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至床榻前:“喂!你醒醒。” 床榻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阮简便又加大音量:“起来吃饭,听到没有?” 床榻上的人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阮简以为他是不想理他,便又再次加大音量:“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是不是故意不理我?我好心喊你吃饭,你能不能有点礼貌。” 床榻上的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阮简觉得自己方才那么的大声,对方不可能听不到:“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就算生气,也犯不着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吧?” 床榻上的人仿佛听不到一般。 阮简见他不像是装的,又想到他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鲜血流了一地,仿佛死掉了一般,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是死了吧? 他面色一白,无端想到了在自己怀里死去的妹妹,心也跟着慌了。 “喂!你,你没事吧?”他指节微微颤抖的伸过去探对方的鼻息。 幸好,还有活气。 阮简重重地松了口气。 不过,呼吸怎么这么热? 他又将手背放在对方的额头上触碰了一下,竟有些烫手,显然是发热了。 阮简记得妹妹就是又饿又冻后,发热没多久便…… 他正要起去给他请大夫,结果放在对方额头上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对方一把死死的扣住了手腕,然后用力一拽往枕侧压倒…… 阮简压不料他会突然攻击自己,故一个踉跄半截身子直接扑倒在了床榻上,还未来得及反抗,对方一个翻身屈膝压在他的背部,另一只手则用力掐住他的后颈,将他死死的按在被褥中…… “你……”他话未说完,便感觉钳制住他后颈的指节一紧,几乎要将他的脖颈掐断。 阮简呼吸一滞,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突然有人走了进来一掌劈在了无痕的脖子上。 无痕昏死过去,直接倒在了阮简的背上…… “咳咳咳……”阮简被压的动弹不得,不过好在终于能够呼吸了。 “没事吧?”阡陌将无痕掀开。 阮简用力的呼吸了一下才喘过气来。 “没,咳咳……没事。” “无痕从小接受严苛的训练,即便是生病警惕性也极高。他会下意识的将可能对自己产生危险的人,用最快的方式除掉。之前若不是看在公子……他最后接到的任务是保护公子,此生除非他死,否则不会离开!你若想赶走他,唯有一个办法。” 阮简当即问:“什么办法?” “杀了他!” 阮简闻言微微错愕。 他以为,他只要赶走无痕,义父便不会受到打扰了,他也自由了。却不料…… “你说的是真的?” “无痕不会离开,我也不会离开。你若容不下我们二人,可以凭本事杀了我们。” 阮简见他丝毫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信了。 然心底又有些不甘心,因为他们的存在会让义父想起那个负心汉。 “那,那若是义父让你们走呢?你不是说过,义父如今是你们的新主子吗?你们作为下属要听主子的话,对吗?” 阡陌沉默了下来。 他不会离开的…… 无痕连续喝了两日的药,总算是退热了,也堪堪保住了一条性命。 阡陌更担忧的是阮知州的身体。 虽说他已经看开了,可那一下子急火攻心,差点儿就要了他的命。加上之前的蛊毒还未完全养好,这一病无疑又加重身体负担。 只希望日后不要再出什么意外,否则即便是他也束手无策。 念此,他眸光又沉了沉…… 阮知州倒是觉得那一口血吐出来后,身体好似变得轻松了许多,就像将这么多年积压在心底的郁结之气咳出来了。 今日午膳和晚膳后的药都是丫鬟端进来的。 阮知州心中疑惑。 这段时日,一日三顿的药都是由阡陌亲自端进来监督他喝的,怎么今日却不见人影? 他想问,可又觉得自己没必要操这份心,毕竟阡陌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事要忙也很正常。 念此,他压下心底的疑惑将药一口气喝了。 旁边的丫鬟当即将一小碟蜜饯奉上。 这是阡陌特意准备的。 阮知州以前也喝过药,大抵是心里更苦,所以喝药对于他而言并不觉得有多苦。 可阡陌说药苦,每次不管他吃不吃都会备一小碟蜜饯在旁边。 还会换口味,前儿个是青梅蜜饯,昨儿个是红枣蜜饯,今儿个是姜糖蜜饯,明儿个不知道又是什么。 阮知州习惯了苦涩的药味,从来不曾拿起来尝过。 他鲜少在家,丫鬟不知他的习性,阡陌提前准备了,丫鬟便以为他有服药后吃糖的习惯,这才特意将蜜饯奉上。 他看着眼前薄薄的一片橙色姜糖,上面还裹了一层白霜,瞧着的确很有食欲,便下意识的拿了一块含在口中。 很甜。 不会腻。 他以为蜜饯都是甜掉牙的那种,加上他本身不喜甜食,故更加不愿尝吃。 喉间的苦涩立即得到了缓解,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以接受,他又不禁多吃了一小块。 再然后,一小碟就没了…… 丫鬟是个机灵的,当即道:“奴婢再去拿一份过来。” “不必了。”阮知州有些疲惫的摆手,示意丫鬟先下去。 大抵是体虚,他这几日睡眠较多。 可也不知怎的,明明身体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 阮知州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起床看会儿书。 他正要坐起身来,房门便被轻轻地推开了……
