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他担心对方还会说出什么更羞耻的话来。 而且,他这个学习、粗鲁、停下,听起来便不太正经的样子。 沈钰的面色上悄悄地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绯色。 “哥哥~”某人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沈钰是个心软的。 主要是美色当前,很难拒绝…… 于是,某人从心的颔首同意了。 然顾禁还来不及高兴,也来不及有下一步动作,房门便被急促的敲响了…… 小允子也不想前来打扰,可事出紧急:“世子爷,舅老爷出事了。” 沈钰闻言微愣。 舅舅出事了? 若非很严重的事,将军府不会在这个时间派人前来通知。 念此,他哪里还有温存的心思? “阿禁,我先去看看舅舅。” 顾禁被打扰了兴致,心中虽有些不快,可听闻是舅舅出了事,便也就没有勉强:“我陪哥哥一块儿去吧!” 外头又响起了催促声,沈钰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幸好,衣裳还来不及脱…… 两人赶到将军府时,才知入夜时分有歹人潜入将军府刺杀舅舅。 管家道:“老将军上次回来探望了大公子后,便又坚守职位去了京郊宿卫营。大公子重伤昏迷,小姐又有孕在身,家中没有主事的人,老奴只好派人去通知世子爷过来。” 沈钰听闻重伤昏迷,又是有人刻意潜入府中刺杀,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管家哽咽道:“老奴已经请了大夫,可大公子伤势太重,大夫来了也有些束手无策。只怕……” 沈钰闻言面色一白,虽然他与舅舅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在江南的那几个月,舅舅待他比亲爹还好,不但给他银子花,教他为人处世,还细心的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这样好的舅舅,如今突遭横祸,他自是担忧不已。 顾禁面色沉稳,立即命人快马加鞭去宫里将周大夫请来。 “哥哥不必太过担忧,周大夫医术高明,舅舅福大命大,应该会没事的。”他握紧对方微凉的掌心。 房间里。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飘散开来…… 大夫看着眼前的病患伤势,不知该如何下手,因为实在没有把握,也担心对方胸口的箭一拔,人便直接咽气了。 可箭矢不拔,亦是死路一条…… 沈钰看着舅舅胸口一片黑色的血污,箭矢上明显抹了剧毒,本就提着的心顿时到了嗓子眼。 暗箭加剧毒,对方显然是要至舅舅于死地! 究竟是谁,这般恨毒舅舅? 沈钰想不明白,舅舅一向与人为善,哪怕是生意做不成,他也不会亏待对方,所以极少招惹仇家。 “倒是怎么回事?可有抓住凶手?” 管家摇头:“那凶手武功极高,府卫发现时已经逃了。” 沈钰闻言更急了。 伤口上抹了剧毒,就算成功拔出箭矢,若是没有解药…… “都怪我!”一旁强忍眼泪的阮简道:“本来义父已经躲过去了,那人便想朝我下手,义父是为了救我才……” 事已至此,显然不是怪谁的时候。 况且杀手武功极高,又目标明确,就算没有阮简,舅舅没有武功也难逃对方毒手。 幸好,周大夫很快便赶来了。 大家不敢吭声,就怕打扰到周大夫诊脉。 周大夫本以为,又是这两人玩大了…… 不料,竟是阮公子伤的如此严重,还好他带上了药箱,不过他也没有多少把握,故眉头越蹙越紧。 “周大夫,我舅舅他……” “箭在胸口,不知是否伤及心脉?但必须立刻拔箭止血,否则恐怕熬不过一个时辰。还有伤口上的剧毒,必须立即找到解药,否则就算成功拔出了箭也危在旦夕。” 沈钰闻言蹙眉,凶手已经跑了,现在能去哪里找解药? 而且就算找到了凶手,对方专程过来刺杀,身上不一定会有解药,更令他焦心的是周大夫接下来的话。 “箭矢正中心口,不好拔。需经验老道之人,力道也要控制的极好。否则稍有不慎,拔箭后人也……” 显然,周大夫也没有把握拔箭。 沈钰他们便更没有把握了,毕竟连大夫都很少拔箭,因为这种伤平时很少出现,除非是在战场上。 “宿卫营可有经验老道的军医?”沈钰立即问管家。 管家有些为难道:“从宿卫营赶到将军府,最快也要一个时辰,这一来一回只怕来不及了。” 沈钰的面色再次一白,难道舅舅真的难逃此劫…… 顾禁见他担忧不已的模样,正想说让他试试,便听外头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我来!” 屋内的众人朝着门口望去,只见一名身穿护卫劲装的黑衣男子阔步走了进来。 男子面色森冷,可眸光中的担忧却一点儿也不比沈钰少,甚至更为紧张急切。 他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人,冷鸷的眸光染上了一抹猩红,以及自责和心疼。 沈钰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而后想起来了。 上回来看舅舅时,那个负责端茶的护卫…… “你行吗?” 他不敢让舅舅冒一点儿的风险,却又明白舅舅如今只有这一点儿的希望了,故当对方直接握住舅舅胸前的箭矢时,他只能惊心动魄的紧张看着。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祁野说罢,握住箭矢的指节寸寸收紧,然后猛地一拔……
