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看着他狠绝的眼神,冷笑道:“没有解药!” “你说什么?”祁野闻言,眸光一沉。 穆婉看着他难受的模样,再联想到自己方才受辱的下场,顿时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既然她得不到,那他也休想好过! “呵!要怪就怪他占据了你的心,怪你让我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才好,又怎会给他活路?” 祁野身侧的指节狠狠攥紧,眸光中迸发的杀意毫不掩饰。 穆婉见此,有些得意道:“祁野,其实我们才是真正的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你偏偏要去喜欢一个男人。我穆婉生来尊贵,只有我不要的东西,既然得不到你的心,也得不到你的人,那他又凭什么得到?” 她一边说,一边笑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当初没有杀了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可若是能拉你心爱之人垫背,也算是不亏。这便是你辜负我的下场!” 祁野闻言,沉默了片刻后,语气淡淡道:“看来,你是不在乎自己全族和他的性命了?”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自己身边的孩子。 穆婉闻言微怔,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然后便听祁野笑道:“你说的很对!我们都是一类人,所以你应该很清楚,我接下来会做什么吧?” 穆婉面色微变,还来不及多想便见祁野接过随从手中的剑,直接刺入了瑛儿的胸口…… 他把握的分寸极好,既会让伤口不断的流血,也不会立即要了瑛儿的性命。 穆婉见此两眼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母妃,救我,瑛儿好痛……”瑛儿嘴巴里塞的破布被拿走后,立即哭、求了起来。 祁野早已猜到穆婉不会轻易交出解药,所以一早便派人去将孩瑛儿绑、了送来…… “祁野!”穆婉目眦欲裂:“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可是你儿子啊!” “那又如何?既然你想让州叔叔给你陪葬!那我便让你所在乎的所有人都给州叔叔陪葬!这样很公平不是吗?” 穆婉一噎,而后道:“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说出那些伤害他的话,也是你答应娶的我。若要说伤害,你才是伤害他的罪魁祸首!” “是啊!所以我们都该死……” 穆婉闻言微怔:“祁野,你不能这么对我和瑛儿。你别忘了,我身后还有穆王府。你父亲若是知晓,也不会饶过你的。” “你觉得,我现在还会顾忌他们?当初娶你,不过是一时之气罢了!” “一时之气?”穆婉有些呆愣。 虽说与祁野成婚是她自己一意孤行,一手促成的结果。但万万没想到,他不过是因为与那个男人吵架一时之气才娶的她。 “你该不会以为有了孩子,我便会喜欢上你吧?”祁野一脸嫌恶。 穆婉眼角流下一抹泪痕:“你还不能杀我!如今北疆王年事已高,无法治理朝政。你的父亲已经带兵前来攻打北朝,若没有穆王府的支持,他必输无疑!” “那便输了吧!” “你说什么?” “州叔叔不想我伤害他的家人,既然他们都来了,那便当是送州叔叔最后一场大礼好了。没了北疆,州叔叔便不必再担心阮老将军了。” 穆婉闻言面色一白:“他到底有什么好……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你现在才知道么?”祁野颇为遗憾一般,而后示意了一眼身边的属下。 属下立即将瑛儿如同之前假的阮知州一般,绑、在了邢架上。 穆婉见此,顿时有些慌了。 “你要做什么?有什么便冲着我来!”她想去夺回自己的儿子,却被两名山匪死死地踩在脚下。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轻易死掉,更不会让你轻易的活着!你不是喜欢痛不欲生吗?”他说罢,命人去抓了一窝蚂蚁,又弄了一些蜂蜜过来。 穆婉见此,全身止不住的颤抖道:“你杀了我吧!有本事便杀了我!” “杀你?不不不!这太便宜你了。我要你尝州叔叔所痛,受他所苦。还有你的弟弟,以及你的父亲,当然也包括我的好父亲。既然是一家人,那便要整整齐齐的才好。你说是吗?”祁野笑的残忍且疯魔。 穆婉已经不能用疯子来形容他了。 她也终于开始后悔,当初不该为了一个从未正眼看过自己的男人,而赔上自己原本应该千娇万宠的一生。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瑛儿的哭、求声,还有身、体、上的万、蚁、啃、食之、痛,令她头、皮、发、麻,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我有办法!有办法救他!只要你给我一个痛快,还有放了瑛儿和我的父亲弟弟,我说!” 祁野听闻州叔叔还有救,魔怔般的猩红眸子,终于找回了一丝丝的理智。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敢骗我,我会让你加倍的痛苦!” 