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生冷冷道:“从几十层高的地方摔在他脚边成了一滩肉泥,他都能跟没看见一样。” 陈子轻听得目瞪口呆,当时那一眼的发怵果然不是错觉。 傅延生沉沉吐气:“还敢打那位的主意吗?” 陈子轻说:“我搜他是为了夏家村。” “夏桥正。”傅延生讥笑,“我怎么忘了,你这个婊子人在别墅,心在全国各地的男人身下。” 陈子轻:“……” “不是你想的那样,夏桥正跟我有仇,我怎么会对他有别的心思,我就只喜欢你一个。”陈子轻飞快看一眼傅延生,“你忘了吗,我对你……” “一见钟情。”傅延生前一秒笑得俊朗迷人,下一秒就面色可怕地爆粗口,“你他妈一心虚就拿出来用。” 陈子轻放在兜里的手抖了抖,这都被发现了吗! 傅延生眼不见为净地阖起眼帘,他初识的微玉有心机,但不够深,有谋略,但不够周全,不善良,又坏得不精明,让人很容易看出来的坏。 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现如今倒是变了些,心思全放野男人身上了。 或许是喜欢他的。 但也喜欢别的男人,很多男人。 傅延生想,这个贱人,就要是他太太了,他何苦。 算了吧,小玥能理解他的,婚事取消,找个时间把贱人卖去海外,随便烂在哪个角落。 . 傅延生开始不回别墅了,陈子轻乐得轻松,可他还是不能走出别墅,他祈祷夏桥正来报复他,到时候看能不能通过夏桥正离开傅延生,然而他没等来夏桥正,等来的是那个钟少。 傅延生的发小。 钟少只身站在让他日夜想,能吸人精血的妖精面前。 陈子轻听他装了好一会逼,试探地说:“钟少,我想离开别墅,你能帮帮我吗?” 钟少皱眉:“你要我为了你,跟我的发小决裂?” 实际上他能来这里,完全是老傅的意思,老傅昨晚喝多了说,他们谁想来,随时都可以,他便当了第一个试水的,试试老傅的态度。 陈子轻急着靠近他:“不是的,我只是……” 钟少变态似的弯了弯腰,让清香的味道落在他脸上:“你不是爱老傅,为了做傅太太不择手段吗,愿望达成了,怎么还想着走。” “可是他打我啊!” 陈子轻像找到可以依靠的人一样,委屈地告状:“他掐我的脖子的时候你也在场,后来他还扇我耳光,用领带绑我的手扯着我走……” 钟少听着老男人数落发小的不是,这种连开胃菜都算不上,换个人说,他就有了那么点触动,估摸着是心疼的滋味。 “我怎么能确定,这不是你玩的小把戏,想利用我引起老傅的占有欲,对你产生兴趣?” 陈子轻苦涩地说:“他喜欢兰翕,兰翕比我更适合做傅太太。” 钟少打量他的体态线条,确实,你不适合做任何人的太太,你只适合做金丝雀,养在笼子里。 这样就不会被人窥探染指,也不会四处勾搭。 陈子轻见帅哥许久都没表态,他再次露出自己的决心:“我真的很想出去,我每天只被允许在别墅里活动,很无聊,我唯一的一次出门还是去会所。” 钟少摇头:“你不可能永远离开,老傅没开口。” 陈子轻期待着他的但是。 钟少一笑:“但是我可以带你出去两天。” 陈子轻激动不已,两天也够了,到时候他在路上甩掉钟少,自己去夏家村。 傅延生知道开发的事,钟少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利益链上的龙蛇,还是别透露比较好。 有阴影投下来,混着干净的气息,陈子轻抬头,钟少眼里带笑:“我讨点利息不算卑鄙吧?” 陈子轻:“……” 他瞧瞧面前的帅哥,在对方脸上亲了一下。 钟少扬了扬眉,敷衍他是吗?他心下不满,转而一想,圣洁的脸,风骚的身子,纯情的动作搭配在一起,挺奇妙。 罢了,荤菜吃多了,素的吃一口也算新鲜。 “别墅带不走你。”钟少用指尖蹭了蹭脸上被亲的地方,背过身去闻指尖的味道,漫不经心地舔了一下,“几天后是兰翕的生日宴,你想办法让老傅带你去。” 陈子轻根本见不到傅延生,他让管家给傅延生打电话。 管家不干。 陈子轻就坐到阳台,假装要跳楼,管家这才把一通电话打到了主子的手机上面。 “微先生,少爷让你接电话。”管家喊。 陈子轻赶紧跳下来,一路小跑到电话机前,他轻喘着喊:“喂,延生,是我。” 会议开一半暂停的傅延生:“……” 打个电话都要喘。 “干什么?”傅延生很不耐烦,“我很忙,没时间听你发骚,你只有三十秒时间。” 陈子轻飞快地说:“我想陪你去参加兰翕的生日宴。” 傅延生没想到他用跳楼要来的这通电话,竟然是为的这件事,当下就冷了声音:“你是什么身份?” 那头的人想也不想就说:“你的未婚妻啊。” 俨然是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 傅延生微愣,他无动于衷道:“你就给我老实呆在别墅,宴会没你的份,去了也是给我丢人现眼。” 说着就挂了。 陈子轻在管家的提醒声中放下了话筒,他捂着脸,身形沧桑地在客厅的监控前溜了几圈。 到了当天,费莱尔现身在别墅,接陈子轻去了宴会。 钟少没有食言。 陈子轻通过他提前布置的眼线,顺利摆脱了傅延生。 夜里九点多,沿着海岸的一条宽阔的道路上,一辆豪华的私家以有点快的速度行驶着,窗外的景物不断倒退,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 钟少开着车,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陈子轻,他看着广阔的海岸,满脑子都是逃亡计划。 