罚吧。 然而却被绯立刻摇头否认 “我没有!” “那你是做错什么?” “不是我……是还有我的父母,还要很多人。” 绯本来还有所忍耐,然而一旦说起来事宜,便忍不住害怕的哭泣起来,涕泗横流道 “我们被主人派去送神花到州府,可是,可是没有想到昨天晚上晚上生的火,没有灭掉,半夜竟然把神花烧了,等我们醒过来把火扑灭,神花已经都快烧没了……这是亵渎神明的大罪,主人如果知道的话,我们全都会死掉的。” 就因为烧了一捆草? 宣浓光“啊”了一声,简直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或者这小子是故意说什么笑话来逗自己玩的 “不就是烧了一捆草,有必要这样吗?我在家的时候特别烦我们镇上一个老头,抹黑把他们家柴火全烧了,也就是被抓住的时候,挨十几下鞭子而已。” 姬彻天嘴角抽了抽,心中默默道,还真是……从小就不干什么好事爱搞破坏啊。 但显然这个例子,也完全不能够安慰道绯。 绯连忙摇头,抽了抽鼻子,说道 “不是啊,这不是普通的枯草,那是要供奉给神明大人的神花神照冰绯花,曾经有人踩断了几株神花,我亲眼看到他被活活打死的,折损神花,是对神明大人的最大不敬,按照规矩,对神明大人不敬的人,是不能活在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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