穆婉已经见识过了他的狠绝,故对他说的此话深信不疑。 “他中的不是什么慢性毒,而是西域的蛊毒,所以发作时会如同万蚁啃食一般痛苦。” “蛊毒。”祁野对此毒有所耳闻。 据说是一种蛊虫,分子蛊与母蛊。母蛊可控制另一个人身体里的子蛊,想要拔除…… “不错!若想拔除他体内的子蛊,便只有一种方法,找到母蛊和新的宿主,然后将他体内的蛊虫引到新宿主的身上。” “对了!”她好心提醒道:“新宿主必须是心甘情愿为他引出子蛊之人,中途若有一丝的退缩之意,子蛊会因感到害怕而死亡,宿主也会立即没命!” 祁野闻言沉默。 穆婉见此,再次大笑了起来:“真好!即便死了,你也得给我陪葬!你与他此生注定不能在一起……呃!” 她话未落音便被一剑刺穿了胸口。 瑛儿见此,当即哭喊道:“母妃,母妃……” 一旁的下属小声问:“主子,小……” “杀!”祁野毫不留情的说罢,转身出了地牢……
第408章 我会尽快赶回来 夜色凉薄。 穹顶的圆月从微敞的窗户外洒下一片清辉。 沈钰看着舅舅睡下,又问了阡陌舅舅这两日的身体状况,得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才起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房间里便传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一直到半夜时分才渐渐平息。 阡陌站在门口无声的叹了口气,正欲转身回房便见主子不知何时出现了身后。 “州叔叔他……” “主子放心,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若再寻不到解药……即便救回来了,也会损伤根本,日后恐留下隐疾。” 祁野蹙眉:“没有解药,州叔叔中的是蛊毒。” “蛊毒?”阡陌有些呆愣道:“难怪……” 祁野问他:“你可知,如何解蛊?” 那个女人说的话,他不敢全信,况且此事关乎州叔叔的性命。 阡陌点头又摇头:“属下只知蛊毒分很多种,解法也千奇百怪,虽然略有耳闻,却不敢断定阮公子中的是哪种蛊毒。万一弄错了……” 祁野便将穆婉告诉他的蛊毒解法大致说了一遍。 阡陌思索道:“的确是有这种解法,不过……” “不过什么?” “此法很危险,如王……郡主所言,转移过程中一旦稍有退缩便会惊吓到子蛊,而且必须要有母蛊在,子蛊才会自愿离开宿主。若强行逼出,子蛊很容易死亡,宿主也会随之死去。而且即便成功了,子蛊到了新的环境里,会因害怕而加倍的折磨新宿主。” 祁野再次蹙眉。 他倒不是害怕了,而是穆婉并未告诉他需要母蛊,也未告诉他母蛊在哪。 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他去哪里找到母蛊? “下蛊之人,一般会选择将母蛊放在自己,或者最信任的人身上。”阡陌提醒道。 祁野立即想到了一个人…… 他转身要走,可又停住了脚步,然后看向紧闭的房门。 阡陌见此,小声道:“主子,要不要进去看看阮公子?” 祁野犹豫了一下,最终摇头:“州叔叔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应该就是我了。” 他苦笑了一下,虽然很想很想很想见他。 可他又担心自己见到他,便不舍得离开。 “照顾好州叔叔,我会尽快赶回来。” —————— 十日后,平静了将近三十年的边关重新燃起来了狼烟。 北疆大举来犯,令北漠边关一时间陷入了危机。 镇北关的城墙上,已经连续挂了三日的免战旗。 此刻,北疆大军已经蓄势待发,领军前来攻打的正是祁野的父亲,祁甄。 他早年也是一名将军,奈何能力不足,竟然被北疆的一名女将军,也就是他的夫人掩盖的功勋…… 营帐内,祁甄正与穆婉的父亲穆王爷,以及几名副将在商议明日攻打镇北关一事。 如今北疆兵强马壮,祁甄觉得这是为自己一雪前耻的好时机,故他打算明日不管镇北关挂不挂免战旗都直接进攻。 “既然要攻,不如趁着今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穆王爷建议。 “如此会不会显得有些小人行径?”一名副将小声道。 祁甄也觉得。 当然,他主要是不想被人诟病,否则也不会任由对方高挂三天免战旗而不攻了。 这些年,北朝在老皇帝的治理下,重文轻武。加上年年水患旱灾,国库入不敷出,想要与兵强马壮的北疆抗衡,简直是以卵击石。 祁甄很清楚如今北朝与北疆的实力,所以才敢如此自负。 穆王爷不以为意。 他只想速战速决,早日拿下北朝登上皇位:“正所谓,兵不厌诈!况且,我们早已提出开战,赢了也不算是胜之不武。” 其他几名副将觉得有道理。 祁甄思索了片刻后,正要答应便听账外传来一道讽刺的声音:“能将偷袭说的如此大义凛然,不愧是穆王爷。” 穆王爷闻言,面色一沉。 祁甄当即道:“阿野,你怎可对穆王爷如此无礼?” 祁野不甚在意的活动了一下手腕筋骨:“我对他不是一向如此吗?况且,他是王爷,我也是王爷,何来无礼之说?” 北疆王年事已高膝下无子,权利早已被架空。 祁野掌握实权后,偏偏不肯夺位,也不想让穆王坐上那个位置。于是自封了一个外姓王,与穆婉的父亲平起平坐…… 这件事令穆王爷颜面扫地,也险些令两家决裂。 祁野根本没将穆王爷这个岳父放在眼里,若不是这些年忙着四处找寻州叔叔,他早就将穆王府斩草除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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