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再次找到州叔叔后,他狠绝的不顾一切的想要重新占有他得到他挽回他。 可惜,覆水终难收。 这些时日,他看着州叔叔虽近在身边,心却一点点的离他而去,于他而言无异于最严酷的刑罚。 特别是那日见州叔叔在马车里落泪,得知他生还渺茫,得知他每时每刻都在承受噬心之痛,他才明白自己再也不可能给州叔叔幸福了。 况且,从他知道唯一救州叔叔的办法后,他便明白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 他不想让自己在州叔叔心里的模样,变得更加丑陋不堪,故只能选择彻底放手…… “我的儿子,我自己来救!”阮老将军不愿二人再有任何瓜葛。 “如今北疆虎视眈眈,北朝又无良将。阮老将军若在,尚且能够震慑住北疆一时,可您若是出了事,北疆想要踏平镇北关犹如囊中取物一般。您应该也不愿意为了一己之私,而让整个北朝陪葬吧?” 阮老将军一噎。 自古以来,忠义两难全。 祁野说的不错,他身为北朝的大将军,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让整个北朝陷入危机?若是让州儿抉择,也定会让他保住百姓。 可他也是一名父亲! 祁野继续道:“州叔叔变成这样是我一手造成的,如今理应由我来弥补才对!” 这时,阡陌也提醒道:“药效快过了,阮公子的情况不能再耽搁了。” 阮老将军纵然难以抉择,却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痛苦丧命。 祁野见他默许了,便也就不再耽搁,立即命阡陌开始。 转移蛊虫的办法很简单也很残忍,需将两人的手腕处隔开一道口子,然后紧贴在一起,再利用母蛊引诱子蛊。 祁野与阮知州平躺在一张床榻上。 这是他最后一次与他同榻了,也是他最后一次握紧他的手了。 纵有万般不舍,只求他平安无事。 “主子,转移子蛊的过程异常痛苦,而且必须保持清醒,您……” “开始吧!”祁野面色坦然。 这些时日,他一想到州叔叔所受痛苦皆因他而起,便寝食难安愧疚难当。 如今得知自己能用自己的命救州叔叔的命,也算是弥补了一些过错,反而令他轻松了不少。 只是太不舍了…… 不过,州叔叔应该会感到轻松吧! 终于摆脱了他这个混蛋! 祁野的思绪很快便被打断了。 只见州叔叔的手腕经脉处,一条肉乎乎的血色虫子从他的皮肤里钻了出来…… 阮知州虽然服用了药物昏睡了过去,但依旧痛苦的全身抽搐,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仿佛恨不能自我了结一般。 幸好阡陌早有准备将他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这一幕,令曾经杀敌无数的阮老将军都不忍去看。 那血色的蛊虫一离开阮知州的身体,他的痛苦便立即减轻了,面色也逐渐的平静下来。 阡陌当即为他包扎伤口,防止失血过多。毕竟他最近已经吐了太多血了,而且伤口极深,必须尽快处理才行。 祁野见他面色平静了下来,还来不及松口气,便痛苦的蹙起了眉。 他早已料到会十分的痛苦,却不料会这般难受,仿佛恨不得将整只手臂直接砍》去。 原来,这便是万蚁啃食的滋味……
第411章 江婳出城迎战 结束时,祁野已经疼的几乎昏厥过去。 阡陌都有些不忍去看,只沉默地帮他包扎伤口。 其实,他建议过主子,若是不在乎身中母蛊之人的性命,在蛊虫转移后的瞬间,可以用断臂的方式来保全性命。 毕竟以主子的性格,与其被母蛊控制痛不欲生,倒不如壮士断腕力求解脱。 可主子拒绝了。 也许是为了早日解脱,毕竟要让主子放弃对阮公子的执念,无异于要了他的命。 又或许是为了赎罪,唯有尝阮公子所苦,受阮公子所痛,才能令他说服自己彻底放下。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们之间都再无可能了…… 阡陌跟在祁野身边多年,曾亲眼见过二人浓情蜜意时,也见过二人恩断义绝后,更见过主子这些年的痛苦和悔恨。 阮公子的性格看似温润,实则执拗,亦有自己的底线,一旦决定的事便绝不回头。 而主子的性格异常偏执,行事狠辣,一旦认定了的事,除非是死,否则绝不放手! 他们性格处事,注定只能是一败一伤,终难圆满。 如今,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阮老将军无声的叹了口气,虽然对方最终以命换命救了州儿,但若不是他,州儿此生应该平安顺遂意气风发才是。 他无法原谅一个曾经用各种手段得到他儿子,又伤害他儿子的人,也无法代替儿子原谅一个负心汉,故示意两名随从将公子带走。 祁野攥紧对方的掌心,不舍得松手。 阡陌小声提醒他道:“阮公子应该快醒了。” 阮老将军也提醒他道:“你别忘了之前所言。若此时放手,老夫兴许还能高看你一眼!” 祁野有些遗憾的苦笑了一下。 他终究是一步错步步错,彻底地失去了他的州叔叔。 阮知州被带走的那一刻,他彻底坚持不住的昏厥了过去…… —————— 翌日。 祁甄果然带领大军前来攻城。 阮老将军昨夜一宿未眠,精神状态明显不佳。 江婳再次请求出城迎战! 既然要打,早晚都是要上战场的。 江家父母之前去了京城,因为老太师年事已高,江母想要多陪伴一下老人家,故一直滞留京城。