第343章 找出凶手 鲜血犹如泉涌一般喷洒出来,瞬间染红了祁野的眼睛。 他反应迅速的死死按住对方胸前的伤口,然鲜血依旧止不住的从他指缝中渗透出来,仿佛要将他的生命流尽一般。 祁野表面看似镇定,可握住箭矢的指节却在微微颤抖着,可见他此刻心中有多么的害怕…… 周大夫亦是反应迅速,当即着手处理伤势。 另一名大夫则主动打起了下手,一会儿帮忙擦拭患者伤口的血污,一会儿帮忙递剪刀和针线,一会儿又帮忙递药物…… 下人们则帮着拧帕子,端热水,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去,令人光是看着便揪心不已。 周大夫全神贯注,整整忙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将伤口处理好。 床榻上的人依旧昏睡不醒。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周大夫叹了口气:“虽然差一点,没有伤及心脉,箭也成功的拔出来了,但他的伤势实在太重了,而且毒已经渗透体内,若无解药只怕依旧熬不过今晚。” “可有研制解药的办法?”沈钰问。 周大夫摇头:“此毒十分霸道,虽不会立即要了对方的性命,可一旦沾染伤口便会快速扩散五脏六腑,然后从内里开始腐化。此刻大公子昏死过去倒还少些痛苦,否则只怕痛不欲生,最后的结局是七窍流血而死。” 沈钰狠狠蹙眉,究竟是谁这般狠毒? 担心一箭杀不了舅舅,便在箭矢上抹了如此厉害的剧毒,显然是想让舅舅必死无疑,而且还要死的极其痛苦惨烈。 周大夫继续道:“老夫年少在百药谷学医时,曾见过相似的毒。这不是我们中原的毒药,即便能解也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必须是塞外的药草才能研制出来。我师父那里虽有延缓毒性的药丸,但大公子眼下的情况,恐怕坚持不了了。” 沈钰闻言,身侧的指节狠狠攥紧:“如此说来,舅舅他……” “早些通知阮大将军回来吧!”周大夫虽医术精湛,却不是神仙,况且对方中了剧毒,他没有解药也有心无力。 祁野双目猩红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周身仿佛被屋外的寒气所包裹一般,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沈钰这会子没有心情去管此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看着病榻上昏迷不醒的舅舅,心中不由悲伤。 原以为,自己不过是占用人家的身体保命而已。 可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将这具身体的亲人,当做是自己的亲人,因为对方也将他当做亲人一般,所以他此刻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况且是舅舅这样温柔善良的人。 “一定要抓住凶手!” 顾禁看了一眼方才那人离开的背影,而后拍了拍沈钰的肩膀安抚道:“兴许,那个人会有办法。” …… 祁野刚离开院子,身后便出现了一名黑衣人。 “天亮之前,找到凶手,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是!” 祁野没有跟去,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沈钰还沉浸在即将失去舅舅的悲痛中时,房门被推开了。 他以为是外公回来了,不料是之前离开的那名男子。 原著中,有关舅舅的描述并不多,小角色他也不可能全都记得住。而且,这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他也不知道是谁。 不过,此人一看便不简单,而且看他担忧舅舅的模样,估计是跟舅舅有什么瓜葛…… 周大夫还未离开。 祁野冷肃着脸走了进来,然后将手中攥紧的药瓶递给周大夫。 “解药。” 周大夫闻言一愣,而后立即打开药瓶闻了一下,面露欣喜道:“老夫试试。” 沈钰闻言,也顿时来了精神。 没过多久,阮老将军也赶回来了…… 阮老将军素来一副严父形象,可如今见儿子面色苍白的躺在病榻上生死未卜,冷肃的面色上不由浮现了一抹悲痛。 沈钰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因为周大夫说舅舅伤势太重,即便解了毒也不一定能够活下来,就看他自己今晚的能不能跨过这道鬼门关了。 “若是明早还醒不过来……” 周大夫见大家面露悲色,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阮老将军守在儿子床榻前不说话,一向挺拔的身姿,此刻显得有些佝偻,面色也仿佛苍老了许多。 沈钰光是看着都心疼。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当即道:“外祖父,舅舅此刻的意识也许是清醒的。您与他多说说话,若他的救生意识强烈,说不定能早些醒来。” 沈钰此话并非胡诌,若是在现代做完手术,医生会让家人多与病人说说话,让病人的意识保持清醒,这样有利于度过危险期。 阮老将军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 以前,他在儿子面前习惯了严父形象。但如今再不说,他怕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州儿,你母亲离开的早,你与你妹妹便是为父的一切。我答应了你娘亲要好好抚养你们兄妹长大,你不能让为父失信呐!” “州儿,为父知道你不愿成婚,也知道你心中愧疚,可为父从未怪过你,只愿你平平安安的回来。” “你不是说,此次回来后要留在家里多陪陪为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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