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们怎么在这。” “我问你呢!”陆景泽冷喝一声。 乔攸指着喷泉上一行小字,振振有词: “不知道哪家客人带来的熊孩子在上面乱涂乱画,我怕招惹陆少不痛快,赶紧来擦。” 说完,他把脏抹布往水桶里一扔。 喷泉石壁上用粉笔写着: 【勿忘国耻!不转不是中国人!】 陆景泽扶了额头,不耐烦挥手:“擦完了赶紧走。” 乔攸拎起污水桶:“好嘞。” 见人慢慢走远,陆景泽重重叹了口气。 像个敬业的演员一秒入戏,重新抓起颜泽渝的手按在胸口。 二人深情对望,颜泽渝再读台词: “景泽,其实我很想你……” 说完,他缓缓翕了眼,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陆景泽怔了怔,心中有过瞬间的犹豫,脑海里浮现出阮清的脸。 可那张脸,却慢慢和眼前这张脸逐渐重合。 他也闭上眼,俯下身子将唇送了过去。 柔软落下的瞬间,陆景泽没忍住干呕一声。 颜泽渝来之前吃什么了,怎么嘴里一股泔水味??? 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嘴里塞了条脏抹布,旁边站着满脸惊慌的乔攸。 他一把扯出抹布:“你又来……呕!又来做什么!呕……” “陆少你快去看看阮先生,出人命啦!”乔攸一拍大腿,像极了绝望的家庭主妇。 颜泽渝捂着鼻子,犹疑地看着乔攸,心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但一听说阮清出了事,陆景泽恋恋不舍看了颜泽渝一眼,视线拉丝: “我先去看看。” “好,别着急,你先过去,有需要帮忙的就喊我。”颜泽渝柔声道。 陆景泽一走,颜泽渝化身变脸大师,怒气冲冲看着乔攸: “你三番五次过来招惹我不痛快,你想干嘛。” 乔攸叹了口气,摇摇头: “颜少爷,你这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是在救你啊。” 颜泽渝蹙起眉,半信半疑:“救我?你?” “你有所不知,陆少嘴上说着想你,其实你不在的这些年他换情人比换衣服还勤。” 说完,乔攸掏出手机翻出一个视频。 视频里,陆景泽坐在餐桌前,声音森寒: “我说过,进了我陆家,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以为你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太天真了,吴妈。” 餐桌对面坐着神色凝重的保姆吴妈。 颜泽渝:? 乔攸又翻一个视频给他看:“还有呢。” 视频中,陆景泽对着窗户逆光而站,只留一高大背影,声音森寒: “如果你想用你的白月光激怒我,那么我告诉你,你成功了,李叔。” 后面站着神色凝重的厨师李叔。 颜泽渝:??? 有点恶心是怎么回事。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陆景泽从当初那个纯情少年变成了男女老少均可通吃,看来他是真的饿了。还TM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连保姆和厨子都不放过。 乔攸:众所周知,视频这玩意儿一般人P不了。 可他这个做短视频剪辑的就另当别论了。 “真的?陆景泽怎么……”颜泽渝只觉更恶心了。 最后一个视频: 陆景泽坐在办公桌前,神色凝重打电话: “小叔,你快回来,我不能忍受没有你的日子。” 小叔???!!! 颜泽渝嫌恶地捂住嘴。 没想到陆景泽是这种人!他死去的爸妈知道么!他年迈的奶奶知道么! 乔攸叹了口气,拍拍颜泽渝的肩膀: “你可以不在乎他不挑食,但你不能不在乎他的人品。” 颜泽渝一脸八卦:“人品又怎么了?” 乔攸望着漆黑天际,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想我当年,也是意气风发少年郎,奈何错付真心,轻信陆景泽,结果被他玩完就丢。” 他掩面哭泣,声泪俱下: “不仅如此,他还设计抄我全家,利用肮脏手段害我家公司破产,我流落至此成了任人宰割的小保姆,这还不算完,他为了满足他的特殊癖好,逼我穿上耻辱女装。” 乔攸捏着裙摆,抽泣一声。 月光下,他的眼底水波荡漾。 颜泽渝本就大的眼睛此时更是瞪得铜铃一般。 吓得小手都哆嗦了,不由地开始脑补自己被迫穿上女装的场景。 刚才陆景泽看到这佣人穿着女装并没表现出任何震惊,看来是习以为常。 那么他的这番言论,也就顺理成章。 颜泽渝吓成了名画《呐喊》。 “颜少爷,虽然你我非亲非故,但我真的不忍心再看到更多人受害,你,还是快走吧,如果有需要,我帮你抢站票。” 颜泽渝一时慌了手脚,不听大脑使唤,朝着厕所就去了。 “颜少爷,这边。”乔攸把他拉回来。 颜泽渝出门前,乔攸还神秘兮兮交给他一只保温桶,安抚情绪: “别担心,走远一点就没事了,这是我亲手煮的银耳莲子羹,你喝了它压压惊。” 颜泽渝忙慌不迭点头似捣蒜,拎上保温桶夺门而出。 另一边。 陆景泽疾步来到阮清房间,就见他正对着窗口出神。 “你没事吧。”他拉起阮清,上下检查着。 阮清抽回手,冷淡道: “我能有什么事,你还是赶紧去招呼你的旧相好,别让人等急了。” 