如今显然不及赶回来了,故整个军中几乎没有良将可用。 “阮老将军,您就让我去吧!我从小跟着我爹在军营里长大,功夫底子您也是认可的。我虽未读全四书五经,但兵法却烂记于心,也并非不知天高地厚的鲁莽之辈。” 阮老将军考虑再三,最终同意了江婳前去,不过也表示:“若打不过便立即退兵,眼下不是以命相搏的时机。” 江婳见阮老将军答应了,当即高兴道:“您放心,婳婳明白您的意思。此去主要是为了试探对方,也是为了巧取胜利,以振军心。若实在打不过,我一名女子也不丢人,敌国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阮老将军见她什么都明白,便也就不再多言什么。 临走前,他送了江婳一杆红缨枪。 “老夫观察过你的习武招式,觉得比起你现在所用的长矛,这杆红缨枪应该更称手。长矛质地坚硬沉重,适合身强力壮的骑兵。红缨枪轻便灵活,且质地柔韧更适合你用。” 江婳闻言双手接过。 她也一直觉得长矛用起来不是很顺手,可一时间又找不到更好的武器代替。而且红缨枪的枪刃呈锥形,刺破敌军铠甲后能在身体上形成更大的伤害。 矛的刃口扁平细长,虽能造成贯穿伤,看似伤的厉害,实则不如锥形刃暗伤大。 最主要的是,这杆红缨枪她一拿到手里便知道更适合自己。 正如阮老将军所言,红缨枪灵活轻便又巧劲十足,而且重量也是按照她的手臂力量来打造的,可谓是量身定做。 江婳不适合长矛,她爹娘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认为她是小打小闹,边关又无战事,她一个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故从未认真帮她挑选过称手的兵器。 如今,阮老将军亲自为她打造了一把称手的兵器,江婳如获至宝喜不自胜。 毕竟她爹曾是阮老将军亲手带出来的副将,都没有这种待遇…… 待爹爹来了,她能在他面前吹一辈子。 江婳当即谢过阮老将军,然后出城迎战…… 城门外。 祁甄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怀疑姓阮的接下战书,不过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然后好趁机逃跑。 然他正要抬手示意攻城时,便见镇北关的城门缓缓地打开了…… 江婳身着戎装,跨坐在一匹赤兔马上,手持红缨枪,英气十足。 祁甄见此微怔,浑浊的眸光中,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的一抹熟悉身影。 那是他此生唯一倾慕过的女子,也是他此生最憎恶的人。 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还能再见到她。 不对! 这不是她! 当年那个明媚耀眼的女将军,早就在二十多年自缢了。 她是生在马背上的奇女子,也是北疆战无不胜的女将军,后来…… 后来情愿自缢解脱,也不愿做他的笼中鸟。 祁甄恍惚的时候,江婳已经骑着骏马上前,将手中的红缨枪指向了他:“你便是北疆的大将军吧?以多欺少胜之不武。你可敢与我单独一战,一决胜负?” 祁甄看着眼前身着戎装英姿飒爽的少女,不由的将其与另一张许久不曾回忆过的脸结合在一起…… 他第一次看到祁野的母亲姜恹时,对方也是这般模样,刚从战场上大胜而归,身着戎装跨坐在骏马之上风姿绰约。 令人一见倾心…… 那时,他还只是一名少将军,靠着家族关系才有机会进军营中历练。 姜恹跨坐马背上,笑容明媚的同大家打招呼。那是一种祁甄从未见过的美,骄傲、自信、纯洁,仿佛雪山之巅的一抹耀眼金光。 任何男子见了都难以抗拒。 姜恹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还以为他是不服她是个女将,故拿红缨枪指着他,笑问他可敢一战? 结果很显然,他落败了!
第412章 女将军 祁甄当年不过是名十几岁的少年郎,正值争强好胜的年纪,当众被一个女人打败,叫他如何肯甘心? 于是,他在军中刻苦训练,励志有朝一日能打败姜恹。 奈何,他从未胜过,就连智谋也不如她一个女人…… 有一回,他领兵作战大胜敌军,故带领将士前去追击。 姜恹劝他穷寇莫追,他不听。 认为经此一役,自己必然会名声大噪,让军中那些追捧姜恹和那些看不起的人知道,他并非不如姜恹。 结果很显然,他又落败了。 他中了敌军的奸计被困山谷,前去追击的士兵和兄弟无一生还,他的命也是姜恹带领部下前来营救才堪堪保住,却也因此落下了脚跛的隐疾。 那时,他便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胜过姜恹了。 于是边关战事结束后,他便以二人在军中早已私定终身为由,请求圣上赐婚。 不料,姜恹那贱人竟然不识好歹想要逃婚。 他那般爱她,愿意娶一个人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为妻是她的福气,可她竟然想逃! 为了让姜恹乖乖听话,当他的夫人,当他的笼中雀。 他将她禁足在后院之中,不允许她再碰任何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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