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他们渐渐放下高悬着的心脏。 山羊管家保持着微笑,一脸惊讶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刚把你们送到会客室?” 看到钟文更是惊讶,“您刚刚不是也在会客室吗?” 山羊管家的话让他们面面相觑,到底是什么情况? “咦?”山羊管家似乎看见了什么,“这位先生,我似乎是没见过您呢?” 他突然盯着陈南说道。 陈南顿时慌得冷汗都流了一背。 他摸着下巴,思考着说:“我们庄园里似乎没有猴子马夫,反倒是有一个兔子马夫。”他意有所指看了一眼危飞白。 危飞白不慌不忙,冷静自若道:“那个兔子马夫辞职了,这个职位也不好空着,我就找了个侍从给他升了职,倒是忘了跟你交代一声了。” 山羊管家眼中划过一丝红光,语气暗藏深意,“哦?辞职啊,那是有什么缘由吗?” “缘由?哪有什么缘由,只是希望他返乡的路上能平安。”危飞白故作不在乎的样子,把兔子执事高傲的神态表演的淋漓尽致。 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山羊管家又看了一眼陈南,优雅的行礼让出道。 几人跟随着危飞白,与山羊管家擦肩而过。 陈南整个人慌得不行,虽然表面上装得十分淡定,但是手心已经被掐得都是指甲印。 下到一层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没再见到山羊管家,他长舒口气,小声的询问道:“你就不怕他指认你吗?” 危飞白头也没回,淡定地说道:“他不敢,他没有把握。” 钟文也很好奇,“这和他有没有把我有什么关系吗?” 危飞白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在这个次元门里,有着无数规则束缚着所有人,允许什么,不允许什么。” “你猜,他这么轻易就能指认我们的话,那他什么也不干,天天指认别人不就行了?” “他的指认,必有某些规则限制在里面,否则我们也活不到今天。” “例如:一天几次,或者指认失败有什么惩罚之类的。” “但是看他们现在都没有指认,肯定是极为苛刻的条件。” 解释间,几人来到了会客室门口,见危飞白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反应。 沈鸿雪询问道:“怎么了?” 他的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但是必须要向前推进。 门被打开,展露出室内的布局。 是一间普通的会客室,里面没有一个人。 非常奇怪,不是说那两个公爵召见吗? 他向前迈出一步。 突然,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他朝着来的方向望去。 门外的世界和身边的人全部消失,外面的颜色变成纯白,仿佛什么都没画的洁白画纸一样。 他低头望着自己上一秒还牵着沈鸿雪,这一秒变得空落落的手,内心稍稍有些不适感。 有点忍不住担心对方。 危飞白弯了下嘴角,以对方的实力确实用不上他担心。 他开始环顾四周,寻找出去的办法。 墙边摆放着高高的书架,里面塞满了书本。 屋子的中间是一块圆形的地毯,上面对着摆放两条长沙发,沙发的中间放着一个茶几。 茶几上的左右两边各自摆放着一个茶杯,其中一个茶杯壁上还有着红色的唇印。 两只茶杯中的茶水还漂浮着轻烟。 轻烟凝固在茶水上方,一动不动,十分诡异。 这间屋子最奇怪的地方在于两座沙发的中间,也就是进门直对的这个被布所盖住的东西。 危飞白抓着白布一把扯下,露出里面藏匿的东西。 是个长椭圆形,大约一米六高的穿衣镜,但唯独没有镜子。 只有镜子金属的边框,和中心原本放置镜子的地方被黑色所覆盖。 这个黑色似乎不同寻常,仔细看,似乎是在流动。 他伸手去触摸,有种非牛顿流体的感觉,粘稠却不沾手。 还没等他拔出来,他的手突然好像被谁握住,一把拉进了镜子中。 镜子上漆黑的的液体如同海浪翻涌,然后渐渐平息,成为平面。 会客室的大门似乎被什么牵引,慢慢的合上。 ****** “滴滴滴!” 危飞白睁开双眼,猛烈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伸手遮挡了一下。 “阿白睡醒了?午饭吃什么?我看看啊……” 熟悉又陌生的女声,他不禁有些鼻子酸涩,视线也有些模糊。 这里似乎是以前他还在上学时候的住所。 他不敢回头看,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梦到对方了。 记忆中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开始褪色,但当他再次听到她的声音后,所有的回忆都涌了上来。 危飞白揉了揉脸,把那股酸涩劲强压了下去。 回头,望向他这辈子最舍不得的人。 女人扎着低马尾衣着朴素,背对着他在冰箱里翻找。 “阿白,一会吃你最喜欢的蛋炒饭好不好?” 他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咽不下去,也说不出来话。 女人连忙凑到他的身边,满眼都是关切,“怎么了阿白?你怎么不说话呀?” 危飞白直接扑在对方的怀里,紧紧地搂住对方。 女人调笑道:“怎么了?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呢?” 他浑身颤抖,哽咽着泣不成声,“妈,我好想你。” 于此同时,他的身体开始急速缩水,退化成为了一个还没有腿高的豆丁。 