陆景泽循着他的视线朝窗外看了一眼,刚好能看到刚才二人交流情感的小喷泉。 明白了,这小东西吃醋了。 他轻笑一声,拉过阮清坐在床上: “生气了?” “没呢,我怎么敢和陆少生气。” “就是生气了,看这眉头紧的,我都想拿把熨斗给你熨平。” 阮清静静望着窗外,似是不想搭理他。 “枉费我下了狠心和颜泽渝说清楚。” 阮清身体一顿,抿了抿唇:“说什么了。” “当然是说我已经有了可以光明正大对大家介绍的情人,那么我和他以前的事,就留在美好回忆中吧。” 正在门口看热闹的海玲气抖冷: 这个渣男!老太太穿棉裤,一套一套的。 阮清手指动了动,终于回过了头。 他凝望着陆景泽真诚的双眸,所有的不安也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静谧月光飞进窗户,被窗柩切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图形。 两人深深凝望着对方,此时眼中只有彼此。 情不自禁,嘴唇慢慢靠近—— 阮清:“呕——! 他捂住口鼻,手脚并用向角落退去。 陆景泽嘴里为啥一股泔水味儿? 此时的医院,颜泽渝躺在病床上吊着水,释然地松一口气: 这世界上,应该不会有比医院还安全的地方了。 又拉又吐,值了。
第22章 这几天,陆家风平浪静,乔攸房间墙上的正字进度也逐渐缓慢。 他已经很久没听见陆景泽和阮清的争吵声,这几天也难得睡了个好觉,看来他翻出陆景泽所有的监控视频,一点一点P是值得的。 清净~ “陆景泽,你说清楚,你和吴妈李叔甚至你小叔都有一腿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但是在我解释之前,你是不是该好好说说你到现在还留着傅温谨联系方式一事,怎么,是想旧情复燃?” 乔攸睁开眼,阴沉着脸在墙上狠狠刻下一笔。 …… 翌日。 乔攸不知道陆家今天有什么喜事,小保姆们一个个看起来喜气洋洋,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 乔攸一问,才知道今天是发薪日。 不过没他的份儿,他的工资早就预支走了。 但是有陆珩额外承诺的一万奖金。 掰着手指算算日子,陆珩再有两天就回来了。 乔攸遮着眼睛望着门外的大太阳。 咦?以前的太阳就这么明媚这么耀眼么。 管家不在家,发工资这件事就得由这个家的主人陆景泽同志亲自处理。 一大早,陆景泽就把所有的小保姆纠集在大厅。 陆家给佣人的待遇不错,除了提供吃住外加六险一金,逢年过节还有各种奖金。 好像有钱人对现金情有独钟,在网络支付如此发达的年代,陆景泽还是以现金形式下发工资。 小保姆们领了工资乐不可支,等喊到乔攸的名字,陆景泽冷笑: “你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预支工资的事。” 乔攸翻了个白眼。 他也没说什么啊,陆景泽就跟被害妄想症一样开始虚空索敌。 “不过,我有奖金,一万。”乔攸伸出了他贪婪的小手。 陆景泽继续冷笑:“你有奖金?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为这个家做了多大的贡献?” 乔攸也继续翻白眼:“陆管家承诺的。” 一听到这三个字,陆景泽笑不出来了。 他瞥了乔攸一眼,极不情愿又数了一百张百元大钞给他。 领到奖金的乔攸露出了和其他小保姆一样的灿烂笑容。 下一秒,他也笑不出来了。 “除此之外。”陆景泽看着乔攸,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今天也是新进保姆一个月的考核期,于情于法,我都有权力决定你们去留。” 乔攸自觉走就走了,他在哪都能活下去,但要他和陆珩天各一方,他不能接受。 陆景泽拿着新进保姆的名单,一个一个念: “王小宝,这一个月为了陆家勤勤恳恳,将餐厅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恭喜你,考核通过。” 通过的小保姆喜极而泣,捂着胸口在众人掌声中试图从宇宙起源讲起。 被陆景泽打断。 “接着是乔攸。”陆景泽对着他名单看了许久,那意味不明的笑容愈发扩大。 乔攸看他那贼笑就知道这人没安好心。 不过也罢,大不了连同陆珩一并撬走,他负责赚钱养家,陆珩负责貌美如花。 “乔攸,你在这一个月里,勤勤恳恳。”陆景泽咬着牙说出后面四个字,“做出的贡献,包括但不限于……” “在主人饭食里下毒,把主人送进医院;私自更换餐桌,导致主人陷入尴尬境地;不经允许拆卸房门,害主人背负下贱罪名;逃避撑伞工作,害主人的情人高烧昏迷;往主人嘴里塞抹布,破坏主人和情人的和谐生活……”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条条一桩桩,罄竹难书。 小保姆们都听呆了:雇主不说,他们还真不知道雇主被玩弄得如此凄惨,这下乔攸肯定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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