第454章 要不要给你奖励 阡陌走了进来。 他明显是刚从外面回来。 今夜下了点小雨,他墨发有些湿,身上透着一股子寒潮,脚下的鞋面也沾了泥水。 阡陌见屋里熄了灯,还以为他睡着了,但又有些放心不下,所以才推开门进来瞧瞧,不料对方这么晚了还没睡。 “阡陌?”屋内一片昏暗,外头又下着雨没有月光,阮知州看不清来人的脸,故凭着感觉喊了一声。 “嗯。”阡陌以前也是暗卫,夜视能力极好。 “我来。”他见床上的身影想要起身点灯,当即抢先一步将屋子里的烛火点燃了。 “今日出去了?”阮知州常年在外做生意,一眼便足以将一个人身上的细节捕捉到。 “嗯。”阡陌下意识的解释:“需要一味药草,药铺和库房都没有,所以去了一趟山里。” 这样就很合理了…… “是吗?”阮知州的语气似有些狐疑,而后道:“下雨天山上路滑,下次缺什么命管家从其他地方调过来便是了。” 阡陌闻言,有些受宠若惊的颔首:“好。” “这些时日,有劳你了。” “这是阡陌应该做的。”随之岔开话题道:“今日的药……” “喝过了。” “公子这么晚了,睡不着?” “有点,可能是白天睡多了。” “那明日若不下雨便去庄子里走走吧!出门散散步于身体有益。我听闻,皇夫研究出了一种叫麻将的玩意儿甚是有趣,用来消磨时间也是好的。明日,我再往汤里添一味安神药,喝完便能睡个好觉了。” “好。” 阡陌见他如此配合,不由松了口气,又见他起身朝着桌案走去,似要喝水。当即上前制止道:“茶水凉了,你胃不好,我去厨房重新煮一壶过来吧!” 他说着转身朝外走去,还不忘将门带上。 夜里渐渐寒凉了…… 阡陌很快便回来了。 家里有病人时常需要用到热水,所以炉子一直都是烧着的。 他特意换了身长衫,但靠近时依旧难掩身上那股子腥冷的寒潮。 阮知州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另一只手拿着一本《礼记》,这还是他十岁左右看过的。这两日因身子不适困在房中,闲着无聊便翻出来看看。 阡陌沏好茶水递给他,他并未立即接过。 “放着吧!” 阡陌犹豫着想说什么,又担心自己逾矩,正欲告退却听对方突然问:“你跟在他身边多少年了?” 阡陌自然不难听懂对方口中的他,是指谁。 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道:“阡陌自小被当做亲信培养,跟随至今已有十余载。” “是了。当年,我在祁王府武功被废,筋脉寸断还是你救的。” 阡陌闻言面色微变,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当年若不是他,他或许早已解脱…… 今日突然提起主子,莫非是在警戒他什么? 果然,阮知州接着道:“家里的书都看过了。我身体不好,明日你帮我去寺庙寻两本《佛经》来看看吧!” “佛经?” “嗯。你主子杀孽太多,便当是替他超度了。” 阡陌:“……” 若说之前他还不懂对方是何意,那现在便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此生已经心如止水,那一段感情终究是刻骨铭心。 同时也是在警醒他,他不喜欢身上沾染杀孽之人吧? 那夜的刺客,并非一人…… 阡陌身侧的指节微微攥紧,低首只见还未来得及换的鞋面上沾染了一滴墨色的血迹。 阮知州不是傻子。 相反,他心细如发。 “下去吧!” “是!” 他行至门口时,又听身后的人道:“待我身子痊愈,你便离开吧!” 显然,他已经猜到了,他之前医治顾禁索要的条件是什么。 —————— 将军府出现刺客刺杀后,顾禁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将人留在宫里了。 至于侯府,已然叛变。 沈钰盘坐在龙榻上瞪着某人。 他这么费尽心思的躲着某人,都是为了谁? 还不是担心时间久了,他憋的难受? 某人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 “看不到哥哥更难受。”说罢,固执的将人圈禁在了怀里。 沈钰:“……” 他觉得,他以后可以不用说话了,因为即便他不说话,某人也能精准无误的猜中他心中所想。 “哥哥拒绝的话少一点没关系,但床榻上的话可以多一些……”某人故意在他耳廓撩.拨。 沈钰觉得自己没隐私了。 他捏了捏对方凑过来的俊脸:“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读心术之类的东西?” “读心术是何物?”顾禁以为,又是他那个世界的新奇物件。 自从他们二人坦诚相待后,沈钰便会时不时的说一些奇怪的词汇,以及他原本那个世界里的神奇物件。 什么冰箱、手机、电脑、网络、马桶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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