危思若惊慌失措的抱住小危飞白安慰道:“怎么了?你不会是不想上小学在这里跟我撒娇吧?” 小危飞白抬起头,脸蛋哭的通红,厉声道:“不是!” “那你为什么哭得这么难过呀?” 小危飞白鼓着包子脸,咬着手指头想了想,歪头道:“我不记得了。” 第二天,危思若带着小危飞白去学校报到。 老师说:“小朋友有没有想和对方做同桌的对象啊?请大家积极报名~” 其实这么多人中,有一个人,他的皮肤雪白滑嫩,有着一双水汪汪暗红色的大眼睛,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小危飞白的全部目光。 他走到那个人旁边,问道:“你好,你愿意和我座同桌吗?” 那人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又害羞的捂住脸。 小危飞白拉住对方的手,滑滑嫩嫩的,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你叫什么呀?” “沈、沈鸿雪。” 说完,小沈鸿雪的脸蛋又红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个留着鼻涕的男孩拽着沈鸿雪另一只手,高声喊道:“老师!我要和漂亮妹妹做同桌!” 对方比小沈鸿雪搞了一个头,力气又大,他怎么挣扎都拔不出自己的手。 他瞪大了自己含泪的眼睛,故作凶狠的样子:“放开我!我、我不是女孩子!” 对方吸了吸鼻涕,“不可能!你这么白,一定是妹妹!”说着就要去扒小沈鸿雪的裤子。 就在这时,小危飞白直接一拳打上了对方的脸上。 对方也是一愣,然后鼻血流了下来,抱着自己的鼻子开始哭喊。 小危飞白单手插兜,一手牵着小沈鸿雪,酷酷地问道:“你没事吧?” 小沈鸿雪呆呆地看着小危飞白,然后突然红了脸摇摇头,乖乖地任他牵着。 老师一看情况不妙,立刻叫了家长。 最后解决完事情之后,已经日垂西山,夕阳把云朵都染的通红。 来接小沈鸿雪的家长还是没有来。 小危飞白和危思若手牵着手准备回家,看到孤零零站在校门的小沈鸿雪,他扭头问了问危思若,“妈妈,我可以带着我的朋友回家吗?” 危思若看着独自一人的小沈鸿雪,考虑到自己一个人,和小危飞白做个伴也挺好的,于是点头答应。 小危飞白高兴得满眼都是小星星,兴高采烈地去把小沈鸿雪牵了回来。 小沈鸿雪腼腆的和危思若问好。 不知为何,小危飞白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什么东西圆满了。 时光如逝,岁月如梭。 一转眼他们两个就从手牵手上学,变成了骑一辆自行车上下学,他们今年已经步入高三。 “阿白!快醒醒!” 沈鸿雪摇晃着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危飞白。 “再不起来,报道第一天就要迟到了!” 沈鸿雪说着直接把手伸到被子里,掐着对方腰上的肉一个360度旋转。 “嘶啊,疼、疼!起了起了!” 危飞白捂着腰,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然后风风火火地开始收拾东西,背着书包,牵着沈鸿雪就开始夺命狂奔。 沈鸿雪抱怨道:“你下回就不能早点起?为什么每天早上都要赶这一出啊!” 但是在看到对方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从那里传来的灼热感,情不自禁的又红了脸。 危飞白骑着自行车载着沈鸿雪,拼了命的向学校着学校的方向狂蹬。 忽然,被一个黑色半透明的黑框遮盖了视线,上面写着—— 【任务十:脱离梦境。】 【奖励:记忆。】
第32章 报道的第一天,开完誓师大会后,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老师要求大家先做个大扫除,所有人都拿起工具开始忙碌。 危飞白抱着扫把,盯着眼前的黑框开始发呆。 “喂!阿白!”一个胳膊直接搂上危飞白的脖颈,“你的小童养媳呢?” 危飞白轻啧一声,不耐烦地把对方的胳膊拉下去,他平常最讨厌和别人肢体接触了。 “咚、咚。” 这时,他背后依靠的窗户被轻轻敲了两下。 转过头来,发现是沈鸿雪。 他打开窗户,问道:“怎么了?” 沈鸿雪笑了笑,“没事,我就是看看你的新班级。” 沈鸿雪背着光,他的笑容如同背后的阳光一样闪耀刺眼。 他忽然抬起手伸向沈鸿雪的头顶,他发现对方的发间有一个小纸屑。 轻轻地拿了下来,对方的发丝在自己手指间划过,带来一丝痒意。 危飞白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沈鸿雪低垂着眼不敢看他,双颊和耳尖布满羞红。 “啧、啧、啧。” 有些同学极为煞风景地站在那里,用眼神评头论足。 沈鸿雪更加地不好意思了,他用手背贴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慌张道:“你、我先走了。” 说完就拔腿就跑。 危飞白挽留的手留在空中,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扭头就瞪了那人一眼。 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似乎这一幕也发生过? 他手指轻捻,回忆着刚才抚摸发丝的触觉。 突然,班主任从后门进来,喊道:“危飞白,你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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