钟少虽然在开车,但身子却不自主地随着音乐摆动着,他的兴致很高,也是真的愉悦,迄今为止最为舒心的时候。 “接下来两天,你打算怎么安排?” 陈子轻说:“我听你的。” “那就在垡城玩,我们不出城了。”钟少一手转方向盘,一手递给他一块巧克力,“晚饭没吃东西吧,吃块这个垫垫。” “谢谢。”陈子轻接过巧克力,这个宴会傅延生没给他准备行头,他身上穿的是原主的衣服,很艳丽,领口也低,好在头发长,又是披着的,能挡一点。 尽管如此,他出现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很多男同志。 傅延生今晚倒是没看他一眼,全程关注着兰翕,那个穿了白色燕尾服的小王子。 “微玉,你看见这里的沙滩了吗?”钟少示意他往外看, “优美绝伦,还人迹罕至,喜欢吗? 陈子轻吃掉最后一口巧克力:“喜欢啊。” 谁不喜欢。 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耳朵蓦然一动,他察觉到了一阵不寻常的杂声。 车子里有音乐声,陈子轻听不出杂声的具体来源,他连忙看向钟少:“你有没有听到车子有什么声音?” “嗯?”钟少看他,“什么声音?” “你听听啊。” “好,我听听。”钟少关掉了音乐,这次他听到了,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声音。 “嗞嗤……嗞嗤……” 杂声断断续续,就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抓挠着金属,很是刺耳。 “好像是,”钟少停下了车,跟陈子轻相视看一眼,“从后备箱传过来的?” 陈子轻点头:“你在那里面放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真是怪了。”钟少也十分疑惑,“估计哪里出故障了,你等一下,我下去看看……” 他推门下了车,径直向后备箱走了过去。 陈子轻坐在车里等着,他以为钟少只是下去看看,很快就能回来。 可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上车。 陈子轻抬头看了眼后视镜,他透过镜面看见后备箱的盖子高高抬起,显然是钟少打开的,车子的问题比他想的要复杂。 又等了会,陈子轻也下了车,他走到了车子后面,没看到钟少的身影。 “钟少?”陈子轻喊了一声,没人回答。 陈子轻立刻就有些不安起来,他走到后备箱的后方,向里面看了一眼,接着他就怔住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让他从头凉到脚。 只见在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后备箱里,一具犹如泄气皮球般的尸体,以扭曲折叠的方式被死死地塞在里面。 尸体的身体向里,脖子却诡异地扭向外面,露出一张因极其恐惧,而五官扭曲的苍白人脸。 “钟……钟少。” 这是钟少的尸体,他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汽车的后备箱里。 陈子轻小腿发软,整个人都因为惊惧而颤抖,他猝不及防地发现,尸体的头上…… 多了一顶破旧的黑色帽子。 . 钟少死了。 费莱尔领了傅延生的命令追过来的时候,看到这情况有点始料未及。 陈子轻恍恍惚惚地被抓了回去,钟少怎么就死了,死得这么突然,还死得那么…… 只能是鬼干的。 这个世界有鬼,夏子是任务发布者。几个点一结合,十有八九就是:夏子杀了钟少。 为什么呢,钟少跟任务,跟夏子有什么关联吗? 现在钟少一死,他去夏家村的计划打乱了,要面对的是一片混乱和更危险的处境。 门被暴力踹开,从宴会上赶回来的傅延生走进来,满身让人不寒而栗的低气压:“微玉,你真是好本事。” 陈子轻没有去迎接傅延生的怒火,他蹲在墙边抱住膝盖,那顶黑色的帽子是不是任务的关键…… 对了,帽子呢?还在尸体的头上吧?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费莱尔朗声:“傅哥,钟家要人。” 陈子轻的思路瞬间就冰冻分裂了,他慌慌张张地跟傅延生解释:“不是我杀的,跟我没关系,钟少下车检查后备箱,我等了等发现他没回来就下车查看,这才发现他死在后备箱里面了。” 傅延生盯着他嘴角的巧克力残渣,伸手去抹,力道大得要把那块皮抹下来。 陈子轻忍着疼没躲开:“真的,他的死状那么恐怖,我不可能做得到,人都不可能做得到。” 傅延生自动忽略看起来诡异的部分,他从胸腔里牵出的怒气带着暴虐的气息:“他是我的几个发小里最稳重的,你们才见过几次面,就能让他避开我的人带你走。都到这地步了,你说他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陈子轻张了张嘴,要是他知道钟少会死,怎么也不会来这一出。 钟少怎么就在任务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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